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希臘現當代小說作為現代的文學形式之一,最早出現在1850年以後,其第一次輝煌則出現在19世紀80年代,存那之後,湧現出了一批作家,如:羅伊迪斯、維西伊諾斯等,他們受當時歐洲文學新的風格和審美潮流的影響,尤其受到法國文學、義大利文學和德國文學的影響。1900-1920年問,激發短篇小說家創作欲的題材成倍增長,敘事手法也變得靈活多樣。如果說19世紀最後幾十年,短篇小說家們通過對人文習俗的洋細評論,將視角轉向社會環境和自然環境,那么20世紀最後幾十年,短篇小說家所致力於描述的需求則是捏合追求政治統治的敵對歷史力量。同樣,如果說19世紀末有一種探索集體和民族傳說及延續占代語言香火的需求,那么20世紀末的短篇小說家,或者更廣泛而言,幾乎所有的文學家部在通過其作品表現現代人擺脫社會環境束縛的過程。
目錄
序言/希臘現當代短篇小說:從民族自覺到存在自覺花兒/埃瑪努伊爾?羅伊迪斯(1836-1904)
我母親的罪過/喬治·維西伊諾斯(1849-1896)
思鄉病/亞歷山大·帕帕迪阿曼狄斯(1851-1910)
美人魚/安德魯斯·卡爾卡維察斯(1866-1922)
以他之手/米哈伊爾·米察基斯(1868-1916)
臉朝下/君士坦迪諾斯·塞奧托基斯(1872-1923)
小駝背/斯特拉提斯·米里維利斯(1890-1969)
佛祖的牙齒/阿爾基維亞迪斯·亞諾普洛斯(1896-1981)
老闆/米哈里斯·卡拉哈奇斯(1908-1960)
少女/尼克斯·加夫利伊爾·本茨基斯(1908-1993)
宵禁/斯特拉提斯·奇爾加斯(1911-1979)
藉口/迪米特里斯·哈基斯(1913-1981)
床/喬治·雅努(1927-1985)
熱海水浴場/伊利亞斯·帕帕迪米特拉克普洛斯(1930-)
將軍夫人/梅尼斯·庫曼達萊阿斯(1931-)
坐浴器/馬里奧斯·哈卡斯(1931-1972)
松下攝像機/克里斯多福洛斯·米利奧尼斯(1932-)
尼古丁上癮/薩納西斯·瓦爾迪諾斯(1932-)
殺人犯的單調滋味/帕夫洛斯·瑪德西斯(1933-)
小瓦匠、女主人和幽靈/尼克斯·胡里亞萊斯(1940-)
一條蒼白得近乎藍色的手臂/萊阿·加拉納奇(1947-)
方格地毯/瑪洛·杜卡(1947-)
靈歌/瓦西里斯·古羅亞尼斯(1951-)
菸鬼/基拉娜·扎德里(1951-)
輕輕一拍/臘腸/瓦西里斯·強普西斯(1953-)
這隻酒杯/米歇爾·法伊斯(1957-)
肉醬/萬格里斯·拉普多普洛斯(1959-)
刺得狠,痛得深/索菲婭·尼古拉伊杜(1968-)
前言
自公元前600年至今,希臘詩歌在其發展過程中,在語言、形式及主題上都有著許多共同點。最突出的一點是,即便是20世紀的詩人,他們中的很大一部分仍然在其作品中不厭談及古代的史詩詩人、戲劇詩人和諷刺詩人;而希臘短篇小說則恰好與之相反,這是一種很現代的文學形式。希臘最早的短篇小說出現在1850年以後,而其第一次輝煌則出現在19世紀80年代,在那之後,湧現出了一批作家(其中包括羅伊迪斯、維西伊諾斯、帕帕迪阿曼狄斯、卡爾卡維察斯、米察基斯),他們受當時歐洲文學新的風格和審美潮流的影響,尤其受到法國文學、義大利文學和德國文學的影響:即自然主義和現實主義。這些新思潮隨著19世紀歐洲人民民族意識的迅速提高而得到發展,同時又隨著科學研究的進步、民俗學和系統研究的誕生及科技的飛速發展而推進。廣為傳播的系統性思維影響了藝術和文學理論,根據這些理論,作家們通過仔細觀察他們周圍環境的特徵,不得不啟用另一種眼光,重新對其進行審視,同時將當地社會的風俗和語言習慣融入他們的作品之中。相應的趨勢也出現在剛剛獨立的希臘,因此,詩歌和敘事文學作品中都描述到了歷史現狀和當時的希臘“現實”,而沒有過分崇拜浪漫理想主義。19世紀希臘的面積只有現在的一半,雅典的人口也非常少,詩人和短篇小說家幾乎都來自農村和山區,所以他們以批判性眼光為標準來描述其個人的鄉村生活經歷,從而表現歐洲的自然主義和現實主義思想。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尤其是1850一1920年間希臘歷史發生的深刻變化,人們已經不再像過去一樣要求以批判現實主義來表現實際生活,儘管如此,類似於過去的思想依然主導了之後幾代作家的意識。當時的希臘,疆域擴大了兩倍,人口翻了三番,作為城市生活核心的大都市也在大幅增加,但與此同時,巴爾幹地區的軍事行動也屢屢發生,一些由歐洲大學留學歸來的年輕人帶來的政治思想,逐漸開始影響希臘作家的思維方式。在這樣的歷史條件下,再加上統一的口語在文學作品中漸漸盛行,最初對民族自覺的追求很快不再集中於希臘人的日常生活這一微觀世界,作家的目光都轉向對政治自覺和社會自覺的追求,主要體現在為社會主義、婦女解放而進行的戰鬥,或者為愛國而進行的戰鬥。如塞奧托基斯對社會各階層對立的描述,米里維利斯對女性意識的覺醒、政治領導的腐敗、反戰行動的描述,同時還包括對民族主義團結趨勢的描述。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希臘社會的日趨複雜,1900-1920年間,激發短篇小說家創作欲的題材成倍增長,敘事手法也變得靈活多樣。除了過去的寫實主義再現手法,受現代敘事手法中象徵主義、超現實主義、未來主義的影響,以及受當時在喬伊斯、伍爾夫、普魯斯特、卡夫卡等人的作品中出現的其他革新趨勢的影響,不少新的寫作手法應運而生,例如:聯想描寫或內心獨自(即意識流)的敘事手法就對30年代的很多文學家(卡拉哈奇斯、亞諾普洛斯、本茨基斯)有著廣泛的影響,儘管他們的一些同齡人,如奇爾加斯和哈基斯,依然對研究政治環境的文學感興趣,依然不肯偏離寫實再現手法,並創作了很多融合當代歷史中個人和集體悲劇的短篇小說,或者也可以理解成關於個人和集體的傳奇故事。之所以提到歷史,是因為20世紀希臘的發展,在很大程度上是歷史命運造成的結果——當時的社會生活基本束縛於完全不自由或半自由的政體之中。
儘管在過去的一百年中,生活水平和經濟活力都有了顯著的提高,但是,在大多數希臘作家的作品中,對“艱難的社會政治生活”(在1936-1950年間和1967一1974年間變得更為艱難)的心理描述仍然很明顯,尤其是那些直接面對暴力的希臘鄉村作家,或是那些年輕時遭受過“二戰”或內戰創傷的作家(雅努、哈卡斯),這些重大事件深深烙入人們的意識和情感之中,從而也影響了他們的作品。當然,也有一大批代表這一文學流派的作家,他們彼此相去五六年(帕帕迪米特拉克普洛斯、庫曼達萊阿斯、米利奧尼斯、瓦爾迪諾斯和瑪德西斯),至今仍在藉助他們早期的深刻經歷,繼續在其作品中追述著那個艱難時代。因為他們相信,在危險時期、面臨死亡威脅的時期和全國上下經受嚴酷考驗的時期,人們的經歷才更生動也更重要,這些經歷也使人的內心世界更加敏感豐富。如果說19世紀最後幾十年,短篇小說家們通過對人文習俗的詳細評論,將視角轉向社會環境和自然環境,那么20世紀的最後幾十年,短篇小說家所致力於描述的需求則是捏合追求政治統治的敵對歷史力量。同樣,如果說19世紀末短篇小說家有一種探索集體和民族傳說以及延續古代語言香火的需求,那么20世紀末的短篇小說家,或者更廣泛而言,幾乎所有的文學家都在通過其作品表現現代人擺脫社會環境束縛的過程——換句話說,就是人們打破集體價值觀,轉而維護個人傳說的需求。
精彩書摘
我的兄弟們的不菲收入應該足夠讓母親從辛苦勞作中解脫出來了,他們也正是為了這個原因而給了她錢。然而,她不但沒有把錢花在減輕自己的負擔上,反而用這錢給她的養女籌備了一份嫁妝,並繼續工作來養活她。當時我離家何止千里萬里,直到許多年以後才知道當時家裡的情況。在我能夠返家之前,這個毫無關係的女孩就已經長大並接受了良好的教育,還風風光光地帶著嫁妝出嫁了,就好像她真的是我們家庭的一分子那樣。她出嫁得似乎極為倉促,但卻使我的兄弟們歡天喜地。可憐的傢伙們,他們終於卸下了額外的包袱,欣慰地嘆出了一大口氣。他們是對的,因為那個女孩不但從沒對他們表現出妹妹對哥哥的親情,最終還證明了她對那個含辛茹苦把她養大、對她投入了比親生孩子還要多的感情的女人也毫不領情。所以我的兄弟們有理由高興,他們也有理由相信他們的母親已經從這次壞經歷中學到了足夠的教訓。但想像一下吧,當婚禮過後才沒幾天,他們看到母親走進屋來,溫柔地搖晃著一個躺在她臂彎里的嬰兒時,他們該是多么的驚慌失措吧。這次的這個女孩尚在襁褓之中!
“可憐的小傢伙!”母親驚嘆著,母愛洋溢著彎腰俯視著嬰兒的臉,“她不但是個遺腹子,而且連母親都死了,就這樣被扔在大街上!”然後,她得意洋洋地向我的兄弟們炫耀著她的獎品,似乎對這場悲劇滿懷喜悅,而我的兄弟們則驚愕得啞口無言。孝順的觀念根深蒂固,我母親的權威毋庸置疑,但我的兄弟們實在是太失望了,所以他們就毫不猶豫地向他們的母親指出,她最好放棄她的計畫,當然,他們是以極有禮貌的口吻和她談的。然而,他們卻發現她萬分固執。於是他們便公開表達了他們的不滿,並拒絕讓她花他們的錢——所有這些都徒勞無益。
“你們什麼都不用給我,”我母親說道,“我會去工作,我會像當初照顧你們一樣來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