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楞娃》

《陝西楞娃》

在陝西方言中,有不少煉話。當年,毛澤東在延安窯洞裡曾詢問陝西臨潼人范明先生:“楞娃”作何解釋?答曰:“‘楞'者--木、四、方。‘木'者直也,‘四方'者有稜有角也。”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陝西黃土出楞娃。楞娃的稟賦--剛耿愚直,具有陽剛之氣,陽剛之拙美。楞娃的含義是指有男子漢氣概粗野而有力的魯莽人,像磚窯里沒燒熟的生磚坯子,又叫“楞娃生坯子”。有位哲學家說:“好的缺點有時比好的優點更具人格魅力。”楞娃的特點就是“楞”--有勇少謀,膽大包天,“頭割了碗大個疤”,吃生,硬整,大活,亦“董爛子”。楞娃也可寫成“冷娃”。陝人、清華大學著名教授、大師級人物吳宓將冷娃概括為“生、冷、噌、倔”--面冷寡言,忠厚實在,認死理,一根筋,騾子脾氣,頭提在手裡弄事情。其粗野魯莽像《三國演義》中的張飛,《水滸全傳》中的李逵,《說岳全傳》中的牛皋。這種美中有缺的性格,如果受中華民族黃土文化的冶煉、薰陶和打磨,給“剛耿愚直”融入“忠、孝、仁、義、信”的精髓和理念,就像神廟中高高建造了形上學的祭壇。他們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他們為了中華民族的興亡和人民的利益,疾惡如仇,受命於危難之中,殺身成仁,捨生取義,赴湯蹈火,從而乾出一番轟轟烈烈甚或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嗚呼,壯哉!

作者簡介

楊玉坤,l937年出生。資深記者、學者、作家。中國作協會員,原陝兩作協理事,原陝西日報義藝部剮主任、高級記者,書法家、,陝西報紙剮刊研究會副會長,西北政法大學法制新聞系兼職教授,陝兩戲曲研究院藝術顧問,陝西書畫藝術研究院名譽院長等。著有《洛水三千》《月是故鄉明》《墨池尋夢》等義集,有三十多篇新聞、文學、書法作品獲獎。80萬言的長篇小說《陝西楞娃》是畢生耕耘、大器晚成的扛鼎之作。

前言

人生天地間,
各自有稟賦。
為一大事來,
做一大事去。
——陶行知
滿船明月載歸客。一艘遠洋大船在琥珀粼粼的大海中航行,天地萬物都沉浸在銀色的蒙蒙光雨之中。
大船的甲板上站著一個英俊挺拔的青年人,偉岸體軀,西裝革履,頭戴禮帽,手持文明博士棍,其儒雅很有種紳士風度。他手扶欄柵,多情的海風撩起他的衣角,翩翩起舞。他凝神望著東方,腦子裡映現出鋪天蓋地的茫茫黃色——那風是黃的,土是黃的,山是黃的,水是黃的,那像金子般的黃土文化,深深沉澱在他澎湃的血液里……
黃土明月夢裡尋.
萬里求學到歐國。
借得大海一瓢水,
甘霖十萬潤乾坤。
啊,東方——太陽升起和噴吐火焰的地方!這首洋溢著愛國愛民烈火般的詩情,曾點燃一位妙齡西洋小姐的情竇理想,從而萌生了對這個東方人的初衷。
他兩次赴德國留學,畢業於柏林大學。當金錢和美女向他招手時,他歸心似箭,毅然要回到那鄉愁萬般的地方——土房、土牆、土炕、土窩窩、土窯窯、土坎坎的家鄉,那種十指連心的情結啊!他一身西式洋裝,但靈魂是用金子般的黃土塑造的。他的根深深扎在文化積澱深厚的祖先的黃土裡,與這兒的風土人情、思想智慧、五穀雜糧、麵條野菜、遺傳基因、人生價值、農民說話的M形腔調連在一起,與泥土的氣味、人身上的氣味、村莊的氣味連在一起……
啊,那八百里秦川微風吹掠、天光雲影掩映下的浩蕩麥田,那哺育周秦漢唐文化的母親河——渭河兩岸一縷縷發自野花的幽香,那流淌著神話故事的涇河的一滴鳴濺溪澗的清露,那美神仙姬居住的洛河岸上一朵猩紅綻露凌晨吐放的春花,那高山仰止司馬祠蒼松翠柏間的“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那千古一帝始皇陵“掃六合”的雄風,那乾陵女皇向天問鼎高大的無字碑,那楊貴妃香冢上一片撲簌墜落的紅葉,那天下黃河一壺收吼聲如雷、氣震天宇的壺M瀑布,那翠綠翳日姜子牙釣魚台“寧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的風範精神,那每當清明時節,在紛紛細雨中濕淋淋的古柏漢槐掩映下炎、黃陵墓前,遙相飄蕩悠悠升天的綿綿香火,那幾千年的人類文明喲……
明月滿空天水淨。在這博大的宇宙中,他望著藍墨水一樣深邃的大海,童年的往事,一件件鉤沉,一樁樁浮現在青年人眼前……

精彩書摘

第一章

金娃娃,
銀娃娃,
不如我這泥娃娃。
——這如夢如醒、亦幻亦真的歌兒呀,他腦海里反覆映現出關中農村這首搖籃曲,那是聖潔的東方女神在俯首吟唱,並用她那偉大而輕柔的手指,在他肉肉的小屁股上敲擊最美的琴鍵。他在她陽光雨露和乳腥味極濃的懷抱中,像鳥雀嘴對嘴吃著嚼碎的浸著母體酶液的食物,慢慢進入夢鄉,口裡流著酣甜的涎水……
土,鋪天蓋地的土——村頭的石碾上、村腰的石槽上、院子的捶布石上、大門兩邊的石門墩上、禾苗上、樹葉上,落著厚厚的一層,像香爐的灰粉。人像是從土裡扒出來的文物。穿著土靛藍衣服的勤快女人,兩個屁股蛋沾著土末,像塗著飛天騰空的雲朵;憨厚、邋遢的男人,脊背背了個土塊畫的大王八,是莊稼人沒大沒小,逗樂子的耍兒。在村道玩耍的小孩,還有蹲在門口的小貓小狗,仿佛是用泥土捏的。
生長在黃土高原的孩子,除了少數騾馬成群、金玉成堆的富家外,哪個不是土裡生、泥里長?農家少閒月,莊稼人一年四季忙得鬼吹火。孩子長到四五個月,便像小狗小貓在地上爬滾,拉屎拉尿。夏季,無論男孩女孩,都是光屁股穿條紅裹兜。擦屁股用的是胡基疙瘩,或讓孩子坐在地上,大人抓住腿一拉,略大的孩子拉完自己往前一挪一挪。孩子拉到了炕上,母親扯著高八度的嗓子,叫來大黃狗。狗撲進門,霍地跳上炕,呼哧呼哧喘氣,伸著顫悠悠的舌頭,舔孩子撅起的屁股。母親咬著牙:‘嘖嘖嘖“,這是人與狗磨合的語言--狗懂得,”反反覆覆舔,比擦得還乾淨呢。幾十年過去了,母親那“嘖嘖噴”的聲音,還像歌兒在耳畔纏繞。孩子穿著母親手織的毛襪、線襪,在屋裡屋外爬。膝蓋磨爛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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