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爾夫批評散文 內容簡介
維吉尼亞・伍爾夫不僅是傑出的小說家,也是著名的散又家、評論家。維吉尼亞・伍爾夫素以文風優美著稱,和呆板的學院派論文不同,充滿生活的氣息,筆調優美,提出了許多精闢的觀點。伍爾夫在《小說的藝術》這篇論文中,強調了小說藝術的獨立性。伍爾夫在《現代小說》、《貝內特先生和布朗夫人》等論文中,討論了小說的真實性問題。在《狹窄的藝術之橋》和《婦女與個說》等論文中,伍爾夫預測了未來小說的發展方向。伍爾夫批評散文 本書目錄
序/瞿世鏡
論笛福
《魯濱孫飄流記》
斯威夫特的《致斯苔拉小禮》
《感傷的旅行》
論喬治・梅瑞伙斯的小說
論托馬斯・哈代的小說
論約瑟夫・康拉德
論戴・赫・勞倫斯
小說的藝術
婦女與小說
"我是克里斯蒂娜・羅塞蒂"
《奧羅拉・李》
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
論筒・奧斯丁
《簡・愛》與《呼嘯山莊》
伍爾夫批評散文 文章節選
艾米莉・勃朗特,夏洛蒂・勃朗特,喬治・愛略特--沒有一位生育過子女,其中有兩位沒有結過婚,這一事實具有重大的意義。
然而,雖然不準婦女寫作的禁令已被取消,婦女要寫小說似乎仍有相當巨大的壓力。在天才和性格方面,再也沒有比這四位婦女更加相異的了。簡・奧斯丁與喬治・愛略特毫無共同之處;喬治・愛略特又與艾米莉・勃朗特截然相反。然而,她們所受的生活訓練卻使她們從事相同的職業;當她們寫作之時,她們都寫了小說。
小說過去是,現在仍然是,婦女最容易寫作的東西。其原因並不難找。小說是最不集中的藝術形式。一部小說比一齣戲或一首詩更容易時作時輟。喬治・愛略特丟下了她的工作,去護理她的父親。夏洛蒂・勃朗特放下了她的筆,去削馬鈴薯。雖然她生活在普通的客廳里,被人們包圍著,一位婦女所受到的訓練,就是運用她的心靈去觀察並且分析她的人物。她所受的訓練,使她成為一位小說家,而不是一位詩人。
甚至在19世紀,婦女也幾乎僅僅在她的家庭和情感之中生活。而那些19世紀的小說,雖然它們是傑出的,卻受到這個事實的深刻影響:寫作它們的婦女,由於她們的性別,而被排除在某些種類的人生經歷之外。而人生經歷對於小說有重大的影響,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例如,康拉德如果不能當上一名水手,他最好的一部分小說就會毀滅。如果剝奪了托爾斯泰作為一名士兵所獲得的關於戰爭的知識,剝奪了他作為一個富家公子所受的教育給予他的各種經歷,以及由此所獲得的關於人生和社會的知識,《戰爭與和平》就會變得令人難以置信的貧乏無味。
然而,《傲慢與偏見》、《呼嘯山莊》、《維列蒂》和《米德爾馬奇》是婦女寫作的。她們被強行剝奪了在中產階級的客廳內所能遇到的事情之外的一切經歷。對她們而言,關於戰爭、航海、政治或商業的任何第一手經驗,都無從獲得。甚至她們的感情生活,亦受到法律與習慣的嚴格限制。喬治・愛略特沒有結婚,就甘冒天下之大不韙與路易士先生同居,公眾輿論為之譁然。在此壓力之下,喬治・愛略特退避郊區,離群索居,這就不可避免地給她的創作帶來了最不利的影響。她寫道:除非人們自動要求來拜訪她,她從不邀請他們。與此同時,在歐洲的另一邊,托爾斯泰作為一名軍人,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與各階層的男女交往,對此無人加以非議,而他的小說卻從其中獲得了驚人的廣度和活力。 但是,婦女所寫的小說,不僅僅是受到女作家必然狹窄的生活經驗的影響。至少在19世紀,它們顯示出可能歸因於作家性別的另一個特徵。在《米德爾馬奇》和《簡・愛》中,我們不僅意識到作者的性格,正如我們在狄更斯的作品中意識到他的性格,我們還意識到有一位女性在場--有人在譴責她的性別所帶來的不公正待遇,並且為她應有的權利而呼籲。這就在婦女的作品中注入了一種在男性的作品中完全沒有的因素。除非他碰巧確實是一位工人、黑人或者由於某種其他原因意識到自己軟弱無能的人。它引起了對現實的歪曲,並且往往導致某種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