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亂·墮天之怨憎會

傾城亂·墮天之怨憎會

傾城亂·墮天之怨憎會,是2008年花山文藝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荀夜羽 。

簡介

第一部分

跨過門檻,平康里伎樂坊外已經是夜色濃重,南曲外停著輛單駕的馬車。姥牽著我的手忽地緊了兩下,我抬起頭,樂館的大門旁站著位一身隨從打扮的青衣男子。居然……你還是來了。

第二部分

快近正午了,陽光照得花樹間也發出淡粉的香氣來。夜羽隨著步伐在胸前微微地震顫,我撫過它黑色箱匣的居所,它漸漸地安靜收聲。輕笑的聲音,我側過頭,身邊的人懷中抱著醉倒的舞姬,與我相視的眼光溫潤得如沐春風。恍惚間,我幾乎要被這樣的感覺牽引著微笑了。

第三部分

亭內一片笑語,我從姥的肩頭看過去,幾名舞姬坐在亭子裡的胡毯上,圍著一位年歲略長的矮胖貴婦。貴婦手中握著一卷書,手舞足蹈地正給這些舞姬講著什麼。大家吃吃說笑著,月染已經走入了涼亭中,大家見她走過來便站起身,但是臉上還忍不住笑意。貴婦見舞姬們都站起來便也轉過頭,如滿月般豐滿的腮上點著兩團鵝黃,額上沾著的金箔花鈿被水光晃得一層金亮。

作者

荀夜羽
作家、中國風音樂團隊墨明棋妙成員

圖書信息

圖書簡介

風雪之夜,抱琴投門。她,身負墮天之號,名為樂伎,卻實為叛道之闇屬。所謂闇屬,乃歷朝歷代法外執行之刺客,被朝廷豢養的殺人者。入此詭道者,必勇猛迅捷、無情冷酷。只是,即使雙手染血,甚至只能以收取他人性命來換取的苟活之路,卻依然無法保住身邊之人的安全。為尋滅親之仇、身世之謎,她行於逆道,躋身亂流,處處精明步步機關,卻難逃仗劍者本身亦會被劍鋒所指的宿命。
出版社:花山文藝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8.7 類別:玄幻 市場定價:26.8元

部分簡閱

【怨憎會】
佛經云:
嗔怒憎惡,如影隨形,失己所願,復奪他人。
身負腥風血雨,行於逆道,躋身亂流。
仇怨往復傾軋,如一葉障目,持利刃搏殺於刀叢,身墮血池地獄而不自知。
風。
從街的一邊吹向另一邊,而集市里濁酒的味道便漫在這風中掠過了青紗籠著的車廂。車內的空間很大,腳踏上的油燈里汪著浸過菜油的燈草,卻不曾燃著。
我坐在軟榻上,感覺著車輪在黃土路上輕微的顛簸,而街旁酒肆前挑著的燈光在青紗上幻成向後飛逝的大片的流花。
一切的景象都有著不真實的意味。
除了我懷中的琴匣。
它靠著我的肩,烏木上的金沙漆在車外投入的光影中散射得恍若星辰。我摸著板頭上的那枚銀飾,它該是近日才做在上面的,還散發出淡淡的柿漆的味道。銀泛著輝光,雖然是在暗影中,依然可以看到花瓣漫捲的紋樣。
是唐菖蒲,代表初級宮姬的花飾。
而夜羽,便收在這華麗的盒子中。即使如此,我仍能依稀地感覺到它弦間含混不清的音色。
今日,在下終如所願……
薰風漫捲,青紗的垂簾被帶起一角。遠遠的,天空沉碧--太極宮的光輝直上雲霄,徹夜不息。
今日的一整天,樂館內都罕有的安靜。
各樂部門窗緊閉,卻能聽見木屐的聲音徘徊在門後,腳步細碎。
天將夕食的時候,樂館的門外一陣車馬喧譁,靜了一刻之後,姥的腳步聲便從前廳過來,在繞過二重門之後,就進了內院。
不管城中是如何的四季分明,樂館內院的景色永遠是暮春時節的樣子--竹從過道兩旁斜插著伸出,長得很高。植著它們的土是用發過酵的松針和棕篾拌成的,散發著青澀的香氣。總是有新筍從土中鑽出,而竹卻不曾因此而變得稠密多少。過道是大竹破開後鋪就的,樂館內的執事有時會提著木桶從上面走過,為竹澆水。執事們穿著染成綠色的布衣,腳踏高齒木屐,除了腳步,很少發出其他的聲音,看得出有一些是域外的胡人。他們從蓮池中打上水來,這種水是黏稠而明亮的綠色,不能喝,只適合澆竹。蓮池中開著白色的蓮花,而一牆之隔的外池中卻綻放著紅蓮,兩池水路相通,卻不曾見到外池長出過白蓮,而內池亦從沒有開過如火的紅蓮。竹鋪的過道經過蓮池上的木橋後,直接通向樂伎落住的高樓。
姥的木屐敲在竹道上,一聲聲地從扇扇緊閉的房門前經過,終於從樓梯升上來,在我的門口停下。
廊下擊磬的聲音響了。隨即,本來安靜的樂館便爆發出一陣絕望的嘆息甚至抽泣的聲音。
我打開門,姥就在廊外,穿著深紫色的宮服,在夕陽中站得如同修竹。
"賀喜了,荀子姑娘,尚儀局司樂司召你入宮,自明日起職進司樂弦部樂官。"
唱喝官職的尾音拖得長長的,在竹間迴蕩著宣告了變更。廊下站了一隊女子,低著頭,著淡黃的胡衫,梳著統一的雙螺髻。她們不是館中的俾子,而是宮中的妝師。
"拜--"樓下的執事唱道。
我於是跪倒在地,把臉儘量地貼近地面。姥站在門外受禮,她的腳白皙得如同羊脂,木屐的繩扣在腳面上留下了深紅色的印記。
這是謝禮,樂師在成為宮伎後對老師的拜謝。
姥並不是我的老師,她只是在這座城中收留我的人。
而我真正的老師已經看不到現在弟子伏在夕陽中的拜謝了……
沐浴過後,宮中的妝師們支開了竹簾的屏風后便開始忙碌起來,她們熟絡的動作把我代表學徒的發束散開,盤成宮中樂師的望天雙髻後插上了金制的步搖。與此同時,另有一位妝師為我的手膏好了沒藥,又細緻地在指甲上點上了蔻丹
我坐在她們中間一絲不著,皮膚上沐浴後的濕氣正在散去。微涼。
新晉的樂師要在深夜入宮,接了封賞後趕在第一縷朝陽照射在龍尾路上時,在三層的長階下向著大明宮跪拜受職。
一位年老的妝師用紫毫的筆蘸了宮粉掃著我的臉頰。然後,她突然停下來把手放在我的面前。
"姑娘,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吧……"
我吐了下舌頭,聽話地把一直含著的東西吐在她手中。
是一枚鹽漬的李子。
屋裡的人都看著我,一個個都吃驚又忍俊不禁的樣子。過了會兒,妝師也笑了:"在下身為妝師,為新晉級的宮伎上妝有三十多年,經歷頗多。有的姑娘在等待入宮的幾天裡水米不進,也不曾睡覺,聽到被選中的訊息後便昏倒在地,甚至要傳喚外面候著的醫官進來救治……即使不曾昏厥,也是激動得淚落如帶雨梨花。您就不緊張么,還有心吃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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