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託》

《重託》屬短篇小說,由作者金貴創作,第一次登選在小說閱讀網內,2007年完成。

基本信息

基本資料

作者:金貴,曾寫過短篇小說《懷念母愛》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沒過去的就天長地久,過去了的就是過眼煙雲;關於責任,生命就是這樣的匆匆與脆弱,男人的理想與女人的身體總是糾纏不清。或許這樣我們的文化就更深博了!

初登

小說閱讀網,本文於2007年完結屬於短篇小說。

原文欣賞

重託
我們自古以來就是一副自以為是自視堪高的自大模樣,其實我們也曾有過這樣的資本的:我們地大物博啊!
在地大物博的祖國的最南端有一個社會治安官匪友好不民富助國強也不拖國家繁榮富強的後腿的小鎮,又最偏處再有個地理位置很低的小村莊,任淹任旱而默默無聞。
中國水利工程也有幾千歲,萬千次的洪旱災讓歷史滿載豐功偉績碩果纍纍,大小搬遷興師動眾無數,可歌可頌。我們有了點文化就對歷史敬畏,再有點生存經驗對生活也好沉默了。生存規則也並非大官大為小官小為,往往這些都只是某些方面的,也就是所謂的弊多利少,所以小村莊只能是弊端。
我就是生在這個小村莊裡,處於一條河與小溪私通的包圍中的一塊零點幾個平方公裡面積沙地上,村前是私通的小溪和大山,村後是收了保護費卻不守誠信的大江河提,高山河提使這個小村莊類似女人的生殖道,旱濕無常,時而旱時而泛水成災的陰道。我們不為人所知的在這裡生存,沒出過官家也沒有人富達一方,沒有這種風水,領導視察民情也只能默默無聞:在改革開放後在電視前看新聞玩笑民情。我也就這樣把少年的大好時光獻給了這個我本該感恩的小村莊。活在這個小村莊總覺得很虧,這種感覺不是日暮漸退而是與日俱增。因為祖宗還在那裡,十年八載也會回去看望一下;除了人與日俱進的貪婪百年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我幾次幾乎要葬命於洪水,而農作物也是白忙;天旱時趕夜給旱田灌溉,害怕天旱沒了收成。
從那時起我就有要背井離鄉的念頭,也終於是實現了。我不想為旱災水災而勞作。
離開多年,父親電話起來越頻繁,我都沒說過什麼。
“身體還好吧?”父親問我。
“誰的兒子娶了媳婦,誰的媳婦又生了一個兒子幾個女兒。”總免不了無視國法貌視基本國策的永無休止的幾番語重心長的宣教
“天涼了多穿衣服,天熱了多喝涼茶;要多注意身體。”我兼容兩個人的血液也從煩悶到自如地接受兩個人對千遍一律永無休止。
“我會的,您們也要多點注意自己的身體。”在我發現自己面對濃於血的愛也接受得不那么理所當然時,好一陣都在為自己感動。
母親已經極少打電話給我了。這使我越活越感到身不由己,不再是身心俱累可以形容的了。人活著的意義就是可以看到生命的輪迴,這是看淡死亡的魔力所在。而我就是一味的貌視這種輪迴。
有一年我回家有這樣的對白白
“爺的好孫兒,你別鬧革命的了。”一個時代的人說話總是免不了帶有他們的時代色彩。人的是非觀念我想也就是這么回事,道德標準也是時代觀而已。
“是呀,媽的好兒子,我們無法顯赫一時權傾一朝的。時勢造英雄那也不是人人有份的,只有貧窮才是大多數的。”
“唉!爸曾經也是不成一方霸業不罷休的,可是現在不是反樸歸真過有爸媽有老婆孩子的真實生活。”說得自己頭都抬不起,自己給自己的內疚才有如此重。
“爺比你年輕時也曾雄心赴赴,激情有餘的出征九死一生江郎才盡精疲力竭仍一無所獲的回來了。你就回來結婚生兒育女,權當落葉歸根死而復生,男耕女織是生活是真生活是命有所歸呀!”
“你爺爺說得對呀,你爸當年都說不要兒女,可現在想要抱孫子比誰都急。”
“你媽說得沒錯,男人呀一生都在變,幾乎一生都不了解自己需要些什麼。聽老人話沒錯的。”
“兒呀,媽媽就你一個兒子,為了國家為了你就沒再生了,死不可怕,可別讓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孤獨而死。”我真能給死人希望嗎?
“奶奶的心肝寶貝唷,你還不知老年人的孤獨是什麼唷,年紀越大就越盼身邊能多份朝氣,看不到心都空了唷。你爺跟你爸盡教些沒用的東西給你,自己不自量力還要把那些強加給你,這就是我們整天所謂的教育,真是人做孽多過天呀。我都一把乾乾瘩瘩的年紀了唷,你就別再折我的壽了唷。”不經意間,人真是老得除了眼淚就再也無法讀出她表情的年歲了,我的心也有驚動過。
年輕的固執使我不心為然,沒有中庸克己,適可而止,負疚就是這樣形成。
所謂的事業也就是在離開家的地方碌碌無為的過著,不為人知的活著。那些話我以為自己當時就沒有聽進去,多年以後卻突然一句不漏的一一想起。有些事你明知自己是記住的,可怎就是想不起,你從沒有想過的許多事卻也是從來沒有忘記過。只要有生命在,有什麼是永恆有什麼是忘卻的嗎?
但是有許多事情過去是挽回不了的是事實,錯誤也就是這樣子形成。乾瘩的老人都已在等待中來之於塵化為春泥了。並不只是你的願望才可以讓你知道失去的可貴與痛心疾首。人身上血液的流動就最能告訴你什麼是最痛。
恨在愛中產生,愛在恨中醒悟。因為這樣我們的一生都在遲到中忙碌,抑或自視堪高所致。愛由非親情的愛匯流到一起,他與她的匯合交流就才有了親情上的愛;恨就是生命的骨肉。
在那個除了口號之外一點都不努力構建和諧社會的小鎮上,我讀完國中。三年是碌碌無為,沒與品德兼優的同學賭過女老師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沒能與道德敗壞的同學傷風害化過,沒有摸過女生除了大腦那裡都熟透的尚是出於泥而不染的肉體,考試不熱衷於抄襲是因為簽了個名就送給尖子生完成去了。除了國家公務員人民公朴之外貧富差距沒特殊的小鎮上的小村莊裡,年輕人懂得愛情也特別早,也是有功於成年人老年人的教育及引導。想起爺爺把我說得那等偉大就慚愧,我是既不求賢達也不能迫良為娼,昏昏沉沉一天一月又一年又十年八載過去的庸人也不靠邊的東西。沒有女人為我墮胎而為愛情落淚,這不是因為她們總是跟妓女一樣是嫖客就得帶套的對等我或是我見到妓女脫了就主動做好安全工作安全第一的對她們為自己。我只是不想多一個人曾經或現在在為我擔心為我牽腸掛肚。說白了我不是麻木不戀,只是沒法承擔;也羨慕,午夜夢回慾火梵身,孤枕難眠也是有些年頭了。
國中畢業後,父親失望的對我說:“你考得一塌胡塗,老婆都騙不了一個回來,你讓我想起┉”
“是不是想起了魯迅先生的>了?”我媽說過他早年就是喜歡看魯迅的書,結果是把自己鬧得憤世嫉俗,世道不同為萬夫所指,經歷多少風雨不見彩虹終歸沉默。根據他的總結,這就是生活。只是生命的輪迴,你明白了也就是糊塗了。可能是因為他的打擊之故,我一開始就與世無爭碌碌無為不為人知的沉默著。
父親的偉大在於他的不可一世到認可別人罵他垃圾,只是對自己的一事無成常自言自語自己是放錯了位置的財富。對於他的窩囊我也不可求證。我不想活著就只為了求知自己。
父親對我的著急,早年不是因為擔心我討不到老婆,而是因為雖別人的孩子讀不到書女朋友是有。做為一個除了老婆孩子別無所栽的男人只養了一個一無所長的孩子,這就相當於自己一生毫無做為的鐵證了。
我國中畢業後,,父親為了拋棄恥辱換回尊嚴,也為了因材施教的緣故,借錢送我去交錢就可以讀的吹得天花亂墜交了學費就前途一片光明的中專深造。多年後事實證明朽木畢竟是不可雕的,坑蒙拐騙也不是絕對吃一塹長一智的。
父親送我到學校,臨走時鄭重的對我說:“書讀到當然是好事,但是絕對不能兩手空空回來!”說完了怕我不明白,又像領導似的來個補充說明:“書讀不到你也要帶個女孩子回家。”
望著父親的背影,我感到責任重大。是否要不成功便成仁?
從沒出過遠門的我,就這樣從一個女人陰道樣的小村莊到了一座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城市。
一個一生窩囊在不毛小鎮上的人在都市的繁華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面前總是膽怯、自卑、退縮。而一接觸文化知識不配合生活實際的書本就昏頭脹腦的我,看書總是弄得頭腦亂如麻理還亂。可不成功就得成仁,別無選擇。面對學校男眾女少的祖國未來的縮影樣,而我偏偏沒有出眾才華又長得不夠白臉,又不順乎天理能言善辯以會連哄帶騙之能;我像牛糞也只是用墨水染色的爛泥一堆。這種自知之明使我染上了濃濃的絕望色彩。
每天上課,我呆呆的死瞪著黑板,一副全神貫注的認識真爭取三好學生勁,可是腦子裡轉的是:
九月的南方,秋高氣爽,黃昏之後,夜暮下燈光濃抹艷裝閃爍昏亮。我形單影隻面無表情地走在行人熙熙熙攘攘的鬧市中,一臉嚴肅的嫖客,時髦艷情的女人與純情質樸的妓女,打情罵悄呢呢私語的情人,不理會基本國策的一窩子,簡單的一家三口,人行道上橫穿直撞的機車腳踏車,還有沒能很好地規劃的建築物鋪張的商店堆滿雜七亂八的所謂的都不知怎么用的生活必須用品,構成了一幅熱鬧的烏煙章氣的圖象。我們當時的生活水平就是那等繁華,我們的理解能力也是局限在混亂即繁華。在不管是精華還是垃圾都有等國外輸入的時期。
在街頭港尾流浪著,沒有人願意蔑視的看我一眼。我當時還不知道自己是在品味人生品味孤獨,也沒能找到超脫感。環境的宣染教得我心裡頭不是個樣兒子的滋味。我也有一時的真情,多夢的青春蠢蠢欲動,情感的饑渴需要一個女人來填充、滋潤我一方茺蕪的真情之心。我在心口揣著一顆因為渴望而不安與騷動的心,在獨奏,在思慕,在憔悴,需要共鳴綿纏
總是在下午的最後一節課一下完,哼哼的吃完填充肚子的食物就追求精神生活去了。物質與精神孰重孰輕無從查究,一顆紅心兩個打算。人生的努力都是因為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再歸回於塵土,活著的無盡虛榮心,只好苦苦爭扎為相約成俗的浮華體面折騰自己和她人。
夜裡,女人的嬌嗔男的柔情,小老闆們的玄喝商店擴音器的唱彩,酒店門口迎賓小姐濃抹艷裝的臉上堆徹起來的職業式的微笑,坐在髮廊門口旁不戴胸罩著超短不穿內褲的女人雙腿叉開高掛悠閒自得。我內心種種矛盾與鬥爭,膨脹的賊心的進退維谷,到底是環境還是性格決定命運?或兩者相當?
看望著花花綠綠的女人名來利往,奉獻的傷害與販賣的收穫,撲逆迷離天旋地轉。什麼叫做真假該否?環境刺激了心理,心理催化了生理,生理不滿足又引起心理的欠缺與空虛。偷窺了女人的臉蛋、胸脯、大腿,晚上就溫憶著入眠。白天拖著沉重的肉軀頂著昏沉的腦袋子上課去,在半眠中消磨大好時光。
在這裡二年給我最深刻的是老師有一次發了神經,竟讓我寫檢討。我也發了神經聽話地寫,結果不會,寫不出來。老師也說了兩次也不再不深究。最終的結果是我二兩年里一無所學,最有可能學會的也因為不學無術而錯過了。
二年里每半年會考一次,教師對我的評價是:“錯!錯!錯!你一錯再錯,在你心目中就只對錯字情有獨鍾。”這也沒有傷及我的自尊,首先這種評價已經不是第一次,中國人在乎的只是第一次;其次是失敗仍成功之母,沒有錯就沒有對。毛主席他老人家說過,錯有時候會是對的。這就是說,我的錯並非是沒有出人頭地之日的錯。商業化的社會,學校只關心錢交齊了沒有,所以我父母還沒有幸知道我的不同非凡。回想,他們失望的心裡還盼著我是天之驕子。
沒過去的就天長地久,過去了的就是過眼煙雲;
還有半年就是實習時了,我也對遊蕩生活厭倦了。
對可看不可摸的女人失去興趣後,時遷至今也弄不明白怎就結識了陳列一個頗受女孩子喜愛的偶像性質的人,且後還成一條戰壕上的戰友。對他我也是至今都不了解,他不欠錢花,只在他死前一天才知道他父母離異,再什麼都不知道了。這也是我對人交友的態度,連有幾個親戚又都是乾什麼的都不知道,自己生於何時也是不怎清楚。
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勇敢了,與生俱來的本領使我對熟透可摘的女生不再枕於幻想,我懷著一廂激情像中老年男人一樣以虔誠的態度感謝青春期風采飛揚的女人這尤物,一幫有主張有個性熱愛自由敢於接受新思想的傢伙。統治者會把智者見智做得的說不得說得的做不得的放在書面上來教育,軟化同類的生存能力以好掌控;推動潮流的人暴斂財富,追趕時髦的人剩下的就就只有自我欣賞;創造宣傳思想的人功利目的不可告人,追求新思想的人最無私奉獻。妓女不講感覺你須得帶套,她可以邊看國際國內新聞邊叫床叫得凌雲駕霧欲生欲死誘騙你立馬射精交錢不納稅;情人可以感情代表安全套,其實安全套遠比感情安全。這些思想上的東西,在妓女的身上與情人的身上思考的角度就不一樣的。我們要做的事都是一樣的,不是客觀因素上的不同,世界上不同的結果是我們的主觀意識。
我們找妓女,妓女出示的是為了公共衛生請自覺注意安全;談情說愛中的女人就沒有這層意識,因為她們自以為是幸福的人。
我的風花雪月生活就是這樣開始,知識也是在樣的隨波逐流中日溢增長。妓女對我說賣淫是一種生活方式,戀愛中的女人對我說依依偎偎纏纏綿綿就是幸福生活。我也學會對自己說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就是理想中的現實。人生的理想永遠是空談,你想得到的似乎總是那么遙不可及,即使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
因為女人被人打,再到因為女人去打別人。不管是戰爭還是鬥爭或宣傳議論,那都是對權力物質的眈視,是對權力物質的重新爭奪與瓜分的野心。此外,任何的正義或理由我們都無須去聽信。正義或者真理只不過是煸動家下一個強權的開始。為了支配權,在獵物的面前眼裡都是布滿血腥;與地痞的鬥爭,最終的結果是我們成了地痞。金錢與權力能擒獲人心,武力與決鬥能羸取崇拜。經過無數流血,在一個範圍里也有了為了崇拜奉獻者,政治家基於文明只好冠名正義民主而為正義民主戰,我們簡單,就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只為女人那竭力的尖叫聲引起的銷魂蝕骨感成就感而流血。有時我也會清醒地想下,或許這就是生命的意義!我也明白美國人為何總是對戰爭熱情不減:戰爭必須要付出,但終究是弱者在付出強者獲益。
時間就這樣如流水實走還留地過去。
我畢業了!俗話說花錢燒災,花錢可以讀的學校同樣是花錢就可以拿到畢業證的。我沒有要畢業證,也沒有參加實習,但陳列幫我買下了三年的見證。考試沒有考,用老師的話來說,不用考了,有選擇題和判斷題,只要下筆考個零分對你們來說確實是件無能為力的事。我想沒有這樣了解學生的教師了。
離開了校園,進入了社會。我們也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社會中去。對於父親的家人的重託,我不是不努力,也曾有過許多的好機會,只是我錯把人民公僕的角色套到自己身上,在欲望漩窩中淡望了所有的肩上的千萬斤重的人民用心滴血等盼著的重託。我只顧在文明社會裡遊蕩於女人的身體上進行人類最原始的運動,這是疲倦和空虛的誘惑,是自虐狂的生活,是虛無的神遊。
我們學業有成卻是不務正業,事實是我現在也搞不明我讀的東西有什麼用途。我們進過班房,我總是與生俱來的沉默狀,陳列認領罪名。人的願望總是畸形怪異的,我不會跟一個有坐牢願望的人爭事實。事實上我也沒有與他爭過,從一開始從不知到知。比我年齡還小的警察叔叔一開始以罰錢為輔教育為主,一來二往就熟了,錢還是要上交,但教育就免了。我們偶爾也在玩笑中策反心口不一的教育者。
有個朋友對我說他有多迷惘,面對竟爭不知所措,總是措手無策。他說課本教育我們為人誠實善良,社會卻在引導我們為人圓滑,迫我要用愛的名義才能靠近女身體,生活要爾虞我詐,竟爭要連哄帶騙。我們是因為單純而相信而迷惘,是無法擺脫命運如此後天人為的浩劫。
我用第一次找妓女時迷惘愛戀的態度問得的答案對朋友說,這就是我們的生活方式。
“其實人活著什麼都不缺,因為我們缺少了死亡的勇氣所以才覺得什麼都缺少。”
兩年後的某一天陳列死了,這是他對我死前的遺言。他們死得很安詳,驗屍報告說她肚子裡還有一個三個月大的不孩子。他說過一切在生命沒有終止的時候都會是改變的,只有屍體的腐化的同時才會有愛情的天長地久,只有閉口沉默心跳永遠停止時才會有永恆不變。我當時不知有考古,要是知道了就會告訴他說,埋在一起即使不全化為一撮泥塵,也逃不過考古學家的工作責任心的使然挖了你進行妄加猜測,但沒想到要火化,我就把他們的骨灰一半種了一棵不知名的樹,一半混合到一起埋到了樹下。然後了解一下考古成就,有兵馬俑先車之簽,我又為他們擔憂起來。人別說活著,就是死了也不知何去何從。
一段故事永遠停在她最美的剎那間,只是活著的人常懷念曾經,死了的人在活人的思維里就是沒有再對他自己往事懷念的區別,沒有區別的就是她們都是過去的了。
在死前跟我研究過死亡的方式,他認為死得安詳才好,我則堅持千瘩百孔才最美。我們都是固執的人,所以誰都沒有說服誰。
那個懷了身孕的跟陳列一起死了的女人,我不知她們什麼時候好上的。生前陳列叫她甜甜,死後才知道她叫劉郁美,是個孤兒。再多我也就不清楚了。對好朋友永遠是不需過多了解的。
陳列死後我沒有什麼悲痛之情,我把這說成是死去的真關心你的人就是需要你笑著開心著目送他(她)死去。這後我就是一副無關痛癢的活著,已不是對父母的重託說淡望,而就是聽之任之。
我常想,社會上的女人多都腦子比身子好用了,我再也沒有送上門來的女人了。我也有自知之明哄我沒耐心騙我沒心思,若是沒有了妓女我就真的是稱職的默默無聞了。
我也想過以前的事,一個妓女對我說,有史以來朝代可以改,戰爭可以停停打打,人們可以窮不寥生,妓女女行業自始至終繁盛不衰。我忙說毛主席時就沒有,她駁斥,周總理都說台灣有呢。我雖不是什麼文化人,但為自己比一個妓女還不了解國家歷史汗顏——雖然這也是我們的國情所致!但從此我就為嫖客的歷史責任感思索。我時常為嫖客與名人的歷史知識歷史責任感社會責任感人道主義行為權衡。我時常說我附風地說我是一個愛國主義者,也是時常贊自己是人道主義者,雖然我是碌碌無為地過著也不甘落後。我如此劣跡斑斑自然不想有人知道這種被指為骯髒的行為,俗話都說“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我只能本能的極力爭辯以隱惡揚善:嫖不為嫖,我此乃發放扶貧基金。知情人都清楚,訖丐多是住豪宅開名車,妓女絕非無產階級者。歷史也可以做證,哪裡真的實行無產階級統治那裡就沒有妓女的存在。
多年後我回家,爺爺和父親傳給我看的書已不知什麼時候化為灰燼了。我也看不到一個個年輕的生命的豪情壯志了。頹廢的東西還是記得有:
淡功名,沒利碌,
結友逛青樓,
數十載。
瓢瓢欲仙凌雲駕霧,
情假媾交真,
野花總比家花香。
美女不老我已朽,
紅顏一代勝一代。
心有餘力不足,
青春力壯不復還;
念念不忘非舊情,
青樓還是好去處。
關於責任,生命就是這樣的匆匆與脆弱,男人的理想與女人的身體總是糾纏不清。
人總有累的時候,累了就想有一個依靠。我也不能例外,至少要在周圍。
兩個人走在繁華擁擠的水泥化街道中,我只認為這是把所有滿蔑視的臉孔堆徹到一起的熱鬧。
商場裡都不知怎么還放“你是風兒我是沙”,十三號竟然親密地對著我的耳朵唱說“你風兒我是沙,你是嫖客我是娼”。她的這種直率嚇懵了我也使我受刺激,溫柔撒嬌的她似笑更像無辜地摟著我的脖子親呢著,讓我不知捍衛道德尊嚴還是接受事實。
“在網上我就覺得你就是中國的唯一的道德和所有優良傳統的集中體現。”十三號曾用複雜的表情對我說。
十三號是我在網上認識的,在風月場所里我是不會認識任何女性的。十三號她總是跟我裸聊,我從來都是衣冠整整坐懷不亂,她為了求證柳下惠先賢是否陽萎等諸多科研課題就找上我的門來了。結果她想不明白,我就坦白的告訴她,這就是現實生活中修練有為的衣冠禽獸。她就搬到我的天堂里來住了。十三號她叫李如花,人如其名,我如是吳三桂她是陳圓圓,有歷史為鑑我還是會重犯吳三桂的錯誤。後來我知道她是賣淫的,編號十三,覺得不環保,她說自己也做夠賺足是時候轉業,結果就開個小店,是乾什麼我也一樣是不知道,反正她不是晚出早歸。但是從那以後我就喜歡上叫她十三號,我沒有沾污她或瀆褻神靈的意思,只是覺得叫得親密就叫了。她也好像聽習慣了,有時我發神經叫她“親愛的如花”,更神經的時候我會叫她“親愛的心愛的我的寶貝如花”,她都不理我。
我們做得比說得多,有持無恐不像姦夫淫妻弄得跟初越雷池的少男少女。這樣的感覺使我們都有點不好意思。我們多數是沉默狀,一副憂國憂民憂舉天下的憂自己不知歸途是否除了死亡還殊同。
十三號是個暴露狂,只要回到一個人叫窩兩個人住叫家的地方就脫光。結果我不得不在一個曾人皆可夫的女人回到時就關門閉戶封窗,閉關守戶。我指責她不知廉恥,她說我不道德,我說這是誘惑。後來我才知道她只是迫我。我說我看多了都有點煩了,讓她穿上睡衣也不至於傷風害化,她說女人不是天生就想露的,只是露給自己老公以外的男的看才坦胸露懷地露。她說你叫我老婆我就不露了。我說那你又不是要到外面露去了?她吃吃笑說那不徹底。我說不徹底也不行,你就在家裡露好了。
她笑,笑得愜意、紅暈。誰看了也會覺得幸福……
一個人能幹的事很多,久了一個人活得也夠滋味。兩個人待在一起久了也空虛,但有了兩個人突然少了一個就更空虛。
我的前女友叫非蘭,姓鄭,人長得氣質更吸引人,像大家一樣她不說也沒有誰知道她犯了風化罪。
非蘭死得慘不忍睹,面對鮮血突然害怕起來,使我重新審美陳列的死法。那之後我就害怕血腥,從此與世無爭。我開始了麻木不仁地站好松坐如鐘的生活,直至十三號的出現才有所改變。
非蘭死後我找了份保全的工作,開始了人生的新篇章。隊長是退伍軍人,有點凶,常教育我說狗見到主人都知道迎風歡接,你就怎狗都不如,叫下老闆什麼的虧有什麼難嗎?我默默接受,在心裡默默地叫,甘為儒子牛,任罵任責。
我不知非蘭為什麼從五層高頭先下勢在必死的往下跳,自從她跳樓死後我就總有跳樓的衝動。我們在一起能幹的事很單一,有些無聊有些厭倦又總有那么一點衝動。她死得讓我覺得十分陌生,陌生到她未曾有死過。我從來沒有過這樣強的求知慾,總想一死去問個為什麼。看見汽車我怕被撞,可一見到高樓就想跑上去跳下來的衝動。以前住的地方後面有座山,我從那就搬到山的另一邊去住了。我害怕衝動害怕跳樓,上刀山下火海的歲月在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活著,你以為不可能的一切都有可能出沒的。
之前我們經常到山上坐,之後我也常來。
之前我們是慢慢的往山頭上走,現在是更慢的上山去,偶爾我會是一口氣衝上去。
之前我常有一個喜歡自由的女人非蘭跟我一起來的,總是慢慢的走,她說人生的路太長了不能走得太快,否則一生就只在忙碌。其實人的一生沒有長短的存在,長短只是我們的潛意識的樓海蜇市。過去了的總是覺得短暫,痛苦是如此快樂更堪。進行著的就是漫長無期似的。
之前的多少個日日夜夜,白天我的記憶只有跟她慢慢走,若即若離的我們各走各的路,有時不約而同的牽下手,會意的輕淡一笑,久而久之就達成了默契。那是自然的感覺很美的感覺,就像小孩子的笑或哭那種純粹的美,卻總是在成為不可挽回的往事時想起。我總以為那是一種轟轟烈烈而不是淡淡的感覺,所以我錯過了。錯過的是不可挽回的人和事。
在山頂,她最喜歡的就是披著她的一頭烏黑的過腰的長髮抱膝坐在地上寧靜遠望,然後又像母親揣詳自己孩子那樣看著我。總都是久久的看透似細心的,有時也會先揣詳我。我總是要把頭枕在她的右大腿外側躺下玩弄著她的長髮,順著她永遠達不到“滿城儘是黃金甲”那種人與乳房大為失調的水準的胸脯慢慢一小摟一小摟的整弄著她的髮絲。她也會在揣詳我時用她光滑的雙手輕撫我的臉頰,是溫柔是憐惜?我很享受和貪戀這種輕撫,就像小時候總是裝著在地上睡著了是為了再讓母親抱到床上去睡的樣子。有一種美丟了又回來了又丟了,是否還會回來呢?這種美是我們一生都渴望的需要的從不厭倦。
我們坐久了也散步,她愛把頭依靠在我胸前撫弄我的上衣扣子。她從來就沒有看過路,任我怎么帶她走。風時常會把她的烏髮從腰際吹掀起高過她的頭拂過我的臉,我會在風過後用手指梳整齊她的亂髮。她很美,說不清的美麗,超出語言的歌頌。
從陳列死後,我又回到了往昔的脆弱,或許我從來都沒有堅強過。也是從那時和非蘭好上的。我從那之後就以強者的身份男人的名義把脆弱寄託到她的身上尋找安慰。
她死得夠難看,我看了很久很久都沒有認清是她,她不珍惜她得天獨厚的美。記得她問我她美不美,我說美,她說過於簡單不夠深刻,我說想入非非。她笑了。
幾年前,她選擇一種讓我抹不去陌生的死法走了。留給我的是一生的陌生,適如她還活著。我問她我們能有關係嗎?她說我們只能有性關係,卻一晃三年相廝相守。她走了,我才想起人的一生不世俗就沒有生活,沒有就是應該結束。
“喂,等下。”
“十三號,結婚好嗎?”我用嘴貼到她的耳朵上輕聲說。
“跟你?”
“別人禁止。”
“你在乎我嗎?”
“不。”
“可以。”
“我想提一點要求。”
“什麼?”
“不要到外面坦胸露懷。”
“你在乎?”
“是的,家裡為你開放。”
“您就看好日子吧,多注意身體。我掛了。”
有了婚姻我們是否義不容辭的職責就是在數翻風雨折騰中,在射精剎那間的快感中通過精子與卵子的結合,我們又把痛苦與任務重託給了下一代?
或許這樣我們的文化就更深博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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