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呂文新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
縣長的情人突然提出要與縣長分手,她說她要出去掙錢先幫家裡還債,然後買一處差不多的房子,廉正的縣長要想留住情人,就得幫她還債、買房子,一向口碑不錯的縣長該何去何從……
正文
這家排擋小吃在初夏的夜晚顯得別有一番風情。在這家排擋小吃較為隱蔽的一個角落裡,有這么一對男女,面對面地坐在那裡。男的看上去頂多也就是四十歲的樣子,穿著打扮很普通,沒什麼很特別的地方,可他的那種氣質不是一般人擁有的。女的看上去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光景,身著打扮也沒什麼超前的地方,論氣質,她也同樣擁有一般人少有的氣質,要論漂亮,那就要人命了,別說一般女孩子少有了,就連一般明星也是少有的。這時候,就看男的夾道菜情不自禁地向女的嘴裡送,女的張口把菜含在嘴裡,津津有味地咀嚼著,女的剛想說話,冷不丁耳邊響起了一個蒼老混濁的聲音:
“行行好……”
女的聞聲扭過頭,見是一個蓬頭垢面的老嫗,一手拄著棍,一手拿著碗正在向她乞討。不等她開口,老嫗又說開了:
“行行好,小……姑娘。”
聽了老嫗稱呼她小姑娘,她嫣然一笑說:
“我都二十二歲了,還小姑娘呢?”
“對不起,我說錯了。”老嫗急忙道歉說。
“沒什麼,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她說。
“我知道,大姑娘你是好人……”老嫗連忙應道。
一聽老嫗又改稱她大姑娘,她又笑了:
“大姑娘,我老了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會說話。”老嫗慌忙又是道歉。
“沒關係的,和你開個玩笑。不過,你以後對人還是不要這么稱呼。”她好意地說。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說心裡話,我開始也沒打算叫你小姑娘,我原本是想叫你小姐的,我突然想起來現在不興叫小姐了,說這樣叫不好,是罵人,我才把”姐“改說了”姑娘“。你不知道,過去,叫誰小姐就是對誰的尊敬,叫習慣了,我現在老是改不了。”老嫗歉意地說。
“你怎么知道叫”小姐“不好,是罵人呢?”她饒有興趣地說。
老嫗如實地說:“叫誰小姐,誰不高興。厲害的姑娘就會罵我老不死的,說我才是小姐呢,是老小姐。”
她一聽,笑了。
男的也笑了。
老嫗也陪著笑了笑。
她對老嫗說:“我們也吃好了,剩下的這些菜,你看著挑,喜歡什麼就拿什麼。”
老嫗說了聲謝謝,就在身上掏出皺巴巴不知從那裡撿來的食品袋,欲要去裝,卻被男的給制止了。老嫗詫異地望著男的,就聽男的喊了聲:
“服務員,麻煩你幫我打一下包。”
男的望著打好的包對老嫗說:“拿走吧!”
老嫗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激動地連忙點頭致謝:
“謝謝!謝謝……”
男的說:“你的家人呢?”
“我老伴不在了。”老嫗回答說。
男的說:“我是說你的子女。”
“我沒有子女。”老嫗平靜地說。
“聽你口音,離這也不是很遠。”男的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張五十元的人民幣遞給老嫗,“你就拿著這錢買車票回家吧!”
老嫗接過錢,不免又是一番激動,說了不少感恩戴德的話。
老嫗走開了,沒走兩步遠,又情不自禁地回頭向他們倆說:
“祝你們父女倆健康長壽。”
男的聽了顯得很窘,女的抿嘴直笑。
“爸爸,我們走吧!”女的甜甜地說著,伸手挎上男的胳膊。
一路上,男的悶悶不樂,女的卻恰恰相反,在兩人還沒走出排擋的時候,女的就忍不住偷偷樂開了。當她笑夠了,想收住笑的時候,一看到男的表情,就又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兩人快到了他們居住的地方,男的還在悶悶不樂,女的覺得再這樣下去,也沒什麼新意了。於是,她佯裝生氣地嬌嗔道:
“叫聲爸爸,就生氣了,小家子氣。”
男的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向女的坦誠道:
“不是的,微微。是這樣的,過去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從沒感覺你我之間存在什麼年齡的懸殊,可今天這乞丐老人的一句話,讓我有一種負罪感。”
“連政,你愛我嗎?”被稱呼為微微的女的像在抒情地說。
“愛……”被稱呼為連政的男的由衷地回應說。
“有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微微很溫柔地說。
說這話的同時,她的手也在緊緊地挽住連政的胳膊,頭在連政的身上貼了又貼。
連政沒說什麼,只是用手在微微的頭上愛撫了幾下算是作了回應。
微微又溫柔地說:“愛,是不受任何條件的左右,何況年齡!不然,那還是愛嗎?”
“也許你說得是對的。”連政恢復了狀態說。
“什麼也許?!”微微對連政的回答不滿意。
“沒有也許,沒有也許……”連政急忙糾正道。
“這還差不多!”微微得意地說。
說話的工夫,兩人到了他們的住處。這是個很普通的住宅區,地處確實隱蔽,雖然距離大街不是很遠,但這中間有七拐八拐的巷子。就是這中間有七拐八拐的巷子,微微才選中這裡,因為,它符合連政提出的條件要求——隱蔽。
房間裡的設定也不算很簡陋,有席夢思、大彩電,有梳妝檯、大衣櫃,有電腦、冰櫃等這些大件,下面就是些七七八八的小物件。真正讓連政陶醉的地方是瀰漫在這房間裡的香氣,再就是房間的獨特擺設加上柔和的光線,構成了一個夢幻般的世界。
連政來這裡的日子不多,一個月能來上兩次,就算老天開恩了。他回回是傍晚來,來了住上一夜,翌日一大早就匆匆走開了。連政也不想這樣,他多么渴望天天能來,時時守著他的“心肝寶貝”。但他身不由己,縣裡的大小一切事務都糾纏著他不放,誰讓他是一個縣的縣長呢?有時候,他真想不當這個縣長了,他之所以沒有這么做,不是心疼這縣長的烏紗帽來之不易,而是他清醒認識到,一旦他沒了這頂烏紗帽,別說他包養微微了,恐怕連養家餬口都成了問題。
往往,為了珍惜和微微在一起的美好時光,他就徹夜不眠。
與往常一樣,連政先是用心地一件一件地脫去微微的衣服,然後入神地圍著微微的裸體細細品味。微微像是經驗豐富的人體模特變換著不同的姿勢滿足連政的需求。看著看著,連政就進入了狀態,定力也沒有了,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
微微的身子被連政親吻了個遍,她知道連政很快要和她進一步的親熱,伴隨親熱的摩擦走火,那將引發一場激烈的廝殺,不過,微微已充分地做好了迎接大戰的準備工作。當連政要和她進一步親熱時,她卻說了句要連政命的話,她說:
“說不準,這是我們最後的一次了,你今天可要……”
儘管微微的聲音很低,可連政聽來猶如晴天霹雷,只見他應聲僵在那裡。老半天,他才說了聲:
“你說什麼?!”
連政不願相信微微說得是真話,或許,她說得根本就不是真心話,很快,他就嬉笑起來,說:
“忽悠我……”
“完了事,我再跟你說。”微微認真地說。
從微微的表情上能看的出,她不像是在忽悠,倏地,連政的心又沉重了起來,他說:
“還是你先說吧!”
微微看了看連政,傷感地說:“我們分手吧!”
連政聽了也不說話,只是非常驚疑地看著微微。
“其實,這話我早就應該跟你說了,但一直遲遲沒說,說好聽的,是我太愛你了,捨不得失去你,再者也就是不忍心傷害你,看到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我是知道長痛不如短痛的,可我就是下不了這個決心,說句不好聽的話,是我的私心在作怪。”微微看了看連政,又接著說,“為什麼這樣說呢?你想想,我們這樣也快一年了。我清楚你的為官之道,你不是個什麼貪官,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花在我身上的錢,是你多年的積蓄。我不想再這樣拖累你了。”
連政一聽馬上又興奮起來,他倏地捧住微微的臉蛋,狠狠地在她的臉上大吻特吻,然後,他才說道:
“你這個大傻蛋,怎么能說這是拖累我呢?!”
“親愛的,聽我說!”微微鄭重地說。“我們一旦分了手,你自然就少了我這個拖累,不管是在經濟上,精力上,還是在時間上、感情上,這些都會因我的離去而相應地得到緩解。你呢,就可以輕輕鬆鬆、踏踏實實的做你的好縣長,好丈夫。廉政的縣長,忠誠的丈夫。我呢,去南方闖蕩闖蕩,掙點錢。說句不好聽的話,我最大的資本,就是上天賜給了我一個好摸樣,既然上天賜給了我一個好摸樣,我何不好好的去利用它呢?不是我犯賤,是現實如此。好在上天待我不薄,它不但賜給了我一個好摸樣,還賜給了我的最愛,儘管我們的時間很短暫,但我也知足了。人來到世上,最大的快樂莫過於擁有心愛的人,哪怕是短暫的……”
連政忍不住地插話說:“我不要短暫的!我們為何放著長久的不享受,偏要短暫的?”
微微流露出無奈的樣子,說:“我剛才說的是為你好的原因,下面我再說說為我家裡的原因。我跟你說過,我父親害了一場大病,花了不少錢。我妹妹上大學也花了些錢。但我沒告訴你,那些錢是從信用社貸的,是向人家借的。我們分了手,我就可以去南方掙錢幫家裡還債。我心裡還有個夢想,就是希望能在城市裡擁有自己的一套房子。等我還完債,再掙了錢就在城市裡買個差不多的房子。這就是我要分手的理由,於人於己都好……你以為我想和你分手?我也不想,但魚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連政聽了,丟下微微,默默地下了床,走到衣架前,從他的衣服里掏出一包香菸,點燃了一根抽起來。他抽了一口就開始咳嗽了,而且是一聲接一聲地咳嗽。儘管他抽的很吃力,很痛苦,可他還是一口緊接著一口地抽著。連政是不抽香菸的,他之所以隨身攜帶著香菸,那是備著招待客人的。
微微也下了床,赤身裸體地來到連政跟前,不客氣地奪下連政手裡的香菸。連政是在往嘴裡送香菸,快接近嘴唇的時候,香菸冷不防被微微奪了去。
微微用力把連政拉上了床,然後,不厭其煩地在連政的身上愛撫、親吻,無論微微怎么愛撫、親吻,連政都像是植物人似的沒點反應。
“老公,人家想要……”微微撒嬌地說。
連政還是沒反應。
微微依然在愛撫,在親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連政終於發話了,他心事重重地說:
“分手的事,容我考慮考慮,不管結果如何,一個月給你答案。”
“好吧!我聽你的。”微微溫柔地說,“不過,現在我要你聽我的,我要你把不愉快的心情放一放。”
連政溫和地說:“微微,讓我想一想……”
“我不嗎……你再想,這一夜就過去了。”微微嬌氣地說,“我們就要分手了,本來在一起的時間就不多了,我們是不是更要珍惜時間,好好地把握現在?”
“我們不要分手,我一定要想個法子,幫你還清家裡的債,幫你圓成房子的夢想。微微,你要相信我!”連政誠懇地說。
“有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微微深情地把臉貼在連政的胸部上,“可我不想你因我……”
“什麼也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也不想離開你,更不想我心愛的人有什麼遺憾。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腦海里已經浮現了多個的巧妙辦法,不過,我還沒確定用哪一個辦法更好。有一個倒是不錯,就是委屈你了。”連政在安慰微微說,“看來,不給你說一個,你是不相信。好吧,我就先說一個委屈你的辦法。”
連政就把委屈微微的辦法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微微,微微聽罷,高興地朝著連政的大腿上就是一巴掌,嘴裡還說了聲:
“真有你的!”
連政說:“這個辦法什麼都好,就是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只有這樣,我才能心安理得點。”微微眉飛色舞地說,“這個辦法太好了,好的就像上天事先特意為我們安排的。就這個辦法……”
“我還是怕委屈你。”連政不放心地說。
“要的就是這委屈,不不,不是委屈,這不是委屈。”微微連聲說。
“好吧,既然你這么認為,那我們就按這個辦法執行了。”連政溫柔地說。
“恩!”微微興奮地點一下頭。
突然,微微好像想起了什麼,燦爛的臉上飄浮了一絲陰影,連政的心又是一沉,連忙關心地問:
“又怎么啦?”
微微歉意地說:“這么做,你是不會有事,可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很痛苦……”
“哪有的,比起那些貪官,我做這點事算不了什麼,何況我會在別的方面去賣力的工作,以彌補這點過錯。你放心,我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的。為了我心愛的女人,我犧牲點還是很值得的,常言道,有得就有失。”連政坦然地說。
“可我心裡……”微微內疚地說。
“好啦!剛才你還說我,現在你又來了。”連政微笑著說,“你心裡要是過意不去,那你現在就好好地伺候我,算作補償吧!”
“是,相公。”微微拉著戲腔說。
微微說罷,就淫蕩地在連政的身上胡亂地親吻起來。微微親吻了一陣子,二話不說,翻身跨上了連政的身上,她像騎在奔跑的馬背上,身子在上面快速地上下顛動,兩個可人的乳房在那裡一上一下,蹦的甚歡。
……
時間真快,不知不覺一夜就過去了。連政不盡興地望著外邊的曙色說:
“真操蛋,這夜也太吝嗇了,就不能再長些!”
連政說著話,就開始戀戀不捨地從床上爬起來。微微也隨著起來,她一邊搭手幫著連政穿著打扮,一邊溫柔地安慰說:
“我們不是很快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嗎!想像這個,你就高興了。”
“是,想像這個,我就高興了!”連政用手捏了捏微微的鼻子,挑逗地說,然後,他又鄭重地說:“不過,微微,你要早點去找乞丐老人,以免她走了。”
微微故作鄭重地說:“放心吧!老公,她就是回家了,我也想辦法把她找回來。”
連政不放心地說:“等她回家,麻煩就大了,別的不說,她是那裡人,怎么去找?”
微微嫣然一笑說:“馬上,我就去找她。這樣,你滿意了吧?”
“找到她就給我打電話。”連政囑咐說,“記住,見了她,就按我說的那樣跟她說。”
連政囑咐完畢,和微微深情地親吻了一下,就匆匆離去了。
送走連政,微微重新回到床上。她很想睡上一會,但又不敢,怕睡死了,誤了大事。她的思緒不由得回到當初她和連政相識的日子……
在和連政交往之前,她早就耳聞連政是個好幹部。後來,她偶爾在縣電視新聞里看到了連政,連政的言談舉止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從那時起,她心裡不僅僅有一種仰慕之請,而且還多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她知道她是愛上了連政,但她不知道她怎么就愛上了與她年齡懸殊較大的連政,儘管愛的不是很多么強烈,可她卻想得到他,而且是非常強烈地想得到他。單單是愛的原因,她相信不會有這么強大的力量,她至少清楚這裡面還有這么兩個成分,首先,連政是縣長,有權力,得到他,也就得到了財富;再者,她想驗證驗證她到底漂亮到什麼程度,有多大的魅力和殺傷力,她自信,她能征服連政,能讓連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