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書》水墨裝置+錄像
作者:陶艾民
材料:線裝書、舊搓衣板、白色展櫃、亞克力透明罩
錄像:由不同年齡的女性的手搓洗衣服的鏡頭剪緝組成。(3:20)
尺寸:320×320×80cm
創作時間2008
《女書》作品說明:
《女書》八角的擺放形式來源於江永女書的一種書寫樣式,一篇文字中心部位常常手繪一個八角形花卉圖案,這種形式在文字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圖案本身是具有神秘文化色彩(附圖)
“八角花”圖案實際來源於八卦圖案。它體現了吉祥文化色彩,也有明顯的地域文化色彩,也帶有女紅文化色彩。而花本身也隱喻和象徵著女性!
而其中的八本女書擺放也與八卦圖中,乾、兌、離、震、巽、坎、艮、坤,與這個順序排列相似。八卦是《易經》最早的發明人伏羲所創造的。而在女書的內容上,是中國女人用來洗衣服的搓衣板製作的拓片,它吸取了中國水墨的語言,呈現了人類手工留下的不同印記,它的線條圖式也與八卦里的陰爻和陽爻的符號有相吻和的地方。所以無論從內容和形式它都是現代文明創作與遠古文化的思想一次完美的融合。
女書拓片採用的方法是用傳統拓碑的方式製作的,每一頁拓片所呈現的斑駁的痕跡,與遠古時代的書法石刻所顯示的在時間的磨礪下歷史滄桑變化的視覺語言不徑相同。它把日常生活用品——搓衣板印在每一張書頁上。它所呈現的是一種歲月流逝過程中遺留下的印跡,如書寫般反覆的搓洗形成了各種抽象而豐富的“文字”。它不同於一般的文字,這是一種關於生命的語言,需要我們用心靈去閱讀。
批註部分的書寫,採用世界上現存的唯一的女性文字——江永女書。它起源於湖南江永,是女性之間傳承的一種神秘符號,字型呈菱形,剛硬傾斜,暗藏銳氣,靈感來源於日常生活符號體系的啟示。她們把文字作為抗爭命運的工具,通過同性間的交流,傾訴,表達,得到心靈的解脫,書寫出自由的靈魂,創造了一個獨特而隱秘的女性世界。體現了女性獨立的生命精神和頑強的生存意識。
《女書》作品以一種獨特的方式敘述女人的歷史,具有東方女性的特質。這是女性文化的象徵!當這樣的文字在逐漸消逝或被現代文明替代之前,它們不會就此終結。《女書》所具有的無以倫比的精神力量和人性之美,將不斷照耀人類的歷史。
《女書》作品參展情況:
2008年6月《中國當代藝術文獻展》北京牆美術館
2008年7月《進行時》女性藝術展北京798木真了美術館
2008年9月《墨非墨--中國當代水墨展》,深圳美術館,深圳,中國。
2008年11月《2008水墨新銳年展》北京798橋藝術空間
2008年12月藝術中國,今日美術館,北京,中國。
2009年5月KimmelCenter,費城,美國。
關於《女書》作品的評論:
《女書》:女性文化的象徵
賈方舟
自2005年以來,陶艾民以搓衣板為母語,已連續做過四個裝置作品——《女人河》、《女人經》、《一個女人的長征》、《出水文物》和一個以《水語》為題的水墨系列作品。去年年末以來,她又以搓衣板為原版,用拓印的方法和傳統線裝書的形式創作了一件題為《女書》的作品。
《女書》的創作思路源自《女人經》和《水語》。《女人經》是用幾十塊搓衣板連線成一部類似“竹簡”一樣的大書,藝術家將搓衣板想像成有文字可讀的竹簡,然而《女人經》除了書名和她撰寫的簡短“前言”,全部“書”中再沒有一個字。但搓衣板上那些快被磨損的瓦楞和鼈裂的痕跡就是“用生命和歲月搓洗出來的‘文字’”,而且是用生命書寫的“文字”,是更具有人生底蘊的“文字”,是可以直觀的生命語言。之後,陶艾民又嘗試將宣紙鋪在一排搓衣板上,或拓印,或揮灑,在水墨的自然滲化中凸顯出搓衣板的斑駁痕跡,以《水語》命名的這一系列作品,是她對這個現成的生活物件向水墨語言轉換的最初嘗試。
當她想到用線裝書的形式來顯現搓衣板所固有的生命語言時,又想到與“江永女書”的結合。這樣,她從搓衣板中發掘出的生命語言,與江永婦女所創造的符號語言十分自然地匯流在一起。她為此而特地跑到《女書》的發祥地湖南江永縣普美村去尋訪女書的傳人。而對女書這一獨一無二的文字的理解,如她所說,“它的特有形式,陰柔中暗藏著銳氣,尖而斜的字型仿佛將矛頭指向天空,發出另類的聲音。它是一個個獨立而嚮往自由的靈魂,它為我的《女書》增添了神秘氣息。既含蓄而又深邃,呈現的完全是一種不可閱讀的一種視覺語言”。
陶艾民曾經寫過一篇《一個女人獨自尋找女人的故事》創作談。講述了她收集、創作這些作品的過程。而《女書》這件作品可以說是她以搓衣板為母語的三年創作的一個總結和提升。我曾這樣評論:“這個小小的生活物件本身,已經積澱了多么豐厚的人生內涵!它本身已經是一件完美的藝術作品——因為它是用女人一生的經歷磨礪出來的一個生命的‘物證’”。現在,藝術家又通過這種極富傳統文化氣息的線裝書形式,將這個普通到不屑一顧的生活用品提升為一種富有象徵意義的女性文化!從而強有力地呈現出“永恆之女性”(歌德語)這一偉大母題,並藉以實現藝術家“重塑女性精神”願望。
西安藝術研究所:佟玉潔評論
陶艾民的作品《女書》,格局之大早已超過了作品本身。應該說《女書》的視角應該是人類的視角、人性的視角,是以人類的視角、人性的視角來關注女性問題、社會問題,她的價值取向應該是中華民族的歷史問題、文化的問題,而不是個別的女性問題。亞里斯多德在他的《政治學》中將男性定義為公共性,女性定義為私密性。女性的私密性是性別身體的環境政治學,如女性的生孩子,做家務是性別身體的環境政治學的價值體現。洗衣板的工具性暗合了女性身體它不僅揭示了女性文化地位的尷尬,與此同時,也暗示了“男書”工具的御用性。的在父權文化中所具有的工具性。陶艾民的作品《女書》,具有一種人類大悲劇意識,其中,工具性與人性的尖銳對立,加深了歷史的反思和文化的反思。在有著幾前年封建歷史的中國,強權政治統治下的中國人民已經形成了服從的心理,這種服從性不僅是一種奴性,而且是喪失了人性的理性工具。陶艾民的《女書》的不可解讀性,與中國古代為歷代王朝撰寫歷史的“男書”(史書)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它不僅揭示了女性文化地位的尷尬,與此同時,也暗示了“男書”工具的御用性。二者殊途同歸對中國歷史上的人性缺失具有著同樣的警示作用。人性有著更豐富的文化與政治的訴求。
陶艾民
七十年代出生於湖南
1999年畢業於福建國立華僑大學藝術系
1999年---畢業創作中國畫《鑒》入選福建藝術節
2001年---中央美術學院通道畫廊舉辦個人畫展
2002年---國際藝苑參加《七日風景》女畫家畫展
2005年3月---體溫.中國當代藝術邀請展
2005年4月---丹麥.奧爾堡北日德蘭藝術館
2005年9月---漢字藝術大展.北京中華世紀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