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戲曲劇種。原系蘇北一帶巫師(當地稱“僮子”)迎神賽會稱之為做香火,為祈求祛病消災、風調雨順、吉慶豐收等。香火會上的舞蹈和說唱稱之為“僮子戲”也叫“香火戲”當時的香火戲較粗獷,最早由二人對唱,稱為“二可子”到三人同台稱為“三可子”。清乾隆年間揚州曾有“僮子會”的組織。徽商們不斷來鹽阜一帶做鹽業,由此也把徽劇帶入了蘇北,因而出現了當地“香火戲”、“僮子戲”與徽劇同台演出,這種表演形式又被稱做“徽夾可”後來又出現“京夾可”。蘇北的地方戲先後吸收徽劇、京劇和花鼓戲舞台藝術,特別是伴奏形式及衣箱等,使形式和內容都逐漸發生變化,1930年前後發展成為戲曲。主要曲調為七字平調、十字調和鈴板調。傳統劇目有《陳英賣水》、《秦香蓮》等。解放後進行改革,積極反映現代生活。1958年定名“僮子戲”,後一度曾改名“通劇”。
唱腔
僮子戲的唱腔並不多,大體上有鈴板腔、行路腔、點鼓腔、聖腔、書腔、喜腔等,特別是老百姓喜歡的七字、十字悲腔、淒楚悲愴,似哭如訴,常使台上台下一片噓唏。
歷史演變
僮子戲脫胎於上僮子中的說唱表演,而對於僮子的來歷,史料上並無文字記載,倒是民間的說法頗多。相對而言,下面的一則傳說較為可信。唐代時,通州有賣唱為生的母子二人流落京都,其時正逢五位舉子被唐王錯殺,冤魂鬧宮,嬪妃生病,唐王張榜招醫。此母子自謂能逐鬼驅邪,在宮裡敲敲打打,唱唱跳跳,居然保得後宮平安。唐太宗龍心大喜,便封其子為“僮子”(古時婦女不能受封),封僮子的“壇門”為“洪山堂”,自此通州的僮子便以驅邪治病的面目遊走於村陌街頭,幾經風雨、幾多春秋、起起伏伏、興興衰衰,一直流傳至今。究其原因,這與通州的地域環境和民間信仰有關。據《兩淮通州金沙場志》載:“金沙民灶雜處……喜質樸好弦歌”,“好僧道修齋”。通州的信神除了觀念的陳舊落後這個共同的原因外,更主要的是區域性的災難。通州原是江口流沙沉積而成。由於當時生產力的落後和條件的限制,多少年來,統治者只知搜括民脂民膏而不去築提防潮,造成海禍不斷,死傷慘重。掙扎在飢餓線上的廣大勞苦大眾,無法抵禦自然界給他們帶來的各種災禍,就將希望寄托在超自然的神身上,幻想神來拯救他們。加上歷代統治階級的倡導,民間對神佛仙鬼頂禮膜拜崇敬之至。神的觀念在勞苦大眾的頭腦中占據了主宰的地位,滲透到生產生活的各個領域中:旱澇蟲災要請神、祭神,三病六痛要請神、祭神,即使豐收年成,同樣也要請神、祭神。這些活動一般由巫覡來承擔,通州地區則是由僮子來充當這個角色。他們為人祈神禳災,訴說苦情,聲調必然悽苦。而田禾豐收以後的消災會則又不同。其時正是農閒,他們敬神祭神的目的,一是祈求神明繼續為他們消災,保佑明年有個更好的收成。二是為了在緊張的勞作之後輕鬆一下,娛樂娛樂,抒發心中的喜悅情緒,如果剔除了封建迷信的因素,其精華部分卻包含著十分豐富的內容,涉及到歷史、地理、天文、宗教、戲劇、舞蹈、音樂、文學、雜技、剪紙、繪畫、農業、副業、民俗風情、社會學、醫藥學、占卜學等許多領域。僮子做會時用的“掛疏”是出色的民間工藝,僮子的“走表”是地道的曲藝和民間歌舞,武僮子的外壇熔氣功、雜技於一爐,僮子做勸已初具戲劇的雛形。蓮花落滑稽有趣,“獻酒歌”引人入勝,還有“著戲裝,串古書,套語加唱詞”的僮子戲,如《唐僧取經》、《鄭屠戶上西天》、《坐堂審替》、《楚漢相爭》等,大都是些勸人為善積德修行,善惡報應這類的內容。雖然動作簡單,表演粗糙,也沒多少程式,但因語言風趣,且可即興編詞,將當地當時的人和事糅雜進去,常常逗得人前俯後仰,樂不可支,倍受廣大民眾歡迎。
清代《寶默齋詩抄》有詩曰:“秋來最樂是農人,新谷登場笑語親。準備蒸豚兼斗酒,大家明日賽靈神。”即便是在電影、電視、戲劇等娛樂活動比較豐富多彩的當今,人們看僮子戲的興趣仍然不減,一位青年詩人曾賦詩描述過他與家人看僮子戲的情景:“曲聲宛轉水流轉,鑼鼓高揚宿鳥驚。日暮不辭村路遠,相攜翁嫗看‘陳英’”。
解放以後,僮子戲更名為通劇,對僮子戲的原有唱腔進行整理、改革,吸取了其它劇種的長處,溶進當地的山歌,小調,勞動號子,急口歌等,使唱腔更為豐富。演員隊伍也進行了更新,吸收了一批有文化的青年男女,表演程式也漸臻完善。演出的傳統劇目除了上述幾個以外,還有《李兆庭》、《陳英賣水》、《秦雪梅弔孝》、《王清明契約記》等數十部。為了配合各個時期的時事形勢,我市幾個地方分別排演出現代僮子戲《白毛女》、《楊立貝告狀》等。
1986年,文化部門舉辦了第一屆通劇會演,歷時三天,場場爆滿。這次會演旨在改革,有三個方面的突破:一是緊縮鑼鼓,豐富唱腔。舊通劇一場往往要演四個鐘頭左右,有近一半的時間被鑼鼓所占,年復一年,演員這樣演,觀眾這樣看,一直沿襲下來。隨著時代的變革,生活節奏的加快,這種繁複冗長的鑼鼓,已經令人難以忍受了。這次會演所有節目都限制在兩個半小時內,鑼鼓快慢得當,長短相宜,深得觀眾好評。在唱腔上溶進了“賣雜貨”、“紫竹調”、“八段錦”等小調,顯得優美動聽,博得一片掌聲。二是突破程式,演活人物。舊通劇的程式,不管在什麼戲中,用在什麼人物身上,總是千篇一律。這次演員的一招一式,不因襲舊套,而根據角色的身份、個性和獨特的遭遇,重新設計,因而演活了人物,扣住了觀眾的心弦。三是就地取材,自創劇本。大多數觀眾看膩了那些陳舊的劇目,乍看新劇,覺得新鮮,煞渴,本地劇種演本地的戲,本地的民眾看了特別感興趣。
1989年初,南通僮子會材料專輯在上海《民間文藝季刊》正式發表。4月底,電視片《南通僮子戲》參加上海國際舞美節。年底,日本學習大學(原皇家學院)教授諏訪春雄,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副主席姜彬等十多位中外專家來通州市考察僮子戲,歷時三天三夜。翌年10月,日本東京大學教授、文學博士田仲一成,廣島大學教授大木康等再次來通觀摩僮子戲。通劇已經走出了通州這片狹小的土地,成了國際文化交流的一個熱點。僮子戲正以她的奇姿異彩,吸引著眾多的中外學者和遊人。
傳說
關於淵源流長的僮子戲,還流傳著許多美妙的故事。相傳在唐貞觀年間,有五個舉人進京趕考,不料誤了考期,而且回家的盤纏用盡,只得流落京城。在困境中他們結為異姓兄弟,為了謀生,便用家鄉的僮子調編成歌曲,靠賣藝度日。一天,在皇宮外賣唱,歌聲傳到宮內,被唐太宗李世民聽到了。當時唐太宗正與龍虎山張天師為劃分地界鬧矛盾,便心生一計,召五人進宮。太宗對他們說:我在金鑾殿上挖個坑,將你們藏在裡面,你們聽到我摔酒杯就唱歌,聽到我跺腳就停止。一切安排妥當後,唐太宗將張天師召進宮,與他一起飲酒,席間唐太宗突然酒杯掉在地上,藏在坑內的五個舉人聽到這聲音,立刻就唱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唐太宗一跺腳,歌聲頓時消失。唐太宗臉色大變,責問張天師,是否是他把妖精帶入皇宮,要他立刻作法,殺掉妖精。張天師明知唐太宗戲弄他,便用照妖鏡一照,說:“這不是妖精,而是五個舉人在為陛下歌唱。”唐太宗見被揭了老底,更是不悅道:“朕乃金口玉言,朕說是妖精就是妖精,今天一定要你將妖精殺掉。”無奈,張天師口念真言,用寶劍殺掉了五個舉人。張天師走後,五個舉人冤魂不散,緊緊追隨張天師。張夭師對他們說:“冤有頭,債有主,我也是迫於無奈,是李世民要我乾的。我贈你們每人一件寶貝,你們去找他算帳去吧!”五鬼得了寶物,大鬧皇宮。結果“東宮拿住曹皇后,西宮娘娘不安康,三宮六院都有難,缺人煎茶送藥湯”。而且奇怪的是得病的全是婦女。唐太宗自知理虧,無奈就敕封他們為五路神,“洪門而進”。結果五個鬼將“洪門”二字,誤聽為“逢門”,於是到處遊蕩,撒瘟播災。天上玉皇大帝得知此事,便派三女兒下凡。這三仙女頭戴黃元折盔,腰束九宮八卦裙,手拿一把九連環刀四處揮舞,所揮之處瘟災立刻消除,一切太平無事了。唐太宗盛情挽留三仙女,然而三仙女不應,匆匆飛天而去。但留下頭巾、彩裙與九連環刀。此後,宮中一有人生病,唐太宗就找一孩童戴上頭巾,穿上花裙,舞九連環刀,嘴裡哼哼唱唱,果然疾病全消。另有一說,唐太宗魂游地府,崔判官為他添了陽壽。唐太宗還魂時許下大願:一許西天取經,二許地府進瓜,三許陽元勝會,三界投表請神。太宗還陽以後,地府為追討他的願心,陰差五鬼鬧皇宮。唐太宗無奈,張榜召人祛鬼逐神。一個老太婆領著八九歲的孫子揭榜見駕,老太婆邊唱念,邊用神刀驅鬼。孫子年幼,不會唱念,便在旁敲鑼打鼓,結果宮中果然太平。唐太宗便敕封他倆為“洪山堂”,其孫為“僮子”,主宰壇門,稱覡教。老太婆的“束裙子扎包巾”也相沿成習流傳下來。
因此,在南通民間有種說法認為,僮子是專門給人看病消災的。在農村有一個習慣,若家中有人受風寒、遭驚嚇、頭昏,或是嗜睡昏迷,胡言亂語,就要請個僮子來叫魂,手上敲著鑼鼓,嘴裡念唱,一旦病人病情好轉,就舉行儀式酬神。這種活動以規模大小劃分為:“化藍門”、“度關紙”、“小串堂”、“三表三聖”、“三表五聖”、“五表七聖”、七表九聖”、“九表十三聖”多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