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不回去的表》

《撥不回去的表》

《撥不回去的表》是由網路作家新買的爛褲子創作的一部網路文學作品,發表於2008年,正文語種為簡體中文,現已完成。

基本信息

《撥不回去的表》

作者:新買的爛褲子

《撥不回去的表》《撥不回去的表》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

一段失控的時空旅行

截選文章

 他,叫逢春枯木。
他今天終於實現了夢想。
他從小就夢想著到未來世界去看一看,提前知道自己的未來。
他造出穿梭時空的手錶。
他欣喜若狂。
他憧憬著。
他把表一股腦撥到了一百年後的2017年。
他眩暈著,腦子似乎脫離了神經元的糾纏,自由的在腦殼裡左右搖晃,視線也模糊了,分不清星星還是蚯蚓,不知道黑暗還是紅粉,腦袋前後擁擠,腸道上下打結,還有並不想動彈的雙腿,前踢一腳,後蹬一腿,很想揮一揮的雙手卻無論如何也動不了。
他閉著嘴,儘量不叫腸胃裡不多的食物倒出來,顯然這僅是一廂情願,“哇”,他吐了,吐了一地,吐在了一百年後家門口的土地上。
他看著自己非正常的排泄物竟然一點點的滲了進去,不禁頗為驚訝,他產生了巨大的好奇,一直盯著那些黃澄澄散發刺鼻氣味的東西從眼皮子底下溜走。
他自語到:“看來未來社會徹底解決了隨地吐痰的問題。”
他還有些暈,靠著牆,扶在柱子上,這柱子很特別,不是特別滑,像皮膚似的。
他的腿不聽使喚,緩緩地向下滑落,就在這時,地面發出小的“隆隆”聲,接著原本看似沒有縫隙的道路上竟打開一個隔板,從地下升起一把椅子,不偏不倚,靠在他的屁股上,他順勢就坐了下去。
他從沒坐過這么舒適的椅子,他心裡很溫暖,不知是扶立柱時觸碰到某個按鈕,還是他的身體產生了向下的趨勢時恰被道路感應到了,總之未來世界竟對殘疾和弱視人群想得這么周到。
他慶幸自己選對了年代,五彩繽紛,色彩斑斕。
他舒服的仰望著天空,天是藍的,一切都像生日時女朋友送給他的透明玻璃球,那球里的世界漫天飛舞著雪花,風車搖曳,聖誕老人笑呵呵的彈著聖誕歌,在他的心中,它們一樣美好。
他邊想邊不自覺得說道:“多好聽啊!”於是,真的有音樂響起來,那聲音像是天籟之音,輕柔而舒緩,溫馨而輕快,他從沒聽到過這么動聽的旋律。
他就這樣進入了夢鄉,但卻並沒有作夢,因他已經在夢境中了。
他終於醒了,一切因時空旅行而帶來的不適應反應都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甜美的空氣。空氣似乎有了味道,是那種淡淡的草莓沙拉的味道,又像是清新薄荷投著些檸檬香的味道。
他享受極了,未來世界如此美好,妙不可言。
他這才記起看看自己的家園。
他轉過身,卻看不到一處高聳的建築,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是清一色的白色。大地被一個世界上最大的裝修公司統一鋪成了白色地板磚,這些磚卻嚴絲合縫根本看不出分了塊,像是一整塊直接按上的。平整,沒有邊際,單調。
他沿著道路走,沒有行人,沒有建築物,沒有花的香味,沒有鳥的叫聲,沒有寵物貓,沒有野生大象,沒有麵包,沒有姑娘,沒有滑板,沒有交通工具。
他越走越絕望,他越走越餓,越走越渴,“就是白色沙漠也該有綠洲啊!”
他的話音剛落,天翻地覆就在無聲無息中進行了:天空似乎升高了,沒錯,像一塊大玻璃,升高了,四周像是四塊大的幕布被撤換下去,代之以沙漠綠洲的幕布,大地的反應最為強烈,翻轉著,開裂著,直到憑空生出一個一望無際的大湖來。湖面上的風清亮地刮過來,還帶著水汽。
他目瞪口呆了,僅僅過了一百年嗎?
他抬起手臂,笑容掛在臉上,表上顯示21070.
他竟多加了一個“0”,難怪如此荒誕,如此不著邊際,又如此反映強烈。
他絕頂聰明,所以他明白,這是個只要想就能實現的世界,於是他摸摸肚子,“給我最可口的飯菜,在白宮裡。”
他於是在白宮裡美美的吃了一頓,甚至連傭人都真實的站在一邊沖他微笑,點頭,他故意去觸碰一個女俑的身體,竟是千真萬確血肉豐滿的人!
他繼續走在一望無際的白色沙漠裡,他思索著,未來的人如何交流,如何找朋友,如何生息繁衍。
他努力的想,卻想不明白,“能找個人告訴我一點點嗎?”
他知道這是個瘋狂的世界,一個女孩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是按照他最理想的面貌-酷似他的女朋友的樣子出現的,只所以酷似,只因為眼前的她更接近他的理想。
他微笑著:“你不是真實的,對嗎?”
他盯著她,她也笑了,是他理想中的笑容,“和你一樣真實,”她回答道:“我的要求就是找一個你這樣冒然闖入的陌生人,於是我到了這兒。”
他半信半疑,“我剛在白宮吃了飯,那是怎么回事?”
她稍加思索,“你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同時會產生那么多種想法,有很多人想在白宮作一回總統,也有很多人想在白宮作一回佣人,而我們的世界就要在第一時間把他們湊到一塊兒,滿足他們。
他完全不明白,“可你們是真實的,白宮也是真實的,這不可能,對嗎?”
她笑了,“野蠻人,你仔細聽著,這不好懂,我會儘量說清楚些。我們的世界的世界由物質組成,物質又由小的元素構成,我們人類,以及一切物質包括白宮都可以在瞬間元素分解,瞬間元素重新組合,出現在任一地點。比如我住在美洲,可這裡是亞洲,我一下子就到了,白宮也一樣,而你剛剛還去了非洲。空間以及我元素分解,又重新組合。明白嗎,野蠻人?”
他並不介意“野蠻人”這個新名字,“我開始懂一點了,純粹的人性化,同時滿足所有人的願望,世界為每個人單獨服務,因此也就不需要有形的房子,代步工具,行人和動物,對嗎?”
她點點頭,“野蠻人,你比我想像中聰明多了。”
他卻搖搖頭,“死亡怎么辦,如果有人想殺人呢,也一樣滿足嗎?”
她笑了,“這個問題提得好,當然,總會有人想要扮演被殺的角色,也總會有人想要生病,也總會有人想要殺人,這些想法只要存在即能被滿足。”
他興奮起來,“可以死而復生,對嗎?”
她搖搖頭,“這可不是遊戲,野蠻人,你以為你死了還能想著讓自己復活嗎?”
他不相信,“可你們不會生病。”
她笑得更燦爛也更漂亮了,“你太可愛了,野蠻人,當然會了,只是治癒律高些,壽命長些罷了。”
他是個好奇的人,一直都是,“時空旅行,你們什麼時候做到的?”
她皺了皺眉,“嚴格意義上我們做不到。”
他很開心,“我能,我從遠古來。”
她笑了,笑得像盛開的花一樣,“我知道,野蠻人,可我不相信,妝扮成遠古來的原始時間旅客只是你的願望罷了。你知道,我說我想見上帝都可以,只要我開口,世界就會給我提供一個天堂一樣的場景,一個想作上帝的人就會出現,就像出現一個你這樣的幻想時空旅行的人一樣。”
他急了,“真的,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牽著我的手,我帶你到我生活的時代去。”
她搖著頭,一把推開了他,“你可真逗,不和你聊了,還要去牛津攻讀我的博士學位呢。”說完她就不見了。
他狠命掐自己的臉,很疼。也許在歲月的長河中,一些技術會在產生後的某一天失傳。他毫不猶豫的把表撥回到2027.
他想,未來太遙遠就沒意思了,還是到靠近一點兒的年代去瞧瞧,順便探望一下四十歲的自己。
他又高興起來,迫不及待的想見自己,自己的妻子,想到這兒他的心“噗噗”直跳。
他並沒有感覺特別不舒適,現實已經回到了二十年後,與剛剛那個荒誕不著邊的時代相比,這個世界顯得真實樸素得多。
他暗暗慶幸,“要是我再多加個零,說不定要跑到世界末日去呢。”
他向自己的“家”走去,二十年過去了,不知媽媽是否還住在這裡。
他環顧四周,“家”的周圍沒有太大變化,門口幾個當街的店鋪都已換了行頭,不遠的快餐店,早已被乾洗店取代了,倒是“家”對面的小診所已經發展成了小型的醫院。
他進了電梯,電梯還是那一部,倒也顯不出太多歲月的痕跡,只是聲音有點大。電梯裡的人互不交談,都像是他一般的陌生人。
他一步一步接近了家門,心跳得反到不如先前那么劇烈了。
他拔出鑰匙,正要開門,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萬一開門的是我自己,那該怎么辦?”這個問題他在美國著名的系列電影《回到未來》中看到過,當主人公在未來遇見自己時,就會因為時空邏輯的錯亂而雙雙暈倒,他慶幸自己記起來得還算及時。
他正打算把自己藏起來,門在這時開了,他慌忙去遮住自己的臉,但為時已晚:“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他緩緩乍開手指,從指縫中窺視眼前這個人:是位中年婦女,大約四十歲,文質彬彬,戴著金絲眼鏡,蓬鬆的頭髮富有層次,大眼睛。她穿著淺藍色的短袖衫,挎著棕色背包,正要出門,一副幹練的樣子。
他繼續捂著臉,心跳加快,她並不是母親,卻又是誰,“請問逢春枯木住在這裡嗎?”
她若有所思,半晌,答道:“對不起,您一定是走錯了,我從沒聽說過這個人。”說著她關上門,就要離開。
他放下手,“等等,您住這兒多久了?”
她推開他:“十幾年了吧,對不起,我得走了。”說完,匆匆地拐了彎,進了電梯。
他追了上去,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時候把手插了進去,“那您認識姬樺嗎?”
她終於給了肯定的答覆:“我知道她。”
他擠進了電梯,“太好了,跟我說說她在哪兒。”
她搖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十幾年前我結婚的時候就是跟她買的房子,至於她去了哪兒,就不得而知了。”
他有些疑惑,好端端的,媽媽為什麼要賣房,“您還知道他兒子嗎?您知道她兒子的下落嗎?”
她皺皺眉頭,“兒子?我好像聽說過,”出了電梯,她突然轉過身,“她兒子好像早死了吧。”
他正要跟上去,“啊?”
他只得流浪,在這個不屬於他的世界裡。家的周圍並沒太大的變化,但整個城市卻面目全非了,走出那片熟悉的區域,一切都那么陌生。
他邊走邊想著剛剛那女人的話,他怎么會死,他好好的,只是出來玩玩兒。他的母親又在哪裡,難道也失蹤了。
他很快就迷失在這個曾經熟悉的城市裡。太陽光刺著胳膊,無處藏身。
他原本遊玩兒一下城市的興致早已蕩然無存,也許時空旅行並沒有想像中那么刺激。
他一個人靜靜坐在馬路邊,看著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
他想到姥姥家看看,但一轉念,二十年前他們都已年過八旬,似乎不大可能健在。思來想去,他決定去看看父親,看看那個從未謀面的父親。
他叫了一輛計程車,“到青石陵園。”
他緩緩爬上山崗,這裡沒太大變化,二十年過去,只是多了許多新冢。
他來到父親的墓碑前。墓碑前的花鮮艷地綻放著,顯然是剛剛有人來過,他環顧四周,不見一個人。
他只是看,良久,“前幾天剛看過你,爸爸,可我又來了,對於你來說,已是二十年後了。不過,也許我,我是說另外一個我剛來看過你,還給你送了花。”
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是母親將他撫養長大,他沒有辜負母親,他有天才的頭腦。
他並沒有說太多的話,他打算離開,離開這個年代。
他突然停下正要邁步離開的腳步,因為無意中他看到了父親旁邊的一座墓碑,同樣大小的碑,上面刻著“逢春枯木之墓”。他疑是看花了眼,仔細端詳,卻見“生於一九八七年,卒年不詳,慈母姬樺立”。
他的墳,他見到了自己的墳。這一年,他應該只有四十歲。
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他將時間撥回十年,是2017年,眼前的場景像是沒發生任何變化。這一年,他應該只有三十歲。
他的手開始發抖了,他將時間回撥了一年,2016年,一切如故。
他又將表撥回到2015年,還是一樣。
他的渾身都開始發抖了,2014,2013,2012……一直到2008年,墓碑越來越新。漢白玉的磚,一塵不染,字跡雋秀而清晰。他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墓碑前,大口地喘息著,想最後吸幾口新鮮空氣。他抬頭望著天空,一群烏鴉,遮天蔽日地掠過。
他拚命地回憶,他自己身體建康,怎么也不該只有一年光景吧。只有一種可能,意外死亡,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他不想死,他有太多的理想,這簡直就是老天爺向他開得一個大玩笑。
他還有一點不明白,碑上為什麼寫生卒年不詳。他絕頂聰明,但卻想不通,“怎么辦,我該怎么辦,我不能死,我得救救我自己。”他在自己的墳前來回踱著步子。
他忽然停下了,“只有一個辦法,找到我死時的那一點,如果是意外,我可以拯救自己,只有這一條路了。”想到這裡,他毫不猶豫地撥回了自己的表,從2008年7月撥回2008年6月。這一次,他的墓碑更新了。接著是5月,4月,3月,3月,2月,1月。當時間定格在2008年1月的時候,墓地終於不見了。
他心下琢磨著:“1月31日有了我的墳,30日還沒有。死人應該在第七日下葬,也就是說我在24日死亡,對,沒錯,是24日!只要活過24日,一切就會改變,我就可以活下去!”
他異常興奮,將手錶撥回到2008年1月24日。

相關詞條

相關連線

http://www.readnovel.com/novel/34091.html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