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與葬禮的幸福》

《婚禮與葬禮的幸福》是由作者吳瑤創作的一篇短篇小說。

基本信息

王小溪和我隔絕兩個世界後,我回到了南京路的小胡同里,也許這裡對我來說更好一點。雖然這裡距離那個榕樹很遠,距離那片白樺林很遠,但是這裡起碼可以讓我好受一點,至少不會讓我那樣痛苦。路的兩旁種著茂密的香樟樹。音響店裡放著王菲的聲音感覺很好很好。

書籍介紹

作者;吳瑤
類型;短片小說

內容摘要

從王小溪和我隔絕兩個世界後,我回到了南京路的小胡同里,也許這裡對我來說更好一點。雖然這裡距離那個榕樹很遠,距離那片白樺林很遠,但是這裡起碼可以讓我好受一點,至少不會讓我那樣痛苦。路的兩旁種著茂密的香樟樹。音響店裡放著王菲的聲音感覺很好很好。可,每當王菲唱《那些花兒》的時候,我的心裡就會像被無數隻螞蟻撕咬,血一點一點流淌出來滴在一座墓的前面。我也很少去花店,甚至對花過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他身旁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他們都老了吧?
他們在哪裡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
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
如今這裡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
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
啦……想她
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他們都老了吧?
他們在哪裡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wherehavealltheflowersgone?
wheretheflowersgone?
wherehavealltheyounggirlsgone?
wheredidtheyallgone?
wherehavealltheyoungmengone?
wherethesoldiersgone?
wherehaveallthegraveyardsgone?
wherehavealltheygone?
一個月以後我遇到了我的舊友——蘇珊娜。以前我們的關係就像步兵和步槍一樣。儘管蘇珊娜是個女的。
她說:這個星期五我就要結婚了我說:不會吧,這個星期五是清明節啊姐姐。
你迷信啊
不,當然不啦。
清明怎么啦。——我們不想搞太大場面。
買房子了嗎?
就在這胡同里。
不會吧!
我覺得破舊的感覺很好。
我也是。
對了,小溪呢?
我愣住了,半晌才說:她去找張愛玲聊天去了。
她看到我的淚水出來了就不再追問了。要是在平時她得掐死我,今兒這是怎麽了?她說:不用講了,我看過書了。清明的時候帶我去看看她吧。
你還結婚呢?
6點,等我。對了,他最喜歡鳶尾了,你給多帶點兒。對不起,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細節的事情,但是她作為我最好的姐們兒,我……
你打我吧,是我“殺”了她。
別說這個了,下個星期五6點,你記著點。回來後來我和傑克的婚禮吧。
我可以深深的感受到崇明的痛楚,真心希望他能從感情的沼澤里出來。上帝保用。
傑克和蘇珊娜在國中的時候就勾搭上了。起先是傑克向蘇珊娜要QQ號碼,我說了一句:你又不上網管女生要QQ號,這不明擺著勾引嗎?就是這句話他們革命的戀情就開始了。傑克對珊娜特專一,就一保鏢了,真的。
珊娜是一個特傳統的女,她父母都是知識分子,她們家也就一書香門第啦,所以這些年來傑克根本沒把珊娜怎么著。記得傑克跟一小痞子四的跟我吹:如果我向她求婚,她不同意的話,我就兼職一強姦犯,這樣她不想嫁我也得嫁了,哈哈哈^0^。
當時這小兩口讓全校都眼紅,都有一種想拍之而後快的激情,這種衝動一隻蔓延到老師那裡。很快,在這對“狗男女的帶領下”,成雙成對的速度跟射足球門兒似的。那些找不到的就抱著一個破吉他在宿舍樓下逮誰跟誰唱,還有的轉戰老師跟前了,這次起義失敗的失敗,挨批的挨批。
還有一哥們兒——郭寒。他玩兒了命的追珊娜,每次都讓傑克堵那兒。估計郭寒對珊娜現在都沒死心。他肯定把朋友妻不可欺當不客氣了。後來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為王小溪休學了。
人生本來就是起起落落的,或輕微漣漪或風捲雲涌。
我靠在胡同口仰著頭,看著香樟葉子搖擺。四月的空氣里瀰漫著芳香。這時一個慌慌張張的影子闖進我的眼帘——珊娜。
看她臉上透著幾絲憂愁幾絲恐懼我急忙問:你怎么啦?
她定了一會兒,有點兒平靜了:我想去看看夕陽。去唄!傑克呢?讓他陪你啊。我說。以前傑克總是陪珊娜到操場看夕陽。
他去買戒指去了。
那算了吧,我可不想當第三者。
去死吧你,我可沒心情給你開玩笑,去不去,你大爺的。
這最後一句話的力量無法估計的重。
大大的、溫柔的太,三落下讓人舒適的光線,穿過香樟葉子的縫隙。我感覺卻有幾分寒意,不是太陽發出來的而是珊娜。她的指關節有點發白,兩眼呆呆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裡面明確透著恐懼。
珊娜先開口了:傑克愛我嗎?
她的聲音有點兒像聊齋里的聶小倩,飄忽不定。我趕緊回答:愛,愛得要死,堅決愛,真的,真的珊娜。
怎么啦,那小子見異思遷還是望穿秋水呀他。
不,沒有,我配不上他了。
怎么可能呢?,今兒不是愚人節別逗我了。我可是心靈有創傷的人。
我被……被,郭寒給……
有一滴碩大的眼淚,把太陽給滅了……林蔭道上,陽光穿梭在香樟下,一明一暗一明一暗,我腦子裡全是珊娜悲戚的聲音:我被郭寒給……
珊娜說:傑克是個好人,我剛才打電話告訴他的時候,他哆哆嗦嗦的說,我去買戒指了,很漂亮的你看看,你帶著肯定漂亮。其實我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心碎。我知道他不會在乎,可是我——在乎呀,髒了就是髒了。父命……母命……難為……家庭傳統。大後天我結婚的對象是郭寒。她頓了一下又說:我現在很想小溪,很想很想。本想是在清明去看她,我跑沒了機會,星期四你在胡同口等我吧。——今天的夕陽好美啊,雪後的夕陽應該是最美的,對嗎?
她走後我一直在想“雪後的夕陽應該是最美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隱隱約約覺察到這是一場偉大的悲劇……
星期四,我帶了很多鳶尾和珊娜長途來到小溪的墓碑前。
珊娜對這那塊墓碑說話,我就走的遠遠的,我不想聽我怕。這裡的一切似乎沒有變,除了天空,它好像更加陰暗了,烏雲也多了許些,那一片片白樺林好陌生……
珊娜喊我:明子,你過來。我朝著那邊走。她說:小溪肯定想聽你說說話。我盯著那塊墓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像是兩代人之間的隔膜
珊娜說:說不出來就算了,再陪我看看夕陽吧。
自從小溪死後,我變得沉默寡言,總是在別人面強顏歡笑。我和珊娜躺在草地上,全是珊娜在說話,其中讓我聽清楚的是,雖然有點兒不明白——這裡很美,讓我多陪陪小溪吧這也許是一個解脫的理由……
星期五,清明。
珊娜的父母和郭寒的父母坐在首席上,可以看得出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點或多或少的不高興,尤其是珊娜。傑克沒來,期間我也沒有跟郭寒說幾句話。
婚禮快要結束的時候,傑克來了,他不顧所有人走到珊娜面前,拿出戒指說:珊娜,看這個戒指是我新買的,跑了好多店,最後一件了呦。好看嗎?
珊娜哇一聲就哭出來了,她模糊著說:對不起——傑克。
傑克沒說什麽,慢慢把珊娜手上的戒指脫下來,換上了他的。傑克說:真好看,我媳婦是最好看的。答應我好好活著,謝謝。然後傑克拿出一把瑞士軍刀“嚓”的一聲,插進了自己的肚子。那一瞬間,亂了徹底亂了,只剩下了珊娜的尖叫。傑克立即被送進了醫院。
珊娜在醫院的走廊里踱來踱去,她好像累了停了下來,雙手抱著腿頭埋進裡面,哭。傑克的父母聽到訊息匆匆趕來,一見珊娜就給了她一記重重的耳光。見狀,我走到郭寒的面前,說:郭寒,丫真不是東西。說著我輪圓了給了他一拳。
傑克最後因失血過多而搶救無效。傑克的父母聽到後立即昏厥了。
珊娜走到我面前說:把我和傑克合葬在榕樹下好嗎?當時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在一聲珊娜的父母慘叫聲中我看到珊娜縱深從醫院的十二樓跳了下去。
天堂里的一切還好嗎?那裡是不是很美?我想生活在那裡的人們一定很幸福。
這裡是天堂,很美很美的天堂,在這裡正在舉辦史上最幸福的葬禮。無數的黑紗在淡淡的燭光下飛舞,像蝴蝶,像天使。
我們為珊娜和傑克舉辦了一個小小的葬禮,每個人帶著乾淨的黑紗,在葬禮上我們跳起了華爾茲、放起了《婚禮進行曲》。不過每個人的眼裡都噙著淚水,在放婚禮進行曲的時候、在跳華爾茲的時候、在這個婚禮與葬禮一起進行的時候、在我們為珊娜和傑克祝福的時候。
我、郭寒、珊娜的父母、傑克的父母。為他們在榕樹下、小溪的墓旁邊立了一個新墓。
我說:郭寒,上面什麼也沒寫呢?你去吧。
郭寒走近,在上面寫了:對不起,我無法被原諒。我見證了這場婚禮與葬禮的幸福。
我指著天邊的夕陽大聲說:看到那輪大大的夕陽了嗎?是不是比以前更加美麗。
此時我終於明白珊娜說那句話了:血後的夕陽更美。我在小溪的墓前放了一束鳶尾,我說:今天是清明節,我來看看你,還有一件高興的事情告訴你——珊娜和傑克結婚了,他們現在肯定很幸福。祝福他們吧。
那曲《夢中的婚禮》悄悄地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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