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提要
一個現代熱血青年,在與命運之神的賭約中,來到了明朝末年,做了明朝最後一個皇帝朱由檢。他是否能夠憑藉著他對歷史的了解挽回大明王朝滅亡的危局呢?此時大明內外矛盾叢叢:朝堂閹黨作亂;各省官員良莠不齊;陝西動亂在即;東北後金虎視眈眈。
隨著主角的到來,這個世界,整個社會是否也會隨著變化,請看拙作《異世明皇》。
作者名
緣起
閒來無事,最喜歡看書度日。今夜看到《明史》 ,直教人鬱悶。整十八皇帝沒幾個是好東西!除了太祖朱元璋、成祖朱棣以及仁宣時代外,明朝的皇帝可以說是黃鼠狼下崽,一窩不如一窩。有好大喜功,被瓦刺俘虜差點亡國而又兩度登基的明英宗朱祁鎮;有經常溜出宮門調戲良家婦女,荒嬉無度,近乎變態的武宗朱厚照;有替自己父母爭名份而與大臣誓不兩立,打了多年口水仗的世
宗朱厚熜;有幾十年不理朝政,也不任免官吏的神宗朱翊鈞;有為了荒淫無度而吞食紅丸以致暴斃而亡的光宗朱常洛;有沉迷於作木匠,迷戀自己乳母而不問朝政的明熹宗朱由校;更為荒唐的是在位長達45年的嘉靖皇帝竟迷戀於用年輕貌美的宮女作其長生不老的丹藥,以至於被忍無可忍的宮女們試圖勒死於龍床之上。荒唐的歷史同時還孳生出諸如王振、曹吉祥、劉瑾、江彬、錢寧、谷大用、嚴嵩、魏宗賢等幾十位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奸佞之臣。若按奸臣數量排列,明朝當列諸王朝之首,一句話:整個二十五史,沒有像明朝這么胡鬧的朝代!可憐的是最後的皇帝明思宗朱由檢,作為明朝少有的勤勉皇帝,滿懷中興的願望,努力17年、辛苦17年,最後還是上吊自殺,成了亡國之君。真是令人覺得可惜、可嘆!看完書,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不禁想到後世的康乾盛世,若是換一個皇帝來代替明思宗,那結果又會怎樣?若換作是我當皇帝,是否明朝就會中興呢?畢竟在崇禎的十七年,有不少的錯誤的舉措。舉全國之力未必抵就擋不住後金,況且明朝是給李自成滅掉的。如果當初,直接剿滅陝西的匪寇,而不是讓他們降了又反,反了又降,然後再反,結局自是大不一樣。可惜歷史已固成了定局,不想也罷,不由長嘆一聲。很多事情,冥冥中自有定律,非我區區一凡人力所能為,也就只能拿來聊作空談。困極思睡,我不覺間便在椅子上沉沉墜入夢中```
朦朧中,也不知什麼時候,更不知睡了多久,猛然聽見有人叫喚,我惺忪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片黑暗中,不知身在何處。正彷惶之際,有一威嚴的聲音響起,然四下張望卻不見人影。
“鬼嗎?”慌亂中,我胡作猜測,但作為堅定的無神論者,我當然不會沒事就來嚇自己。
“你是誰?”
“我是神!”那個威嚴的聲音在我耳邊出現,說出句卻是讓我暈倒的話。
幸好本人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也沒有什麼大的願望,不然立馬燒香拜神仙,好效法“阿拉丁神燈”那樣子來完成我的偉大願望。我靜下心來思考了幾秒鐘,得到了一個答案:這不過是我的一個夢,自己在夢中而已。既然是這樣,我也就無所畏懼了。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大大咧咧地問他。
那個自稱神仙的傢伙也沒有注意我的神態,順著我的話說了下去,“因為你今夜心中所想,為本神所知,可嘆你迂腐不堪,看不透世情,不知萬物一切定數使然,所以來點化你一番!”
果然是個夢,不然怎么知道我今晚睡覺前所想的東西呢?真是有趣!只不知道那所謂的點化又是怎樣?我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神仙又有什麼高深的見解,要拿什麼葫蘆賣什麼藥!“那請問,你所說的定數使然是怎么回事?不會是看到了結果再來找原因吧?!”
“痴愚,看不透嗎?人世間萬事皆有因由,所謂一飲一啄。就你所想,那明朝二百七十六年,緣何只在此數?當明太祖立國之時,已然就定下了!那皇帝昏庸,宦官專權,兵士羸弱,都是朝廷定製造就!到崇禎之際,已是大廈將傾,且不論崇禎,就是唐宗宋祖也未能有轉機,此乃人力不可挽回也!”
雖然這傢伙說得有些道理,但是未免太過,明朝二百七十六年豈是開始就定下,如果崇禎再成熟點,不要躁進,明末的危勢一度可以挽回,就算再不濟,至少也可以劃江而治。
“這樣的話不單只你會說,都是看罷了結果才來顯擺,只怕是事後諸葛。如果是我,知曉崇禎十七年中的歷史,由我去當那皇帝,結果恐怕就非你所想。”男兒不屈個性使然,也許好奇心作祟,隨口我就溜出這樣的話。
那個所謂的神,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怔了下,然後緩緩說道:
“那好,本神和你立一賭約,就讓你去異世走一遭,看結果如何!”不是吧!?還能穿越時間回古代?
“那如何賭?”我還是忍不住往下問。
“自然是讓你回去明朝一趟,今日三月初八,你就回到三百八十年前,看一下,是否一切都真的如你所想!”
“那我所到世界可是和我從史書知道的一樣?”
“你去替那崇禎便是,之前一樣,之後,你所作所為,皆有因果。”我靠,作夢還真的能當皇帝!
“你不會做手腳吧?!”
“本神何等人物,豈會做如此不堪之事。”
“那就好。” 雖然心裡還是有點毛毛的,可作夢當個皇帝過把癮也不錯,索性豁出去了!
“本神現下送你到三百八十年前的皇城內,你自己小心了。待你歸來之日,便是我們相見之時。一切結果自有分曉!”
說罷,只見我身邊泛起一陣白光,然後越發刺眼,我的思維變得模糊,身子也逐漸融和到白光中。那白光也隨之消失,一切歸於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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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625年,明朝天啟五年八月,有彗星墜入皇宮,欽天監記錄其事。魏忠賢言,此天火由東林逆黨引起,遂毀天下東林講學書院。
書摘
“殿下,您醒了?”隨著這聲音,一個三十許的圓臉太監把紗帳揭了起來,看到我睜開了眼睛。他往外叫了聲“殿下醒了,進來伺候著。”
屏風兩側進來四個宮女,端著木盆、綢巾、衣物。接著我就木偶似的由她們服侍,原來這就是衣來伸手,終於體驗過了,心裡卻不大好受。沒辦法!我不會穿這時代的衣物啊!這四個宮人都訓練有素,很快就幫我收拾妥帖。弄好後,看著西洋鏡里的青年,清秀中略為有些文弱,兩眼炯炯有神,這就是朱由檢的相貌!儘管有了心理準備,我還是詫異了許久,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身邊侍侯的宮女還以為服侍有何不妥,緊張的站在一旁。
洗涮完,宮女們都出去了,我一個人傻愣愣的坐著,四處東張西望,但見珠簾繡幕,畫棟雕檐,琴劍瓶爐皆貼在牆上,裡間錦籠紗罩,金彩珠光,連地下踩的磚,皆是碧綠鑿花。皇宮原來是這樣的!對於這裡的東西我都顯得很好奇,最後忍不住上前擺弄一番。一直過了新鮮勁,我才想到去外面看看,畢竟這裡可是皇宮,一個令人想探查究竟的地方。
出來才知道,我住的地方是勖勤宮,在雨花閣的後右側,其實也就是個兩進兩落的院子,院裡有十幾個宮女太監在打掃。了解完這裡的環境,我正打算怎么熟悉他們的時候,那個早上出現的圓臉太監又來了。
“殿下,早膳準備好了,有殿下喜歡的百寶蓮子粥。”
“喔,知道了。”
還好他引路,不然還不知道去哪吃我的早餐。到了才發現,切,原來就是在我睡覺那屋子的外間。粥的味道聞起來不錯,看來御廚的手藝不是蓋的。我一邊吃,一邊對那太監說:
“等下,你把王府的所有下人都召集在院裡,我有話說。”
“是,殿下。”他有些詫異,然後應了聲就退了出去。
一刻鐘後,我吃完早餐,醞釀了下,出到院子裡。下面已站著二十四個宮女和太監,剛好十二宮女,十二太監,因為小王爺平日都是在書房讀書,今日突然召集眾人,不知道小王爺要做什麼,他們便在那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著,看到我出來才靜了下來。
我打量了下他們,這些太監,皮膚有點白,長相還算敦厚,宮女的相貌也過得去。我每個都看過後,開始了我的講話。
“我是個王爺,但現還住在宮中,出去建府是遲早的事情。你們跟了我也有一段時間了,跟我出去的,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要是有不願出去想在宮裡的,也行!我跟司禮監說聲就可以了,你們自己好好考慮下。”
下面站著的宮女太監,聽了我的話,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作聲,好一會兒,還是那個圓臉的太監首先上前答話。
“王爺,我們自莊妃娘娘升天后,就是王爺的人了,自然是跟著王爺共進退。”
我聽了他的話,還算滿意。其實跟著我的這批宮女太監,原本就是莊妃的人,後來莊妃失勢,他們也跟著倒了,沒了身份面子,繼續留在宮中也是給分到別的宮殿去做雜役。現在宮中太監宮女眾多,大部分都顧不過來,誰還理這些失勢的下人。跟著王爺,還可以混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那好,既然你們都要跟隨我,那等下你們弄個名冊,標明司職,我要給你們再發一份例銀。”
他們沒有想到我召集他們是給他們加例銀,不禁大喜過望,畢竟現在宮中人員太多,宮女太監的俸銀都很低,他們忙著跪下磕頭道:
“多謝王爺!”
有錢果然好辦事,一會兒花名冊就神速地到了我手裡。第一個是印入眼帘的名字是曹化淳,勖勤宮首領太監,推想應該就是這個圓臉的中年太監。金庸的小說中曾說他通敵賣國,也不知道真假,以後倒要留心下。看完名字,我合上名冊,問曹化淳道:“現在我王府每年還可以拿到多少俸祿銀,府中又還余有多少?”王爺的年俸是在一萬兩白銀,但是我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怎樣,只好先問下,不然沒錢給,這臉可就丟大了。
“回王爺,年初從內府領來六千兩,現下府內還有一萬八千兩。”
看來還是夠的,現在這錢在宮中對於我好像也沒有什麼用處。
“這樣吧,給每人每月額外加二兩,你就給十兩。”我把花名冊丟還給他。
“奴才替大夥謝王爺。”曹化淳滿臉笑容的答謝著。
“曹化淳,知不知道最近宮內外有些什麼事情發生啊?”我起身度了下步,想著問他了解下宮內的具體情況。
此刻曹化淳聽了我的問話,腦袋就立刻轉了起來,他有點看不明白這個只有十四歲的王爺到底在想什麼,往常小王爺極少跟下人說話,都只是在書房內看書,今日卻是一改常態,不僅加了他們的例銀還打聽宮內的事,這可是從所未有的。不過宮內外的事情是不能亂說的,畢竟耳目眾多,他們又是失勢的人,這位王爺是萬歲的弟弟,惹到什麼麻煩最後還不是自己受。當下打定主意,只揀些瑣碎的閒事講。
“王爺,這幾天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御花園的桂花開了,王爺要不要去看看?”
“今年是天啟五年,現在八月了吧?”
“是的,王爺。”曹化淳沒有意識這小王爺要說什麼,就沒敢往下說。
“可惜啊,熊廷弼死了,大明又少一重臣。”
“王爺,這話可不能在外面說,那熊廷弼可是貪污軍餉給棄市的。”曹化淳說這話時,還左右望了下,彷佛真有人在旁偷聽。
“喔,那你怎么知道他貪污的?”
“奴才有個堂兄在留守五衛當差,前兒我休假時聽他說的。”
“喔,你堂兄在五衛?做什麼?”我聽了倒有點興趣。
“回王爺,是個百戶。”曹化淳小心翼翼的回答。
“叫什麼?”
“曹文詔。他曾隨山東右參政的袁崇煥守寧遠,後調回留守五衛。”
是他!曹文昭在崇禎朝也算的上是個能將,明史中稱讚他勇毅有智略,也是屢屢破賊,後來以三千對敵數萬,力戰而亡。這樣的武將,以後可要拉攏下,說不定到了我手中就是員干將。可惜現在職位太低,到對付魏忠賢小兒,沒有太大作用。
“喔,以後你見到他,表表我的心意,很想結識下他。讓他給我講下打戰的故事。看看那些辮子軍是不是真的有這么厲害?”我當然不會說自己要結交外官,在這個時候,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想到再過兩年,我會登上皇位,畢竟現在的“皇兄”才二十一歲,年初又生了皇子,怎么也輪不到我。若是我現在就搞小動作,不講我年紀小,容易給人看輕,一旦發現,按祖宗家法就是死罪。歷史書中,崇禎可是沒有做什麼小動作,就直接當上了皇帝。我還是不要亂來的好。那神仙也說,要是我的行為而弄巧成拙,說不定我連十七年的機會都沒有。
“算了,不說了,反正我做我的安樂王爺。你們下面的人伺候好,我決不虧待你們,咱們在封地好好逍遙一世。”
“奴才知道,奴才們會盡心盡力的服侍好王爺。”
就這樣,我在這個時代呆了下來,勖勤宮的宮人對我很是恭敬。每天四個漂亮宮女侍侯沐浴,穿衣洗漱。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日子舒坦得沒話說!不用一個月,就跟我的那些宮人混成一片。他們見我隨和,也沒有原先那么拘謹。比起其他宮殿里的宮女和太監,我宮裡的人不用提心弔膽的,而且還多了一份例銀。這足以讓其他宮的人羨慕不已,後悔自己沒有分到這個宮來當差。
雖然我的小日子過得不錯,但也有頭疼的時候。 每個月一三五七都要到講學院去聽課,想來真是鬱悶。我第一次去的時候,還不知道那夫子在那唧唧哇哇一個時辰說了什麼。同在講學院的還有其他功勳子弟,皇族旁支,可能我是當今皇上的親弟,他們都有些畏懼我,對我是敬而遠之。夫子講的沒有興趣,又沒有人講話,我忍不住趴在桌上打瞌睡。
給我們上課的夫子是庶吉士李若琳,此人雖是文臣,最近巴結上了魏忠賢那老狗。自己拿銀子在京城蓋了座生祠。大獲魏忠賢的歡心,聽說馬上要升為直學士。
是以李若琳最近頗有意氣風發的感覺,翰林院的同僚原先趾高氣揚的,現在都開始巴吉他,使得他飄飄然。特別是魏公公已經暗示他馬上就要升官了,他更加的不可一世起來。這日他看到信王居然又在堂上睡覺,心裡開始不滿起來。若是往日也就當作沒看見,他現在攀上魏忠賢,自然氣粗了不少。
“信王,下官教授聖人之說,豈可在大堂酣睡!”他醒木一拍,把我震了起來。
他看我睡眼朦朧的,盡絲毫不在意,心中不由忿恚。“信王,你就將《禮記》大學篇背來,否則下官可要罰你抄此篇百遍。”
慘!背是肯定背不出來的,好歹蒙他一下過去。“大學篇而已,本王自幼熟讀何難背出來!本王對裡面‘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這句話深有感觸,如今能做到的君子少之又少了,都以做別人的子孫為榮。這聖人之說不講也罷!”
李若琳豈能聽不出其中的意思,漲紅著臉道:“你.......”
“唉,你也別你啊我的什麼,我皇兄也不大讀書,仍舊是‘英明’天子。看來讀書沒有用,我這王爺也可以不用讀書。”
李若琳沒有想到信王會說這個歪理出來,他當然不敢編排當今皇上的不是,但皇上目不識丁是舉國皆知的事情,他一時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看來老夫子還不服氣,不如這樣吧,本王就出個對聯,你要對得上,您說怎樣就怎樣,本王依你就是。你若答不上來,本王以後便不來上課了。你也甭和別人講,本王落得個自在。”
那些世家子弟看到有人鬧事,都圍著起鬨。李若琳沒有想到小小年紀的信王會來挑戰他對對子,他熟讀詩書幾十年,豈會怕個小兒,而且這信王連著兩個月都是在睡覺,根本都沒有聽過學,就連功課也是別人代筆的。
“既然王爺要做個賭賽,那就請王爺賜教!”
我不禁一笑,便隨便從我腦海從找到的鰥對抽了一條出來:“你可聽好了,‘煙鎖池塘樹’。”李若琳聽了後,開始不以為意,漸漸眉頭才皺了起來。
“你可以慢慢想,本王就睡到今天放鍾。”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李若琳已是滿頭大汗,自知對不出,道了聲“認輸”,便滿臉通紅掩面而去。跟著我一起讀書的子弟平日便看著夫子不順眼,今日見他認栽灰溜溜的走,無不轟然大笑。
得意完,我出得院門,便看到外面的曹化淳在外麵團團轉。他看到我出來,便連忙迎了上來。等我們身邊沒人了,他低著聲音道:
“我的小祖宗,王爺怎么就把那個李夫子給得罪了?!他現在可算是魏公公跟前的紅人,王爺咱們還是低調點,這宮裡的事,先前的范慧妃......”
我知道曹化淳想告訴我宮裡魏忠賢已經橫行無忌,就算我是王爺也不能跟魏忠賢硬碰。我虛應了聲,不置可否的回到自己宮裡。
過了幾天也沒有什麼動靜,原先的夫子李若琳也不知什麼原因居然上疏抱病致休。我想他還有幾分羞恥,沒臉呆在翰林院了,經過我一鬧,翰林院都知道信王出了個鰥對,可偏都對不上。於是我不去他們也沒有什麼意見。
我開始還擔心魏忠賢現在把算盤打到我頭上來,但仔細一推算,現在恐怕他跟東林黨人斗得正歡,哪有時間來理會我個小王爺。想通後我便放下心來。
待我窩在屋裡一段時間後,開始到其它地方轉悠。皇宮也未有我所想的那樣輝煌,很多地方也是破敗的很。現在幸好人多,不然那種幾百年的宮殿,總讓人感覺不舒服。
宮裡的人知道我是皇帝的同母兄弟,也就不會為難我什麼。而且我年紀也還小,那些宮妃見我禮節上有些出錯,也沒有多計較。在皇宮呆了這么久,把能去得地方都去了個遍。
轉眼間到了天啟六年二月,這一年魏忠賢的勢力達到了頂峰。而我也漸漸習慣了宮裡的禮節,因為宮內的一些禁忌,我只在坤寧宮的左側一帶活動,而客氏居在右側,我那皇兄住在乾清宮,除了過年的時候遠遠望上一眼平時都沒有見到。我一個對魏忠賢他們半點威脅都沒有的人,他們也想不到我身上來,我也樂得如此。
這天按照慣例早膳完出外活動,我拉著曹化淳去了御花園,因為聽他說,園中的桃花開了。我也附庸風雅,跑去看看。
不想等我跑到那裡的時候,卻看到一班人已經在那了,當中是一個穿著明黃袞服的青年,他臉龐稍微有些瘦弱,眼圈甚重,現在看來精神還算可以。正是我的木匠皇兄。旁邊穿著廠衛提督補子官服的應該就是我不久要幹掉的閹黨魏忠賢,魏忠賢長著副國字臉,兩隻眼睛一眯一合的,滿臉的笑容倒看起來親切,可能享福日久,身體已經開始發胖。他身邊還有個宮妃模樣的女人,年紀有四十上下,身材不見的好,不過皮膚白嫩,很是水汪。看樣子就是所謂的“奉聖夫人”。
打量了幾眼,我忙前去參拜,徑直走到皇帝面前跪下。
“臣弟叩見萬歲,萬歲,萬萬歲!”
“喔,是皇弟啊,快平身。”天啟皇帝看到我很是高興。
“老奴參見信王千歲。”魏忠賢在旁邊答話了,幸好現在他還沒有封為九千歲,不然到時候還不知道怎么行禮。
“都免了,都是一家人,不必據這個理。”我還沒有作答,天啟就接著說了,我這皇兄真的很寵信魏忠賢這閹賊。
“皇弟,你來得正好,我們在商量,這棵桃樹做椅子好呢?還是做柜子好?”
看來這個皇兄不是一般的喜歡做木匠,在這賞花的季節,他想到的是砍樹做木工。焚琴煮鶴也不過如此。
“皇兄,做床好,可以用來睡覺。”我當下亂答一通。
“皇弟,做床用杉木才好,每種樹木的木質是不一樣的,也就只能用來做不同的東西。明白嗎?”
“萬歲英明”魏忠賢立刻拍馬。
“臣弟愚鈍,平日不曾讀書。學堂也有些時候沒有去了。”
“這也非讀書可得,朕也是.....親歷親為得來。”天啟頗有點自豪地說。說完目光又轉向那棵桃樹,嘴中還念念有詞:長一丈二,周二尺八......
“萬歲,遼東有急報。”一會後,魏忠賢這時候從袖中拿出份奏摺。
天啟揮了揮手,“朕已經知道了,你們去好好辦吧!”
魏忠賢得意的收起奏摺,看到我一點不在乎的神色,心滿意足的站在一邊。過了半晌,天啟從他的構思中醒過來,看到還在旁邊的我,就說道:
“皇弟,朕成日有事繁忙,平常兄弟也不多見,你有事可以向朕稟告,朕一定都答應。”
聽到這樣的承諾,我心裡想,目前看來也得不到什麼,我還有半年才能出這皇宮,不如求他現在就讓我可以到皇城看看。反正在紫禁城也呆膩了。
“就皇兄所言,事情要親為才能有收穫,臣弟在宮中煩悶,想出去走走,看看我大明的風土人情,還望皇兄應允。”
“這有什麼難的,魏忠賢,你等下把朕的金牌給皇弟。”他轉過來關懷對我說“只是以後多叫幾個人出去,小心點好。”
“謝皇上。”
然後他又道:“你們退下吧,朕在這有點事情要想。”於是我和魏忠賢都退了出來。
在出御花園的路上,魏忠賢倒是很和藹的跟我說話,無非就是問些我日常的起居。看來我真的現在是無足輕重,年紀太小,這個大閹賊既不籠絡我,也不防範我。但我在這閹賊身邊卻是壓抑得很,想著他以後號稱九千歲,權勢熏天,跟這樣的人作對,而自己身邊連個用得上的人都沒有,心裡就底氣不足。唯一可以憑藉的就是歷史明明白白記載崇禎皇帝幹掉了魏忠賢,只希望到我手上也不出意外。
說了會閒話,到了岔路口,我要回勖勤宮了,本來想讓曹化淳去跟著拿金牌。但是這年頭,還是小心點。要是曹化淳就這么跟著一走,在魏忠賢那討好獻媚,說不定就把我給賣了。不可不防!
“勞煩公公等下差人把金牌送來,本王現下要和化淳去餵金魚。也不知它們長胖了沒有?”我向魏忠賢打了個恭。
“咱家自當送來,王爺走好。”魏忠賢拱了拱手,轉身便走了。
我拉著曹化淳到慈寧宮前面的花園逛了下才回去。曹化淳在我後面也沒有說話,小心翼翼的陪著。等我回到的時候,執事太監就上來請安,報告那金牌已經送來了。
我拿來金牌一看,果然黃金燦燦,正面刻著九紋龍,後面四個隸書大字“如朕親臨”。這是個好東西,以後可以到處走走。當然我現在可不會搞什麼小動作,我要以不變應他萬變,就等著那皇位自動的推到我得面前來,然後再把大明大治一番。想到這心裡高興起來,叫他們多做了幾個小菜,拿了兩壺酒,叫自己宮內人來一起熱鬧下。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勖勤宮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這個小王爺變得很隨和,對他們也極好。是以在我的勖勤宮沒有太多的拘束,當然他們不敢跟我同桌,我就讓他們另擺兩桌,一時主僕盡歡。附近宮殿的人看著雜役不斷從御廚上菜到勖勤宮,一打聽知道是小王爺宴請宮人,都不禁眼饞。
我一邊喝酒一邊心道:明天,我打算明天就去出去看看,在皇城裡面可把我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