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
元慶昆弋戲班從同治初年創辦到1921年被迫散班,歷經了半個世紀,培養和造就了一大批昆弋界的優秀人才,引導和影響著當時昆弋劇種的繁榮更佚,在我國昆弋戲剛史上產生了深遠影響。因為崑曲具有用詞幹淨、重視身段、舞蹈性強等特點,所以後來京劇吸收了許多崑曲中的身段和舞蹈。這樣,元慶班的貢獻就已跨出了昆弋劇種的界線,對我國戲曲界也有一定的貢獻。元慶班始建
清朝中後期,文安北斗李村任氏家族以武傳家,在鄰近州縣土財主中暫露鋒芒。清嘉慶年間,任志雄、任飛雄先後考取武舉人,且任飛雄由兵部差官選任陝西西安府左營守府,直至潼關都司職,這使任氏家族在大清史冊上寫下凝重的一筆。至道光年間,任鶴齡、任鵬齡又續父輩之路,先後考取辛巳、乙酉科武舉人。次年,任鵬齡又順利通過殿試,高中丙戌甲科武進士,並從此官運亨通,由陝西鎮羌堡守備,升至東江口都司。在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封建社會裡,任鵬齡之弟任華齡,亦因兄貴,從武學生員被誥封為武功將軍。至此時,任氏家族真可謂赫赫揚揚,名貫一時,成為附近州縣聲名顯赫的大家。隨著時間的推移,任氏家族根據在村所屆地理位置和經營產業的不同,自然分成花店(亦稱北花店)、鹽店、衙門、北大廳、燒鍋五枝。任氏子嗣過著花天酒地、燈紅柳綠的生活。到清鹹豐、同冶年聞,因揮霍無度,名聲顯赫的任氏家族已近衰落。
先說北花店一枝,任華齡雖因兄責而被誥封武功將軍,但那只是個虛名,沒有固定的資財供之揮霍,更何況任鵬齔早逝。分家時,雖任華齡也分得一頃多土地,但沒經幾年的浪蕩生活就已到了苟延殘喘的地步。隨著生活的日益拮据,使他不得不收斂其放蕩行徑,為了生計問題,他也暫時顧不得“老爺”身份,屈身拜一棉畈為千爹,過起了經商生活。
這一年,任華齡為了囤積居奇,來年賺大錢,他從外地購進一批皮棉。不想貨運到家中,在搬運中發現棉包比平常的重些,覺得奇怪。任華齡命僕人打開棉包,發現包內裹有一個十幾斤重的土坯,任華齡大驚。他急命僕人打開所有棉乜,均如前包。任華齡看著眼前這一大堆土坯,懊悔萬分。商人重利呀!他一氣之下從僕人手中奪過土坯用力摔在地上。沒想到坯碎後從裡面滾出一塊整寶。這意外的發現使任華齡吃驚非小。結果,如此法將所有土坯摔碎,均從裡面得到元寶。任華齡大喜過望。從此,他拿出部分元寶購置了二三十頃土地,修葺了宅院,家遭中興,結束了販賣生涯,繼續過起了奢侈生活。
關於任華齡家道中興的原因,後人眾說不一:有人傳說是任氏興盛時期,一些沒落士紳得過其資助,而後來穩名金錢報恩之舉;但更多人的推斷是,當時社會動盪,一些舊官紳及土豪,家蓄萬貫而不肯露富,而大量金錢存人家中箱櫃又恐招賊引盜,故將元寶藏匿土坯中,而被重利投機商人盜昭棉包之中,以提高棉包重量,至使任華齡意外成為暴發戶。總之,對此後人眾說紛紜。然而時過境遷,當事人及同世人今均已怍古,事之原委已無從查證。筆者根據分析當時社會環境和調查結果推測,後種說法較合情理。但此不是本文介紹重點,僅此說明。
然而,生活的富足並沒有使任華齡心滿意足。他原有一子,不幸早夭。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使他不得不考慮後鼠問題。
再說燒鍋一枝。這一枝原先是以製作燒酒過活的,故名。後來因幾代都有功名在朝,到任鵬齡考取武進士後,在任氏家族中功名最高,倍受族人的尊重和敬仰。但好景不長,任鵬齡不幸早亡。到其子任以禮成年,燒鍋一枝家道衰落。“少爺”任以禮無所依託,後經其家族長輩說合,任以禮過繼給北花店其叔任華齡為子。
過繼後的任以禮財大勢大,有恃無恐,成為縣境內一霸。因北花店一枝在任氏家族中排行第四,故族人鄉里稱之為“四爺”,可人們背後卻稱他“四閻王”。任以禮酷愛戲曲,這樣他憑藉其父的名勢和其叔的資財,為他創辦元慶班打下了一定的基礎。
戲班創建過程
在我國戲曲界,流傳著。先有高腔,高腔串崑腔,崑腔串二黃,二黃串梆子,梆子串評劇”的說法。這種說法雖不完全合乎中國戲曲發展的規律,但近一、二百年來,京津地區幾大劇種的盛行時序,卻的確與此說法相近。清震鈞《天咫偶聞》載:“國初最尚崑腔戲……後乃盛行弋腔,俗稱高腔……內城尤尚之。”張庚、郭漢城主編的《中國戲曲通史》述:“清初以來高腔在北京愈來愈為人們所歡迎,與崑曲相抗衡。到乾隆年間……高腔處於壓倒崑曲之優勢。然而,清政府對京腔採取了利用和規範的措施,致使它從花部中分化出來……成為清宮演唱的一種‘御用’聲腔……自此失掉了高腔在民閬原有的純樸、健康特色……使它走上了與崑曲一樣‘雅化’的衰敗道路。”從以上可看出,無論是說崑腔步了京腔的後塵,還是高腔中興後又步了崑腔的後塵,它們的原因都是由於受到封建君主和王公大臣的賞識而身價百倍後,遭到利用和束縛由“雅化”而失戲的。但是,這些只指在宮廷內部,實際上,我國北方大部分戲班、子弟會和藝人們長留民間,在其劇種在宮廷內由於雅化而失敗的同時,在民問卻走著“浴化”的道路,一直受到農村廣大觀眾的歡迎。至清鹹豐、同治年間,崑曲在我國北方呈冷灰復燃之勢。文安縣北斗李對任以禮就是在這種歷史背景下,於同治初年組織創辦了“元慶昆弋戲班”,人稱“元慶班”。
初期及辦科情況
元慶班創建後,在對外公演的同時打起科班。藝徒主要來自鄰近州縣,這些藝徒多為貧苦農宋子弟。元慶班每期招生70人左右。由昆弋界老藝人任教。藝徒入科要先由家長和班主立下關書(即契約文書)。關書內寫明:藝徒在學藝期間,四路生理,天災人禍,車軋馬踏,投河覓井,懸樑自盡,各聽天命,不與班主相干;學藝三年間,不準藝徒家屬探視,三年中藝徒學藝的食宿費用,一概由班主供給;藝徒出科後,隨班唱戲三年,收入一率歸班主所有;藝徒唱戲滿三年後,有願留班嶼,由班主每月發給聘金,不願留斑的聽憑藝徒自便。元吠班班規條款嚴厲。對待藝徒奉行“不打不成材”的信條。藝徒稍有過失,輕則打罵,重則棍棒相加。當時,元慶班戲房分內外兩層院。對待藝徒,未經師傅允許,不準出內院一步。在食宿上更是苛刻。有一藝徒(姓名不詳)就因忍受不了體罰和食宿上的非人生活,而投身大馬車輪下自殺。北斗李村村東現還存一土丘,當地人稱“戲子墳”,自元慶班創辦,不知有多少苦難藝徒的屍骨藏於這所荒丘之內。
元慶班創辦不久,就已初具規模。生、旦、淨、醜諸角色齊全,陣容整齊,在我國北方昆弋界有了一定影響。同治年間,元慶班進京演出,清廷醇親王奕譴見元慶班角色齊全,陣容整齊,於是盡點元慶名角留在府邸,成立了王府“安慶班”(此班後改名恩榮班)。元慶班被醇親王端班後,班主任以禮只好聚結殘班回到北斗李村,另募師員,打起了河北梆子科班,兼習崑曲。至光緒年間,共辦了三科。因梆子班藝徒都帶“慶”字,故以後把這段時間的科班稱為“三慶班”。據考,三期梆子班沒有湧現出傑出的藝徒。光緒十六年(1890年)底,醇親王去世。繼之清王府“恩榮社”昆弋戲班受榮祿干擾而散班,藝人重新、流人民間。這時,元慶班由於演出不景氣,任以禮重新打出了“元慶昆弋戲班”的大旗,利用王府散班的機會,續辦元慶班。
興盛時期
元慶班的續辦,使原清廷王府“恩榮社”的“榮”字輩的藝人,如裴榮慶(花臉)、張榮壽(醜)、黃榮達(青衣)、陳榮會(老旦、老生)等湧入元慶班,使元慶班的陣容大大加強,角色更加齊全。與此同時,元慶班又廣泛召募藝徒打起昆弋科班。至此時,投班藝徒涉及文安、任邱、霸州、安新、容城、新城、高陽、大城等十幾個州縣,還有部分北京、玉田、三河等地的帶藝學徒。另外,任以禮還特別禮聘原醇親王府恩榮班出身的徐廷壁和錢寶珍的弟子陶顯窿等昆弋界出名藝人任教師。
也許是正因為元慶班信奉了“嚴師出高徒”的信條,在元呋班創辦的二十多年間,一度引導了我國——具體說我國北方昆弋劇種的繁榮更失,影響著昆弋劇種的發展,也造就了一大批文武兼備的優秀人才。他們之中除當今戲曲界公隊的侯海雲、張延年、朱玉矣、朱玉同、谷來常外,名氣較大的藝徒還有:
白玉田:西淀人。工花旦。此人扮相出眾,嗓音甜美,曾使梅蘭芳嘆眼,
白冒齋:著名崑曲武生。他一條三節鞭在戲曲界名聲很大。
徐大慶:藝名喜慶,工花臉,任丘鄭落人。他與白冒齋塔擋演出,影響很大。
小腦袋:文丑。他做戲口才流暢,使神弄態,令人捧腹,很受觀眾喜愛。
另外,主要演員還有花旦喜從、青衣吉蘭、花臉五刁、領銜候老非,黑愴王玉山、張萬友,淨領銜李克明,刀馬旦陶振江等。
元慶班的藝徒均為男性,演出劇目中女坤角色均由男演員男扮女裝演出。
元慶班在辦科的同時對外演出。他們主要活動在京、肄、保等大城市及其以南的河間、滄州等廣大農村。當時上演的主要劇目有:《醉打山門》、《林沖夜奔》、《鍾馗嫁妹》、《夜巡》、《蜈蚣嶺》、《蘆花盪》、《坐龕》、《秦香鬧學》、《一尺布》、《山墳》、《大劈棺》、《剌虎》、《白蛇傳》等總計一百多個劇目。
元慶班由於藝徒出色,陣容整齊,影響很大,使崑曲在我國北方重新興盛起來。與此同時,元慶班隨著影響的增大,也吸引了昆弋界著名的藝人:如譽滿京師的郭蓬萊(醇親王賜藝名“鐵嗓子”)、崑曲泰斗候玉山(架子花臉,高陽人)、王樹雲、樊志清及朱益征的弟子王瑞常(藝名王小小兒,與候玉山齊名)、著名崑曲藝人郝振基的弟子邱蕙亭(藝名小蕙,霸州人)等,都在元慶班搭班唱戲。這些名角的加入,更使元慶班聲威大震。
但是,班主任以禮面對元慶班的這些優勢,並不知足。他在此基礎上,又對演出劇目、舞台設計及服裝道具等方面進行了大膽的改革和創新。
首先,在劇目方面,元慶班當時擺脫了戲班以民間生活為主要內容的“三小”(小丑、小生、小旦)戲為主的折子戲演出方法,而是以成本大套、歷史題材的袍帶戲為主。而且,在演出過程中,元慶班還對這些戲目進行必要的移植、增加和改造。如:以《水滸》為題材的《醉打山門》、《三打祝家莊》、《石秀探莊》等,以《三國演義》為題材的《關公訓子》、《華容道》等,以《封神榜》為題材的《翻天印》等等。改編的劇目,如《六月雪》中《法場》一折,在演出這部戲時,竇娥被綁赴刑場,結尾為臨刑時天降大雪,疑為冤案,發回重審,竇娥因而不死,最終父女團圓;張驢兒父子問斬。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這與當時其它劇目是不同的,使觀眾看後產生另一種心理滿足。
在演出道具方面,元慶班對戲班的行頭、砌末要求特別講究。班主任以禮有一定的藝術素養。他利用豐厚的家資,親自參與行頭、砌末等服裝道具的精工製做,獨出心裁,花樣不斷翻新,使道具更加逼真。元慶班還大膽製做和使用布景、火彩等道具。如《青石山》一戲,砌末、布景、火彩在該戲中得到了綜合利用。這不但有利於演員演出技巧的充分發揮,而且有利於塑造人物。同時從某些方面也反應了當時藝人已不滿足戲曲始終在門帘布帳前演出的那種古老形式了。這些嘗試,在當時梨園界是不多見的,給觀眾耳目一新之感。
正是由於這些原因,使元慶班的影響越來越大,演出的範圍也越來越廣,在當時我國北方,元慶班成為昆弋界首屈一指的班社。光緒年間,元慶班參加了為慈禧太后祝壽而組織的“七十二班社進京大匯演”,受到清皇庭的弭賜,與雄縣史各莊鎮吉利班(河北梆子科班,今屬文安)、永清永勝和班(河北梆子班)齊名,被稱為京南三大班社。這一時期是元慶班的鼎盛時期。
元慶班的衰敗
大約在1913年左右,元慶班班主任以禮去世。元慶昆弋戲班由其子任欽莊接辦,人稱少班主。少班主任鐵莊(字恩躍)承繼父業,他整日挎著一把“自來德”駁殼槍,橫行鄉里,無人敢惹。他對待藝徒更是暴戾,被藝徒稱之為“小閻王”。不過,任鐵莊對出色的演員卻格外垂青,待之甚厚。如候玉山、邱蕙亭等就特別得到任鐵莊的賞識和器重。1914年農曆十月,候玉山在元慶班搭班唱戲。這時,新城縣劉民莊、鄧玉山新組建了“寶山和”戲斑。該班其它角色齊全,只是缺一出色的架子花臉,一心想邀候玉山入班。當時在寶山和班有一個名叫高五的演員,與侯玉山同行且麗人頓交。高五向斑主鄧玉山毛遂自薦去邀侯玉山。按照當時戲班的習慣,年底都要封箱散班,讓藝人們回家過年。戲班散班以前都由班主撒下定錢,約定好年後開箱唱戲時間。高五因懾於元慶班班主任鐵莊的威勢,沒敢直接到元慶找候玉山定約,而轉路去了高陽河西村侯玉山的家。高五見到候父,言稱候玉山過了年要住寶山和唱戲,並交給侯父五十吊錢的押銀。至農曆十月十五,元慶班封箱散班時,少班主任鐵莊隧手撒下了第二年的定銀。候玉山拿著元慶五十吊錢回家交給候父,候父不解,提出疑問,這才知道高五並沒與候玉山商量。侯玉山一人拿了兩個斑的定錢,是右為難。若不去寶山和覺得對不起好友高五;不去元慶班,可又是自己親手接的定錢,再有,元慶班少班主對自己也不錯。他想來想去也沒好辦法,只得拿定主意:兩邊都不去了。
再說笫二年,也就是1915年農曆正月初六,戲班開鑼,兩邊都不見候玉山。正月十五,寶山和到白洋淀大田莊唱戲,而元慶班則準備在北斗李村搭台演出。元慶班少班主任鐵莊聽大田莊一位名叫二橫的小伙子說侯玉山拿了寶玉和的定銀去寶山和演出了,不禁大恕。他哪裡受過這個氣。於是,他馬上糾集起二十多名莊丁,乘坐三架大拖床前往大田莊搶人。
這天正是大田莊廟會的頭一天,寶山和戲班尚未開歡。任鐵莊帶著眾人衝上戲台,連搜帶砸,尋找候玉山。搜查到後台時,任鐵莊發現了邱蕙亭,就急命莊丁將其扭住。當時邱蕙亭也就是十七、八歲,見任鐵莊氣勢凶凶的樣子,早嚇壞了,連忙說:“班主,別抓,我不跑。”這樣,任鐵莊才命人鬆手,派專人看管,然後命人們繼續搜尋候玉山。這時,寶山和戲班的人嚇得膽顫心驚,四處躲藏;趕廟會準備看戲的人們也被嚇得到處亂跑,亂作一團。在任鐵莊帶去的莊丁中,有個名叫任熊的漢子,他把寶山和戲班的把匣子從台上一把拉下,並連摔帶砸,還站在戲台上破口大罵。大田莊的村民一聽,義憤填膺,當場集合起一百多名壯丁,各拿一柄打葦的長鐮,從四面八方把任鐵莊等人團團圍住,雙方展開一場混戰。少班主任鐵莊見到處也沒有找到侯玉山,又見寡不敵眾,慌忙命莊丁突圍而出,登上拖味奪路逃跑。大田莊的村民緊追不含。這場混亂也驚動了當地巡警。他們見任鐵莊手中有一把“自來德”手槍,也拿著木棒子追來。任鐵莊見他們緊追不捨,就在拖康上舉槍打中了追在前邊一名巡警的大腿,又連開兩槍把追趕的人們壓了下去,才得以逃脫。
這場糾紛中,雙方互有損傷,一直後來鬧到官府打起官司。雙方都使錢弄勢,上下運動,曠日持久,僵持不下。後來,經霸州台上村韓六(傳為韓復榘本家侄予)出面從中調停,雙方才得以不了了之。
這場衝突後,使雙方勢力損失重大。寶山和戲班不久散班,元慶班也從此漸漸敗落,演出活動每況愈下。沒有堅持幾年,至1921年(民國十年)元慶昆弋戲班被迫解散。
元慶班散班後,班裡的道具有一小部分賣給了任邱東江的梆子班及其它一些小班社,大部分由少班主任鐵莊保存。抗日戰爭時期,任鐵莊利用舊彈殼,通過我地下黨候太河給我軍製造彈藥,被日軍發覺,把任鐵莊的家產以及他保存下來的大部分珍貴的服裝道具焚燒殆盡.當年元慶班弋腔戲所用的大鑼(廣鑼,工字)現遺落任邱市鄭落村一農民手中。此為後話。
《北方昆弋淵源述略》一書載言:“昆弋兩腔的復興,延至民國十年(1921年)前後,漸漸衰落,在北方的明顯標誌就是‘元慶昆弋劇社’的停辦。從此,多數昆弋班停辦,只有少數戲班勉為其難,慘澹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