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你轉身時盛開》

《愛,在你轉身時盛開》

《愛,在你轉身時盛開》是來自威尼斯漢息橋的情感大戲,只因我愛你,才想篡改這劇情,華麗的轉身,是愛情遠去的背影,我怎么還你前世的約定。

基本信息

編輯推薦

在威尼斯有一座嘆息橋,傳說落日時分在橋下親吻的男女可以天長地久。

作者簡介

千尋千尋,七十年代生,湖南嶽陽人,擅長以悲愴的筆調敘述離奇的故事,結局往往出人意料;她的故事總是與眾不同,文筆悲憫唯美,情節扣人心弦;她不僅是個講故事的高手,更能以絕無僅有的天賦讓筆下的人物“活”起來,她知道怎么抓住讀者的心,也知道怎么賦予人物靈魂,讓你纏綿,讓你震撼,讓你沉思,讓你跟著人物同悲喜……
已出版作品:《如果可以這樣愛》、《如果可以這樣愛·續》、《停屍房的哭聲》,均已簽出影視著作權,被譽為未來最有價值的夢幻言情小說家。

前言

這是一個有關諾言和等待的故事。寫這個故事源於和朋友的一個賭注,今年三月,很偶然在網上碰到我的美國朋友羅特,此前他並不知道我在寫小說,得知我一夜之間成為“作家”後,吃驚得哇哇大叫,而看過網上發布的作品,他連說幾個“不相信”,然後跟我打賭,有本事你編個義大利的小說出來,我就服你。我當即誇下海口,不就是編個小說嘛,有啥稀奇的,不信你等著瞧。
再說我的這位美國朋友很喜歡旅遊,經常世界各地飛,而他去得最多的地方也最喜歡的國家就是義大利,他在他的MSN空間上發了很多義大利的照片,佛羅倫斯、羅馬、威尼斯,在他的鏡頭下格外的飽滿有意境,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巧的是,因為《如果可以這樣愛》的關係,我擁有很多的海外讀者,經常收到讀者的傾訴,跟我談他們在海外的經歷以及聽到的各種離奇的故事,其中有一個加拿大的讀者給我講了一個等待的故事(不知道是不是她親身的經歷),她說她的一個朋友,真是很不幸,跟一個男人在威尼斯的嘆息橋上有個七年之約,可是就在離約定時間只差兩個月的時候,那個男人突然自殺身亡。真的好不幸……那封信很長,足足有十幾頁,我看後很久無法從這個故事中抽離,我問她,為什麼要約在嘆息橋上呢?她說,在威尼斯的嘆息橋,有個很美麗的傳說,傳說落日時分在這裡親吻的男女,可以天長地久。
幾乎是剎那間,我就決定寫下這個故事。
天意吧,我認為。
當時剛過春節,天氣很冷,而我剛在武漢買房子,要過去裝修,於是我收拾行李在新家附近租了套民宅,在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開始了一次奇妙的文字旅行。一切都是陌生的,包括筆下的國家,那么遙遠,隔著半個地球呢。寫到結局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處於極度亢奮狀態,沒有事先的構思,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個情節是什麼,完全是跟著感覺走。書中很多東西都是我切身體會,也有個人喜好,比如小說中提到的抑鬱症,我就有過體會,那種痛苦無法用語言形容,很自然被我帶到了小說中,男主人公祝希堯就是一個嚴重的抑鬱症患者,他最後的命運跟他的這個病症有著緊密關係。還比如,我喜歡紫色,小說的一開場,祝希堯跟女主人公冷翠邂逅時,她就穿著紫色的衣裙;我喜歡畫,就會在小說中寫到很多價值連城的名畫,整個故事就是圍繞著冷翠的姐姐失竊的那些畫展開;我喜歡法國的酒莊文化,就設定了讓冷翠在酒莊的葡萄園中漫步,還給她配上一個風趣幽默、智慧的老頭杜瓦。所以我經常跟讀者說,小說不一定是作者的親身經歷,但一定有作者個人的影子在裡面。
在寫這篇序時,出版社發來好多封面,讓我選,我一眼就看中一個信封樣式的封面,褐色的牛皮紙,上面蓋有異國郵戳,而郵票則是一張威尼斯嘆息橋的照片。我佩服設計者對作品的理解(雖然未必會用那個),沒錯,這就是一部旅遊的小說,不同的人物在不同的城市中穿梭,留下的不僅僅是嘆息橋上的一聲嘆息。羅馬那個可以看得見落日的酒店房間、佛羅倫斯暮色下的山岡、成尼斯夜色迷離的水域、巴黎的神秘古堡、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花田,這些很多存在於人們想像中的東西。都會通過千尋的文字活生生地呈現在讀者的面前。不光是看故事,還看風景,這就是我寫這部作品的初衰。
但這些都還不是這部作品的主題,雖然寫了幾部小說,但我總認為文學作品一定要帶給讀者一些思考,否則就是快餐,看過了就看過了,沒有任何意義。而通過這個故事我想要告訴讀者的是,當你擁有一份感情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珍惜,不要等愛情遺落之後才後悔莫及,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懂,可是真正遇上,很多人都會犯同樣的錯誤,以為可以等,再等……結果很多美好的愛情,就是在等待中逐漸枯萎凋零。花謝了,可以再開,而愛情一旦凋零就沒有盛開的可能了。
“這世上什麼都可以等待,唯有愛情不能”、“如果‘對不起,有用,還要悔恨乾什麼”,這些文中的原話一定可以讓讀者有所感觸的。
我自己也深有感觸,在完成這部作品時,恰驚聞我的母親罹患絕症,沒有人知道我心裡有多痛,母親年輕的時候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兒女們都長大了,各自成了家,原本可以好好享享清福了,命運卻給了她致命的一擊。這些日子,我總在夜深人靜時想起我過去待母親的種種,年少時任性叛逆,經常跟母親鬥嘴,惹她生氣,成年後又因為家庭和工作,對母親忽略至極,經常十天半個月難得回家一趟,連電話都很少打,那個時候我總覺得母親反正還健在,以後有時間了再好好孝順。殊不知親情如同愛情一樣,也是等不得的,一旦親人離去,再想彌補就只能是遺憾。所以,這部作品中,又有更深的一層意義,無論是愛情還是親情,可以愛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愛,別最後留下遺憾。
稿子交到出版社的時候,我去看母親,可憐她正在做化療,不停地嘔吐,我流著淚跟母親說,“媽媽,我給你寫了部小說,就要出版了,你要快點好起來,這樣才可以看到我的這部小說寫得有多好……”母親說不出話,只是流淚、點頭。一走出病房,我就在走廊上號啕大哭。現在,寫到這篇序的最後,我仍然抑制不住想哭。
而窗外,正是落日時分,我想到了小說中經常出現的落日場景,冷翠站在威尼斯的嘆息橋上等待著愛人Jan的出現,她想親口告訴他,“我愛你”。
現在我也想通過文字告訴我的母親:“媽媽,我愛你!”
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千尋千尋
2007牟11月21日日於長沙

精彩書摘

第一章上帝也瘋狂
1
生活毫無徵兆。
兩個月前的中國星城。
冷翠還在漫無目的地上班。一個人在這座城市打拚多年,她早已不再去想生活是否還有激情可言,每天朝九晚五,按部就班,再多的激情和夢想也會消耗殆盡。人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中穿行,已經習慣了各自的渺小和微不足道,習慣了氣派明亮的玻璃幕牆後面一張張空虛麻木的臉龐。朝夕相處的同事,是最近的距離,也是最遠的距離。渴望人和人的親近,那是奢侈。尤其是愛情。
但是冷翠絕對想像不到,她的生活就在這一天徹底改變。
上午先是開每周一次的例會,總經理劉凱波突然宣布即將卸任的訊息,所有的人都懵了,此前可是一點風聲都沒有。雖然劉凱波只是公司的副總經理,但員工們大多時候都是把他當老闆的,因為公司真正的老闆是香港人,前年移民澳洲,很少回國,公司的具體運營都由劉凱波負責打理,但就在上個禮拜,一年難得露兩次面的老闆突然將公司整體賣出去了,據說是賣給他的一個好友,誰都沒見過。可能是為了避免今後的工作有衝突,公司的新老闆一接手,連面都沒露,直接將劉凱波支配到鄰市去開發新市場了,不知道這是看重他,還是排擠他。
會議室里突然變得沉寂而壓抑,每個人都低著頭,以表示對劉總離去的不捨和難過,可是每個人低著頭的同時,都把目光瞟向一邊乾瞪著眼的冷翠。
在公司,誰都知道劉凱波暗戀著冷翠,當初也是他把冷翠從別的公司挖過來的,一直很關照她,只可惜他是已婚身份,只能遠遠地照應著,觀望著,無法前進一步。但有一點,除了他,誰都不可以跟冷翠有過多親近,否則讓他瞥見,立馬被他“請”出公司,或是發配到別的子公司去。冷翠剛來的時候,公司很多小子對她躍躍欲試,可被老劉開了幾個後,再無人給冷翠暗送秋波了。冷翠覺得這樣很不妥,幾次提出辭職,都是老劉盛情留下,薪水加了又加,弄得冷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直猶豫著。這么高的薪水,在外面是很難有這樣的機會的,電視裡都說了,每年全國有數百萬的大學生找不到工作啊,何況公司除了給她高薪,還有別的補助和獎金之類,幾年下來,從售樓小姐跳到了銷售部經理助理,再到策劃部副總監,冷翠混得也算是風生水起,所以才有足夠的實力買下毗鄰步行街的那套公寓,一想到這,她實在下不了決心走。
而會議還在進行著,緩慢而沉重,劉凱波免不了講些場面上的話,儘管表情還算鎮定,但仍讓人感覺出他的傷感和失落,畢竟在公司這么多年,感情自不必說,公司融入了很多他個人的心血,當然,還有一份情感的寄托在這裡,冷翠!
冷翠幾乎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但是散會的時候,冷翠還是被他叫進辦公室。他從未這樣低落過,說話也前言不搭後語,講了半天,冷翠都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走後,你凡事要小心,沒有我的照顧,不能太任性了。”劉凱波反反覆覆說的就是這句話。
冷翠出門的時候,他忽然在背後又說了句:“人生很多東西總是在錯過之後才會醒悟,翠翠,我不希望你有這么一天,因為我就失去過,所以知道失去的痛苦,即便一輩子去緬懷一個人,也是不快樂的。”
回到辦公室,已無往日的忙碌,誰都沒心思上班了,大家聚在一起交頭接耳,都在為各自的命運揣測不安。
“他也嘗到了被發配的滋味啊。”冷翠聽到有人在議論劉凱波。說這話的是跟她僅隔了一張寫字檯的洛寧,公司出了名的快嘴巴。
落井下石似乎是人的一種特性。冷翠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不知怎么很不好過,因為劉凱波雖然一直對她有意思,但從未以上司的身份騷擾或勉強過她,只在背後默默地關照著她,好幾次她在工作中犯了錯,都是他擔待下來的,不止一次地保過她。她對劉凱波雖然沒什麼意思,但也沒覺得他討厭過,四十多歲的男人,斯文儒雅,還是很吸引人的,不幸就是吸引不了冷翠。
其實只要冷翠有所表示,劉凱波肯定會放棄家庭奔向她,因為他不止一次地暗示過冷翠,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放棄任何東西。冷翠只有一句話,抱歉,毀了別人的幸福而獲得幸福,太沉重,我承受不起。
“給彼此最後一次機會吧,晚上七點在羅馬俱樂部VIP房等你。”快下班的時候,劉凱波還是給她發了一條簡訊,似乎想盡最後的努力。
冷翠把玩著手機,感覺像握了顆手雷,儘管溫情的彼岸令人嚮往,但粉身碎骨的代價讓她心底陣陣發寒,她好似已經過了冒險的年紀。正心煩意亂著,手機突然響了,把正沉浸在遐想中的冷翠嚇了一跳,是死黨紫凝的電話,還來不及說話,電話那邊就傳來紫凝悽慘的哭聲:“翠翠,我……我活不下去了。”
“喔,活不下去了啊,那好撒,要不要寫個遺言什麼的,我來交給你爸媽?”冷翠操著一口湖南腔,沒心沒肺地答了句。
這樣的情形已不是一次兩次,每次接到這樣的電話,無非就是這死丫頭又失戀了,或是跟男友吵架了,找冷翠訴苦來著。一想到一天到晚除了談戀愛就沒別的事乾的紫凝,冷翠就嘆自己天生的勞碌命,比不得紫凝,自小家境就好,養尊處優,當初跟冷翠一起出來闖蕩,就沒見她好好工作過,男友倒是換了不少,都捨不得她出去工作,一個個把她當手心的寶養在家裡。半年前,她交上一個香港男友,冷翠沒見過,只知道叫什麼峰來著,看得出紫凝很喜歡他,也很投入,每個月,那男人都會從香港飛過來陪她,為她帶來世界各地的奢侈品。
紫凝在電話里哭哭啼啼,大意是那個香港男人把她甩了,給了她一大筆錢,不要她了。冷翠一邊敲著電腦一邊漫不經心地說:“給錢就行了啊,你還要什麼?”
“你知道的,我不缺錢!我是真心的,翠翠,這次你應該看到的,我動了真心,我是愛他的啊……”紫凝在電話里語不成句,越哭越傷心,“而且,而且我有了他的孩子啊,他居然不要我了……我,我以後怎么活啊,翠翠……”
冷翠張大嘴巴瞪著電腦顯示屏,好像紫凝是在電腦里跟她說話,“什麼,你有了他的孩子?怎么沒聽你說過?”
“我,我不是怕你罵嘛,而且我確實想給他生個孩子……可是阿峰說,我生下這個孩子可以,他多的是錢來養,但絕不會跟我再有任何的瓜葛,一輩子都不會再見我,我也休想見到孩子,他會把孩子送到國外養。阿峰他這人看上去很和氣,其實好冷酷的,說到做到,一點餘地都不留,我怎么辦啊。翠翠,已經三個多月了……”
“那你把孩子做了!”冷翠對著電腦叫。
一聽這話,紫凝哭得更悽慘了:“不行啊,我問過醫生,我先天性的子宮畸形,很難懷孕的,這么多年我一直交男友卻從來沒避過孕,我以為是運氣好,這次才知道是……是先天性的缺陷,如果失去這個孩子,我可能一輩子都做不了媽媽了,我可以不要男人,但我不能沒有孩子的……”
“說,那混蛋現在在哪裡,我去收拾他!”冷翠哪還能坐得住,跳起來就往門外沖,紫凝還在電話里抽抽搭搭:“收拾什麼呀,人家現在正在金凱旋大酒店給他的新女友開Party呢,叫麗莉,是個模特兒……”
接下來的話冷翠沒聽到,只聽清了金凱旋,這是本市最豪華的酒店,冷翠出了公司大門,跳上一輛的士直奔酒店。途中她又收到劉凱波的簡訊:“我正在去往羅馬的途中,你會來嗎?”
冷翠心裡正冒著火,根本懶得理他。
若干年後,她一直在構想,如果她當時沒有去凱旋,而是去了那家俱樂部,她的人生境遇又會是怎樣。可人生就是這樣,錯過了的風景,再回頭只能是物是人非,她很後悔,她即便不去羅馬俱樂部,去哪裡都可以,為什麼偏偏要去凱旋。一念之差,就讓她的人生拐入了另一個胡同。這個夜晚,會發生什麼呢,完全不可預測。
果然,這個夜晚注定不同尋常,到了酒店門口,冷翠剛下車,就迎面撞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楚楚,連珠炮似的沖她吆喝:“喲,翠翠啊,好些日子沒見了吧,在哪貓著呢,我正要過兩天打電話給紫凝,問問看,你是不是被哪個男人拐跑了……”
無數詫異的目光。
冷翠恨不得找個地方將自己埋起來。
這個死丫頭,在這種地方跟她說這種話,別人還以為……自己跟她是同行呢。楚楚,職業“特殊”了點,被誤會跟她是同行可就不太好。冷翠和紫凝剛來這座城市時,曾經跟楚楚合租過一間屋子,剛開始大家都不熟,都不知道楚楚的真實職業,只知道她白天蒙頭大睡,一到晚上就打扮得奼紫嫣紅出了門。紫凝傻乎乎地問她怎么老晚上出門,她笑呵呵地回答說“業務忙”,紫凝傻到了家,又問她怎么白天沒業務非得到晚上,楚楚樂了,一臉壞笑地反問紫凝:“你們公司的那些男人白天都幹嗎?”“上班啊!”“那就對了,男人白天要上班,到了晚上才有空嘛。”紫凝和冷翠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楚楚是做那個的,而且也才知道楚楚並不是其本名,真實姓名無從考究,她沒說過,自然沒人知道,冷翠只知道她出生在浙江杭州,在北京混過好些年,說話操著一口京腔。如果不是做這行,如果卸掉臉上的妝,她還很有幾分江南女子的神韻,清秀恬靜,楚楚動人。
剛開始知道她的職業時,冷翠和紫凝都有意識地跟她保持距離,自己是正經女孩,跟她攪和怕被人說閒話。楚楚倒大大咧咧,無所謂得很,照樣跟冷翠她們有說有笑,生活上有什麼困難也會主動幫幫她們,日子久了,楚楚的豪爽和熱誠讓兩人都漸漸忽略了她的職業。冷翠說,沒什麼的啦,她只做男人的生意,又不做我們的生意。後來冷翠和紫凝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這才搬出去分頭住,楚楚不久也換了窩。這兩年她的“業務”越做越大,現在已經當上媽媽桑了,很少自己出面去做生意,用她自己的話說,多年的小姐熬成了婆(虧她說得出口)。有時候碰上冷翠,她還會要冷翠介紹“客戶”,著實讓冷翠受驚不小,“我,我又不是拉皮條的……”
這會兒又是,楚楚一把拽住冷翠的胳膊說:“翠翠,最近發達了吧,可不能忘了姐姐我,有什麼好的男人多介紹幾個,一回生二回熟……”
“拉倒吧,我要有男人不自己留著啊。”冷翠也打哈哈,拍拍屁股趕緊走人,已經有男人在打量她了,誰讓自己跟楚楚站一塊呢,凡在歡場上混的男人哪個不知道楚楚,還當冷翠是楚楚新招的“姐妹”呢。
2
冷翠本來是想趕過去砸場子的,可是找到那傢伙開Party的包間時,突然使不出勁了,場面一片熱鬧溫馨,近八十平方米的豪華大包間擠得滿滿當當,滿室的玫瑰和彩燈盡顯華麗氣派,六層高的大蛋糕還沒點蠟燭,散發著誘人的奶油香。包間燈很亮,冷翠也不認識誰是那個香港男人,但憑她在地產界混了這么多年,閱人無數,目標很快鎖定人群中一個身著藍色西服的男子,當下一怔,難怪紫凝那死丫頭要死要活地想給他生孩子,果然是“品質非凡”,那么多人,他站在中間無疑是鶴立雞群,藍色西服配上甲殼蟲圖案的黃色領帶,風度翩翩不說,自是格外搶眼。
馬上有人問她找誰,她說是受邀過來的。因為人很多,打過招呼後,大家就馬上被Party的主角吸引過去,那丫頭就是麗莉?果然是模特兒出身,身段火爆自不必說,年紀不大,笑起來卻很浪。而那個香港佬操著手站她旁邊,正處在光源的中央,高昂著頭,不苟言笑,儼然是護花使者的姿態,他的目光有些散淡,漫不經心地掃視全場,突然就落在了冷翠身上,一剎那,他的樣子像是見了鬼,駭恐地瞪著冷翠,表情像是難以置信。
他當然難以置信了,沒料到紫凝會叫她過來。
不對啊,他並不認識冷翠呢。
但是他的樣子顯然是認識,臉上浮現出巨大的震驚。
冷翠正處在光源的邊緣,又隔得遠,並沒看清他的表情,她決定主動出擊,大搖大擺地走過去跟他打招呼:“嗨,你是香港過來的?”
“你怎么知道?”甲殼蟲面露詫異。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尚且叫他“甲殼蟲”。
冷翠聳聳肩,不置可否,然後瞅瞅他身邊正跟客人應酬、笑得花枝亂顫的麗莉,突然大聲說道:“你怎么回事,跟我約好了開房間,怎么一個人跑到這來?”
一屋子的人瞪向她。
甲殼蟲愣愣地,也瞪著她。
她把手搭到他肩膀上,學楚楚的樣子發嗲:“讓我一個人等,什麼意思嘛?”說著,還故意拿眼神瞟旁邊目瞪口呆的麗莉。
“我們出去說話。”甲殼蟲顯然是見過世面的,相當鎮定,拉起冷翠就出了包間的門,“哇,有沒有搞錯……”關上門的時候,冷翠聽到裡面的人在驚呼。
包間外面是狹長的走道,鋪著地毯,華麗的壁燈透著淡淡的紫色,醞釀出很好的氣氛。偏偏冷翠今天穿了件淡紫色的雪紡連衣裙,襯在燈光下,宛如天人。甲殼蟲面對著她站著,目光如幽暗的星芒,濺飛在她臉上,“小姐,你想跟我開房?”
冷翠告誡自己這時候不能亂了分寸,正欲開口質問紫凝的事,那傢伙拽著她就走,“喂,你幹嗎?”她大喊。
“你不是要跟我開房嗎?走啊!”他牽起她的手就朝前走。
“喂,喂,你,你……”冷翠被他拖著手,很奇特的感覺,這男人的手竟比女人的手還溫軟,紫凝沒準就是被他牽手牽昏了頭的,正走神著,恍然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拉到了酒店大堂,直奔電梯間。
“喂,你等等!……”冷翠低聲叫,使勁想掰開他的手。
甲殼蟲沒理會她,穿過酒店大堂站到電梯門前按了“上”的開關。冷翠是跟楚楚擦肩而過的,楚楚正在跟人談“業務”,冷翠親耳聽到她跟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文縐縐地說:“人生若只如初見,該有多好……”
冷翠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楚楚跟人談業務都談出“水平”了,冷翠取笑她,她卻有自己的解釋:“這叫緊跟時代步伐,做我們這行的,光臉蛋盤子漂亮是不行的,肚子裡還得灌點墨,這幾年我看過的書可不比經歷的男人少,將來我不做這行了,我寫書當作家去,題目都想好了,就叫《我做小姐的真實經歷》……”
如果有作家聽到這樣的話,肯定背過氣
而楚楚眼見冷翠被一個英姿挺拔的男人牽著走向電梯,面露驚訝之餘,冷不丁又對旁邊的客人說:“看過小說《如果可以這樣愛》嗎?裡面有句話說,如果那個你從未遇到,從未見過,從未認識的人,卻是唯一屬於你的人,那么,你將怎樣?雖然現實不是小說,可我也相信人和人之間的奇遇,先生,您相信嗎?”
這個楚楚!
進了電梯,冷翠縮到一邊,瞪著甲殼蟲。
“我們到房間好好談。”甲殼蟲說,目光始終沒離開她的臉。
冷翠試圖解釋:“這個,先生,是這樣……”
“剛才那位小姐說得很對,我也相信人生充滿奇遇!”
“可是,你聽我說……”
“五年,終於讓我遇見!”
什麼五年?什麼遇見?冷翠正欲問個明白,電梯門已經開了,甲殼蟲牽起她的手差不多是把她拖出了電梯,邊走邊掏出房卡,說:“今天就是我的奇遇!”
VIP房。
冷翠被甲殼蟲堵在了門內。
“喂,你幹嗎?!”冷翠大叫著,慌了神。
“你,你終於出現在我的面前,為了這一天,我等了五年!”甲殼蟲顯然是認錯了人,顫抖著雙手捧起她的臉,眉頭緊蹙,目光如破碎的星子,透著最深層的痛楚,冷翠一陣恍惚,忽然間停止了反抗,只聽見他說,“剛才在樓下包間見到你的剎那,我就知道,上帝終於還是把你送過來了……”說著就像很多經典的電影鏡頭一樣,他表情投入地就要吻下來。
冷翠醒過了神,猛地推開他:“你說什麼啊,你認錯了人吧,放我出去!”
兩個人在房間門口拉扯起來,冷翠要出去,甲殼蟲攬著她的腰將她放倒在沙發上,冷翠在掙扎的當口,腦子裡急速地運轉,很快意識到這么鬧下去,自己肯定要吃虧,於是不掙扎了,喘著氣對這個男人說:“你,你不先去沖個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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