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土

一寸土

《一寸土》是一部前蘇聯小說,作者是格里戈里·雅科夫列維奇·巴克拉諾夫。

基本信息

作品概況

作品名稱:一寸土

創作年代:現代

作者:格里戈里·雅科夫列維奇·巴克拉諾夫

作品體裁:小說

內容概要

某炮兵連的幾個戰士保衛著一個戰鬥據點——兩塊小高地、一片小樹林子和一塊玉米地。前面是德軍,後面是德涅斯特河。戰士們白天蹲在戰壕里,注視著德寇的一舉一動,只有到天黑以後才能站直身子在地上走走。每當月亮決升起的時候,從德涅斯特河對岸送來食物——麵包、熱的羊肉、黑黑的摩爾達維亞酒……羊肉是由送食物來的帕爾茨瓦尼亞親手做的,可是這一天不知為什麼還不見帕爾茨瓦尼亞來。月亮已經升起,依然不見送飯的人影,連偵察員也沒來。月亮越爬越高,終於有一個人來到據點,那是通信員巴欽科。他手裡拿著食物,神色憂鬱。原來,帕爾茨瓦尼亞在送飯來的途中被德寇炮彈擊中,不幸犧牲。大家默默地吃著飯,忽然莫托維洛夫發現手掌上有血,再一看,麵包上也沾著血,這是帕爾茨瓦尼亞的血。有一天,莫托維洛夫發現德軍在構築工事,他決定把它打掉,便打電話到德涅斯特河對岸,要求營部給他炮彈,但營長亞增科以節約為由不肯給。莫托維洛夫中尉想到駐守附近的友軍那裡有炮彈,決定到那兒去“借”,但到友軍那裡還要通過一塊六十米的開闊地帶。莫托維洛夫冒險躍出掩體,敵人的子彈雨點般地向他射來。他臥倒在彈坑裡無法動彈,後來發現德寇設立了一個機槍點,莫托維洛夫機智勇敢地穿過敵人的槍林彈雨到達友軍的據點並消滅了那個機槍點。某日夜晚,上級偵察隊員格涅拉洛夫和兩個戰士來據點調莫托維洛夫等人回德涅斯特河對岸休整。莫托維洛夫懷著複雜的心情和戰士瓦辛向河岸進發。在森林裡他們看到了戰爭的殘酷景象:炸掉半截的身子,穿在靴子裡的一條腿……到了對岸,仿佛回到了生長和生活過的故鄉。當夜,上級宣布提升莫托維洛夫為炮兵連長,對此莫托維洛夫並不感到振奮,因為戰爭就訣結束了,一旦戰爭結束,他就復員回故鄉去。但是連長畢竟是連長,儘管官兒小,但是個“主人”,他不需要像排長那樣跑步報告,早晨他醒來發現睡的房間也不同,窗戶有呢制的窗簾遮著,睡的是新的寬大的木板床。為了讓他睡得安穩,還有一個傳令兵專門為他趕蒼蠅。 

為了表彰作戰有功人員,上級決定授予勳章和獎章,但莫托維洛夫認為存在該授的沒有授,不該授的卻榜上有名的不公正現象。他尤其不滿的是有個叫密津采夫的戰士戰前是樂隊里的號手,戰爭爆發他沒有上前線,他在淪陷區里還為樂隊演奏並結了婚,連生兩個孩子。這樣的人卻給了獎章,而且團里想調他去參加軍樂隊,但莫托維洛夫決定要帶他過河上前沿陣地去。有一天營里來了兩個女兵,一個叫里塔,一個叫摩西亞。莫托維洛夫和里塔差不多是同鄉,他們在閒聊時莫托維洛夫突然感情衝動,強行與里塔接吻。正在這時,河那邊炮聲隆隆,而且越來越近,到後來炮彈落到營部,玻璃震得粉碎。“摩西亞被炸死了,快去!”有人喊道。莫托維洛夫飛也似地奔向園子裡,只見摩西亞側身躺在草地里,身邊是倒翻的一隻桶,桶里的漿果撒了一地。摩西亞的身上看不到血,也沒有傷口,但當里塔把她的身子翻過來時,見左邊的軍服上被鮮血染紅了。營長問,河那邊是怎么回事?為什麼聯繫都斷了?營長要莫托維洛夫派人去弄清情況。莫托維洛夫決定親自過河去,並把那個樂師密津采夫也帶到前線去當通訊兵。一路上風雨交加,還不斷有炮彈扣地雷爆炸,兩人東躺西藏,連奔帶跑,弄得筋疲力竭。後來總算到了森林裡,不想在林中遇到駐守據點的兩個戰士。“你們怎么會在這裡?為什麼聯繫中斷?”莫托維洛夫問。原來,前沿陣地上流傳著德軍要進攻的謠言,結果槍炮齊鳴,與德寇對射,造成一陣驚恐。他們就是從600公尺前的據點逃到森林裡來的。“格涅拉洛夫呢?”戰士指指躺在地上已經死去的格涅拉洛夫。“給誰打死的?”“自己人。”這是為了制止撤逃,制止混亂而採取的必要措施。莫托維洛夫向營長作了匯報,但關於格涅拉洛夫則隱瞞了真相,只是說被打死了,因為格涅拉洛夫家裡還有母親,莫托維洛夫希望他母親收到的是一張兒子“為國捐軀”的通知而不是因恥辱而死的通知。莫托維洛夫到了據點發燒發冷,他患了前沿陣地許多戰士患的疾病——瘧疾。不久里塔來了,給他服了藥,但當他得知里塔的丈大夫就是駐守在鄰近據點的連長巴賓時,他感到很窘迫。為了準備對付法西斯的進攻,上級調來了反坦克部隊等。莫托維洛夫為保持作戰時通訊暢通,就派密津采夫到沼澤地去架設第二條通訊線路,就在這時營部來電話,要調密津采夫到團部的軍樂隊去工作,莫托維洛夫不同意,這時電話被到沼澤地去的密津采夫切斷,於是莫托維洛夫便親自到營部去,他對營長說,像密津采夫這樣的人必須留在前沿考驗,他堅決不同意把他調走。最後營長發了脾氣,責問他為什麼拒不執行命令?為什麼置據點於不顧而跑到營部來?並說要罰他關五天禁閉。莫托維洛夫無奈只能服從命令,臨走時他叫正在寫信的舒米林跟他到前沿陣地去接替密津采夫,舒米林臉色蒼白,瓦辛則要求代舒米林去,但莫托維洛夫則堅持要舒米林去。到了據點,莫托維洛夫正式命令密津采夫到營部報到,密津采夫則報告說,沼澤地的通訊線路已架設好。不久,大規模的戰鬥開始了,德寇出動了坦克,戰場上硝煙瀰漫,血肉橫飛,屍橫遍野。莫托維洛夫與營部聯繫中斷,他派舒米林到沼澤地去檢修,結果發現密津采夫根本沒有把線路架設好,舒米林不幸身受重傷,臨終前他對莫托維洛夫說,他的妻子死了,他還有3個孩子,他希望能活下去。這時莫托維洛夫才想起為什麼調他到這裡來時臉色那樣蒼白,為什麼瓦辛願意替他來。激烈的戰鬥使蘇軍被迫向後撤,但到德涅斯特河時卻無渡船過河。面對絕境巴賓決定全體將士沖向德軍拚死突圍,但巴賓後來不幸犧性,里塔悲痛萬分。莫托維洛夫以及其他一些戰士活下來了,戰爭就快結束,大部隊向西挺進,密津采夫騎在馬上和軍樂隊一起隨軍西行。雖然還能聽到槍炮聲和爆炸聲,但已經遠了。

作品賞析

《一寸土》是巴克拉諾夫的代表作,也是20世紀50—60年代描寫“戰壕真實”的代表作。所謂“戰壕真實”,簡單地說,就是描寫生活在戰壕里的下層官兵在戰爭中的命運。《一寸土》的故事主要發生在兩塊小高地、一片樹林子和一塊玉米地里。而那個據點小得是名符其實的“一寸土”。而作者正是在這“一寸土”的範圍內用戰士的眼睛來描寫戰爭。戰爭是殘酷的,戰爭中人的命運,特別是下層官兵的命運也是殘酷的,這是作品要表現的主題。作者以自己深厚的戰爭生活為基礎,真實而生動地再現了激烈的戰鬥場面,把人物的遭遇,把血與死描繪得淋漓盡致。例如那個送飯的炊事員帕爾茨瓦尼亞,犧牲時的鮮血還沾在麵包上;舒米林陣亡了,卻留下3個無人照管的孩子;格涅拉洛夫並不是一個膽小鬼,由於謠言引起的驚恐而死在自己人的槍彈下,家裡還有一個母親;那個女兵摩西亞被炮彈炸死,她剛采來的漿果撒落一地……《一寸土》問世後引起前蘇聯評論界的強烈反響,並掀起了一場熱烈的爭論,褒與貶、肯定與否定兩種意見截然對立。讚揚者認為《一寸土》是某種“探索的成就和貢獻”,小說寫得真實而富有人性。雖然它寫的只是“一寸土”,但卻相當廣闊地、充分地和多方面地表現了蘇維埃人的性格。一位評論家認為巴克拉諾夫筆下的人物的思想感情是和全體蘇維埃人相一致的。“讀了小說之後,你就會了解得更清楚,蘇聯人民為什麼會取得勝利,他們為什麼不能不取得勝利。”還有的評論家讚揚巴克拉諾夫非常善於觀察和描繪,他“不怕看到好的和光明的事物,也不怕看到壞的和可怕的事物。他善於把殘酷的戰鬥描寫成這樣:大炮的轟擊聲和機槍的射擊聲掩蓋不住戰士的呻吟和私語,在火藥的煙霧裡可以辨別兵士眼睛的表情。作品寫得像圖畫似的生動,細節精確和富有表現力,對話簡潔。”認為巴克拉諾夫在小說里無情地表現死亡和流血、破壞和荒蕪,“這是蘇聯人民為保衛和平和反對新戰爭威脅而鬥爭的這些日子所給予他的權利。”持批評意見的評論家指出,作者把戰爭描寫得太可怕了。它是那么殘酷,可怕和血腥。它對人們任何一點弱點,任何一點疏忽和膽怯的表現,都是絕不原諒的。作者“有意無意地”過多採用“雷馬克式的自然主義的描寫戰爭的手法,照相式地記錄戰場上和附近後方的死亡,以許多篇幅描寫了人們的恐怖和戰爭的可伯,結果恐怖和死亡的情景脫離作者原來的任務——表現蘇維埃人的堅強性格而孤立起來,變成了目的本身”。有的評論家還批評巴克拉諾夫竭力把人物加以“抑制”和“平凡化”。人們在戰鬥中不是被“崇高的東西”所激勵的,他們所做的一切猶如都是出於不得不做的,他們要活命,所以就使出全身的力量來為了活命而鬥爭。還有人認為小說充滿了近乎和平主義的色彩,使人感覺不出這裡進行的究竟是反對黑暗和混亂的人民解放戰爭,還是和任何戰爭一樣,是使一切生靈變得毫無意義的毀滅過程。因此,評論者產生了一個疑問:戰勝強大敵人而取得的偉大勝利是怎么產生的呢?儘管對《一寸土》有種種不同的看法,但批評家們認為,像《一寸土》這類描寫局部的、平凡的日常生活,“從小事物中看大事物”的作品應該在前蘇聯文學中占有一席之地。

作者簡介

格里戈里·雅科夫列維奇·巴克拉諾夫,前蘇聯作家。曾任前蘇聯作家協會理事、書記處書記、常委,《旗》雜誌主編。1923年生於沃羅涅日市的一個知識分子家庭。參加過衛國戰爭,授上尉軍銜。1951年畢業於高爾基文學院。早期作品有描寫戰後農村主活的中篇小說《在斯涅吉里一家》(1954)和短篇、特寫等。20世紀50年代後期開始創作描寫衛國戰爭的中篇小說,作有《九天》(1958)、《一寸士》(1959)、《一死遮百醜》(1961),作品著意描寫普通戰士和下級軍官在局部戰鬥中的“戰壕真實”和在生死考驗時的心理狀態,成為“戰壕真實派”的代表作家之一。他的《一寸土》與邦達列夫的《最後的炮轟》、且科夫的《第三顆信號彈》被認為是“戰壕真實派”的代表作。還作有中篇小說《卡爾普欣》(1966)、《美國一月》(1972)、《永遠十九歲》(1979年作,1982年獲前蘇聯國家獎金)、《小兄弟》(1981),長篇小說《1941年7月》(1965)、《朋友們》(1975),短篇小說集《苦難的滋味》(1962)、《科斯堅卡和科連卡》(1983),電影劇本《四十九天》(1963)、《五月》(1971),戲劇《人們為什麼活著》(1978)、《城裡》(1984)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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