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泉尋劍
落落餘輝,粉飾著一切,冰泉山中,仙霧翻騰.
山中有一眼泉水,冰涼清澈,奇寒無比。泉水汩汩的,在這個沒有四季、長年蔥翠的冰泉山中水流如柱.無論白晝亦或黑夜,終日無聲無息,穿過怪石嶙峋、蟲洞蟻穴,超越黑暗的追趕,驚擾蟄伏的冷血動物,然後一頭栽下三千尺的觀天崖,重重的摔進淞霧潭中,水花捲著寒氣肆意的渲染著周圍的空氣,漸漸的彌散開來,融化了整個暮色.
暮北翔出神的凝望著玉帶般晶瑩剔透的瑩雪瀑布,如痴如醉,他又想起了葬月婆婆的一頭白髮,從頭到腳,傾泄而下,亦水亦幻,婆婆飽經滄桑的臉上永遠堅固著她的凝望,一如大漠裡深深淺淺的流沙.是的,從暮北翔出生的那一刻,這種可人的眼神就一直注視著他,充滿了慈愛與憐惜.在淡藍色的夜空下,婆婆總是一個人站在煥星宮外的不息河前,默默的注視著大漠深處幽幽的暗色,一臉的安詳.夜風舞弄著她月色的長髮,泛泛的光暈從髮絲間流出,緩緩的融化在醉人的空氣中.
眼前的流瀑深深的勾起了他內心深處對婆婆的回憶,他不由的拔出束鑫劍舞起了流光劍法.這套劍法是婆婆在臨行前傳授給他的.
十二歲那年,婆婆把他帶到了流金石前,石頭上刻著八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天道無極,束劍流光”.流光劍法就是在上古時期,被金靈仙氏的祖先用至高無上的法力封進了流金石內.這裡是整個煥星宮的禁地,只有金氏幻術唯一的傳人才有資格跪拜習法.年幼的暮北翔在婆婆的指引下,虔誠的跪了下去,婆婆說:
“翔兒,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流光劍法第八十一代傳人,流光劍法是煥星宮的鎮宮幻術,日後要勤學苦煉.明白嗎?”
“婆婆,翔兒明白.”
“流光劍法共九重,功力每上升一重,都會多一道金光從你的眉宇間發出,金光所到之處,山崩地裂,天地動容.因為這套劍法的力道太過威猛霸道,須習法天分極高的靈體方可修煉.你作為金氏傳人,骨骼精奇,印堂閃現金色光芒,是百世難遇的奇材.婆婆現在就將這套劍法傳授於你,你要記住,日後習法有成,定要承傳天道,重塑時光輪.從今以後,婆婆就不能再陪你了,日後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危難之時,自會有有緣人點化.”
“婆婆,你要離開了嗎,你不要翔兒了嗎?”
“婆婆只是去尋求一個答案,揭開一個百年的疑惑.該出現的時候婆婆就會來到你身邊.你是煥星宮的少主,有金刀、金劍、金絲、金鑰扶持,你一定會成為一個有為的煥星宮主。”
山城異遇
暮北翔茫然的將目光探向遠方,霧重重,影重重。
夜幕降臨。
他輕輕的從背後取下束鑫劍,緩緩的撫摩著。束鑫劍也是煥星宮內的一件靈兵,在他煉到流光劍法的第三重“流光溢彩”的時候,寶劍從藏金洞中自動飛出,劃破煥星宮上空的漫漫長夜,從天而降,落到他的手中。剎那間,金光四射,三道光束閃電般從他的眉宇間發出,迅速移到他高高舉起的劍尖上,旋轉個不停,潮濕的風席捲著他一頭的金髮,群魔亂舞,一片片的際星花瓣圍繞在他的周圍不停的打著旋,金黃色的天衣裙在風中呼啦啦的作響。他臉上的表情詫異而堅定,兩道濃濃的劍眉下,一雙眼睛射出灼灼的光芒,英俊而非凡。
四大護法默默的用心靈感應著,看著少主挺拔的身軀,會心的笑了,煥星宮少主終於長大了。
遠遠的有燈光閃爍,似有人家。他環顧了一下周身,中指相扣,收起了身上散發的金光,然後朝著燈光處走去......
黑暗從不孤單,因為他永遠都是無窮無盡。
夜色中,兩個人影行色匆匆,忽隱忽現。其中有一個女子略帶不滿道:“辰翼哥哥,為什麼師傅怎么偏心你,教你本門絕學‘百里飄香’,你飛的那么快,我的速行法根本就追不上你,哎呀,累死我了,你慢點好不好。”
“柳影妹妹,你別生氣,”聲音柔柔的,是個男子,“師傅催得緊,我們要在月圓之前趕到浮雲山,山上長菁樹的耶瑜花又要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此花每三年才開一朵,而且花期只有一個時辰,時辰過後便謝了。師傅要用此花作藥引熬藥,以次來增進功力,我煙辰翼就是有十個膽也不敢在此事上有絲毫的馬虎呀。”
“那也用不著怎么快呀,你想想今天才初十,以你的幻術修為,三天便到了。”
“還是讓我帶你一塊飛吧。”
......
兩人一路上竊竊私語,聲音細微的像螢火蟲的光,點點斑斑的灑落在潮濕的山林里。他們以凡人無法感知的速度掠過了一個小山村,幽靈一般。
煙雨風雲
煙辰翼聽著他們的議論暗暗思索著:照此人的描述那個所謂的鬼魅應該是幻界中人,至於是什麼來歷以及他有什麼目的卻不得為知,他本來想上前細細的詢問一番,可又想到出來之前師傅曾經交代過,人世險惡,不可在外多生事端,招惹是非。便就此作罷,不管了,凡事小心為上,何況此行還有要事在身。
恍惚間,他感覺好象有一雙眼睛在監視著自己一樣,一扭頭才發現,原來是柳影睜者一雙水亮的眼睛正痴痴的盯著自己,他用手在柳影的眼前晃了一晃,問到:“柳影妹妹,你想什麼呢,這么入神?是不是在想我啊。”
柳影一下子回過神來,臉刷的一下紅了,厲聲道:“呸呸,鬼才想你呢,你也不看一看你自己,也配姑娘想你,做夢吧。”言語中明顯少了幾分底氣。
“那你臉怎么紅了?”煙辰翼笑到。
“這兒天熱嗎,”想想現在這裡是冬天,覺得這個理由未免太過牽強,又改口道“這湯太燙了嗎。”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
“你以為什麼,你不許以為什麼。”柳影急急道。
煙辰翼的笑了,“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要不然啊,我們的柳大小姐該生氣了。”
“誰說我生氣了,本姑娘肚量有那么小嗎。”
煙辰翼哈哈的笑了。“好了好了,不說笑了,該走了”說實話他這一笑,柳影反到不生氣了,因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對這位從小玩到大的男孩多了一份關注。她喜歡看到他的樣子,不管是發怒還是微笑,她都喜歡。她天天都在想,辰翼哥哥的眼睛為什麼象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當他笑的時候就像樹葉間的陽光叮鈴鈴的響著,百看不厭。要是我們天天在一起該有多好啊,但每每想到這些她渾身上下就會感到極為不自在,瞎想什麼呢?她不曉得,她畢竟已經16歲了。
兩個人雙雙出了客棧,沿城街一路向北。遠處傳來一個女子哭泣的聲音。打聽之下方才知道,原來又是一個倒霉的人被偷了二兩銀子。二人走上前去才發現這個女人四十歲年紀,衣服的補丁一層又一層,還邊哭邊說:“哎呀,這可叫我怎么活呀,丈夫上山背礦石被砸斷了腿,工頭給了二兩銀子就把人打發走了。現在這銀子又被小鬼偷了去,蒼天呀,我可怎么活啊!”邊說邊用手捶頭又捶地。兩個小兒子圍在她身邊不停地哭。
浮雲采月
遠處的一道綠光閃現,一看就知道是柳影來了,她的劍法才練到第三重,法力有限,不過她人未到聲先到:“抓到了沒?抓到了沒?”
“一副毛毛躁躁的樣子,這么大聲,抓到也被你嚇跑了”煙辰翼笑道。他給柳影講了夕境和那道金光。一路上,兩個人都在思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才事情太過於蹊蹺。他打量著手中這片金葉子,想著幻界裡有哪派人士用此物作兵器……但是終究想不出所以然,就只好作罷,準備來日回到杉雨森林裡問問師傅他老人家。
經此一鬧,二人也沒有了睡覺的意思。只好坐等到天亮匆匆吃過早飯,煙辰翼和柳影便風風火火的上路了。
到達浮雲山已是十五月圓夜前的正午時分,一路走來,還算太平。這浮雲山他們已經來過兩次,所以並不陌生。稍作休息便開始上山了。天黑之前終於到達遙月峰長菁樹下。
濃稠的夜色下,長菁樹那十人合臂而抱的樹幹似乎比以前更粗了,千尺的樹頂上,仙客繚繞,樹頂分叉的枝頭似乎沒有了幾多樹葉,只有一枝濃密的長滿了葉片,翠綠色的。在初升的月光之下,葉片被風吹的一閃一閃的,仿佛要淌盡所有的綠意。枝頭指向月出的地方,似乎在訴說一段段古老的神話。樹旁有一塊石碑,碑上赫然刻著四個大字:千古流芳。煙辰翼看了一下月色,對柳影說:“時辰到了,我們該上去了”於是他用左手中指輕輕扣右手中指,二人瞬間化做兩道綠色的光芒直衝樹頂。
月亮差不多快升到頭頂了,煙辰翼站在樹的顛峰,俯視著山間雲山雲海,任憑黑暗摻著如水的月光灌注到自己的發間,然後又被清涼的風吹落,飄飄然順著額頭、臉龐、眼睛、發梢一絲絲的抖落茫茫天地,廣闊的夜色,盡收眼底。此情此景,突然間就有一種曠世的悲哀升騰上來。宇宙之大,縱然是修仙之人,也難免滄海一粟的命運。看來,這世界上還有一種神秘而龐大的力量在操縱著日升日落、月圓月缺、枯榮交錯、時空交錯。一次人生匆匆忙忙,光陰被風吹走,眾生原來都很可悲。想到這些,他不由的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孤獨,他回頭望了望身邊的柳影,月光下的她楚楚動人。柳葉編織的魔法環戴在頭上,淺綠色的天衣長裙迎風飛揚,像飄在微風中的垂柳。他緊緊的握住了柳影的手,柳影的臉突然變的緋紅,耳根發燙。她也緊緊的握住了煙辰翼的手。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澀,她一揚手,揚出一大片一大片柳絮,纖纖的柳絮仿佛沾滿了月光,一個個在空中飛舞,宛如滿天的小精靈。
“看,耶瑜花開了”
“啊,真的好漂亮啊”
杉雨驚悉
暮北翔膽戰的坐在老人為他準備的椅子上,忐忑不安的從盤中取出“傷露”,眼瞅著碧綠色的液體上冒著寒氣,心想若這老頭加害與我,何須用此等卑鄙的手段?他的法力遠勝於我,輕輕一抬手,我就一命嗚呼了。想到這些,他端起兩杯一飲而盡,酒入酣腸,頓覺整個人神清氣爽。
“呵呵,少俠果然膽識過人,英雄出少年啊。”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反正今天落到你手裡,你的那朵耶瑜花是我弄死的,可我只是略施小法打開瓶蓋瞅了一眼而已,這也怪你的徒弟太不小心,竟然被我偷窺了那什麼瓶,在說你這是什麼破花啊,還當神仙一樣供著,我就打開看了一下嗎,這么不經看。”
“少俠有所不知,此花名叫耶瑜花,三年開花一次,每次只開一個時辰,時辰過後便會凋謝,所以須在開花後立即採集,並將月圓之夜的月光封入瓶中,否則耶瑜花便會枯萎死去。此花乃幻界靈花,凡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壽,修道之人吞食可加持靈力、通天命、續仙齡啊。
暮北翔不禁捏了捏手心,冷汗都出來了,心想著把老頭這么寶貴的靈物給弄沒了,看來今天要有麻煩了。
“老朽在問一句,”老人頓了頓,似乎話到嘴邊有說不出口,“葬月可還好嗎?”
暮北翔心裡一驚,心想著這老頭居然認識婆婆,完了完了,要是婆婆以前跟他有什麼過節,這次老傢伙連本帶利一起算到自己頭上,那豈不是死的很慘。這可怎么辦。不行,一定要想辦法逃走,我不能栽在這個鬼地方,我一定要找機會離開這兒。
“婆婆早已在十八年前離開了煥星宮,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喔,是嗎?”老人詫異到。
“哎,都一百多年了,真是造化弄人啊,年輕人,可否聽老朽講個故事呢。”老人淡淡的說到,話語中流露出無限的慈祥。
不知道這老頭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反正現在被他所擒,就暫且聽他一說:“好吧,你說吧。”
琳琅愧嘆
“孩子,不瞞你們說,那耶瑜花本是我的續命靈花,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要用此花來續命,否則我的生命就走到頭了。”
暮北翔感到一陣暈眩,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時的衝動竟然斷送了老人百年的修為。
“不,師傅,您是修仙之人,法力高強,永遠都不會死去。”煙辰翼激動的說道。煙辰翼怒不可及,他指著暮北翔大聲的喊到:
“是你,是你害了師傅,我煙辰翼從此與你勢不兩立。”
“翼兒,莫要激動,不要責怪暮少俠。咳……”老人的身體似乎已經不太安康,咳嗽的聲音一聲大於一聲,咳的暮北翔的心裡一陣陣的發緊,他顫顫的說到:“前輩,實在對不起,晚輩是無心的。”
“你莫要內疚,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世間萬物皆有定數,並不是人為可以改變的,一切皆是天意,一切皆有因緣。老朽的仙齡已盡,道上的路已經走到頭了。”
暮北翔的心頭湧起無限的心酸,他感覺到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十八年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以為這不僅葬送了幻界的一代高人,同時也在自己的心裡擔上了一個沉重的愧疚,這種愧疚一生都無法抹去,因為老人的生命一旦失去,就再也無法挽回。這也讓他的內心堅定了一個信念,一定要找回太極星,否則就對不起老人和葬月婆婆。
“翼兒,為師離大去之時已不遠了,現在就將木靈仙氏的最強的幻術潸林劍法傳授與你,日後,你要勤於修煉,將木氏發揚光大,為天下蒼生盡一份綿薄之力。暮少俠既然同為幻界中人,我們五行日後難免要一同面對某些困難,五行同祖同宗,一脈相承,很多地方有相通之處,你也不妨來看一下。”老人的手輕輕的一揮,暮北翔只覺的眼前一道綠光一閃,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琳琅軒來到了一間密室之內。
密室內呈八方形,每個方向均有一面造型奇特的牆,而且每一面牆上都懸有一幅畫,畫面上畫著森林,鬱鬱蔥蔥,濃濃的綠意似要流淌出來。
老人說:“此畫上畫的便是潸林劍法,對著畫施以本門的念心咒,畫中的幻術便會顯示出來。為師去後,精靈會附在長菁樹上,此樹已有十萬八千年之久,上面附滿了木氏歷代祖師的精魂,樹幹中藏有一把淅音寶劍,在樹中已藏了幾十年,而且此劍只有本門弟子中有緣之人方可取出,也許可以用它來化去世間的一場浩劫。據本門史典記載,一旦天地風雲變換,黑暗即將來臨,屆時會有有緣人出現,而且有緣之人的眉宇間會有木銘劍閃現。
陌路相逢
從山腳下望去,浮雲山穩穩的矗立在眼前,山峰高聳,直入雲霄。
“辰翼哥哥,山頂上好像有火光。”
煙辰翼抬頭望了望,遙月峰上隱隱的跳躍著一點一點的火紅,便加緊一步,拉著柳影朝遙月峰飛去。
上山以後,煙辰翼才發現長菁樹的周圍確實有被燒過的痕跡,樹旁的野草已經被燒的滿目瘡痍,他想著這浮雲山的遙月峰四面飛岩峭壁,怪石嶙峋,非凡間之人可以到達的地方,到底是什麼人在這裡放的火。
“辰翼哥哥,你看。”柳影大叫到“那邊好象有人。”
煙辰翼順著柳影指的方向看去,發現確有一個人躺在長菁樹的一側,兩人走近一看,此人額前的一縷赤紅色的頭髮奪人眼目,兩道濃眉下雙眼緊閉,身上的衣衫破爛,好象是被人用劍劃破一一樣。昏厥中的他嘴角微微的上翹,眉宇間掩飾不住的傲氣隱隱傳來。看他的樣子,顯然是受了重傷。
“辰翼哥哥,看他的樣子不像壞人,不如我們救救他吧。”
“好吧,修仙之人,度人為本。”
煙辰翼用渾天眼查看了這個人的五臟六腑,發現他的內臟有被震傷的痕跡,於是就用自己的真原修復了他的傷口,並扶著他靠到了一塊石頭上。做完這一切,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長菁樹,喃喃到:“師傅,你在嗎,弟子來了。”
夕陽下的長菁樹顯的更加的高大而靈氣,樹的周身散發出微弱的光暈,霞光一染,便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熠熠生輝。
他跪倒在長菁樹旁,給歷代的祖師磕了三下,然後起身,後退幾步,開始施法。他暗暗的凝真元于丹田處,然後運至印堂,一瞬間,他的眉宇間綠光乍現,熒熒的綠光射入了長菁樹內,隨即轟隆隆的響聲從樹內傳來,一陣地動山搖過後,樹幹吱吱的裂開了一道縫,樹內的光芒登時從樹中溢出,霎那間淌滿了整個遙月峰。刺眼的光芒中,一把通體翠綠的劍漸漸清晰起來,是木氏的淅音寶劍,一剎那間,淅音劍從樹中飛出,在長菁樹的周圍繞了三圈,然後從天而降,煙辰翼一躍而起,緊緊的抓住了淅音劍,隨著劍勢舞起了潸林劍法,他越舞越起勁,越舞越悲哀,仿佛要將失去師傅的痛楚一併發泄出來,從劍尖揮灑出去。淅音劍上寶石綠的光芒隨著他一起一落的步伐漸漸的在微風中流淌,帶著他的思念轟然的去向遠方,遠遠的,不在回來。劍色的光一次次的驚攪了夜的安寧。
風雨潛夜
“你的傷還沒有痊癒,如過你願意的話,不妨隨我回杉雨森林裡調養,等你身體康復了,在走也不遲,不知少俠意下如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只不過,你我萍水相逢,又怎么好意思過於打擾呢,我看還是不去的好。”
“哎,少俠為何如此見外,你我同為幻界中人,應當相輔相成才對。”
“那我就此謝過了,既然我們一見如故,你就只呼我贏炫好了。”
“好的,贏炫,你的傷勢不輕,我暫時用我們木氏的心法將你的傷口封住,不過若想痊癒,還得靠你自己,我們還是趕快下山去吧。”
“多謝二位了。”
“柳影。我們走吧。”
滿月如盤,傾泄了可以流淌卻無法收回的光芒。
三個人施展了各自的幻術,順著山勢,一路飛下。晚風在潛如兩旁的草叢中,掀起一陣陣的波瀾,由遠及近,由近及遠。
煙辰翼的神色默然,在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突然停了來。
“辰翼哥哥,怎么不走了。”
“跟了我們一路,也委屈你了,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師傅他老人家都不怪你,原諒了你,我還有什麼放不下呢。”煙辰翼冷冷的說到,仿佛是對著眼前無盡的黑暗。
一道金光一閃,一個英俊挺拔的人出現在三個人的面前.
“暮哥哥,怎么會是你呢。”柳影一臉的驚訝與興奮。
“辰翼,你能這么想在好不過了,尊師的離去,卻是我的責任,但你要相信我真的是無心的。”
“人都走了,你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機緣天定,我並不怪你。”
“我知道,我只不過想……”
淅音閃逝
忽然間,窗外一道亮光一閃而過,似乎是一道金光,但金光中又好象帶著赤色,難道是暮北翔,他三更半夜的在外面做什麼。煙辰翼一躍而起,隨即施展“百里飄香”旋出門外跟了上去。那道金光越過圍牆朝著西邊而去,煙辰翼加緊步伐,緊緊跟了上去。等他趕到一片小樹林中的時候,那道光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他覺的事情有點異樣,但又想不出為什麼,只好作罷,又折身朝客棧的方向飛去。
但誰能想到,等他回到客棧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卻叫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所在的客房濃煙滾滾,房間裡早已一片火海,而暮北翔則正在用他的劍一劍一劍的在火海中揮舞。他只感覺自己熱血上涌,火氣騰的一下就升了起來,惱怒至極,上前就跟暮北翔大了起來,全然沒有理會柳影的勸阻。柳影和贏炫奮力的在客棧其他人的幫助下總算將火撲滅了。而煙辰翼卻和暮北翔在一旁打的不可開交。暮北翔不停的喊著:“你幹嗎打我,我有沒有放火燒你的房子。”
“還說不是你,我全都看到了。”
“辰翼,你誤會了。”
“不好了不好了,辰翼哥哥,淅音劍呢。”
“什麼,淅音劍不在房裡嗎。”
“完了完了,淅音劍一定是火燒掉了。”
“不可能的,淅音劍是長菁樹萬年精華所積聚而成,一般的火根本就奈何不了它,一定是被人拿走了。”他的目光冷冷的看著暮北翔,
暮北翔被他的眼光瞅的渾身發毛:“難道你認為是我拿了淅音劍,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拿你的劍。”
“還說沒有,一定是你拿了淅音劍,難怪你這幾天假惺惺的對我們怎么好,原來是在覬覦我們木氏的淅音劍,哼,枉我還以為你是個君子,原來一切都是裝出來的,我師傅看錯了你,我看錯了你,暮北翔,我們木氏從今以後於你們金氏勢不兩立,還不快還我的寶劍。煙辰翼雙手輕扣,施法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