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飛馳》

余傑沒有猶豫,答應得比放屁還乾脆,說:“好,十塊。 余傑說:“是啊,我們縣的壯雞很出名的。 余傑接過話頭,道:“訓什麼訓,吃飯才是真的,走。

類別:校園亂彈

作者:余其林

內容簡介

繼韓寒《三重門》打響反抗應試教育體制的長篇力作,所以《前後飛馳》首先要說的,便是體制的問題。一個性格飛揚跋扈的“知識青年”,如何在應試教育的泥淖中解脫?能否像《英雄本色》里的小馬哥一樣向所謂的遊戲規則發起挑戰?孤傲落寞的心靈、激情飛揚...

內容介紹

八月下旬。

令人心悸的酷熱。太陽似乎正進入青期能量過剩一樣,毒得發指。地面死氣沉沉,一切都奄奄一息。人們只恨沒有了后羿。天空也助紂為虐,竟連一絲雲也沒有。

真是作孽啊!自以為智慧無邊的人類,總是企圖改造這個世界,但誰想到最終卻把自己推向痛苦與危險的邊緣?

余傑想,罷了。

客車熱得跟火化爐差不多,正緩慢爬洶蜿蜒崎嶇的昆L路上,此車讓余傑絲毫不能感覺到什麼叫速度。乘客們已是一副死不能的狀態,再如此下去,掛幾個估計是再所難免了。

余傑看了看高二田徑運動會獎得的冒牌NIKE表,表上顯示十二點差五十九分。因為此表會經常停走,余傑歷來都懷疑時間是否正確,但余傑這小子愛面子甚於愛姑娘,捨不得丟掉,畢竟這是自己能力的一個見證。想想,NIKE啊。

昆L路被暴光過好幾次,原因是施工單位施工時節約意識比起大躍進時期的先輩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工比潘金蓮漢子還厲害,結果通車不足一個月,整條線路就猶如中國足球隊的防線一樣陷入無可救藥的癱瘓,創造了建國以來一次頗為著名的豆腐渣工程。

車子終於駛進終點站。竟沒有人掛掉,甚至連中暑的跡象都沒有,真是醫院的一筆損失。

此地叫黃土坡,是中國很普遍的以髒亂差為特的地方,但是卻有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譽——新加坡。

黃土坡名副其實。余傑傻看了半天,最終冒出一個字感嘆:“黃!”

混亂的地方往往也是熱鬧的地方。余傑收拾好行李剛下車,一大幫人就猶如搶劫一樣圍上來群魔亂舞,余傑好不容易鑽出人群,想終於過去了。沒想到司機們的圍攻架勢如銅牆鐵壁,余傑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就又被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拉住了,那人樂顛顛如狼見到羊一樣,說:“大哥這是到哪裡去啊?我送你。”

余傑暗吃一驚,想我媽都還沒你老呢,你就叫我大哥。

人繼續說:“走,大哥,我車就在那邊。”余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輛黑漆漆的“麵包”,車身上還有些黃褐的班駁傷痕,下半部儘是泥土,活像一口剛挖出來的棺材。余傑不在將近四十度的高溫里打了個冷顫,說:“不走不走,我窘黃土坡。”

那人沒來得及尷尬,說:“不可能不可能,你到這用得著帶那么多行李嗎!看你像個上學的,說,哪所學校?”

余傑本想說:“老子帶不帶行李關你屁事!你那棺材留著自己用還能省下幾個錢,一邊涼快去!”但轉念一想:從口出,不上廁所踩到屎的事情我可不做。於是趕忙陪上笑臉說:“我來親戚家,你看,就在那。”說完余傑自己也想說:“胡說!走親戚更不用帶那么多行李,看你撒謊還沒撒尿利索,還像個男人!”

那人急得跳腳,恨不能用槍指著余傑腦袋說:“今天你必須坐我的車,否則老娘崩了你!”但轉念一想:經濟時代了,跟什麼過不去千萬別跟錢過不去。自己要這么一鬧,那還做什麼做,真得躺進棺材裡把自己埋了。最終不得不說:“你這小兄弟真不會做生意,切!”然後又忙著遊說其他乘客去了。

車站外面更是熱鬧非凡,擦皮鞋的賣劣質食品的搞有獎銷售進行詐欺的發布廣告的乞討的等等等等促成了黃土坡的繁榮,余傑算是開了眼界。

余傑的最終目的地是距昆明十萬八千里的高峰市。一座遙遠的城池。

進入候車廳他就忙著買票,他最害怕在陌生的地方停留,因為這樣會感覺自己若如無物。十八點的車票,這意味著睡覺都不能安穩。

臥鋪余傑最娃的一點就是乘客都不洗腳,尤其一些腳奇臭無比卻還擺出一副高枕無憂的樣子,車窗永遠沒有開的可能,車裡的空氣極其渾濁。與其說是臥鋪,不如說是流動公廁。更嚴重的是,只是像公廁,不是公廁,內急只能憋著,實在忍不住也只能厚著臉皮對司機說:“師傅,我憋不住了,你停一下車讓我在路邊解決一下吧。”此時肯定會有九成的人都沒了睡意爭著要看你怎么解決。

高峰市雖然和昆明相距甚遠,但是車站卻是一樣的亂。此地的小車司機拉客水平更高,只要看見人下車,立即如蒼蠅見血一般圍得人恨不能窒息。用最動聽的言語搞得你意亂情迷,覺得非此車不坐,幫著你提行李,就差把你抱上車了。其實這些都是迎因的,他們跑車從闌打表,半路上信口雌黃說個價,你想砍那是白費;不砍說不定還能得到他們兩句讚賞:“做生意嘛,就要圖個痛快!”總之,就是先騙上車再說。

余傑選了一輛翻新狀況比較好的夏利,說:“到師範學校多少錢?”

司機咧出一口黃牙,道:“價錢好說。十塊。”

余傑沒有猶豫,答應得比放屁還乾脆,說:“好,十塊。不過你不能繞路哈。”

司機說:“放心,我還心疼我車子呢。”

坐上車余傑居然有了一種到了家的感覺。人啊,有時候就這樣,在陌生的地方突然進了一個狹小的空間會覺得特別的親切。

車子拐過一個彎,司機說:“到了。”

余傑還沒反應過來,問:“到哪了?”

司機說:“師範啊。”

余傑終於醒悟,這次算是栽得比較厲害了。這么個距離,坐飛機也用不掉十塊,他想討個說,於是對司機說:“師傅,就這,就這需要十塊嗎?”

司機說:“咋不需要?你給我二十我也不嫌多。”

余傑說:“你這不是敲詐嗎?”

司機說:“知道你還說。”

最終余傑只得乖乖掏出十塊錢,司機接過錢一溜煙便沒了蹤影。

余傑就讀的這所學校極具傳奇彩。招生報的介紹,錄取通知書上的說明,附帶著的照片等等讓人看著就淌口水。所有內容就像一個暴發戶編寫的家譜一樣,把自己說得比秦皇漢武還輝煌,總結起來就倆字——牛×。余傑就讀的是中文系,當務之急是找到本營。他在亂鬨鬨的陣營里搜尋半天,終於在一角落裡發現了中文系新生接待站。雖說為站,實際上就是幾個人圍著一張桌子。不過也無妨,中國人就喜歡大的頭銜。左前方是數學系的,桌子前樹著一塊關於該系的介紹。余傑礦著實嚇了一跳,想真是培養天才的學校,北大清華不過爾爾。字裡行間顯露著的是極其不專業的誇張,諸如師資力量比萬里長城還雄厚,畢業生就業率比艾茲病死亡率還高等等。更邪乎的是,說讀數學系讓你超過愛因斯坦。其實這話也沒說錯,余傑看了看接待者,吃的驚比剛才吃的虧還大,那幾個人一個比一個長得鬼斧神工,若是半突然照鏡子的話,估計自己都會被自己嚇個半死。

余傑走到中文系站前,一個土頭土腦的傢伙迎上笑臉說:“你是新生吧。來來來,叫什麼名字?在哪班?”

余傑電報般答道:“余傑,丙班。”

那傢伙說:“好,你等一下。”說罷在桌子上翻找起來,不多時又抬起頭對余傑說:“好的。你住723寢室,現在你就把行李放到寢室去吧,呆會兒進行新生報到。”

余傑剛想說聲“謝謝”就被那傢伙打斷,倆字卡在喉嚨里出不來也下不去,最後竟只發出“si”的一聲,余傑自己都懷疑他改屬蛇了。那傢伙對旁邊一個一直看著余傑傻笑的傢伙說:“吳昊,帶餘傑到寢室。你倆真擁,住同一寢室。”吳昊應一聲“好的”就幫著余傑提起一袋行李往寢室方向走去。

一路上吳昊顯得很興奮,滔滔不絕。余傑想,難怪你小子青痘那么多,原來是內體興奮所致,再興奮就要變成青瘤了。期間經過一片垃圾場,然後一條黃土路直通向一棟米大樓。吳昊指指說:“就是這了。”大樓右邊就是介紹上說的標準足球場。說標準實屬冤枉,儘是黃土和泥沙,而且坑坑窪窪,猶如二戰時廢棄的停車場——其實也不能這么說,這么說顯得學校歷史底蘊太深厚,看看球場上像牲口一樣踢球的傢伙和為所為的情侶們就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了——被操調害啊。

寢室已住有四人。剛進門吳昊就一副領導模樣說:“同學們,歡迎我們的新同學余傑。余也就是多餘的余,傑是傑出的傑,楚南的。”

余傑一聽氣得差點癱下去,暗說:“老租名字是這么介紹嗎!什麼叫多餘的余,是余光中余秋雨的余!”仔細想想,算了,還要混多少個日日哪,小不忍則亂大謀。所以一直沒出這口氣,身體得以繼續站立。

吳昊回過頭對余傑說:“來,余傑,我依次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的室友。這位是曾德其,高峰本地人。”余傑看了一眼,差點叫出聲來:“操,真的奇!”這廝居然酷似羅納爾迪尼奧,一小排當門牙齊刷刷擠到了嘴唇外面,虎虎生輝顯示出足球場上魔術師的魅力。

吳昊接著說:“這位是袁超林。昆明的。”

袁超林穿著一身西裝,那顏不知是褪了還是本來就那樣,就是好幾年沒洗那種感覺。

余傑聽說是昆明的,備感親切,差點上去擁抱,他笑道:“好啊,昆明哪的,黃土坡嗎?”

袁超林拉拉衣服,道:“沒,L縣的,知道嗎?”

余傑說:“喔,知道知道,國家級貧困縣。我來的時候還經過那裡的。”

袁超林漏出一絲極其隱蔽的不悅,說:“你楚南哪的?”

余傑假裝憨厚地笑笑,道:“就L縣旁邊那個縣,你該知道的。”

袁超林一下子來了底氣,差點把他從上彈起來,說:“我還去過呢。又髒又亂,比屁眼大一點。縣裡還有條雞街是不是?”

余傑說:“是啊,我們縣的壯雞很出名的。”

袁超林說:“那雞價貴啊,聽說一晚上幾百塊。”

余傑愣了半天,終於明白袁超林說的是什麼雞。沒想到自己滴水一句,袁超林就湧泉相報,幾乎被這小子溺死。自知沒趣,只衝袁超林笑了一下,又聽吳昊介紹說:“這位是李才,大理的。”余傑還沉浸在悲痛中,一時沒注意聽走了耳,誤聽為蠢才,幸虧驚呼之前

手捂住了嘴,否則今天就是過街老鼠了。吳昊還以為余傑要打噴嚏,趕忙臉移向一邊,余傑擺手說:“沒事沒事,你好啊。”

才城府似乎挺深,沒有過多言語,竟只是眯起眼睛用鼻子笑了一下算是應答。一般來說,這樣的人會給對方一種無所適從的尷尬,但關鍵是,余傑早蟻尬過,這就好比接連吃了同樣的菜,不管它是什麼味道也不會覺得什麼了,於是他也不在乎,自顧自忙著收拾鋪去了。

吃過早飯,新生老生都一派忙碌的景象,但不知道究竟忙些什麼。一些人模狗樣的高年級學子假裝有格調地換上一身新衣服,頭髮梳得油光水滑,然後叼根煙,站在一個顯眼的位置觀察各,一般來說,這類人大多就是中文系的。若看見某個生提不動行李時,馬上比看見他媽還興奮,奔過去對生說:“同學,我幫你。我叫×××,中文系××班的。你叫什麼名字?住哪?”生此時一般都不會想得太複雜,而且還會出於感激掏心挖肺全告訴那。那恨不能馬上說:“好,太好了,你位是""""""?你看,得把行李放妥當啊。”會把內容咬牙記下,以期進一步聯繫。

余傑跟隨著吳昊辦了各種入學手續,太陽已經偏西了。余傑突然想起得買些生活用品,於是兩人來到後勤發展中心。據說此中心歷來都本著為學生服務的宗旨,售出的東西比市場上便宜。余傑本闌相信,想如今什麼都跌價了,唯教育持續抬價,那中心也在學校里,蛇鼠一窩,它這樣做豈不是作繭自縛?但事實證明,那中心的東西的確便宜,因為基本都是劣質貨,無力與市場競爭,最終只能在學校里唱唱獨角戲,也能自得其樂。

回到寢室,其他幾人已各自端著個飯盒搞開了。余傑剛好想約吳昊去食堂,寢室電話響了,余傑很驚異,想自己都還不知道寢室里有電話,外面就有人打近來了,估計就是那些到處獵的。吳昊接起來“餵”了一聲之後就再沒說什麼話,一個勁兒地哼哼哈哈,余傑當他遇上聖了。罷了曾德其操起地道的高峰方言問道:“咋說?”吳昊笑了一下,說:“班主任打來的,說是明天下午兩點半到教室集中開個會,準秉訓。”

余傑接過話頭,道:“訓什麼訓,吃飯才是真的,走。”

說起軍訓,余傑並不陌生。高中時就訓過一次,可惜訓練時間不長,結束後余傑非但沒有學到新的組織和紀律觀念,反而把以前生活中積累起來的也丟了,真是邯鄲學步。比如以前他有亂放東西的好習慣,尤其是錢財之類的,等到實在沒過的時候,只要往自己衣服柜子鋪等等地方翻一陣,少說也能又持續一陣子。軍訓馬上就讓余傑窮困潦倒,因為錢財沒地方亂放了,只能裝兜里。這誰都知道,兜里的錢根本就裝不住,錢就像自己長腳一樣總不會老實呆著。

在所有的軍訓內容當中,余傑最害怕的就是站軍姿。站軍姿說到底,就是一個字——站。站著不能動,跟死人差不多。最痛苦的是,汗順著臉,然後脖子,胸膛,一直往下流,下流到褲襠,感覺全身都是螞蟻在爬,又不能撓一撓,若如違反,教一皮鞭然後問你爽不爽。若你回答“爽”,他就再賜給你一皮鞭;你若回答“不爽”,他當胸給你一拳,說:“不爽?跟我單挑還怎么著?出來啊!”總之,你越痛苦,教就越高興。所以說白了,軍訓,無非就是當兵的閒著無事找樂子來了。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