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風之城。
凌晨的天邊已有一絲光亮,閃耀著雲彩。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當人們依然還沉睡於夢中時,街上已刷…刷…的一陣陣響聲傳來。
隨聲望去,只見朦朧的藍燈下站著一名少年,消瘦的身體,正雙手緊握著掃帚清掃著地面上...
第一章
幽文
風之城。
凌晨的天邊已有一絲光亮,閃耀著雲彩。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當人們依然還沉睡於夢中時,街上已刷…刷…的一陣陣響聲傳來。
隨聲望去,只見朦朧的藍燈下站著一名少年,消瘦的身體,正雙手緊握著掃帚清掃著地面上的枯葉。
拉近視線,少年身上穿著一件黃色短袖背心馬褂,上面清晰的印著:風城是我家,愛護靠大家。
黃色短袖背心馬褂里是一件白色的襯衫,雖然襯衫顯得有些斑舊,卻依然乾淨平整,再往下是一條淡藍色的褲子,最後是一雙邊緣已有些開嘴的皮鞋。
一陣風吹來,少年顫抖了一下身體,然後繼續埋頭掃著地上的樹葉,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風之城的風比起其他城市的風要大得多,同樣,風之城的樹也比其他的城市的樹要多得多,所以取名為風之城。
風之城的深秋,寒霜凝珠,深透徹骨,少年抬頭看了看天,嘆息著,憔悴的臉龐已被寒氣凍得青一塊,紫一塊,只能裹緊身上單薄的衣服,繼續埋頭揮著掃帚前行。
不多久,落葉在掃帚下越集越多,少年終於停下了腳步,放下掃帚回頭推著斗車。
突然,一陣狂風颳來,迷濛的景象令少年閉了閉眼睛,一股股寒意襲來,消瘦的身體不停的哆嗦著,待少年睜開眼睛時,原已堆集好的樹葉卻被風吹得撒落了一街,少年氣憤的伸手指著天,怒吼道:“我操你姐姐,該死的深秋!”
無奈,少年只好重新拾起掃帚,再一次將撒落滿街的樹葉全部掃起,裝進斗車,終於幹完了。
少年坐在斗車旁想休息一會,轉回頭看到,不知何時已掃過的街旁又堆滿了樹葉。
少年抬頭望著眼前滿布枯葉的樹,一定是剛才那陣狂風惹的禍,看來秋天的樹葉是掃也掃不完的,心裡一陣鬱悶,拿著掃帚推著斗車繼續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抬起頭挺了挺腰,天已大亮。
回頭看著滿街的清潔,露出了一絲興慰,正想讚美一下自己,忽然一位身披西裝套的大漢,穿著光亮的皮鞋從身邊走過,看也不看一眼的就隨手丟下一杯空牛奶和未吃完的三明治。
少年看著西裝大漢扔出的東西,落地瞬間就像一塊玻璃摔在了地上,殘碎的玻璃狠狠地刺進了少年的心房,一陣陣的心血蔓延開來,痛徹心扉。
少年衝上去攔住身披著西裝套的大漢,西裝大漢被人攔住了去路,感覺到有些驚鄂,少年伸手指著地上說道:“先生,請你把剛才扔的垃圾撿到車斗里。”
西裝大漢回頭看了看地上的東西,明白了少年的意思,用手輕掠了一下有些修長而油亮的髮絲,然後露出一排白牙陰笑道:“垃圾我是不會撿的,如果你要罰款,我給你。”
說完伸手入懷,掏出一疊鈔票在眼前晃了晃,看得出,那是一疊美元,西裝大漢冷哼一聲,手一松,鈔票撒落了一地,然後瀟灑得頭也不回的走了。
少年驚鄂了,只覺一陣的憤怒和恥辱,然後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
就這樣,少年接下來的日子是在少管所里渡過,接受思想的教育與行為改造。
這天,鐵門開啟。
少年眯了眯眼睛,刺眼的陽光並沒有阻擋少年的步伐,街上車來車往,來往的車輛就像沒有歸宿一樣瘋狂的在面前奔弛著。
少年對這個世界已死心,一切的寞然,冷冷的看著,車來了,少年掏出警官給的搭車零錢投到了幣箱,然後公車像蝸牛一樣慢慢的向前爬去。
清潔公司。
對於眼前的這幢大樓,少年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這裡曾留下太多的足印,有著太多的回憶。
經理辦公室。
少年就和往常一樣直接走了進去,正在埋頭工作的經理,似乎沒有想到少年會在這個時侯進來。
儘管如此,經理還是從金髮女郎的身上爬了起來,然後伸手打開抽屜拿出一張四開的白紙扔在桌面上,經理知道:少年會來,對於這些他已經準備好了。
少年看著白紙上的印章,然後拿起白紙就走出了門。
經理冷笑的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一雙像蛇一般柔軟的手,充滿著熱情纏著經理的勃子,然後經理繼續埋下頭苦幹著未完成的工作。
會計辦公室。
少年走進去將白紙放在桌面上,一位緊束著腰的美女把頭從電腦螢幕里移了出來,抬頭望了望身前的少年,然後不宵一顧的隨手打開抽屜拿出幾張紅太陽丟在桌面上,看也不看的就把頭轉回了電腦螢幕里。
少年拿起桌上的紅太陽數了數,頭也不回的就走出了大樓。
街道上人潮人海,少年隨著人流走進了一個市場,拿出一張紅太陽買了一隻雞和一些水果,然後提著這些東西上了公車,擁擠的公車讓少年有些茫然,許久、許久,公車終於到終點站了。
少年提著東西下車,不停的走著、走著。
來到一條小巷,然後一直走,走到一破屋前停下了腳步,伸手掏出鑰匙,少年停住了,抬起頭深深的吸一口氣,讓胸口的起伏漸漸恢復平緩,咽了咽口水,然後露出微笑,將鑰匙插進去打開門,喚道:“媽!我回來了!”
“翔兒?是翔兒回來了嗎?”一位老人激動的拄著拐杖從內屋蹣跚的走了出來,少年已放下東西奔上前扶著老人道:“媽,是翔兒!是翔兒回來了!”
老人激動的伸手抓著少年的手,然後撫摩著少年的臉龐,“是翔兒!是翔兒!我的翔兒回來了!……”老人微閉的雙眼落下了兩行清淚。
少年看著母親滿頭的白髮與皺痕,一陣心酸,“媽!”喊出後已是泣不成聲。
老人的眼睛不大好,幾乎是靠耳朵來辨別方向,屋裡一陣清貧,一張補腿的桌子,還有幾張歷經歲月的凳子,唯一值錢的就是擺在正中央台柜上的那台黑白電視機,在往上,是一張中年人的遺像,遺像前堆滿了殘留的香根和香灰,看來已歷經多年,屋裡雖然清貧,卻乾淨無塵。
少年扶著老人坐下,柔聲說道:“媽,翔兒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就留在身邊陪著你!”
老人聽後高興的道:“傻孩子!這些年來媽想通了,媽雖然捨不得你,但是你是年輕人,年輕人就應該為自己的將來拼搏,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難道你想要像你爸和你媽一樣嗎?”
少年環顧房內四周,看到父親的遺像,其他依舊如前,但一想到外面的世界很無奈時,露出一個微笑道:“媽,我想過了,我就在這附近找份工作,也可以常回家照顧你。”
“翔哥!”一名少女端著盆熱水出現在門口,對於少年的突然出現感到很驚訝。
“螢兒,快進來!”老人招呼著,然後對著少年說:“翔兒,你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裡,一直是隔壁的螢兒照顧我,身體才能堅持到現在,將來你有出息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報答人家,知道嗎?”
少年回頭感謝道:“謝謝螢妹一直以來對我媽的照顧,快,請進來坐!”
女孩面對少年似乎有些扭捏的樣子,走進門將盆放好,坐在少年旁已是滿臉的通紅,然後低著頭聽母子倆敘舊,平日冷清的屋,在這深秋寒冷的夜,漸漸的透著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