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

1 、《雞鳴》——張載的詩篇

2 、《雞鳴》——《詩經》中的詩篇

《雞鳴》——張載的詩篇

作者

張載

原詩

雞鳴嘐嘐兮台懷憂,兄弟表里兮台心求。
黃金門,白玉堂,
置酒愷樂,榮華有光。
桃傷李僵,爾如或忘。

《雞鳴》——《詩經》中的詩篇

原詩

雞既鳴矣,朝既盈矣。
匪雞則鳴,蒼蠅之聲。
東方明矣,朝既昌矣。
匪東方則明,月出之光。
蟲飛薨薨,甘與子同夢。
會且歸矣,無庶予子憎。

注釋

1、朝:朝堂,君臣聚會的地方。既盈:言人已滿。以上二句妻催促丈夫起身赴朝會,告訴他時已不早。2、則:猶“之”。這兩句是夫答妻之辭。3、昌:盛。言人多。以上二句妻告夫。4、此二句夫答妻。言時候還早。5、薨薨(哄hōng):飛蟲聲,似即指“蒼蠅之聲”。6、甘:樂。同夢:猶言“共寢”。7、會:指朝會。且歸:是說參加朝會者將散朝回家。這和“既盈”、“既昌”都是故甚其詞以引起對方的緊張。8、庶:庶幾。無庶:是“庶無”的倒文。予:與。憎:言見憎於人。末章四句是妻對夫說:在這催眠的蟲聲中,我也願意你和我再睡一會兒,不過人家都要散朝了,還是早些去吧,別惹得人家對你憎惡。(或以上二句屬夫,下二句屬妻,亦通。

譯文

“聽見雞叫喚啦,朝里人該滿啦。”
“不是雞兒叫,那是蒼蠅鬧。”
“瞅見東方亮啦,人兒該滿堂啦。”
“不是東方亮,那是明月光。”
“蒼蠅嗡嗡招瞌睡兒,我願和你多躺會兒。
可是會都要散啦,別叫人罵你懶漢啦!”

賞析

本詩的主題,《毛詩序》以為是“思賢妃”,說:“(齊)哀公荒淫怠慢,故陳賢妃貞女夙夜警戒相成之道焉。”宋朱熹《詩集傳》則以為是直接讚美賢妃,謂其“言古之賢妃御於君所,至於將旦之時,必告君曰:雞既鳴矣,會朝之臣既已盈矣,欲令君早起而視朝也”,“故詩人敘其事而美之也”。而宋嚴粲《詩緝》以為是“刺荒淫”,清崔述《讀風偶識》以為是“美勤政”,清方玉潤《詩經原始》以為是“賢婦警夫早朝”。本文則認為此詩只是表現一對貴族夫婦私生活的情趣。全詩以夫婦間對話展開,構思新穎,在《詩經》中是別開生面的。姚際恆說:“愚謂此詩妙處須於句外求之。”(《詩經通論》)本來這對夫婦的對話是非常質樸顯露的,談不上有什麼詩味妙語,只因為有的類似傻話、瘋話,叫人會心發笑,包含著“無理見趣”之妙。古制,國君雞鳴即起視朝,卿大夫則提前入朝侍君,《左傳·宣公二年》載趙盾“盛服將朝,尚早,坐而假寐”即是。
本詩開頭寫妻子提醒丈夫“雞既鳴矣,朝既盈矣”,丈夫回答“匪雞則鳴,蒼蠅之聲”。想來雞啼、蒼蠅飛鳴古今不會大變,如非聽覺失靈,何至二者不分!從下面二、三章妻子所云“東方明矣”、“會且歸矣”,可知當是雞鳴無疑。而丈夫把“雞鳴”說成“蒼蠅之聲”,是違背生活常識的,當然“無理”。但如果我們換一角度理解,看作是丈夫夢中被妻子喚醒,聽見妻子以“雞鳴”相催促,便故意逗弄妻子說:不是雞叫,是蒼蠅聲音,表現了他們夫婦間的生活情趣,不是別有滋味嗎?“反常”而合乎夫婦情感生活之“道”,這正是姚氏所指出的妙在句外。下兩章時間由雞鳴至天亮,官員由已上朝至快散朝,丈夫愈拖延愈懶起,故意把天明說成“月光”,貪戀衾枕,纏綿難捨,竟還想與妻子同入夢鄉,而妻子則愈催愈緊,最後一句“無庶予子憎”已微有嗔意。表現夫婦私生活,可謂“真情實境,寫來活現”(姚際恆《詩經通論》)。今人錢鍾書《管錐編》讚賞此詩“作男女對答之詞”而“饒情致”,並說:“莎士比亞劇中寫情人歡會,女曰:‘天尚未明;此夜鶯啼,非雲雀鳴也。’男曰:‘雲雀報曙,東方雲開透日矣。’女曰:‘此非晨光,乃流星耳。’可以比勘。”這可作為中西比較文學的一段佳話。
本詩句式以四言為主,雜以五言,句式錯綜,接近散文化。押韻亦有其特點,頭兩章四句皆用韻,而首句與次句韻腳同在第三字,而末尾是語助詞“矣”,也算韻,王力先生稱這為“富韻”。另外第一、二章首句與第三句韻腳同字。第三章則是第一、二、四句押韻,也可見本詩用韻富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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