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州慘案

值得一提的是,韓國教會在整個“5•18”運動中起了積極的作用。 “5•18”運動的正名 每年的“5•18”前一周,

1980年5月18日,韓國爆發的震驚世界的“光州事件”,到現在25周年了。
1979年10月26日朴正熙被部下情報部長金載圭刺殺,由崔圭夏任代總統,韓國出現
了一個短暫的“漢城之春”。但好景不長,實權還是掌握在軍人手中。11月24日,140名民
主運動人士因要求民主而被逮捕及拷問。12月12日,又一位軍界強人全斗煥發動“肅軍政
變”,繼續實行獨裁統治。不久,金大中(曾任韓國總統1998年2月至2003年2月)等民主人士發表《促進民主化國民宣言》,要求
全斗煥下台。1980年4月中旬,全國爆發了工人及學生示威浪潮,要求民主。5月初全斗煥
政府公布了戒嚴令,宣布在漢城取消一切政治活動,禁止。但民眾示威浪潮隨之
更形擴大,並要求撤銷戒嚴令和全斗煥下台。5月15日,約10萬名大學生在漢城,向軍
政府示威。5月16日光州也有3萬名學生與市民示威。5月17日,全斗煥宣布《緊急戒嚴令》
,進一步擴大戒嚴範圍至全國,禁止一切政治活動,關閉大學校園,禁止召開國會,禁止
批評國家元首,還拘捕了金大中、金泳三等民主運動領袖和學生。
1980年5月18日凌晨,全斗煥調數萬軍隊組成戒嚴軍分6路包圍了韓國全羅南道首府光
州市,甚至動用飛機空運軍隊。當日上午10點,在光州民主運動大本營的全羅南道國立大
學,戒嚴軍與學生發生了第一次衝突,軍隊打死學生數人、逮捕多人。激動的光州學生和
市民奮起抗爭,聚集於全羅南道道廳(相當於我國的省政府)前廣場,拉開了“光州5•1
8抗爭”序幕。一句“到道廳去”成了當年最激盪光州市民的口號。
有組織的對抗
學生與市民以道廳為中心,到光州火車站、高速巴士總站等地阻攔戒嚴軍進城。軍隊
向人群開火。5月20日晚,20萬人在道廳、示威。市民組織200多輛計程車、公車突
破戒嚴軍封鎖線到道廳助威。戒嚴軍切斷光州與外界的聯繫,擔心失控,21日凌晨向示威
人群開火,造成54人死亡。21日,多達30萬人來到道廳、廣場及周圍的錦南街、忠壯路都
擠得水泄不通。一個青年站在戒嚴軍的坦克上,揮舞著國旗,高呼“光州萬歲”,市民圍
在一起高唱國歌,軍隊射殺了這位熱血青年。
憤怒的市民成立“民眾抗爭本部”,進行長達一周的有組織有系統的對抗活動:
組織市民軍,與戒嚴軍武裝對抗。從警察局和軍隊那裡搶奪了部分武器,與軍隊開展
了街壘戰,占領了道廳。迫使戒嚴軍一度撤回到郊外。整個抗爭期間,還訓練市民使用槍
械。由於有武裝衝突,所以後來也有歷史學家稱作“5•18暴動”或“5•18起義”。
成立市民收拾對策委員會。與政府當局談判:讓死難者家屬認領抗爭者屍體、戒嚴軍釋
放被捕的民眾並撤出道廳及市中心,市民軍交出武器。
組織救援、發動募捐、提供後勤保障。為抗爭人士提供食物及日常補給。醫生、護士
全力搶救受傷者,連娼妓都為傷者獻血。
召開“守護民主市民大會”:23、24、25日連續三天晚上數萬市民在道廳廣場召開“守
護民主市民大會”,決心與軍政府對抗到最後一刻。
突破軍政府,向全國說明“光州事件”真相。政府控制的光州各媒體不僅不
客觀報導事件的進展,還歪曲事實。市民縱火焚燒幾家電台和報社,並自己編髮了“民主
市民會報”,向全國發布光州抗爭訊息,如實地揭露戒嚴軍的暴行。
美國支持軍隊鎮壓
市民占領道廳開展全方位抗爭以來,僵局持續了不到一周,美國的態度使局勢出現了
劇變。向來以支持民主運動祖師爺自居的山姆大叔,並沒有支持韓國大學生的民主運動。
據韓國學者說,全斗煥調軍隊到光州就得到了美國的默許。因為,根據20世紀50年代
簽訂的韓美同盟,韓國軍隊的指揮權在駐韓美軍司令部手中。27日,美國國務院發表了“
不能坐視韓國的無秩序和混亂”聲明,正式容許全斗煥軍政府軍事鎮壓抗爭者。數千名軍
人開著坦克進入市區,儘管有市民臥路阻擋,但坦克仍然肆無忌憚地壓過他們的身體入城
。戒嚴軍占領了道廳,槍殺了最後一批不肯撤出道廳主樓的20多名學生和市民。光州“5•
18”運動以被殘酷鎮壓而告終。這使本來反美情緒就很重的韓國民眾更增加了對美國的仇
恨。
韓國教會在運動中
值得一提的是,韓國教會在整個“5•18”運動中起了積極的作用。正是5月18日這一
天,學生們在天主教會大樓前舉行了首次靜坐示威。整個抗爭期間,天主教會設立了廣播
站,向全國揭露了戒嚴軍濫殺無辜的暴行,頌揚了市民們的正義行動。“光州事件”被鎮
壓後,廣播站持續報導“光州5月事件”。光州基督教醫院、紅十字會醫院等教會醫院組織
了對受傷者最及時的救助。
據官方報導,“光州事件”造成了191人死亡,122人重傷,730人輕傷。直接經濟損失
為2200萬美元。但間接損失無法統計,導致了韓國戰爭結束後,政府實施經濟成長計畫以
來的第一個負增長年。
光州“5•18”事件平息後,全斗煥政府在全國瘋狂地鎮壓民主運動,白色恐怖籠罩著
韓國。5月28日在逮捕了幾千名參與民主運動的市民,並以“光州事件的幕後操縱者”的罪
名判處金大中死刑。1980年~1983年,有700多名新聞工作者因要求新聞自由而被政府勒令
退休。1980年~1986年,每年都有相當多的大學生因政治訴求被開除。
“5•18”運動的正名
“5•18”運動被鎮壓後,懾於政府的高壓,韓國新聞媒體只得選擇沉默。政府在提到
這個事件時,只輕描淡寫報說是“光州事件”或“光州暴亂”。
韓國爭得1988年漢城奧運會舉辦權,大大推進了民主化進程,為“5•18”正名迎來了
曙光。這時,反對黨的改憲運動如火如荼,特別是1987年6月,百萬人走上漢城街頭要求改
憲。軍隊已經無法再壓制民主運動。韓國軍政府在內外壓力下,也為了對世人改變政治形
象,被迫接受憲改方案,採用總統直接選舉制,獨裁統治在韓國終結。
全斗煥下台後,1988年,光州“5•18”事件很快就被國會重提。1993年第一位非軍人
總統——金泳三上台,承諾為“5•18”運動死難者建立國家公墓。1997年,金泳三簽署“
5•18”運動特殊法令,正式為“5•18”運動正名,為死難者家屬支付賠償金。鎮壓“5•
18”事件的元兇兩位前總統全斗煥、盧泰愚以內亂罪被課以重刑。不過後來又對他們實行
了赦免。
可以說,光州“5•18”運動敲響了韓國軍人獨裁統治的喪鐘,加速了韓國民主政治的
到來。
二、“5•18”的傷痕遠未平復
我是1979年上大學的,那時我國與韓國尚未建交,中央電視台每天的新聞聯播中有限
幾分鐘的國際新聞,很多時間都是用來報導和播放韓國(那時我們稱之為南韓)大學生
反美示威而與防暴警察對峙的訊息和畫面。一直到1980年5月,終於聽到韓國軍政府動用數
萬大軍鎮壓了赤手空拳的學生的訊息。那以後,我一直對韓國學生運動在推進韓國政治民
主化過程的作用有著濃厚的興趣,弄清“5•18”運動的來龍去脈一直是我的願望。一個偶
然的機會,我於2003年至2004年到光州這座韓國人引以自豪的“民主之城”,在朝鮮大學
講學一年,得以尋訪“5•18”事件發生地,多次上“5•18”國家公墓憑弔死難烈士,並
與當年“5•18”運動參加者現在成了我同事的朝鮮大學教授們座談“5•18”運動意義。
我感覺到,“5•18”猶如一個咒語,在光州乃至整個韓國國民心中留下了深重的創傷,至
今還難說完全平復。
光州城有許多地方以“5•18”命名:如“5•18”民主廣場(就是全羅南道道廳門前的
廣場)、“5•18”紀念公園、“5•18”自由公園、“5•18”陵園、“5•18”公墓等。
“5•18”公墓1997年落成,那時才得以將分葬在幾處的烈士遺體歸葬一處。每年“5•18
”這天,韓國總統都要來這裡發表講演,緬懷長眠此地的烈士們對韓國政治民主化的貢獻

2004年5月18日下午,兩個學生駕車陪我來到墓地,公墓坐落在光州的東南角,占地數
百畝。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主體建築,位於墓地中央的是“5•18”民眾抗爭追思塔。下面數
百座墳墓的碑文上寫著死難者的姓名和生卒年月。他們大多數是出生於1960年前後的大學
生,死時年僅20歲上下。公墓內還有一座“遺影奉安所”,供奉著“5•18”事件中死難者
的遺像靈位。更使人震撼的是公墓內還有一個資料館,周而復始地播放著“5•18真相”的
錄像片,長達1個多小時。幾乎是原汁原味地再現了那段血淋淋、慘不忍睹的歷史。可惜解
說詞我一句也聽不懂。 因為這些錄像中不時有英語、日語的解說,顯然是當時在現場的外
國記者攝錄下來的。那天的公墓現場,被數不清的花圈、輓聯覆蓋著。前來悼念的人絡繹
不絕。上午盧武鉉總統發表了重要的講演。筆者目睹了許多死難者親屬跪在墳頭悲痛欲絕
的慘景。聽一個韓國朋友說,從市中心通往墓地的一條主路被稱作“眼淚之路”,每年來
此掃墓的市民們沒有不痛哭流淚的。那天尤其引起我注意的是,在公墓門口,有幾個來自
緬甸的大學生舉著一塊廣告牌,用韓文和英文寫著請求國際社會關注緬甸的民主、人權狀
況。並向路人散發傳單介紹他們國內的民主運動。
每年的“5•18”前一周, 整個韓國都在紀念“5•18”運動:電視有專門報導,報紙
有專欄。大學校園內滿是“5•18”主題的各種報告會。光州市中心的道廳門前廣場(現在
叫“5•18”民主廣場)連續幾天有紀念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