黑夜中苦鬥的志士
冀光,原名孟兆泰,字壽田。1905年生於玉田縣鴉鴻橋二村,其父孟子森是位清末秀才,靠教書度日,家境貧寒。後全
家搬遷到遵化縣城。青年時代的冀光,在親友的資助下,有了上學的機會。然而,學費苛重,學校灌輸舊禮教引起他的不滿。一次,他隨學友到縣政府請願,要求減輕學雜費和改變舊的教育思想。但得到的卻是怒斥和白眼。冷酷的現實,在冀光純潔的心靈里投下陰影,激起他對當時社會的不滿。生活的艱難,思想中的壓抑,使他更加發憤讀書。他在業餘時間又讀了一些反映蘇聯十月革命的書籍,思想受到啟發,期待著中國也有一次十月革命。
1923年,冀光以優秀成績畢業於遵化縣烏龍泉師範講習所。為了謀生,經人介紹到國民黨遵化縣黨部當繕寫員。經過一段工作,認識到國民黨只空談三民主義,沒有改革現狀的決心,不能拯救勞苦大眾。於是,他辭退了繕寫員的職務,開始了教書的生涯。他先後在縣城東北角火神廟、張各莊、孟家鋪、袁果莊等村教書,並在盂家鋪落戶定居。
孟家鋪是個土質貧瘠的村莊,居民多是從外地逃荒來的窮人。冀光生活在他們之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1927年春,遵化縣廣大勞苦農民在共產黨領導下,掀起了反對奉系軍閥政府的“旗地變民”的鬥爭。冀光積極投身其中,寫傳單、搞講演、組織農民協會,成為遵化縣西部農民協會的領導人之一。在那如火如荼的農民運動中,冀光深受教育,看到方向。1927年夏,經中共玉田縣委負責人楊春林的介紹,冀光加入中國共產黨。
冀光入黨不久,爆發了我黨領導的玉田暴動。當時,舊政府也在遵化縣向農民運動骨幹進行報復,遵化縣的革命形勢一度處於低潮,然而冀光仍秘密地為黨工作著。1929年春,冀光、蘭小川、黃瑞閣等共產黨員教師在中共京東教委的領導下,組織起“遵化縣國小教員聯合會”。當時國小教員工作繁重,薪金菲薄、職業卑賤,常受督學和學董的欺凌。冀光就利用國小教聯這一組織,啟發教員們的思想覺悟,動員他們參加革命,擴大我黨的影響。1930年清明節這天,冀光、蘭小川、黃瑞閣等在京東特委負責人的直接領導下,發動150名國小教員到縣教育局去請願,要求撤銷張漢青教育局長職務,提高月薪20%—30%,變年發薪10個月為12個月,實行星期日休假制,為教員們訂閱報紙雜誌。教師們高唱戰歌,群情激憤,將教育局當權者嚇得不知所措。此日教育局長張漢青回家祭祖,教師們便揪住教育局文牘趙巨川進行質問。第二天,趙巨川唯恐事態鬧大難以收拾,便同督學王家齊一起出面答應了教師們的請願條件。冀光等共產黨員教師,見這次教潮鬥爭已基本達到目的,便組織教師們返回了學校。
半月後,教育局長張漢青、文牘趙巨川競向縣政府起訴,誣衊國小教員搗毀教育局,破壞辦公秩序。縣長王睿增立即下傳票傳訊冀光、張頌之、黃瑞閣、張蔭庭、岳振環、王克新、徐連泉等七名鬥爭骨幹。當時,冀光正在張各莊教書,他接到傳票後,會同藏山莊國小教員張頌之,到南崗高小找蘭小川等人商議對策。他們擬好狀詞後,冀光和張頌之率先趕到縣政府。在森嚴的大堂上,冀光正氣凜然,據理陳詞,駁得原告張漢青、趙巨川瞠目結舌,理屈詞窮。縣長王睿增與原告張漢青、趙巨川沆瀣一氣,無視事實,蠻橫地以“非法鬧事”等莫須有的罪名,將冀光等7人一併拘留,押入監牢,由於冀光等7名教員在社會上素孚眾望,冀光等7人被押後,社會上廣為傳頌他們高風亮節蔑視權貴的品德和事跡,被譽為“教育界的七君子”。
冀光在監獄裡度過了29個日日夜夜,經地下黨組織多方營救,才被釋放返校。他到學校不久,就被教育局開除了教籍。之後,為生活所迫,經李維廉介紹,轉到興隆縣紅梅寺去教書。冀光,這位在黑夜中苦鬥的志士,儘管經受了種種打擊和磨難,但他的心靈越來越充實,因為在茫茫黑夜中,他畢竟有了指引航向的燈塔。
為人擁戴的師表
1933年5月,國民黨反動政府與日本帝國主義簽訂了喪權辱國的《塘沽協定》,將冀東22縣拱手讓給了日本。冀光目睹山河破碎,心如火焚。他乘遵化縣敵偽組織初建,統治尚且不嚴密的機會,又回到他的第二故鄉孟家鋪村。冀光回遵後,首先和縣委書記駱風庭取得聯繫。他遵照黨組織的指示,仍以國小教員為公開身份,秘密進行抗日救亡活動。
冀光首先在學生中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給學生講孫中山先生的遺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給學生講岳飛精忠報國和女俠秋瑾的故事。學生們在冀光的教育下,聯想到國破家亡,激起了強烈的愛國情緒。冀光博學多藝,既有私塾底子,又懂所謂的“洋學”。在課堂上,他經常傳授一些實用知識,例如尺牘和珠算。課餘時,他還教學生們唱歌和吹打彈拉。這所校園,越來越吸引青少年,學生很快由30人增到50多人。冬季,冀光辦起了農民夜校,三十幾名青年農民就是在這所夜校里學到了文化,懂得了革命的道理。冀光關心民眾疾苦,通過各種渠道廣泛聯繫民眾。冀光不論鄉紳婦孺,有求必應。1933年孟家鋪村尚未自治,受周圍四個村的主宰。為給四個村拿“差事”,孟家鋪村的鄉紳和民眾要跟那四個村打官司。他們來找冀光,冀光給他們出主意、寫狀詞,終於爭得盂家鋪村獨立,他那主持公道、見義勇為的精神鼓舞了鄉紳和民眾,也博得全村人的敬佩和信賴。
冀光就是植根於廣大民眾之中秘密開展抗日工作的。馬子敬、李子華、李錫儒、王品三等愛國青年,在學生們放學後,每天都來學校找冀光探討革命道理。開始,冀光和他們一起看報紙討論國家大事,滲透我黨的抗日主張,並借給他們洪秀全、李自成等故事書。後來,他們談及1927年的農民運動。一天,李子華不解地問,“我們的農民協會為什麼不能堅持?”冀光給他們講:因為我們的農協沒武裝。奪取政權,趕走日本,都得靠武裝鬥爭。農民運動是失敗了,但革命是發展的。冀光還經常給他們講毛主席、朱總司令帶領紅軍英勇抗敵的故事,冀光就象嚴冬的一團火,吸引住了這群熱血青年。當年10月,冀光發展了李子華、馬子敬、李錫儒、王品三等青年黨員,相繼又發展了肖明義、趙玉昆、李瑞豐等15名共產黨員,並建立了孟家鋪村黨支部。
1934年春,冀光出任遵化縣委組織委員。孟家鋪黨支部在他的直接領導下,在遵化革命鬥爭中,發揮了重要的戰鬥堡壘作用。
這個黨支部在革命處於低潮之際,自籌經費,編印傳單,宣傳抗日救亡,擴大了中國共產黨的政治影響。
這個黨支部在白偽統治極嚴,長城沿線設立稅卡之時,派支委李子華打入“普安協會”,為黨組織偵探了大量情報,給到熱南開闢工作的同志提供了方便。
這個黨支部在民族英雄孫永勤抗日殺敵,處於孤軍作戰之際,主動與其聯繫,支援其槍枝彈藥。
……
在冀光的領導下,孟家鋪村黨支部抗日活動日益活躍,也由此引起了敵人的注意。
1935年農曆9月15日,由於孫彩叛變告密,冀東地區保全隊第一總隊傾巢出動,將孟家鋪國小校包圍得風雨不透。這天,全村人正在學校里吃秋後的謝客飯,敵人突然包圍,民眾有些慌亂。敵人從人群中拉出幾名鄉親,逼他們指出誰是孟壽田。那幾位鄉親搖搖頭:“不知道。”敵人又拉出幾名鄉親拷打審問,這幾位鄉親回答也是:“不知道!”三個字。孟壽田是孟家鋪全村人所擁戴的師表,人們寧可皮肉受苦,也決不供出貼心人。敵人喪心病狂,對民眾要施行酷刑。這時,冀光撥開人群,挺身而出,正顏厲色地喝到:“不要打他們,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孟壽田!”冀光英勇無畏的氣概,使敵人驚呆了……
冀光被捕後,孟家鋪全村人都為他落了淚,冀光就憑密切聯繫民眾贏得了全村人的心。
在監獄裡,冀光雖遭到敵人的嚴刑拷打,但始終堅貞不屈,沒有泄漏黨的秘密,並在獄中進行革命宣傳活動。1936年春,經黨組織多方營救,他才脫險出獄。
冀光兩經煉獄,革命意志更為堅強。當時,遵化縣黨組織遭到敵人的嚴重破壞,革命活動幾乎陷於停頓狀態。他出獄後仍以國小教員職業為掩護,竭盡全力開展革命工作。他每月工資只有16元,供養7口之家,生活極端困苦。但是,冀光每月拿出四元錢交給黨組織,作為革命活動經費。一次,他為印發革命檔案和宣傳品,賣掉了自己心愛的手錶。冀光這種毀家紓難、堅韌不拔的革命精神,影響帶動了他周圍一些同志,使革命工作有所恢復。
在大暴動的風雲里
1937年12月底,冀熱邊特委根據黨中央洛川會議精神,在灤縣的多漁屯召開了冀東十縣抗日人民代表會議。會議決定以遷安為中心,在遵化、興隆等地立即組織游擊隊,開展抗日游擊戰爭。會後,冀光積極協助縣委組織了游擊隊。1938年1月和2月,他和馬子敬,李子華等,率領20幾名游擊隊員,隨冀熱邊抗日游擊隊第一支隊,連續攻克了青龍縣青河沿據點和興隆縣藥王廟據點。這兩次小型游擊戰鬥,為爾後的抗日武裝大暴動,積累了經驗,鍛鍊了幹部。
1938年夏,在黨中央和冀熱邊特委的領導下,冀東地區掀起了全民武裝抗日大暴動。在大暴動的風雲里,冀光出任遵化縣委直接領導下的新五總隊政治委員。他從政治工作入手,來建設革命的武裝隊伍,使新五總隊成為一支紀律嚴明、戰鬥性強、受民眾擁護的隊伍。
7月上旬,冀光和總隊長李子華指揮新五總隊,以“攻威兼施”的戰術,首襲了日本人開辦的桃園金礦。此戰共繳長短槍90餘支,彈藥若干。初戰告捷,群情激奮,全縣立即掀起了擁軍熱潮。新五總隊很快由600人擴大到1000餘人。
8月上旬,冀光調到豐、玉、遵聯合縣政府,負責組織“救國會”工作。他深入村鎮,廣泛開展抗日救國的宣傳組織活動,積極爭取上層人士,使“救國會”成為我黨團結各階層共同抗日的強有力的統一戰線組織。
10月間,暴動隊伍倉促西撤,此時冀光正在遵化縣毛莊村做民眾工作,沒接到西撤的命令,仍以教書為掩護,秘密從事地下活動。
暴動隊伍在西撤途中遭敵截擊,廣大民眾在暴動中迸發出的抗日熱情受到挫傷,人民情緒低落,冀東遊擊戰爭陷入了十分困難的境地。
1939年春,冀光秘密組織了“遵化縣教員救國會”,並擔任了縣“教救會”主任。他在教育界進行抗日宣傳,秘密發展黨員,擴大革命力量,這一秘密的民眾團體,對恢復遵化縣抗聯隊伍和扭轉當時的低潮局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縣“教救會”的革命活動後被偽教育科掌管教育工作的李裕生所察覺。8月間,敵人在遵化大肆搜捕進步教員,冀光第三次身陷囹圄。
敵人的監獄是冶煉革命者的意志熔爐。在獄中,冀光遭到敵人的百般刑訊。受電刑、遭狗咬遍體鱗傷,血肉模糊,但他英勇無畏,寧死不屈。冀光有豐富的獄中鬥爭經驗,在敵人審訊中,他機智對敵,常搞得敵人狼狽不堪。敵人在這位鐵骨錚錚的共產黨人面前軟弱了,後經孟家鋪全村人花錢出保,不得不將其釋放。
冀光三次被捕,經住了人生最嚴峻考驗。尤其值得稱道的是,他並不為此消沉、動搖和觀望,而是在革命處於最嚴重關頭奮勇進擊。
領導幹部的光輝典範
真正的革命者,不論職務地位發生多大變化,始終會與人民民眾保持魚水之情,生死與共。冀光就是一個光輝典範。他從1940年走上領導崗位,任遵化縣西區區委書記,化名徐敬之,不久更名果瑞。1942年任遷遵興聯合縣委宣傳部長,化名固本。1943年調冀東特委二地委為宣傳幹事。1944年任遵化縣委書記,化名冀光。1945年調冀東十五地委任宣傳部長直至犧牲。
冀光在領導崗位上,始終保持以往的思想作風和工作作風。他對革命事業忠心耿耿,勤勤懇懇,他常用“為黨能挑一百斤,不能挑九十九”這句話砥礪自己和同志。他擔任冀東十五地委宣傳部長時,體弱多病,背都有些駝了,但他仍夜以繼日地工作,使周圍的同志深為感動。
他貫徹黨的方針政策既嚴肅認真,又能審時應變,實事求是。1942年,敵人強迫各村建立“反共自衛團”。冀光對此運用了他多年從事地下工作的經驗,採取了革命的兩面政策,既對黨員民眾進行氣節教育,又允許一部分黨員幹部打進去,取得合法身份,進行隱蔽鬥爭,使“反共自衛團”這一敵偽組織,為我所用。
他工作認真,親自動手,從不依賴秘書和其他同志。不論縣委和地委辦黨員幹部訓練班,他都親自講課。他閱歷較深,知識淵博,說話又幽默風趣。講課時他深入淺出,娓娓動聽。不論在縣委和地委做報告總結等材料,他都親自動筆。十五地委主辦的《支部生活》,就是他寫的發刊詞。他事必親躬的精神,頗受同志們的敬佩。
他平易近人,對待同志和民眾象火一樣熱情。他對下級體貼入微,作風民主。同志們有事都願和他講。在同志們心目中,他既是和藹可親的領導,又是親密無間的戰友。他對民眾態度誠懇,每到一處很快就和老鄉打成一片。他善於團結同志,密切聯繫民眾的作風,深受同志們的讚譽。
他捨己為人,富有革命的犧牲精神。1944年10月16日,在楊家鋪戰鬥中,李春光同志在出沖敵人封鎖線時負了重傷。此時冀光已經衝出封鎖線。他看李春光負傷尚未衝出,毅然返回,冒著彈雨背起他就走出危險區。李春光對此事銘刻心懷,解放後曾撰文高度讚揚冀光這種為同志為革命勇於犧牲的崇高精神。
他具有百折不撓的頑強鬥爭精神。1942年是抗日戰爭最殘酷的歲月。敵人瘋狂實行五次“強化治安”,在長城沿線以及其它區進行燒、殺、搶掠,強迫“集家並村”,製造“無人區”。當時,冀光擔任遷、遵、興聯合縣宣傳部長。在這極為困難的環境裡,他帶領民眾利用山地有利條件,廣泛組織力量,巧妙與敵周鏇,破壞敵人集家並村,保護民眾不下山,不進“人圈”。冀光同幹部民眾同甘共苦,生死與共一起爬冰臥雪貓山洞,一起忍飢挨餓吃野菜。一次,敵人集聚兵力,分五路對橫流、灑河一帶進行圍攻“掃蕩”。冀光帶領幹部民眾躲進山中與敵周鏇。他們幾天未吃到一粒米,只揀些破梨充飢。他常向同志們說:“山養人,人養山,吃燒不困難”。冀光就憑這種頑強的革命鬥爭精神,點燃了“無人區”里的抗日烽火。“無人區”的幹部民眾,在黨的領導下,與敵人展開了殊死搏鬥,終於堅持到了抗日戰爭的最後勝利。
今天,“無人區”的人民深切懷念著冀光,因為他在人民的心目中留下了一位真正共產黨員領導幹部的光輝形象。
面對頑敵 飲彈殉國
1947年,冀察熱遼分局在熱河北部林西縣召開第一次黨代會。會議結束後,冀光隨冀東代表團全體同志於5月19日自烏丹先行取道南返。他們身負重責,急於回到工作崗位,貫徹黨代會精神。5月20日夜間,冀東軍區政治部主任李中權、區黨委組織部長蘇林彥率全團夜宿於赤峰以西90里的柴火欄子村,並將一個連的護送部隊放置在柴火欄子村東5里遠的彩鳳營子村,以警戒赤峰之敵。當時,西面已收復圍場,估計可無問題,但竟發生了意外。
21日拂曉,從圍場北向赤峰逃竄的蔣匪白金輝、於秀成部數百騎兵,突然竄到柴火欄子,同我代表團遭遇了。匪徒們立即把南北夾山的僅有30戶人家的柴火欄子包圍起來。我代表團只有3支步槍、7顆手榴彈、10多支短槍。為了打退敵人的進攻,同志們分頭扼守大門和圍牆,面對幾十倍於我的敵軍,進行頑強的自衛還擊戰。
天亮後,匪徒們越過院北圍牆,衝到院子當中。冀東十二分區政治部副主任胡里光同志中彈犧牲。
上午9點,七顆手榴彈用完,子彈也不多了。三間房子的東、西、北三面都是亂鬨鬨的敵人,他們狂呼亂叫,氣勢洶洶。此時,蘇林燕同志命令,立即燒毀檔案,然後召集負責同志開了個緊急會議。會議決定:“堅決突圍,出去幾個算幾個,實出在不去,也絕不當俘虜!”
為掩護同志們突圍,冀光和冀東行署財政廳廳長王克如分別守著兩個房間,用步槍狠狠地射擊敵人。在敵人的彈雨里,蘇林彥、王平民相繼倒在血泊里。冀光見此心肺欲裂,滿腔仇恨。他懷抱步槍,拚命地向敵射擊。突然,他的槍嘎然而止,子彈全部打完了。他和王克如每人只剩一支手槍,一粒子彈了。此時匪徒們更為囂張,扒在視窗往裡打槍,挖開屋頂向里放火,想逼迫冀光和王克如投降。冀光,這個經過千錘百鍊的革命戰士,是寧死不屈視死如歸的。最後,他和王克如,這兩個冀東人民的忠誠赤子,我黨的優秀幹部飲彈自盡了……。
冀光犧牲後,冀察熱遼分局和冀察熱遼軍區發表文章介紹他遇難經過並表彰他的革命事跡,號召全黨全軍向他學習。李運昌司令員在1947年7月21日《民眾日報》上發表文章說:“多年共患難的戰友,意外地遇難犧牲對我們是個晴天霹靂,使人萬分悲痛。他們的遇難犧牲,對於冀警熱遼人民解放事業是一個重大的損失,使千百萬軍民深沉的哀悼與無比的憤怒,勢將激勵他們拿出更堅毅的決心與奮不顧身的作戰,為死難者復仇,不消滅美蔣反動勢力,勢不甘休。”
冀光為祖國和人民獻出了生命,受到人民的深切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