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麗的禽獸之劫》屬短篇小說,由作者江蘇陳璽創作,第一次登選在小說閱讀網內,2007年完成。
作者介紹
作者:江蘇陳璽
寫過多篇短篇小說 《鳳英叔》 , 《同情》, 《尋覓初戀的風波》, 《早生貴子》等。
文章簡介
初登:小說閱讀網,本文於2007年完結屬於短篇小說。
原文節選
莉麗的禽獸之劫
見過莉麗爸媽的同學,都說莉麗漂亮,一點不象爸,也不象媽。甚至背地裡還懷疑這校花,不是她爸媽生的。同學的眼神和這些話,慢慢也在莉麗心裡,變成了一個愈來愈大的問號。
一天,莉麗生日,媽媽讓爸爸到村裡的小菜場買點菜,稱點麵條,說是中午一家人慶賀慶賀。可爸爸呢,卻說媽媽記錯了日子。兩人僵持好久,最後連媽媽自己也糊塗了。莉麗心裡的問號又大了一層,那有爸媽竟連自己獨生女兒的生日也記不清?
過了年,莉麗已經十六,爸爸老說莉麗慢慢象大人了。媽媽只要聽到這話,總會沖爸爸發一下火。可爸爸呢,只是朝莉麗吐吐舌頭,詭異地笑笑。
這天星期天,爸媽都到責任田勞動去了,莉麗照例在家幫著洗碗、掃地之類的家務。不一會,爸爸回來,關心地說,這些力氣活,我們大人在家,你就不用做,去做你的作業吧。爸爸的關心,莉麗感到很溫暖。
莉麗拿出書包,做完數學,剛準備做語文,爸爸叫了。莉麗趕緊過去。爸說:“幫我後背捶幾下。”這時,媽媽剛好回來。媽說:“別理他,做你的作業去。”爸爸看看媽媽,笑呵呵地說:“那你做作業吧。”
吃了中飯,爸爸去了鎮上二舅家。媽媽要去出人情,媽說,家就交給你了,我和爸爸今天回不來。關照完晚上雞窩、門窗之類的話兒,也出去了。
晚上,莉麗早早關了門。家裡,寂靜得有點讓人害怕。她在床上,只要外面一點聲響,總感覺有小偷,不是擔心廚房門鎖被撬開,就是擔心雞被偷了去。不知多久,果然聽到有人弄大門,不好,她的心全堵嗓眼里了。隨著咔嗒一聲,大門居然打開,客廳燈亮。
“莉麗,睡了嗎?”是爸爸的聲音。莉麗嚇得縮成一團,就差哭出來。這下好了,有大人到家,她的心思全無,才真的慢慢睡著。
夜裡,莉麗睡得很甜,也好象做了惡夢。睡夢中,她感覺自己靠著電熱毯,暖和和的。又感覺自己變成丹頂鶴,拖著兩條光腿,向天上飛呀飛呀,輕飄飄的。她還不時用手碰碰頭頂的白雲,愜意極了!
興奮的莉麗,無意間向下一瞥,驚出一身冷汗。她發現地上有獵人用槍瞄她,可自己卻一點也飛不動,以致腿被抓住。慢慢地,她又好象在學舞蹈練劈叉,只是兩腿韌帶拉不開。不知怎么的,獵人又變成了師傅,幫她練韌帶,把一個什麼東西給她一撐,韌帶竟然開了。痛是有點痛,甚至有時也會鑽心地痛,但已經撐開韌帶,她也就忍了。直到練出一身汗,疼痛中感覺絲絲快感後,終於如釋重負。
天亮,莉麗醒來,不知道怎么回事,睡褲和褲頭,竟然全被自己在夢中脫了。“那個”已經乾淨好幾天,自己沒做防備,把毛毯也給染了幾個紅點。媽媽回來,她把這怪現象告訴了媽媽。後來,媽媽和爸爸吵了不小的一架,還把家裡的小缸也甩得粉碎。
一次,媽媽和爸爸在床上又吵,莉麗在西房間聽得清清楚楚。媽媽說:“不是你生的,你就瞎糟蹋。”爸爸說:“別瞎說,沒有的事。”媽媽說:“瞞得了娃,難道還瞞得了我!”爸爸說:“你如果真這樣栽我,可別怪我以後真的糟蹋她。”以後,媽媽和爸爸的矛盾更加激化,不久就離了婚。
媽媽離婚不久,在一個朋友撮合下,嫁給了鄰鄉一個剛死了老婆的男人。那天,媽媽帶著莉麗去了他家。這家還算殷實。只是那男人明顯和以前爸爸不一樣,一臉的強悍。儘管媽媽一再讓她叫爸,可她就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為此,媽媽經常責怪她。
一天半夜,朦朧中一聲叫,把莉麗驚醒。她分辨出是媽媽在哼,估計又是頭痛發作。他們的床,咯吱咯吱直響,她知道這是那男人在照料媽媽。可奇怪這床就是響個不停,並且越響越快,媽媽也是越哼聲音越大。隨著媽媽尖叫以後,就什麼聲音也沒有了。她真替媽媽的安全捏一把汗!
第二天,莉麗從媽媽臉上看到的是一臉依舊,沒有任何有病的跡象。可到了半夜,媽媽又是哼和尖叫。她覺得這男人不是好東西,白天充和善,盡在半夜欺負媽媽;她也覺得媽媽可悲,被人欺負了還裝笑臉,似乎為了面子,竟把痛苦當幸福。
前媽還丟下一個男孩,比莉麗大些,在鄉中讀高三,只星期日回來半天,平時住校。雖然莉麗不接受新爸爸,可那男孩星期日回來過幾次,她卻很快接受了那男孩。新哥哥也很喜歡這個漂亮的新妹妹。莉麗轉學以後,成績受到一些影響。每次哥哥回來,她總纏著哥哥給她補習。哥哥也很樂意,並且很耐心。不久,哥哥考上大學,到陝西讀書,這讓莉麗流了不少眼淚。
哥哥上大學的喜悅,很快又被爸爸欺負媽媽的事情沖淡。這天夜裡,莉麗聽到媽媽又哼,就輕輕下床,摸到客廳,用力敲打從裡面插著的東房間門,邊打邊叫:“混蛋,混蛋,不準欺負我媽。”果然爸爸停止欺負媽媽了。可不久,媽媽卻開門出來,狠狠揍了莉麗一頓。這是媽媽第一次打莉麗。莉麗很傷心。不過,莉麗感到欣慰的是,從此那男人再也沒在半夜欺負過媽媽。
到哥哥上大三,莉麗也高二了。她在文化知識增長的同時,生理知識也懂了不少。她笑自己過去的幼稚,幸虧自己住校,不然,經常在家,老是不好意思用正眼看那男人和媽媽,一定會讓自己累趴。
這年夏天,媽媽生病住了院,那男人照應媽媽。星期六放學,莉麗回到冷靜靜的家,自己找了一些換季衣服,準備明天帶學校去。到了半夜,那男人回來,說是媽媽那邊沒錢了,醫院催交。那男人翻箱倒櫃了一陣,又叫莉麗幫找幾件媽媽的夏衣,給他馬上帶去。
莉麗趕緊起來,開了房門,準備過去找衣服。可那男人在房門口堵住莉麗。莉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個強悍的男人,又給推進房,摔倒在床上。無論莉麗怎么反抗和掙扎,在那男人手裡總是徒勞。媽媽生病,讓這憋了七八天的兇猛男人急不可耐。已經精疲力竭的莉麗,一會就被剝得精光。隨著莉麗眼淚的溢出,那男人楔樣的東西,如同勾了扳機的撞針,深深楔進了水嫩的縫隙,脹得莉麗直叫喊。
那男人把莉麗裹得緊緊,一點動彈不得。毛鬍子扎她嘴辱,還用一隻手撫她乳房,已經疼痛的地方,如同空氣錘樣地快速錘著,有時錘中還夾雜著深鑽,似乎不把莉麗鑽透不能罷休。她真害怕了這種煎熬,無怪乎媽媽經受不了他的蹂躪。那男人瘋狂錘鑽,累得直喘粗氣,靜默中把他不要的垃圾噴注完畢,放開了莉麗。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反正天亮,莉麗醒來,他就已經不在家。
此後在學校,晚自習結束,莉麗躺上床,腦中常會泛起那男人的惡相,當天夜裡必定要做惡夢。第二天天一亮,睡在下床的同學就會告訴她,說她夜裡說夢話,甚至於常常一聲聲尖叫。
一晃暑假到了,哥哥照例不回來,他要在打工的同時,準備應付英語六級考試。莉麗也不想回家,就把在學校用剩的錢,和幾樣生活用品,往那次回家拿衣服時,夾在衣服中無意帶過來的小包里一揣,找哥哥去了。
莉麗並不知道自己帶來的錢,不用說吃飯,就連車費也還不夠。她在車上只補了大半路程的車票,就下了車。她沒法,就到附近的小鎮,想先打上幾天工,攢了錢再往前走。好不容易找了一個願意招工的髮廊,任務是給顧客洗頭,月薪600,管吃管住。老闆說,如果表現好,獎金還可以超過工資。
管他了,今天先休息,明天上班。莉麗被帶到一個宿舍,雖然面積不大,只也容納一張床,一副簡單的辦公桌椅。可這是單人的,是一個人的天地,莉麗還算滿意。她剛躺下想歇會,就有人輕輕敲門。她開了門,只見一個陌生人就想往裡鑽。
“你乾什麼?”莉麗邊攔著邊問。
“我付大錢,保證讓你滿意。”那人一臉邪相。
莉麗火了:“我是洗頭的,明天才上班。”嘣——關上了門。只聽門外那人叫來老闆。老闆打著哈哈說,她是才來的,還沒上班,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對不起,對不起!並讓人重找了一個洗頭妹,聽腳步聲好象帶到遠處的房間去了。
不久,老闆敲開莉麗的門,向她宣傳服務業的難處,說顧客是上帝,不能得罪。他原諒莉麗還不知道規章制度,說以後不能這樣,會砸了生意。莉麗聽他這樣說,說這活我不乾,明天就走。老闆笑笑:“你來不就是想掙錢嗎?如果不要獎金,那你就只洗頭好了。”臨走,老闆說,晚上住宿要辦暫住證,如果工作,明天還要辦工作證,向莉麗要身份證和50元手續費、工本費。莉麗把癟了的小包拿出來,搖了搖頭。
“不要緊,不要緊,小包放我這兒,錢我先給墊上,等以後你有了工資再補交吧!等發工資,我把小包一起還給你,放心吧。”老闆從莉麗手上拿走了癟癟的小包。
出門累呀,莉麗早早就睡了。半夜,突然門開燈亮,莉麗也被驚醒。她剛想叫,一看是老闆和幾個男人。“查夜的。”老闆說。他讓別人先出去,那些人出去並且帶上了門。莉麗警惕地問:“你想乾什麼?”
“莫緊張,和你商量個事。”老闆說:“他們都在外面,我只要輕輕一咳嗽,他們就會再進來,把你的手和腳全固定,看著我們互相欣賞。如果我們就這樣悄無聲息,把事辦了,一切就好象沒發生。你是希望哪一個方案?”
真是無恥之極。“滾!”莉麗剛叫一聲,門真的開了,幾個人馬上進來。“出去。”老闆大吼道:“沒我的話,誰也不準進來。”那些人就又乖乖退出去,掩上了門。
從也從,不從也從,莉麗知道自己進了狼窩。原來,老闆怕莉麗真的走,就想先讓她破了身,安下心來成為他的搖錢樹。不過,這女孩漂亮,就由老闆親自辦了。莉麗遲遲疑疑捏住自己衣襟,想讓老闆放了她,老闆那會聽她慢慢羅嗦,就先脫了自己,又上去剝了她。
吱吱呀呀的小床,讓莉麗感覺倒象房頂的電燈在晃動。擺來擺去的兩個光團,映在莉麗的淚珠里,溢出了眼眶。老闆的興致極濃,有滋有味品嘗著身下的嫩妞。突然,他從莉麗無助的眼神中,隱隱覺得有一個自己十分熟悉的東西。他迅速剎車,停下幾近瘋狂的揉搓,滑到旁側,用手扳轉了莉麗。他見她背後肩胛下方,有一個類似桑葉狀的紅色印記。“招娣?難道——”他有點發僵。
老闆慌急著離開——準確地說是逃離了莉麗宿舍。他將自己關在辦公室,取出莉麗押在他這裡的小包,把裡面東西全都倒在了辦公桌上。真是一個窮娃,除了零碎的六元三角錢,就剩一個方方的淡花布疊。他一層層放開布疊,只見上面是一行熟悉的毛筆字:招娣,1985年6月初8生。
第二天一早,莉麗執意要走。她接過虎狼之徒遞過的撐得鼓鼓的小包,掏出裡面鈔票,甩在髮廊吧檯上,癟包一挎,很快消失到了遠遠的人群之中。到了中午,人們發現,本來紅火的髮廊,不知怎么掛了停業的牌子,關上了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