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悲歌》

《大明悲歌》

《大明悲歌》是由作家木梓創作的一篇歷史類小說,於2007年由國家行政學院出版社出版。

《大明悲歌》《大明悲歌》

內容簡介

岌岌可危的明帝國,短命的木匠皇帝熹宗朱由校,昏昏然執政僅7年,業績實在無足道也。終於到了天怨人怒的境地,人世的血腥與宿命顯露無遺。崇禎帝接下的這個爛攤子,已經沒有起死回生的希望了。可憐的崇禎,在風雨飄搖中憂心不已十幾年,沒過上幾天好日子。自殺前,他寫下《血書遺詔》,赫然說道:“諸臣誤朕,文臣個個可殺。”朱家的天下,就這樣在吊死的崇禎背影中走到了盡頭。

內容欣賞

第一部分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用在朱由校身上,也可以翻轉來成為一朝臣子一天子。他是在一批忠心耿耿的大臣們強有力的保護下,在撲朔迷離的"三大案"風雨中安然就位的。明末"三大案",即"梃擊案"、"紅丸案"和"移宮案",一直被看作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疑案,歷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其實,事情的本身也許很簡單,只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是皇帝的家事。政治上的明爭暗鬥,給它們蒙上了難分是非的晦澀之感。

說起大明天啟王朝,可能大部分讀者會一時間有些懵懂。岌岌可危的明帝國,短命的木匠皇帝--熹宗朱由校,昏昏然執政僅7年,業績實在無足道也。但是,這又是一個詭異的、動盪不安的年代,刀光劍影閃,血雨腥風稠。宮內宮外,皇城邊疆,風雲人物,爭鬥紛呈。
宮廷內,奸佞之生不偶然,半由人事半由天。史上最知名宦官魏忠賢,從市斤無賴直升至與孔子地位平齊的"九千九百歲",一不小心就掙了個遺臭萬年;中國歷史上十大紅顏禍水之一,同時可能是世界史上最成功的奶媽--客氏,宮中為惡,翻雲覆雨。天啟朝的天下,由這兩位起於底層的得志小人一手遮住,黑暗無邊。
朝廷上,在錦衣衛、東西廠特務政治的迫害中,作為道德理想主義的代表,東林黨在"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的牽引下,"六君子"、"七君子"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挺身而出,赤手空拳與手握實權的魏忠賢抗爭,忠臣蒙難,慷慨就死,血流成河。楊漣臨死前留下了令人至今心潮難平的豪言:"大笑、大笑、還大笑,刀砍東風與我何有哉!"而今天的中學語文課本上,仍留有"桐城派"大家方苞記述左光斗的名篇《左忠毅公逸事》,名垂青史。
邊疆危機中,將要統治中國三百年的女真人已崛起於白山黑水之間,一代天驕努爾哈赤、皇太極挾八旗之勢虎虎生威,逼近關內,覬覦明室大好江山;明將熊廷弼、袁崇煥雖出身於文官,亦不讓人後,戰績輝煌。特別是袁崇煥,更是一個傳奇人物。金庸先生曾專門作《袁崇煥評傳》,其長篇武俠小說《碧血劍》亦以袁崇煥為主角,為讀者津津樂道。
一個內憂與外患並行的衰世天下,接踵而至的是黃河決口,各地地震,人民起義,奢安之亂,荷蘭人入侵。特別是陝西的民變,正如星星之火,即將燎原,20年後將要戴著一頂斗笠闖進京城的李自成,因為借了富紳的"驢打滾"無力償還,此刻正被木枷鐵鐐綁在毒烈的太陽下示眾。古人所說天人合一,天怒加劇人怨,人怨激化天災,可終於到了天怨人怒的境地,人世的血腥與宿命顯露無遺。
崇禎帝接下的這個爛攤子,已經沒有起死回生的希望了。可憐的崇禎,在風雨飄搖中憂心不已十幾年,沒過上幾天好日子。自殺前,他寫下《血書遺詔》,赫然說道:"諸臣誤朕,文臣個個可殺。"朱家的天下,就這樣在吊死的崇禎背影中走到了盡頭。
第二部分
朱由校剛一落地,十幾個奶子府的奶媽,蜂湧而至,爭先恐後地把乳頭往這個小東西的嘴裡塞。奇怪的是,朱由校一律不給面子,誰一碰他,就哭鬧不休。最後,也顧不得什麼條件不條件,標準不標準了,"有奶便是娘",把剛生過一個孩子,顯得很不老練的客氏,拉來湊數。不料,沒開眼的朱由校對客氏出奇的依戀,客氏一上手,就往她懷裡鑽,小腦袋瓜一通亂拱,叼住奶頭就不撒嘴了。就這樣,歪打正著,客氏成了朱由校唯一的專職奶媽。

左光斗等人仍抓住李選侍的問題不放。李選侍移宮時,手下人大概順手牽羊,從乾清宮中盜走一些寶物,被發覺後交法司嚴辦。一時宮中人人自危,謠言四起,說李選侍被逼得要上吊,皇八妹(選侍之女)要跳井云云。御史賈繼春很是看不過去,便上書內閣,對朝廷的這種做法提出批評。他說:"新天子剛剛即位,不應誘導他違忤先帝之意,逼迫庶母(指李選侍)。先帝屍骨未寒,而其妻女卻已不保。"
因事關移宮,左光斗、楊漣坐不住了,立即紛紛上書,論爭由此再起。天啟帝回想起李選侍凌辱其生母、要挾先帝冊封皇后,以及妄想垂簾聽政諸狀,不禁火冒三丈,當眾歷數其惡,並嚴責賈繼春。
作為首輔,方從哲的做法就跟左光斗、楊漣不太一樣。在他看來,處理這類事情,大可不必如此。因此,他從一開始就反對楊漣、左光斗那種逼李選侍移宮的做法,後來更是反對天啟帝公布李選侍的罪狀。從其位置來看,方從哲的做法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東林黨人絕不會同意!他們認為,方從哲的做法,是非不分,善惡不辨,是貪戀權位。因此,在移宮之事平息後不久,他們又抓住泰昌帝的死因,大做文章,禮部尚書孫慎行追論"紅丸"案,指斥從哲為弒逆不道,方從哲被罷官。
天啟元年六月,復起的葉向高入京為內閣首輔,當時的閣臣共六位,葉向高、劉一 、韓 、何宗彥、朱國祚、孫如游,都是清一色的正人君子,除朱國祚以外,都有很出色的政績,如果能夠保持這個局面,足以糾君之錯,並抑制魏忠賢的擴張。
此時,一向持正論的侯震 忽然上疏彈劾劉一 ,譏刺他結納王安。任何一個正色立朝的大臣,最討厭的就是說他不以正道進身,劉一 把這一點看得很認真,連上四道奏章辯白,並且請求解職。魏忠賢從中順水推舟,傳旨準他致仕回鄉。首輔葉向高說他"有翼衛功,不可去",熹宗復加慰留,而劉一 "堅臥不起";天啟二年正月,又上十二道奏章求去,堅決如此,只好讓他打道回府。
劉一 之所以非摔紗帽不可,實在是傷透了心。第一是為侯震暘所攻,不容於小人猶可說,君子也不容,這份委曲何以言表?第二是為吏部尚書張鶴鳴所排擠,而張鶴鳴受過劉一 的提攜,恩將仇報,自然亦讓他寒心。宦途險峻,萬念俱灰,唯有退隱田園,不問世事,這原是君子自處之道;但在君子與小人爭得正緊張時,這方面從前線撤退了一員大將,局勢自然大受影響。
再以趙南星為例。魏忠賢因趙南星嚴直之名遠揚,對他不輕易有所犯,有時反而在皇帝前稱趙南星任吏部尚書很稱職,並想拉攏趙南星為己所用。他派遣自己外甥傅應星謁見趙南星,趙南星拒而不見,魏忠賢也無可奈何。
一次,趙南星與魏忠賢因公事並坐於弘政門,趙南星一臉肅然正氣對魏忠賢說:"主上沖齡,我輩內外臣子宜各努力為善。"魏忠賢雖未答對,已怒形於色。魏廣微在入閣後,修後輩之禮,去拜父執的趙南星,都被拒之門外,趙南星嘆息老友沒有這種兒子,言語傳到魏廣微耳中,魏廣微對趙南星更加恨之入骨,就與魏忠賢勾結起來讒害趙南星。
如果趙南星不是崖岸自高,正可以利用這層關係,影響魏廣微,使其不致為惡,誰知"三及其門","閽人辭而不見"。結果魏廣微發了話:"他人可拒,相公尊,不可拒也。"本來做此官行此禮,布衣可傲王侯,做了官須守朝廷的體制,宰相拜尚書,三往而不納,是趙南星無禮。東林名流,常有這種過分的言行。正氣可敬,卻微嫌剛愎,行事直道而行,不說後果,因而把一些游離分子都逼到了閹黨那面。"東林未必皆君子,閹黨未必皆小人",為清初對天啟朝局的定評,何以君子亦歸於閹黨?其故可思。
東林名流的特色是正氣凜然,毫無假借,但政治之為政治,有其藝術,守經從權,應付甚難,不是一味硬幹所能辦得通的。說是剛正不阿,無非獨善其身,有作為的政治家則在"不阿"以外,還能夠影響別人"守正",甚至為了一個遠大的目標,不惜屈己從人,才是第一流政治家的胸襟和手法。可惜東林名流,除了少數如鄒元標等人以外,都不免書生之見,令後人扼腕而嘆。
第三部分
天啟七年八月二十四日,天啟皇帝死後的第三天,明光宗朱常洛第五子,十七歲的朱由檢從明熹宗的手上接過了千瘡百孔的大明王朝,定次年改元崇禎。政治的腐敗和黑暗,經濟的衰退甚至是破產,再加上軍事上的節節敗退,崇禎即位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內虛外弱,病入膏肓的國家。據說,十七世紀中葉,地球氣候變冷,處於溫帶的中國北方,莊稼的收穫期明顯縮短,進而造成大遍耕地連年減產、歉收,並引發饑荒和瘟疫,大明朝的江山已然是風雨飄搖。崇禎就是在這樣的"大氣候"下登基的。

崇禎初年清查"閹黨逆案"的結果,一共清查出首逆同謀六人,交結近侍十九人,交結近侍次等十一人,逆孽軍犯三十五人,諂附擁戴軍犯十五人,交結近侍又次等一百二十八人,祠頌四十四人,總計二百五十八人,如果加上"漏網"五十七人,那么總計三百一十五人。可見"閹黨"聲勢之大。
建生祠,與孔子平起平坐
大黑暗時代最大的變異,就是為了奪取政治上的利益,無恥之徒特別茂盛。魏忠賢的熱愛者們對魏忠賢感恩戴德,何況他們的主子也很看重這種感激,並要求他們體現到行動上去。忠不忠,看行動。當然,也只有被證明是忠誠之人,才有資格和機會,步步升遷,進一步盡忠。可惜的是這種關係只能意會,不可言傳,彼此只好心照不宣了。
魏忠賢對榮譽的迷戀近乎到了瘋狂的地步。問題在於,像魏忠賢這樣功高蓋世的救星,該有的榮譽全都有了,陳詞濫調已不足以頌德歌功,更不能反映出豐功偉績。因此對於獻媚者而言,就必須有所突破,有所創新!
功夫不負有心人!朝廷內外眾多的官僚掀起為魏忠賢建造生祠的運動。祠,即祠堂,原本是祭祀死去的祖先或先賢的宗廟。為活著的人建造的祠堂,稱為"生祠",是那個專制時代畸形心理的產物,以滿足祭者和被祭者各自的政治功利目的。
堅守道德固然需要勇氣,諂媚尤其需要勇氣。一個人的廉恥必須喪盡,或降低到某種程度,叫人脊背發緊的言語,才說得出口;叫人汗流浹背的文章,才寫得出來;叫人肉麻抽筋的行動,才做得出來。始作俑者浙江巡撫潘汝楨諂媚的勇氣簡直太大了。他在天啟六年閏六月初二日向皇帝提議,為魏忠賢建立生祠。他的奏疏這樣寫道:"東廠魏忠賢,心勤體國,念切恤民,鑒此兩浙歲遭災傷,頓蠲茶果鋪墊諸費,舉百年相沿陋習積弊一旦釐革,不但機戶翻然更生,凡屬茲土莫不途歌巷舞,欣欣相告,戴德無窮,公請建祠,用致祝厘"。通篇都是顛倒黑白的拍馬溜須之詞,為魏忠賢塗脂抹粉無所不用其極,把虛構的"途歌巷舞"的大好形勢統統歸功於魏忠賢。這種獻媚之舉正中魏忠賢下懷,所得到的"聖旨"--其實就是魏忠賢的意思--如此寫道:"據奏,魏忠賢心勤為國,念切恤民……宜從眾請,用建生祠,著於地方營造,以垂不朽"。明熹宗還為這個生祠賞賜匾額--"普德",這不僅明白無誤地表明皇帝完全同意為魏忠賢建造生祠,而且以題寫祠額的方式親自為建生祠推波助瀾。此例一開,善於鑽營的官僚敏銳地察覺到魏忠賢和皇帝的態度,趨之若鶩,唯恐落後,紛紛在各地為魏忠賢建立生祠,一時間似乎形成了一場政治運動。應天巡撫毛一鷺建生祠於蘇州虎丘,薊遼總督閻鳴泰建生祠於薊州、密雲、昌平、通州、涿州、河間、保定,宣大總督張朴建生祠於宣府、大同,山西巡撫曹爾楨建生祠於五台山,如此等等。
在短短一年之中,供奉魏忠賢的生祠,如雨後春筍,遍及神州大地。一時之間,天底下最氣派、最漂亮的新建築大概都是生祠。
為造魏忠賢的生祠,各路官員是費盡了心機。富麗堂皇、金碧輝煌自然不必說,最要花功夫的則是魏忠賢的偶像。魏忠賢的偶像,都用沉香木雕刻,眼、耳、口、鼻栩栩如生。腹中的內臟,也都用金玉珠寶來做。髻發之上,還留有一穴,用以簪插四時香花。據說某地生祠中魏忠賢雕像的頭做得稍稍大了些,小太監給它戴冠時戴不進去。匠人在邊上看得既怕又急,便順手用刀把頭像削小一點,終於把帽子給戴了上去。小太監見此竟然抱住頭像放聲大哭,悲痛萬分,就好像匠人削的不是木像,而是魏忠賢本人一樣。
魏忠賢生祠塑像今天在陝西尚有遺存,身穿四爪蟒服,眉心有一肉珠,臉上無鬍鬚。當地百姓不知情,一直將魏忠賢的銅像當作佛像供奉了上百年。
到了天啟七年(公元1627)五月,有位叫陸萬齡的監生,突發奇想,向朝廷建議,要求把魏忠賢供祠於國子監,配享孔子,而把魏忠賢的父親,配享啟聖公。陸萬齡是這樣陳述理由的:"孔子作《春秋》,廠臣(指魏忠賢)作《要典》(指《三朝要典》)。孔子誅少正卯,廠臣誅了東林黨。禮宜並尊。"
這位陸監生的意思是,孔子之功,是作《春秋》,誅少正卯,魏忠賢作《三朝要典》,誅殺東林黨,也可與之相提並論。既然貢獻差不多,魏忠賢也就可以與孔子平起平坐。不過這位陸監生當時尚無資格直接上書魏忠賢,所以只得請國子監司業林 代奏。 林 閱後,用毛筆一塗,當天就掛冠欞星門辭職而去。另一位司業朱之俊卻代為奏請,朝廷認為陸監生講得很有道理,下令實施。而那位不願代奏的林 則被削籍。目不識丁的魏忠賢,竟然可以與萬世師表的孔聖人在國子監平起平坐,同享供奉,而這樣的主意竟是由熟讀孔聖之書的一位監生提出來的,不知孔聖人對此有何想法。
區區一個宦官,氣焰囂張到如此地步,這真是中國歷史莫大的悲哀。而以為巍峨的紀念館就能壓住天下人的憤怒,自己便可以永享太平,遠離恐怖,這實在是一種荒謬絕倫、掩耳盜鈴的自我欺騙。
我們看到,明朝的朝政大權,實際上已經完全落到了一個目不識丁的太監手裡,皇帝的"傀儡"作用都已經可有可無了。而明朝為什麼在那種情況下還沒有亡國呢?這倒反而像是個非常費解的問題。後世的史家,有人以為是明朝的"群臣互制"起了作用。實際上,在魏忠賢"生祠"遍天下的時候,"群臣互制"的作用已經完全破產。客觀地看來,魏忠賢不敢於篡皇帝位,可能主要還在於受到了傳統觀念與軍事力量的制約。一則因為他是太監,歷史上沒有太監作皇帝的先例,他不能不顧慮天下臣民不服;二則他並沒有掌握到足夠的軍隊,明朝所封的藩王隨時可能起兵"靖難",他不能不怕;三則魏忠賢的黨羽,所作所為都是不得人心的,起"生祠"、呼"九千歲"都只是一時趨炎附勢的假象,並不可靠。總的來說,是因為他的把戲,原本是"狐假虎威",只有"虎"在的時候,""才可以有威,一旦沒有了"","狐"就沒有威了。這就是說,在魏忠賢專權時,明朝本來該亡而沒有亡,是因為當時可能篡位的人,被歷史偶然地安排為一個太監,受了封建社會傳統觀念和各種條件的制約,太監不敢篡皇帝位,這才是熹宗時明朝該亡而沒有亡的真正原因
魏忠賢以一卑賤役宦,而至擅政權閹,上配先聖,下並君主,可謂惡貫滿盈。有人說,明崇禎帝朱由檢所以未能挽救內外交因、危機四伏的明王朝,在很大程度上是魏忠賢亂政禍國所造成的。雖然,崇禎剷除了魏忠賢及其黨羽,但是,由魏忠賢禍害所造成的明王朝衰敗之勢,對企圖勵精圖治的祟禎來說,也是無力回天的。魏忠賢之禍終於使崇禎帝冠上了"亡國之君"的罪名,這不能不說是朱由檢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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