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認為,進學在於致知,涵養則在於敬。內心涵養不是屏去聞見思慮的禪定,而在於交感萬物的思慮中能使心有所主。“如何為主,敬而已矣”、“所謂敬者,主一之謂敬”,“一者無他,只是整齊嚴肅,則心便一”。意謂整飭自己的思慮,經常保持自覺的狀態,心便能專一而不為外物所誘,敬能虛靜,但敬不就是虛靜。心有所主,還要處物行義,於事物上能明其是非。義與敬相輔,否則主敬便成了空寂無事。程頤的主敬,與絕物棄智的禪坐不同,與周敦頤的“主靜”、程顥的“識仁”也不盡相同。
朱熹也講主敬,強調“居敬”、“持敬”。他認為,居敬窮理二事“互相發”,如人之兩足交助,但“持敬是窮理之本”。因為窮理只是明得天理,消鑠人慾;為使人慾不復萌,天理不復滅,當以“敬字抵敵”。敬的方法是畏謹不放縱。這種持敬的工夫,並非容易做到,需要優遊函泳,不急迫,不懈怠地堅持下去。這種持敬的工夫並非是不聞不見不思的兀然端坐,而是要無事能安然,有事能應變。朱熹很強調敬的工夫,認為這是萬善之本,是為學的綱領。
其後,王守仁從“心即理”出發,解主敬為“只是主一”。“主一,是一心在天理上”。他不講窮理,只講誠意,與程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