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序:痛飲愛情愈美麗 愈危險
微痛的季節
舊歡如夢
一個48歲男人的懺悔
我最愛的那個人去了……
想在你心裡流一滴淚
別人的風花雪月我才不管
誰讓你這般心如死灰
千山萬水追不回
人世間最痛的錯過
等愛的女人最淒涼
我的愛情沒有心跳
愛情海里的漂流瓶
暗戀三人行
我的隱秘出軌事件
中了一個愛情圈套
當我愛上一個二手男人
愛情的暗瘡
我的愛 在懸崖
三分之二種幸福的可能
別把青春付給已婚男人
哭泣的婚紗
愛與欲望的天平
那一縷迷亂的流蘇
刻骨銘心的南京之戀
男人童話
愛情不是文字遊戲
原來我只是她的替代品
跋:真網事,可回首
精彩書摘
微痛的季節作者的筆,細膩得如同淺秋里的風。年輕真好,我們可以緊握生命,而後放手。
大學校園裡的那纏綿悱惻的愛,最終全做了青春的祭。偶爾碩果僅存的,真心希望它能永遠綻放,芬芳每一個倏忽流轉的四季。
即便我們蒼老得不能再辨別彼此,曾經的青蔥歲月,也不會忘記。
一、 桂時
秋天是個適合自戀的季節
自戀是什麼?也許就是凌晨手上閃著微光的黑貓眼和腳下白色無後跟羊皮鞋。
她就站在七號樓門口,穿一身白衣服,被燦爛的陽光照得有些迷離。她身邊的男子是我沒見過的,我懶得去數這是她的第幾任男友。阿恆一直在看著他們。我從來不能容忍我的男朋友心中還有別的女人,但她是凌晨。
凌晨是男生之間永遠的傳說,並非高不可攀,只是誰也留不住她。阿恆曾經是她眾多前男友中的一任。我遇見他時,他們剛分手不久,那時的他如一條喪家之犬。
我順著阿恆的視線看過去,凌晨正從那個男子手中接過一個牛皮紙袋。看來不是新男友。他們就在七號樓前分手,凌晨朝我們這邊走來。阿恆遲疑了一下,還是向她打了個招呼。
新兼職?他不敢看她,只是盯著她手中的紙袋。
是啊,幫出版社編書。凌晨淡淡應了一句,突然轉過頭對我說,對了熒兒,我這學期要搬到你們宿舍去了,以後請多指教啊。
我與凌晨都是住混合寢室。大四的的一走,兩間寢室各空掉一半,宿管科便乾脆合二為一。
凌晨的行李極為簡單,一隻衣箱幾捆書,加上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就是這點東西,也引得全系男生傾巢出動,美女果然不同凡響。搬完家後,凌晨從超市買回兩箱啤酒作為慰勞,陪他們喝起來。
晚上熄燈後我早早上床,阿恆的電話如期而至。我們講了一個多小時,凌晨還是挑燭夜戰。
你就不能早點吹了蠟燭睡覺嗎?
抱歉,這次的兼職催得很緊。她把蠟燭的火苗捻小一點。
你就不能閒一下嗎?我懶懶地說,我知道你不缺錢花,這么拚命又是何必。凌晨沒有回答,拿起桌上的一隻海螺,湊到耳邊,仔細傾聽。
我翻過身去睡覺,迷迷糊糊中,那支蠟燭似乎一直亮到天明。
新生在軍訓。除了七樓,整棟宿舍一片寂靜。
凌晨坐在鏡前梳頭。她穿了一件水藍色的真絲長裙,頭上是與之相配的水藍色發卡。真是不懂,只是去交稿,她何必這么大動干戈。
我們兩人幾乎同時下樓。阿恆在樓下等我,黑T恤,白褲,球鞋,與旁邊那個白襯衣,黑西褲,打領帶的男人仿佛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
凌晨笑盈盈地把檔案袋遞過去,那編輯看都不看就放進了公文包。
不檢查一下?凌晨說的是問句,用的卻是降調。
你做的事情我會不放心嗎?編輯顯然學凌晨的腔調,走吧,找個地方坐坐,我請客。
阿恆拉著我的手,直走到看不見他們的地方,突然說道,她這人就是這樣,彬彬有禮得過了頭,反而顯得做作了。
原來你剛才一直在注意她,我喃喃說道,我和她同時存在的時候,你看的總是她。
阿恆停下來,望著我說道,熒兒你不要誤會了,我現在的女朋友是你。
那你愛的人是不是只有我呢?阿恆沉默。我冷笑,你們都忘不了她,因為你們都得不到她。
一夜風雨交加。凌晨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寢室,然後便像沒事人一桿收拾課本去上課。和她接觸多了的男人幾乎無一例外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看來這次的編輯也成了犧牲者。
午休的時候我輕描淡寫地問她昨夜的事情。她毫不在意地說,到編輯家改稿,雨太大,就住下了。
喔,那他的自制力還真不錯。沒追你?
追了啊,我沒答應。凌晨打了個哈欠,我的眼光不錯,魔羯座男人的安全度最高。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什麼事也沒發生。
難道你希望有事發生?
No!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除了工作。
你不覺得他是很好的人選嗎?風度優雅,又與你志同道合。我記得阿恆提過,凌晨與他分手時,曾經說過她最喜歡的男人類型。
沒錯,風度優雅,志同道合。可惜我要找的是男朋友,不是花瓶或合伙人。
編輯堅持每大給凌晨打一個電話。凌晨早已向他說清,他卻仍舊沒有退卻的意思,充分顯示出土象男人的韌性。
下午他的電話又至。凌晨正陪他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我的呼機響了,上面顯示阿恆寢室的號碼。懶得去打公話,索性去研究生樓找他。
阿恆班上的幾個人正在商量聚餐的事情。研二上學期的課程結束後他們就要各奔東西實習找工作了。幸好阿恆答應過我,實習就留在學校幫導師做科研。
我在阿恆身邊坐下來。他們的話題我插不進,只好百無聊賴地一件件擺弄桌上的東西。可恨的是這張桌子上空空蕩蕩,除了書就只有一隻海螺。我覺得眼熟,凌晨桌上那隻和它很相似,只是小一些。這是誰的桌子?我問阿恆。幾個人驚訝地回過頭來,嚴瓏啊,你不會不知道吧?這海螺是他家家鄉的特產呢。
嚴瓏是管院的風雲人物。原本是學機械的,大學畢業後在一家大型國企做了四年生產主管,終不合心意。於是辭職,換了個專業考上了管理系的研究生。在我們看來,他總比阿恆他們直接升上來的研究生多了幾分成熟和滄桑。
為什麼凌晨會有和這一樣的海螺?難道……
因為是我送他的。我一驚,嚴瓏平靜地站在門口,凌晨是我的女朋友。
阿恆抽出一支煙點燃,默默吸了一口。有人叫了起來,什麼時候開始的啊?保密工作做得真好。
很早就開始了。你們大概沒有注意到,我桌上的海螺原本是一對,從那時候起變成了一隻。
阿恆噴出一口煙,深深地看了嚴瓏一眼。嚴瓏迎上他的目光,是的,是在她和你分手之前。對不起阿恆,我挖了你的牆腳。
我最愛的那個人去了……
悽美的故事,哪怕它也許只是某個故事的翻版。但那些淚水與懷念,分明都是真實的,就像華中師大的桂花林和珞珈山上憂傷孤獨的鐵架,輕淡如風卻在心裡留下深深的印痕。
但願它是假的吧,不曾想上帝也會如此地不眷顧,一段他親賜的姻緣。
上帝說:人一生下來就變成兩個人,兩個人滿世界的尋找著,就是為了尋找那個當初生下的自己。有的人找到了,所以他們很幸福,一生相隨;有的人找錯了,錯過了,所以他們還在不停地找;有的人在尋找的路上死去了,所以另一個尋找的人將注定孤獨今生。
如果你找到了,請你好好愛她,因為愛她就是愛自己;請不要傷害她,因為傷害她就是傷害自己。
我一直相信這個故事,我也在不停地尋找那個找我的自己。所以我不談戀愛,我相信自己的一生只有一次戀愛。
97年的秋天,我大四,21歲。那個時候沒有網路,所以我們不會有見網友的事情發生。不過我們會用寫信的方式去交友,我們寢室把這種交友的方式簡稱為“信交”。
在我們那個男女比例7:1的學校里,女生本身就少,況且質量也不好。在忍受了三年之後,我的室友老彭終於受不了,花了一個月的三分之一飯錢去楚天廣播台點播交友。自我介紹的開頭是我幫他寫的:
親愛的你是我的朋友
伸出小指讓我們拉勾 拇指合攏那是我們的蓋章
如果有一天我去遠行 揮揮手說我曾經愛你
之後老彭一共收到了五十多封來信,其中居然還有華師的大二女生。我的結構計算書是老彭搶著幫我做的,而我只需要幫老彭寫寫信,信上地址就是華師。
兩封信後我們決定見面,我們寢室六個加她們寢室四個,正好一桌。桌子上我掰得最多,一個人滔滔不絕,因為我想引起燕子的注意。燕子一看就是那種文文靜靜的女孩,正是我喜歡的類型。見到燕子的第一眼,我就感覺她就是我找了21年的那個自己。
每當我掰的時候,老彭他們都會用啤酒瓶子扔我,這次還好,因為四個女生在,他們忍住了。老彭總說在我身後他能看見一條參天的尾巴,當我講話的時候,那尾巴就左右搖擺個不停。老彭說這個話時,我想起了大尾巴狼。
我大掰特掰的是我看過的各類文學名著,聽得燕子她們四個女生睜大了眼睛。只有老彭他們最了解我,我看世界名著一般只看序言和末尾的評論,看序言知道寫了些什麼,看評論知道所謂表達的中心思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