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籍簡介
作者:長襪子皮皮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摘要
大學臨近畢業的日子,空氣中瀰漫著傷感的味道,大家都在為工作忙碌,為畢業設計煩惱,為即將隨風而逝的愛情做著徒勞的努力。室友阿桑分手了,和男友異地相戀了這么久卻在即將畢業的日子各奔東西;米米還是回了北京老家,在火車站和男友大同痛哭了好久,火車緩緩開動,米米大喊:“大同,你考研來北京,我們還在一起。”可大家都知道,自從米米走後,大同日益消沉,睡覺,抽菸,書本卻是不再碰了;橙橙和男友在工作地點始終無法一致,每天仍在一起,卻已彼此放棄。
睿也走了,當然不是分手,他去南方找工作。走前親切地刮她的鼻子:“乖乖在這等我回來,我找到工作,把一切安頓好,你再過來。”
只不過短短一個月,周圍卻發生這么多事,華彩格外想念廷睿。她知道,如果把心理的擔憂告訴他,他肯定要笑她:“傻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了。”和廷睿在一起,她很安心,踏實。她知道,無論在什麼時候,這個男人都會如大山般堅定不移的陪伴著她。
有人在輕輕的叫她:“姑娘,請讓一下。”車到站了,同座的一家人要下車了。男人拍拍睡著的妻子:“醒醒,到家了,拿好東西回家。”只不過是簡單幾句話,卻讓華彩感到異常溫馨。記得一天晚上,和廷睿吵架了,兩個人一前一後,悶不作聲的往前走,誰也不理誰。華彩步子慢,漸漸落在後面。“快走,再晚就回不了家了。”“回哪的家?”廷睿指的當然是學校,但華彩一時沒反應過來。廷睿笑了,溫柔地看著她:“回我們的家,一年之後,我們會有自己的家。”時間過得好快,是你實現諾言的時候了,但你在哪,廷睿!
阿桑是在和男友分手的當天晚上踏上了北去的火車。再回來,已是四天以後。她憔悴不堪卻很平靜,和往常一樣上課,自習,跑招聘會。有一天,華彩終於忍不住問她。阿桑笑了,說:“那天,我下了火車,在車站旁等他。周圍人來人往,陌生而又匆忙,天氣也不太好,下著小雨,但我心裡很溫暖,因為我馬上就能見到他了,過了好久,他才來。那是一張我從未見過的面孔,那張臉透著冰冷,眼神可怕的冷漠。他沒同我說話,只是遠遠的在前面走著。我在後面跟著他。後來,我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他個子高,走路有點駝,我總喜歡拍著他的後背,命令他挺直,他身上的那件藍色毛衣,還是上次我賣給他的。看著看著,我就哭了。”
好熟悉的歌,是周華健的那首《忘憂草》。“誰把誰真的當真,誰為誰心疼,誰是唯一誰的人。”電話!幾乎是條件反射,華彩去看手機,沒有來電,是別人的手機在響。仍然記得,廷睿固執地要用這首歌做兩個人的手機鈴聲。“只要你聽到這首歌,就要想到我喔,你呢,是我的唯一,只屬於我一個人。”想到這裡,華彩嘆了一口氣,廷睿走了快一個月了,除了最初的幾天,以後再也聯繫不上了。
阿桑停了一下,接著說:他扭過頭來,擺手讓我快走,車子在我們之間來回穿梭,一切都好蒼白。我哭著對他說,我不要和他分開,我要和他在一起,但他只是搖頭。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上天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安排。既然不能有結果,為什麼要讓我們相遇,相知,相愛呢?後來,我想通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有誰是唯一誰的人。華彩,失去了誰,我們都能一樣生活。華彩聽了無語。她從未想過,如果有一天廷睿離他而去,她會怎樣。兩個星期之後,她卻要踏上南去的火車。
華彩從不知道自己會有膽量一個人坐車去遙遠的南方。“有人說,女人和母雞一出門,便會迷路。”廷睿喜歡拿這句話調侃。華彩一出門便分不清方向,平時外出,廷睿再忙,也要陪她一起去。雪愈下愈大,火車離目的地愈來愈近,華彩的心卻愈來愈冷。
收到那條簡訊時,是夜裡2點鐘。華彩躲在被子裡,一遍遍的看著那條簡訊,眼淚模糊了雙眼,濕了被子,不知怎樣熬到了天亮。打電話過去,電話那頭只是沉默,好久,只說了一句:“華彩,我覺得現在應以事業為重,還是…還是分手吧!”華彩一個人在宿舍呆了一整天,滿腦子都是廷睿的那句話。這是一個多么充分和完美的理由,把他們的愛情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