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明[《解放軍報》記者]

丁海明[《解放軍報》記者]

丁海明,男,1972年5月出生,祖籍山東濱州。1990年3月入伍,同年底開始從事基層部隊新聞工作。1996年3月調任《解放軍報》記者。參與過大量突發事件報導,中國人民解放軍航天員大隊、航天英雄楊利偉、武警天安門國旗護衛隊等重大典型報導以及中俄首次聯合軍演、我陸軍部隊首次跨區機動作戰演習等軍事演習報導。作品曾獲中國新聞獎、全國人大好新聞獎、五四新聞獎等。

主要經歷

軍人出身,先當兵,然後上軍校,然後成為帶兵人,然後才做了《解放軍報》的記者。我的骨血里,流的首先是軍人的血。軍人是我的本色,記者是我的職業。2007年,人民軍隊誕生80周年,我從軍18年,做軍報記者12年。回望軍旅,我的自我認識可以歸結為這樣10個字:首先是軍人,然後是記者。

心中的樹和腳下的路

當兵18年,我心裡種下了兩棵樹。

一棵名叫“獨龍江”。獨龍江是一條江,源於西藏。獨龍江是一個鄉,全稱是雲南省怒江僳僳族自治州貢山獨龍族怒族自治縣獨龍江鄉。獨龍江是一個哨卡,隸屬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雲南省邊防總隊。那是我國雲南、西藏與緬甸交界處的一個小小山坳,被高黎貢雪山團團環抱,坳底就是水流湍急、冰寒徹骨的獨龍江。在這塊僅有40多平方公里的地方,有7棵界樁和3條出入境通道,有3000多獨龍族民眾,還有23名武警官兵。由於沒有公路,從山外的貢山縣城出發,沿著一條懸在山腰上的人馬驛道,走上兩天一夜才能走到這裡。而且,這樣的行程也要選擇在夏天,因為每年10月到第二年5月,這裡大雪封山。哨卡每年9月23日換防,23名官兵走出獨龍江,23名官兵走進獨龍江。除了必要的給養,進山的時候,官兵們會請馬幫馱進一些苞谷酒和菸草。山里沒有電,更沒電話電視,廣播也收不到,也沒有報紙和信。在學習訓練、邊防執勤、緝槍緝毒、巡邊查界的間隙,一口酒可以抵擋一些寂寞,一支煙可以消解些許鄉愁。1994年到1995年,我是這裡的一個排長。

另一棵樹名叫“沙黑里克”。這是一個維吾爾語地名的音譯,意思是“長滿黑色荊棘的沙窩”。這個沙窩是新疆生產建設兵團沿塔里木河向塔克拉瑪乾大沙漠縱深屯墾的盡頭,距它最近的城市阿克蘇市187公里,離它最近的兵團團部7公里,是一個“水到頭、電到頭、路到頭”的地方。這裡有一座軍營,隸屬武警新疆生產建設兵團指揮部。40多名官兵在這裡看押著一座監獄。除了監牆上日夜執勤,官兵們還要押著犯人到幾公里外的棉花地里勞動改造。在塔克拉瑪乾大沙漠裡,在似乎永不停歇的漫天風沙里,沙黑里克就像一蓬孤獨的駱駝刺。從這裡往南,是浩渺無垠的沙海;往北,是亘古荒蕪的戈壁灘;往東,是林木深深的原始胡楊林;只有往西,是來時路,是一片片脆弱的綠洲。塔里木河自西向東緩緩流過,為大漠帶來生命的氣息。2000年上半年,我是這裡的一名代職指導員。

當兵18年,我走了不少路。除了台灣,中國其他的省、市、自治區和特別行政區都到過了。今天回頭一看,卻驚訝地發現,我從來沒走出過“獨龍江”和“沙黑里克”。我腳下的路是它們的葉脈,也是它們的根系。

這就是我心中的樹和腳下的路。我走到哪裡,路延伸到哪裡。我老了,樹永遠年輕。

我的地圖沙盤

懷揣著我心中的樹,我走上了我的軍事記者之路。

軍人熱愛和平,但軍人的詞典里,和平時期可以被另一個字眼代替,那就是戰爭準備時期。那么,作為戰爭準備的聚焦點,一個軍事記者應該把自己的觀察哨所和介入視角,放在什麼位置上呢?

眾所周知,軍事訓練作為和平時期軍隊最基本的實踐活動,是生成和提高戰鬥力的基本途徑,直接決定著未來戰場上的能力、未來戰爭中的勝負;

軍事鬥爭準備是當前最現實、最緊迫、最重要的戰略任務,完成這一戰略任務,經常的、大量的準備工作就是要抓好軍事訓練,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軍事鬥爭準備,必須經得起未來戰爭和歷史的檢驗;

著眼於有效履行新世紀、新階段我軍的歷史使命,必須以紮實的軍事訓練提高信息化條件下的整體防衛作戰能力,在祖國和人民需要的時候,斷然出手,決戰決勝。

所以,毋庸置疑,訓練場是和平年代軍人的主戰場,必然也是軍事記者的主戰場。和平時期,每個軍人的心裡,都應該裝下一片訓練場,留下幾座烽火台。多年來,全軍各部隊一座座契約戰術訓練基地聯綴起了我的新聞地圖,而一場場演習壘起了我的新聞沙盤。隨著2006年全軍軍事訓練會議的召開,“推動機械化條件下軍事訓練向信息化條件下軍事訓練轉變”這一時代課題開始浮出水面。在這種背景下,我跟蹤報導了多場演習。

北京軍區某集團軍開展信息化條件下的實戰化崗位練兵大比武,我以現場札記的方式全程記錄。信息化建設深刻改變著訓練場,未來信息化戰爭時刻拷問著今天的訓練場,只有擺脫機械化戰爭時代的舊思想、舊觀念的束縛,才能通過訓練實踐提高未來實戰能力。訓練和農民種地一樣,撒什麼種子結什麼果。每一名官兵把未來信息化戰場的每一個戰位摸熟練精,就是最腳踏實地的信息化建設,最具體實在的訓練轉變。用這場演習回答訓練轉變“為什麼”“轉什麼”“怎么轉”的問題,使這場聲勢浩大的演兵活動的深層意義得到彰顯。

2006年秋,一支由摩托化步兵師改編的機械化步兵旅,從遼南山地千里躍進至內蒙古大草原,一路突破電磁封鎖和藍軍圍追堵截攻擊前進,完成了我陸軍部隊首次跨區機動作戰演練。這場演練,引起媒體廣泛關注。那么如何觀察和透視這次演習呢?“貼近實戰練兵”“複雜電磁環境”“打破紅勝藍敗定局”等等,無疑都是角度,然而撥開這些表象就可以發現,這些都不是此次演練的真正意義所在,它的里程碑意義,在更深處。

眾所周知,如同過去的美軍也不會思考全球戰略投送問題一樣,我們的陸軍機械化部隊過去也從沒想過為什麼要遠程機動。然而隨著機械化部隊在現代戰爭中的嶄新使用,隨著我國周邊戰略安全格局的變化,我們的機械化部隊建設數量質量發生了轉型,能否實現全域機動、遂行輕而快戰鬥任務的問題就浮出了水面。未來戰爭中,沉重而臃腫的重型機械化部隊,與戰鬥要素齊全而輕便、能夠完成“超越地平線”式攻擊行動的輕型機械化部隊,孰優孰劣,必須在訓練中得到印證。

我全程跟蹤這次演練,以“陸軍轉型”為靶子,以“全域機動”為新聞觀察潛台詞,以全新視角對這次演練進行了連續報導。其問題針對性和探討深度,得到組織這次演練的各級指揮員的認可。由此,這次演練,被認為是我陸軍部隊從機械化條件下軍事訓練向信息化條件下軍事訓練轉變的“春雷第一聲”,這組報導,也成為一種新聞方式的歷史記錄。時隔不久,我國發表《2006中國的國防》白皮書首次出現了這樣的表述:“陸軍逐步推進由區域防衛型向全域機動型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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