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天書
引子
我從小就被送至親戚家中長大,與周圍有著或多或少歲月無法彌補的疏離。也許在這樣的家庭中早就孕育了我等如此離間的個體,隨時光荏苒,一天天長大,開出鋪天蓋地帶著幾許悽然的獨立、、、、、、
這是一部悽美的長篇部市言情小說,通過李天書,趙惋情,許強,楚南,秦天,李夢,王麗,張忘,熊靜,王小鳳,馮雨香,王晗,劉連,李偉,張潔等的情感糾葛去演繹一段完美得遺憾人間的人世間愛情,筆者將會傾盡心力鋪呈這個故事。
筆者為作協成員,寫詩十數載,語…
精彩簡介
《忘情天書》前傳
高考敗北,我把自己關在家裡三月,本來以為那種淒絕的自罰可以平息落敗的愧疚,但在母親的絮絮叨叨中最終還是讓我選擇了再來一次。也許一切自是天定,錯誤的開始導致了錯誤的結局,雖然我內心有著太多的不甘,有著太多的疑憾,還有著太多的疑問,這些疑問一直困擾著我,讓我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想不明白。
復讀的那年,我到了一個補習班,只知道那個班是個高於學校的特殊班,門衛什麼根本不敢管我們,而學校的食堂更是對我們客客氣氣,而我們也不必遵守學校的什麼早晚自習鈴聲。後來才知道我們那個班的房子是租的,老師是租的,食堂也是租的。
終上原因,應該想像出教育質量如何。但我們當時不知道,只知道一個補習班,把一群高考落榜的學子集中在一個20平方的地方,給他們一個希望。可他們不知道最初的開始已經被忽悠了。
我到了那裡,成績居然是前幾名,而我在原來學校時最多在30名之內,所以很是受同學尊敬。加之特殊的原因,我沒住校,天天騎著腳踏車自來自去。還有介紹我到那個學校的老師有點勢力,租那個學校房子的我們當時的班主任就更對我另眼相看了。這種另眼相看是許多年之後我才想到的,反正我成了一名特殊的學生,班主任都對我客客氣氣,好多事都找我商量,我更是成了同學眼中的特殊人物了,當時洋洋自得的我沒想到這種特殊在後來會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剛到學校已經是中秋了,班主任老師說要搞一個中秋板報,找到我商量。剛好我文筆不錯,當時我已經在報刊上發表了很多文章。還專門學過美術,什麼工筆,國畫,水粉,素描都略通一二,也就理所當然的落在我頭上。
我先花了一天的時間畫了一副水粉,然後再用篆字寫下了“中秋”二字,再用行草寫了“詩展”,“中秋詩展”就鑲在了那幅畫的兩邊。我還記得那幅畫畫的一個夜色下的海灘,海灘邊有兩塊礁石,礁石上坐了一位長發飄飄的女子,背光的月色中,月亮在身上打上一層朦朧的金邊,她專注的望著遠方,背影落寂而堅忍。天上是剛冒出烏雲的一輪滿月,海面微起漣漪,月光就灑在海面上如碎金般盪了開去。右下角我喝水時不下心滴下了一顆水珠,那水珠就在顏料中泛了開去,而正是那一下反白,遠觀那畫,竟覺得那海深邃無比,令整個畫片平添一層神秘,令我都有點愛不釋手。這幅畫我畫好之後就交給了老師,沒想到老師放到了辦公室,而當時的班公室也就是女生的寢室。那幅畫就在女生中傳來傳去,引得了齊聲讚嘆。而當時班上可能有差不多10名女生,除了幾名走讀生,其它的都住在那間辦會室兼寢室的小房裡,我的畫就得到了當時一位叫馮雨香同學的注意,後來聽她們說她好象迷上那幅畫了。在還沒正式懸掛那幅畫時,那就將那幅畫掛在了她的紋帳中,天天對著看,痴痴迷迷的。這當然是我事後才知道的。
《忘情天書》上集
鄰居恭維的眼神,父親內斂的笑容、母親顯山露水的欣喜,帶給我久違的溫暖,這個家還是值得留戀的.不是嗎?在無硝煙的戰火背後,父母都臨時妥協向對方搖曳起和平的橄欖枝,就是這少有的溫情,讓我內心帖實得有想哭的衝動。
桌子上已堆滿菜,母親大方的從家中的菸酒副食櫃檯上拿了一大瓶“百事可樂”,父親仍堅持去買了個鴨子,還破例倒了二兩白酒,在母親的嗔怪中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父親的肝不好,做過兩次傷筋動骨的手術,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在坐的有我、有父親、有母親、還有鄰居王大叔,還有我同學許強。
鄰居們三三兩兩地都已散去,我也不知道訊息怎么會傳那么快。
即便這裡是家屬區,即便我家是菸酒副食的生意,我被《今日快訊》報社錄取為記者,這本不是很大的事,一同錄取的還有許強。
許強跟我是臨時同學,但同在一個地方:廣元煤礦,所謂臨時同學是我與嘉中補習班還有現下廣中補習班的同學。
許強我還不了解,一同在班上、一同上課、一同吃飯、一同上自習,但他應該沒有我用功,我每次下完自習還去值班室“開夜車”,再後回到宿舍,他已經睡成的一個惡夢了。
他的鼾聲是我們都不敢恭維的事,象開水壺在水上燒開一般,不過,我已經習慣了,沒有時還覺得怪怪的,人是不是都這樣,習慣一件事物後便很難放開,感情也是吧。
記者是很注重文筆跟社交的,文筆這方面我很自信,可許強有什麼呢?連這次考試都全抄我的,我有些不解,社交嗎?
許強端起“可樂”向我父親敬道:“李叔,祝你身體健康,財源廣進”。
這兩方面都是父親急需的,自從他病退在家做起鋁合金裝修,這兩方面都漸有起色。
父親笑呵呵道:“好、好,有心有心,咳…不象有的人,咳咳…”說罷飲了一大口,隨即捂著胸乾咳了兩下。
我只覺得他銳利的眼在我臉上掃了一下,頭便有些嗡然,面上也滾燙起來,舌頭更有些打結,上次被電打了一下就這感覺。
桌下的腳被踩了一下,應該是許強,這是我們事先的約定。
最初排練的一大段以退為進,連打帶掃的詞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我只好投過求助的眼神。
許強道:“李叔,錄取通知書您已經看了,我跟天書下午就要去辦就職手續,今天是最後一天報導,上面的500元押金,我昨天已經交了,這是我的收據,”他從包里拿出一收款憑條。
父親看也沒看,放下捂胸的手道,“怎么有的人沒有跟我說,來,吃菜,吃菜,”說罷他給王叔挾了一大塊鴨子。
王叔端起酒杯“來,老李,喝酒,當上記者,以後吃香的喝辣的,500元錢算什麼,我記得你說過,孩子只要有能力,你就會給他最大的支持,不是嗎?要是手頭緊,我倒還有……”
父親打斷他的話,“誰說我沒錢,我只是有點擔心這孩子,”他瞟了我一眼,“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哪有半點象個當記者的料,人家許強比他不知道強多少倍。”
“和尚也都是人學的嘛,”母親插了一句。
“你婦道人家懂什麼,我只有主張,”父親冷不丁丟過去一句,母親只得訕訕然起身道,“我去看看湯滾了沒有。”
“我作文很好的,從國小到高中,發表了好多文章,”我不知道那裡來的勇氣,“人家許強從來沒有發過文章都能,我為什麼….”
“發幾個‘豆腐塊’,有什麼了不起,”父親打斷我的話,黑白分明的眼只有一股深意,我看不懂。
《忘情天書》中集
原來以為難以面對的許多事一旦真正面對,原來並不是想像中那么難。如退學,我以為身為學生的我永遠都不可能去做,也不可能做到。但一夕之間,我竟然已經成為社會的一員了,與“學校”這個詞再也無緣了。
想及雨香、唐潔、王晗、許強、徐依蔓,這不及半年來發生的牽牽絆絆、糾糾纏纏,我心中就隱隱發痛。
此去經年,再見時,不知會是怎樣一番情境。
徐依蔓的啜泣聲從身後隱隱傳來,似有千絲萬縷絆住了我腳步,昏黃的路燈下,我仰起淚流滿面的臉,突然好想回頭,可回頭又能如何?轉念間,我便不再是學校的一員了,不再是學生了,那么我再也不會受學校的規章制度約束了。那么,我還怕什麼,而且,雨香與王晗的更替,也置換了我的愛情,我那本以為可以天長地久的愛情,本來如履薄冰卻也柔情蜜意的愛情,原來只是一場鬧劇,一場賭注。那么,我跟王晗在一夕之間,也已經是過去了。唯一珍惜的是一刻目前,可,我能嗎?
就在那路燈下的一恍惚,我放下手中的包,把背上的包向上頂了頂,仿佛這樣便能減輕背上的重量。我不知道我的決定是不是對的,我也不知道明天我想及這一切會不會後悔。我也不想標榜自己是那種做了就不會後悔的人。在隱隱的心痛中,我只知道內心反而有一種快意,一種自虐般的快感。但我說不清這種快意因何而生。
或是某一天,雨香也好,王晗也好,突然知道自己棄學而去不知所終從而產生自責和內咎感。
或是父親不願為我交學費而致使自己離開學校四處艱難渡日令其蒙羞在左鄰右舍面前產生的自卑感。
說真的,我不知道,或許皆而有之。
但我知道,我至少已經傷害了一個人,因為我如此決絕的離開,當然有其不知道的原因。我不想說也不想解釋。
而跟路燈下的恍惚無關。
借路燈的投射,一個人影衝上來,從後面連同我的背包一起抱住了我,環在胸前是白晰幾乎吹彈得破的粉肌,除了徐依蔓還有誰。
路上還有三三兩兩的行人,我知道這樣的姿勢絕不好看,於是輕執著她的手,慢慢轉過身去,映在路燈下的是一張美艷得不可一世的粉面,有著雨後梨花般的迷離。我心中湧起無奈與傷懷,更帶著一絲慚愧,怎么會慚愧哩,我不知道。
我內心噴薄出一種憐惜,還有幾分不忍,還有油然而生的幾分愛意。
可在離校的那一瞬,我明明告誡過自己不再動心,不再相信愛,不再相信女人的。
我想雨香是對的,短短的半年,我想她已經看透我了。不錯,我就是那種外表恬淡,內心似火,只要給我一點溫暖,我就會象飛蛾一樣撲上去的人。
這條路很靜,襯著昏黃的路燈更顯得靜謐而淒清。街道兩旁粼粼落落的店鋪已關得差不多了。整條街顯得空曠而落寞。風舒緩而傷感地吹著,天上有寥落的星,靜夜裡還瀰漫著一股合歡的沁人心脾的馨香。
合歡是頭狀花序的落葉喬木,氣微香,味淡,花絲細長,下部合生。功效注治解郁安神。用於心神不安、憂鬱失眠。
我高中的學校中每逢秋季便開滿了無數的合歡,顏色有粉有白,那半球狀的花序搖曳生姿,無憑無依,恍然如幻夢一般,陪我渡過學生生涯中無數的不眠之夜。
我不知怎么一下便回憶起高中的事來,那鋪天蓋地的合歡,難道便是我對學生生涯的最後一絲印象。
我知道我已經回不去了,哪怕昨天我還在下定決心把最近耽誤的課時補上,還準備繼續開夜車趕超前五名。可今天完全不一樣了,不然有徐依蔓這朵校花在側,在發生那么多事後千絲萬縷的牽扯,必然生出未來學習中的暗自較量,我肯定不會服輸,那一定會讓這個繁重的補習生涯精彩絕倫。
可,真的,什麼都不一樣了。
《忘情天書》下集
大家的好奇心深深被我吊了起來,均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王義一夥也不例外。
“大家看,這是什麼?”我將包中先前王麗交給我的那樣東西取了出來,將來擎在手中,展現在大家面前。
那是一塊手錶,我聲情並茂道,“但這不是一塊普通的手錶,而是本次活動中第二場比賽的參賽用品……”
大家隨著我的目光然後轉向了王義,我接著道,“王義先生,不知你還能拿出這樣的一塊表么?”
王義終於眼中顯出了一絲慌亂,我則繼續道,“大家只注意先前那位先生凌空飛躍,就地翻滾,已經被他氣勢所攝,居然忘了我們的題目是:要跑到皇澤大橋對面帶回一件先前指定的物品再沿原路返回,先到終點者贏……”
“下面請王義介紹一個這位高個子先生吧,他今晚的確令在站的大開眼界,”我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巧學活用了“在站者”一詞,也適時贏得了許多朋友的點頭稱許。但我這樣長篇大論地說下去,其實並沒有給王義插話的時間,因為我已經詁計他未畢會配合。
我可不想冷場,於是我繼續道,“這個高個子先生的確是先到終點,但有兩點:第一,姑且不論這個高個子先生從橋上躍下已經違背了沿原路返回的初旨;第二那就是大家萬萬沒想到的就是,他那一就地翻滾,美則美哉,卻丟失了本項比賽最重要的信物:手錶,大家說,那一局是不是我們贏了……”
觀眾齊聲應“是”,這就是民眾的力量,王義想駁也無從駁起,而且我先前激怒王晗也是這個目的,不想她重新煸動起民眾的力量。
“至於第一局嗎?”我都有點佩服自己了,居然滔滔不絕起來,可我如果不滔滔不絕,那可就死定了,“大家可能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疏忽,那就是……”
我當然忘不了吊大家胃口,這是說書人的本能嘛,切,我又不是說書人,言歸正傳要緊,萬一讓人搶了我的話頭,要兜回來就麻煩了……
有點舌戰群雄的意味了,我意氣風發道,“姑且不論‘八斤半’棄權而走已經認輸在先,王晗女士說這點比賽中未曾事先言明,自然是她的道理。”我此進提出王晗可不是想她來接話攪局的,做業務有一點原則就是:先贊同再否決。
我緊接道,“但大家可能疏忽的就是:瀘州一品留香從來不是一斤裝的,而是每瓶520毫升裝的。因為這種瓶子跟其它瓶子不同,外表上是看不出來區別的,但因為其它瓶子底端凹下去一塊,所以一瓶剛好只能裝一斤,那就是500毫升,而瀘州一品留香的瓶子,底端是實打實的,所以每瓶足足520毫升……答案很明顯,李夢喝了四瓶,也就是2080毫升,‘八斤半’只喝了2000毫升就棄權而走,當然是李夢贏了,我先前說的算他們贏了,但不代表他們真正贏了。所以根據我們剛才的協定,我們先贏兩局,依照三打三生的法則,本來就贏定了的,所以既便提出願望的也應該是我。但後一局既然是我要求加注,那也有效,我就大方一點,算大家扯平,也就是沒事了,好,散會……”我雙手下按,右腿退後一步,來了個漂亮的謝幕……
李夢,張忘,趙惋情,王麗,小鳳率先鼓起了掌聲,於是周邊掌聲雷動,經久不息。掌聲蔓延傳遞,整個人群都暴發出電閃雷鳴般的掌聲,有點“恐驚天上人”的意味了。王義那邊先是那個高個子輕輕鼓起了掌,然後是兩個、三個,於是人群爆發“驚天地、泣鬼神”的掌聲來……
是夜,時空凝滯,鑄就傳奇,蝕骨融髓,常憶常新……
王義與王晗轉身擠出人群,我隨手把手錶丟了過去,王晗輕巧的接住,然後丟給我一個幽怨的眼神,隔著震天響的人流口裡發了幾個音節……我對讀口形並不在行,但仿佛識得,那是“謝謝”……
我與張忘、李夢、趙惋情、小鳳相擁合抱,流下了感動的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