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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場上一片熱鬧,人聲鼎沸,這是校際籃球賽。風在吹,吹動球場邊的樹。
“小心。”球場外一陣驚呼,像炸開鍋似的,接著對方的一個隊員像蠻牛般衝著我來。“砰”地一聲,我們倆各自後退幾步,腳跟像被什麼纏著,踉蹌一下,我的身體後傾,“嘭”,頭撞到球架的鐵柱,登時,啦啦隊跑過來,唧唧咕咕的,慢慢地,雙眼昏黑過去。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誰了多長,我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後腦勺,鼓起一塊。周遭白色一片,好像在醫院似的地方,這兒很寬敞,靠外的有三個大格子窗,擺放著六個大柜子——四個是裝著瓶瓶罐罐的,藥水,藥丸和標本,兩個是裝書的,擠得滿滿的,旁邊還有一副人骨架,怪嚇人的。窗敞開,清風吹著,綠葉扶搖,沙沙作響。
“這裡是……”我碰了碰後腦勺的包紮說。
“你醒來。”在一個明媚陽光照耀的角落,她緩緩轉過臉,嘴上咬著一片麵包,寬大黑邊玻璃眼鏡,麥色皮膚,頭上扎個一個髮髻,頭髮乾而凌亂。
“可以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是醫院?”我茫然地說。
“是保健室!”她咬了兩口麵包,走過來,從口袋裡取出一支小電筒甩了甩,小電筒發出微弱的光芒,“讓我看看你的情況。”她湊過來,一股難聞的消毒水味撲鼻而來,她的手指溫柔地撥動我的頭髮。
我向上瞧了瞧,一顆心型吊墜在我的眼前搖晃著。
“閉上眼,伸舌頭。”她翻開我的眼皮,生澀的很,讓我不由滲出眼淚。
“弄痛了你嗎?”我睜開眼,看見她關切的表情,揉揉雙眼說:“沒有。”
“應該沒有大礙的,只是有點輕微的腦震盪,和皮外傷,這些藥拿回去,消毒水,一天兩次,消炎藥,一天三遍,飯後睡前。”
“我不會消毒。”她驚訝地看著我,“那要家裡人幫你吧!”
“爸媽經常出差,家裡只有我和奶奶。”
“那叫你的奶奶幫你吧!”
“奶奶有老人痴呆。”她疑惑地看著我,“這,那你定時來保健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