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那個時期,人們的觀念是養花種草容易滋生資本主義,沒有人敢於引火燒身,劉伯伯獨不信邪。有一次我偷偷的問劉伯伯:“為什麼別人都敢不養花,你不怕呢?”劉伯伯俏俏地告訴我:“因為他們膽小。”我說:“前面第二趟房的謝叔叔那么高大,膽子也小嗎?”他回答:“是啊,心裡虛嗎。”我又問:“你怎么膽大呢?”他語重心長地說:“我跟魔鬼打了多年交道,日本鬼子打了四年,美國鬼子、英國鬼子打了二年,你別看他們表面上凶神惡煞,樣子怪嚇人的,但骨子裡跟老鼠差不多,見不得人。你想啊,一個人連鬼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一棵花樹嗎,我覺著好看,就種上了。毛主席住的院子裡也養著梅樹,他老人家比我還喜歡梅花呢。”接著他嘿嘿一笑,神秘地說:“我這棵就是從那兒偷來的,你千萬別說出去,不然,今天晚上也過不了就被人家我知道這是故意逗我的,但他那種泰安壓頂不彎腰的大無畏精神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作品:《姍姍綠萼》
作者:董鵬飛
類型:散文
內容介紹
但這把飽含戰友濃厚之情的手槍,就這樣毀壞了。他懷著滿腔的仇恨,舉起槍砸在鬼子的頭上,一下就送鬼子上了西天。粉碎“四人幫”之後,劉伯伯官復原職,家也搬走了,但這棵梅樹似乎懂得人的感情,依然像他那樣不畏強暴,年復一年地凌寒怒放。他對這棵臘梅有著深厚的情感,幾乎每年都要來看一看,但每次回來,為了不驚動地方政府,車子離大院一里多路就停下來,一個衛兵也不帶,以至於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來的,當他獨自邁著軍人矯健的大步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我以為他是從天上降落下來的,真的,雖然現在覺著此事很可笑,但那時我確實是這么想的。他每次來,除了與眾鄰居打打招乎,簡單交談一會兒外,就圍著臘梅樹緩緩移動,像醫生對待病人那樣仔細觀察樹的每一個枝葉,盡情地欣賞著他的傑作,那種專注勁,真像是看護自己的孩子,情之切,愛之深,可想而知。後來,我們也搬家了,再後來,瓦房全部拆遷,變成了樓房,那棵引人矚目、教我回味無窮的臘梅最終也不知道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