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頌·閟宮》

《魯頌·閟宮》一詩以魯僖公作閟宮為索材,廣泛歌頌僖公的文治武功,表達詩人希望魯國恢復其在周初時尊長地位的強烈願望。

作品信息

【名稱】《魯頌·閟宮》
【年代】先秦
【作者】無名氏
【體裁】詩歌
【出處】《詩經》

作品原文

閟宮
閟宮有(1),實實枚枚(2)。赫赫姜嫄(3),其德不回(4)。上帝是依(5),無災無害。彌月不遲(6),是生后稷(7)。降之百福(8)。黍稷重穋(9),稙稺菽麥(10)。奄有下國(11),俾民稼穡(12)。有稷有黍,有稻有秬(13)。奄有下土,纘禹之緒(14)。
后稷之孫,實維大王(15)。居岐之陽(16),實始剪商(17)。至於文武(18),纘大王之緒,致天之屆(19),於牧之野(20)。無貳無虞(21),上帝臨女(22)。敦商之旅(23),克鹹厥功(24)。王曰叔父(25),建爾元子(26),俾侯於魯。大啟爾宇(27),為周室輔。
乃命魯公,俾侯於東。錫之山川(28),土田附庸(29)。周公之孫,莊公之子(30)。龍旂承祀(31)。六轡耳耳(32)。春秋匪解(33),享祀不忒(34)。皇皇后帝!皇祖后稷!享以騂犧(35),是饗是宜(36)。降福既多,周公皇祖(37),亦其福女。
秋而載嘗(38),夏而楅衡(39),白牡騂剛(40)。犧尊將將,毛炰胾羹(41)。籩豆大房(42),萬舞洋洋(43)。孝孫有慶。俾爾熾而昌,俾爾壽而臧(44)。保彼東方,魯邦是常(45)。不虧不崩,不震不騰。三壽作朋(46),如岡如陵。
公車千乘,朱英綠縢(47),二矛重弓(48)。公徒三萬(49),貝胄朱綅(50)。烝徒增增(51),戎狄是膺(52),荊舒是懲(53),則莫我敢承(54)!
俾爾昌而熾,俾爾壽而富。黃髮台背(55),壽胥與試(56)。俾爾昌而大,俾爾耆而艾(57)。萬有千歲(58),眉壽無有害(59)。
泰山岩岩(60),魯邦所詹(61)。奄有龜蒙(62),遂荒大東(63)。至於海邦,淮夷來同(64)。莫不率從,魯侯之功。
保有鳧繹(65),遂荒徐宅(66)。至於海邦,淮夷蠻貊(67)。及彼南夷(68),莫不率從。莫敢不諾(69),魯侯是若(70)。
天錫公純嘏(71),眉壽保魯。居常與許(72),復周公之宇。魯侯燕喜(73),令妻壽母(74)。宜大夫庶士(75),邦國是有。既多受祉(76),黃髮兒齒(77)。
徂來之松(78),新甫之柏(79)。是斷是度(80),是尋是尺。松桷有舄(81),路寢孔碩(82),新廟奕奕(83)。奚斯所作(84),孔曼且碩(85),萬民是若(86)。引

作品注釋

(1)閟(bì):閉。侐(xù):清靜貌。
(2)實實:廣大貌。枚枚:細密貌。
(3)姜嫄:周始祖后稷之母。
(4)回:邪。
(5)依:助。
(6)彌月:滿月,指懷胎十月。
(7)后稷:周之始祖,名棄。後,帝;稷,農官之名,棄曾為堯農官,故曰后稷)
(8)百:言其多。
(9)黍:糜子。稷:穀子。重穋(tóng lù):兩種穀物,通“穜稑”,先種後熟曰“穜”,後種先熟曰“稑”。
(10)稙稺(zhí zhì):,兩種穀物,早種者曰“稙”,晚種者曰“稺”。菽:豆類作物。
(11)奄:包括。
(12)俾:使。稼穡:指務農,“稼”為播種,“穡”為收穫。
(13)秬(jù):黑黍。
(14)纘(zuǎn):繼。緒:業績。
(15)大(tài)王:即太王,周之遠祖古公亶父。
(16)歧:山名,在今陝西。陽:山南。
(17)翦:滅。
(18)文武:周文王、周武王。
(19)屆:誅討。
(20)牧野:地名,殷都之郊,在今河南淇縣西南。
(21)貳:二心。虞:誤。
(22)臨:監臨。
(23)敦:治服。旅:軍隊。
(24)鹹:成,備。
(25)叔父:指周公旦,周公為武王之弟,成王叔父。王,指成王,武王之子。
(26)元子:長子。
(27)啟:開闢。
(28)錫:音義並同“賜”。
(29)附庸:指諸侯國的附屬小國。
(30)周公之孫、莊公之子:均指魯僖公。
(31)承祀:主持祭祀。
(32)轡:御馬的嚼子和韁繩。古代四馬駕車,轅內兩服馬共兩條韁繩,轅外兩驂馬各兩條韁繩,故曰六轡。耳耳:和顧貌。
(33)解:通“懈”。
(34)享:祭獻。忒:變。
(35)騂(xīn):赤色。犧:純色犧牲。
(36)宜:餚,享用。
(37)周公皇祖:即皇祖周公,此倒句協韻。
(38)嘗:秋季祭祀之名。
(39)衡(bì hēng):防止牛牴觸用的橫木。古代祭祀用牲牛必須是沒有任何損傷的,秋祭用的牲牛要在夏天設以楅衡,防止觸折牛角。
(40)牡:公牛。剛:通“”,小牛。犧尊:酒尊的一種,形為犧牛,鑿背以容酒,故名。將將:音義並同“鏘鏘”。
(41)毛炰(páo):帶毛塗泥燔燒,此是燒小豬。胾(zì):大塊的肉。羹:指大羹,不加調料的肉湯。
(42)籩(biān):竹製的獻祭容器。豆:木製的獻祭容器。大房:大的盛肉容器,亦名夏屋。
(43)萬舞:舞名,常用於祭祀活動。洋洋:盛大貌。
(44)臧:善。
(45)常:長。
(46)三壽作朋:古代常用的祝壽語。三壽,《養生經》:“上壽百二十,中壽百年,下壽八十。”朋,並。
(47)朱英:矛上用以裝飾的紅纓。綠縢:將兩張弓綑紮在一起的綠繩。縢(téng):繩。
(48)二矛:古代每輛兵車上有兩支矛,一長一短,用於不同距離的交鋒。重弓:古代每輛兵車上有兩張弓,一張常用,一張備用。
(49)徒:步兵。
(50)貝:貝殼,用於裝飾頭盔)胄:頭盔。綅(qīn):線,用於編綴固定貝殼。
(51)烝:眾。增增:多貌。
(52)戎狄:指西方和北方在周王室控制以外的兩個民族。膺:擊。
(53)荊:楚國的別名。舒:國名,在今安徽廬江。
(54)承:抵抗。
(55)黃髮台背:皆高壽的象徵。人老則白髮變黃,故曰黃髮。台,同“鮐”,鮐魚背有黑紋,老人背有老人斑,如鮐魚之紋,故云。
(56)壽胥與試:意為“壽皆如岱”。胥,皆。試,通“岱”。說見王宗石《詩經分類詮釋》
(57)耆、艾:皆指年老。
(58)有:通“又”。
(59)眉壽:指高壽。
(60)岩岩:山高貌。
(61)詹:至。陳奐《詩毛氏傳疏》:“言所至境也。”
(62)龜、蒙:二山名。
(63)荒:同“撫”,有。大東:指最東的地方。
(64)淮夷:淮水流域不受周王室控制的民族。同:會盟。
(65)保:安。鳧、繹:二山名,鳧山在今山東鄒縣西南,繹山在今鄒縣東南)
(66)徐:國名。宅:居處。
(67)蠻貊(mò):泛指北方一些周王室控制外的民族。
(68)南夷:泛指南方一些周王室控制外的民族。
(69)諾:應諾。
(70)若:順從。
(71)公:魯公。純:大。嘏(gǔ):福。
(72)常、許:魯國二地名,毛傳謂為“魯南鄙北鄙”。
(73)燕:通“宴”。
(74)令:善。
(75)宜:適宜。
(76)祉:福。
(77)兒齒:高壽的象徵。老人牙落後又生新牙,謂之兒齒。
(78)徂來:也作徂徠,山名,在今山東泰安東南。
(79)新甫:山名,在今山東新泰西北。
(80)度:通“”,伐木。尋、尺:皆度量單位,此作動詞用。
(81)桷(jué):方椽。舄(xì):大貌。
(82)路寢:指廟堂後面的寢殿。孔:很。
(83)新廟:指閟宮。奕奕:美好貌。
(84)奚斯:魯大夫。
(85)曼:長。
(86)若:顧。

作品譯文

宮廟深閉真是靜謐,殿堂闊大結構緊密。名聲赫赫聖母姜嫄,她的德性端正專一。上帝給她特別福澤,痛苦災害沒有經歷。懷胎滿月而不延遲,於是生出始祖后稷。上帝賜他許多福氣。降下糜子穀子種稑,還有豆麥各種穀米。蔭庇普天之下邦國,讓那人民學習農藝。種下穀子糜子滿野,種下水稻黑秬遍地。擁有天下這片沃土,將那大禹餘緒承繼。
后稷那位後代嫡孫,正是我們先君太王。他遷居到岐山山陽,從此開始翦滅殷商。發展及至文王武王,來將太王傳統發揚。接受天命實行征伐,殷郊牧野擺開戰場。不要分心不要犯錯,上帝監督保你吉祥。治服敵方殷商軍隊,能夠完成大功一項。於是成王說道:“叔父,您諸子中擇立其長,封於魯地快快前往,要去努力擴土開疆,作為周室藩輔屏障。”
因此命其號為魯公,封為諸侯王畿之東。賜他大片山川田地,並把小國作為附庸。他是周公後代嫡孫,他是莊公之子僖公。載著龍旗前去祭祀,六韁柔軟手中輕控。春秋兩祭都不懈怠,獻享祀祖一心莊重。上帝在天輝煌英明,始祖后稷偉大光榮。神位前供赤色全牛,敬請前來吃喝享用,降下吉祥幸福重重。這位偉大先祖周公,讓你享福大有神通。
秋天祭祀命名為嘗,夏天給牛設定欄槓。雄牛色白小牛色紅,獻祭酒尊碰擊鏘鏘。燒烤小豬熬煮肉湯,盛入籩豆裝滿大房。萬舞規模浩浩蕩蕩,孝孫總有吉慶禎祥。讓你熾盛而又興旺,讓你長壽無災無恙。保衛王朝東方國土,魯國實為諸侯之長。山不缺損也不崩潰,水不震激也不動盪。有上中下三壽比並,猶如巍峨峰巒山岡。
魯公戰車有一千乘,矛飾紅纓弓扎綠繩,兩矛兩弓以備交鋒。魯公步兵有三萬人,頭盔鑲貝紅線綴縫,眾多軍隊一層一層。戎族狄族我將痛擊,楚國徐國我將嚴懲,沒人膽敢與我抗衡。
讓你興旺而又熾盛,讓你長壽富貴同在。白髮變黃背有魚紋,壽命都能長如泰岱。讓你康健而又強壯,讓你高壽年至耆艾。過了萬歲再加千歲,活到高壽不受損害。
泰山真是高大森嚴,魯國視為境內天險。擁有兩山龜山蒙山,疆土直到東方極邊。延伸已接海畔附庸,淮夷都來盟會謁見。他們無不相率服從,這是魯侯功業所建。
據有兩山那鳧那繹,撫定徐戎舊居之地。延伸直到海邊小邦,要將淮夷蠻貊治理。那些南方蠻夷之族,他們無不聽命服氣。沒人敢不唯唯諾諾,順從魯侯豈敢叛逆。
上天賜給魯公洪福,讓他高壽保衛魯域。常許二地又有居處,恢復周公原有疆宇。魯侯設宴讓人歡喜,既有賢妻又有老母。協調眾士與卿大夫,國家遂能保有其土。已經獲得許多福祉,白髮變黃乳齒再出。
徂徠山上青松鬱郁,新甫山上翠柏蔥蔥。將它截斷將它砍斫,丈量尺寸留下待用。松木方椽又粗又大,寢殿寬敞氣勢恢宏,新修廟堂光彩融融。大夫奚斯寫成此詩,篇幅漫長蘊涵甚豐,此心此意萬民順從。

作品鑑賞

此詩以魯僖公作閟宮為索材,廣泛歌頌僖公的文治武功,表達詩人希望魯國恢復其在周初時尊長地位的強烈願望。
閟宮,亦即詩中提到的“新廟”,是列祖列宗所在之處,也是國家的重要場所。《左傳·成公二年》:“祀,國之大事也。”祭祀固然各國都有,但在極為注重禮制的周王朝,諸侯國由於地位不同,宗廟祭祀都有一定的區別,不能和周王室相同,否則,就是僭越。然而魯國卻是一個例外,《禮記·明堂位》曰:“成王以周公為有勳勞於天下,是以封周公於曲阜,地方七百里,革車千乘,命魯公世世祀周公以天子之禮樂……祀帝於郊,配以后稷,天子之禮也。”這是魯人引為自豪的。詩中所敘祭祀,則正指此事。詩一、二、三章敘述了周的發生、發展、壯大以及魯國的建立,並不是純粹介紹民族歷史,讚美所有先祖的功德,而是突出兩位受祀的祖先后稷和周公,以說明祭祀他們的原因。至於詩中提到的其他人,則只是陪襯而已。后稷是周民族的初祖,為姜嫄所生,其出生有一些神話色彩,《大雅·生民》記載較為詳細。詩寫到這些是因為姜嫄有端正的德性,但主要的卻是體現后稷的不凡與神異,和《生民》詩的用意一致。后稷的發展農業,固是上天賜之百福,更和他個人受命於天分不開。以下敘述太王、文王、武王,重點在於滅商,太王“居岐之陽,實始翦商”,而文王、武王“纘太王之緒”,“敦商之旅,克鹹厥功”,發展線索極為清楚。關於周公功績,詩中沒有明載,但“(成)王曰:叔父,建爾元子,俾侯於魯,大啟爾宇,為周室輔。”分明見出周公於建周有大功勞。《史記·魯周公世家》載:“周公佐武王作《牧誓》,破殷,入商宮,已殺紂,周公把大鉞,召公把小鉞,以夾輔武王,釁社,告紂罪於天及殷民。”周公在滅殷中起到了重要作用,但他是文王之子、武王之弟,雖位極人臣,卻不能和天子並提,故詩人用比較隱晦的方法突出了周公的功績。第三章末詩人寫道:“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又說:“周公皇祖。”詩意就豁然明朗了。“周公皇祖”之“皇祖”,鄭玄以為伯禽,朱熹謂為群公,皆誤。明指周公,倒文以協韻耳。
建國之初,魯國是諸侯中第一等大國,土地之大,實力之強,在諸侯中罕有所匹,故伯禽時,曾有過赫赫武功,《史記·魯周公世家》:“伯禽即位之後,有管、蔡等反也,淮夷、徐戎亦並興反。於是伯禽率師伐之於肹,作《肹誓》,……遂平徐戎,定魯。”在定魯的過程中當還有許多武功,但載籍殘缺,事已不傳,只能是想像了。伯禽治魯,更重文治,頗略武功,所以魯積弱凌夷,到僖公時代,由於內憂外患,在諸侯中的威信日益下降,連僖公本人也只能靠齊國的勢力返回魯國。不過,僖公即位之後,確也做了一些事情,除禮制上恢復祭后稷、周公以天子之禮外,也頻繁地參加諸侯盟會,對外用兵,以逐漸提高和恢復其應有的威望,僅以《春秋》經傳來看,公元前656年(僖公四年):會齊侯、宋公、陳侯、衛候、鄭伯、許男、曹伯侵蔡,伐楚;公元前647年(僖公十三年):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於鹹,淮夷病杞故;公元前644年(僖公十六年):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邢侯、曹伯於淮。而《泮水》詩中更有“在泮獻功”之事。詩人對此都進行謳歌,敘述魯公軍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戎狄是膺”是北部邊境平安,不受侵擾,“荊舒是懲”則指僖公從齊侯伐楚之事。“泰山岩岩”以下,寫魯國疆域廣大,淮夷、徐宅、蠻貊、南夷,莫不率從,莫敢不諾。因為此時魯國對淮夷用兵最多,成績最大,故詩人一再言之。大致魯國在以後的發展中,初封的土地或有損失,而此時又有所收復,故詩曰:“居常與許,復周公之宇。”從全詩看,詩人著重從祭祀和武事兩方面反映出魯國光復舊業的成就,而又統一在僖公新修的閟宮上,閟宮之祭本是周王室對魯國的特殊禮遇,同時詩人又認為魯國的種種成功也來自那些受祀先祖在天之靈的庇佑,這樣,詩的末章又描寫作廟情況,和“閟宮有恤”前後呼應,使全詩成為一個完整的結構。
《閟官》是《詩經》三百篇中最長的一篇,全詩分十章(《毛詩》原分八章,朱熹《詩集傳》分九章),三章章十七句,一章章十六句,一章章九句,三章章八句,二章章十句,共一百二十句。各章之間,意義相互連貫,前後敘述僖公作廟,並以奚斯作頌結束全詩。中間寫祖先功德、僖公祀祖、僖公武功及家人群臣情況,同時穿插了對僖公福壽的反覆祝頌,而其中六個“俾爾”句型分置三處,使本來恢宏的氣勢更起伏跌盪,如錢江潮水一浪高過一浪。在語言方面,極鋪張揚厲之能事,敘事細密,寫秋嘗則“秋而載嘗,夏而楅衡。白牡剛,犧尊將將,毛炰胾羹,籩豆大房”,各種祭品,各種容器,一一陳列,以顯出其規模之盛大。寫魯公軍旅則“公車千乘,朱英綠縢,二矛重弓。公徒三萬,貝胄朱綅,烝徒增增。”威武的戎裝,精良的武器,體現軍隊無堅不摧的士氣。此外,“戎狄是膺,荊舒是懲”、“徂來之松,新甫之柏”等以繁密的語言組成排比整齊的句子,也為增加詩歌氣勢起到推助作用。方玉潤《詩經原始》中指出該詩對於漢代辭賦的影響,他說:“蓋詩中變格,早開西漢揚(雄)、(司)馬(相如)先聲,固知其非全無關係也。”這是很有眼力的。但是,在詩中詩人表達的是周公後裔們對於僖公光復舊物所產生的共鳴,是對於再現過去輝煌的嚮往,這是一個衰落宗族特定時期的真實感情,作為魯國詩人代表的作者抒發了這種感情,它既是充沛的又是複雜的,只有長篇巨製才能容納得下,只有細緻的描寫和深透的論說才能盡情傾吐。《文心雕龍》曰:“詩人篇什,為情而造文;辭人賦頌,為文而造情。”這就是《閟宮》和揚、馬辭賦的本質區別,也是方氏未曾注意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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