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賊》

《三個賊》,作者狼心狼肺,網路短篇小說,已完結。

基本信息

作者:狼心狼肺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

終於算是寫完了吧!有兩個問題:一、肖芳那段寫得很吃力,也很勉強——畢竟我不是女人。不知道女人的一貫思維,只能憑空想像。就像我看過的皮皮的《所謂先生還是池莉的《快感》來著(我給記混了),再怎么寫,仍會被男人一眼看穿!二、構思一半兒的時候...

正文

阿非出獄了——阿非發誓:以後好好做人,再也不進來了。我在這裡呆了整整三年了。明天,我就能出去了。以後,我再也不來這兒了;再也不跟這幫沒文化的臭流氓為伍了——進來之前,我只粗略地看過幾本兒《三國》啊、《列國》什麼的,還有就是一些手抄本的小冊子;沒想到,這些東西在外面沒用上,到這裡卻使我成為了最受歡迎的難友。每天總有那么一些或是睡不著覺、或是拉不出屎、要么想念家人、要么想干女人的傢伙來糾纏我,孝敬我好煙好糖讓我給他們講故事——也不知道他們進來之前都幹啥去了,抽空兒看幾本書多好!我除去是這裡最受歡迎的難友外,還是特別被人恭敬的“人物”。所有的“頭兒”都對我客客氣氣的——我很清楚,他們是忌憚我的“出身”。他們所犯的事兒跟我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我是背著人命進來的。那一次,我和白岩並肩作戰——在我進來之前的無數次群架中,一直都是我們倆並肩作戰。我看到白岩被人打倒,對方手裡還揮舞著尖刀;想都沒想,我衝上去,用手裡的板磚拍暈了那傢伙,然後,奪下他手裡的刀插在了他自己身上……很不幸,那個人死了。我就來了 聽說,最初我被判了十五年、後來又改判“過失殺人”、後來又改“防衛過當”……最後我判了五年;然後又減刑兩年。如今,我已經在這個該死的地方呆了整整三年了。明天我就能出去了。

明天誰會來接我呢?肖芳肯定來。我最最親愛的肖芳怎么能不來呢?還有白岩。他要是敢不來我回去就剮了他,要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蹲在這裡三年哪!再有就是我媽了。我那可憐的媽呀……我爸?肯定不會來。進來之前我們就十年沒說過話了,打我記事兒就沒見過他的笑模樣,就好像我是向他討債的一樣;還逢人就說“不是冤家不成父子”。好啊,那咱就僵著,看誰先死?萬幸,我這次只蹲了三年,要是蹲一輩子,或許就遂了他老人家的願吧。我迎著朝陽,堅定地走出牢門,頭也不回一下。我讓媽媽撫摸我的臉;我讓白岩摟著我的肩;我去擁抱淚流滿面的愛人——肖芳僵著身子,很不習慣的樣子——我們已經三年沒有這樣親密了,當然會不習慣……我跟著他們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在一所破舊的小院子前停下。他們告訴我,這就是我的家——原來,在我出事兒以後,老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爺爺年輕時的把兄弟(原市法庭庭長);然後典當了家裡一切值錢的物件,包括那座漂亮的大房子。才把十五年徒刑改成了三年……
“這些年為什麼沒人告訴我?我爸呢?”我感覺自己是個混蛋。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以後再慢慢告訴你。最重要的是你現在出來了。好好做人吧!”媽媽總是這樣語重心長。
我摟著肖芳,招呼白岩進屋——總感覺所有人的眼神都怪怪的——管他呢!許是不習慣吧,畢竟三年了。
剃頭、洗澡、換衣裳、刮鬍子……家裡陸續來了好些人,擠了滿滿一屋子;我陪他們喝酒,聊裡面的趣事——我很高興,非常高興。
我喝多了。喝得酩酊大醉,喝到不省人事……
我要是永遠也不醒可能就最幸福了;我要是不出來可能也是一件幸事。
我終於知道了媽媽口中所謂的“很多事情”——我瘋了,我要殺人!我渾身都在顫抖,我的心都碎了……我喝酒,喝酒,喝酒,酒……

在我出獄的第四天,我決定離開這個地方。去北京找我爸——他為了還家裡欠下的債,厚著老臉投奔他文革時的紅衛兵夥伴去了。那傢伙是個混蛋,他的為人一項為我爸爸所不齒;但,他有錢。
媽媽跟我一起去。也許不會再回來了。從前我只知道媽媽愛我,現在,我更知道老爸也是愛我的——我當然不會去殺人;何況,那人是我最好的兄弟。永遠都是。阿非出獄了——白岩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去接她。
三年了,我背著沉重的包袱。壓得我透不過氣來。阿非是我從小到大的兄弟,唯一的兄弟。我們一起偷別人家園子裡的李子、葡萄;我們一起逃課去河邊兒抽菸;我們一起跟別人打架;我們一起喝酒;我們一起看黃色錄像……連肖芳都是我們一起認識的。我和阿非同時發現了肖芳。我和我的兄弟同時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孩兒。阿非說;“這個妞兒是我的了,你不許跟我爭!”於是,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兄弟對我所喜歡的人展開瘋狂的攻勢,我還得在旁邊搖旗吶喊;我眼睜睜地看著我喜歡的肖芳投入到我兄弟的懷抱,我還得興高采烈地充當他們的電燈泡;我眼睜睜地看著阿非帶著我喜歡的女孩兒回家了,一夜未出。我只能一個人偷偷地在他家門口喝酒到天亮……

終於,我們出事了。確切的說是阿非惹禍了。三年前那次。阿非和人約架,我像往常一樣義不容辭地參戰助威。結果,我們低估了對方的力量:他們居然能找來那么多敢跟我們作對的人——要知道,在我們這兒,沒有幾個人敢跟阿非叫喊。結果,我們吃虧了。結果,阿非殺人了。他們都說阿非是為了我才捅死了那人,就算是吧。可我也是幫他打架呀!但,不管怎么說,阿非是我的兄弟。而且他一個人頂了所有的罪,以致於他作為“主謀”而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我和其他幫忙的只在拘留所里呆了三天。阿非進去了。一段時間,我和肖芳仿佛萬念俱灰。我每天喝酒度日,肖芳則以淚洗面。不久,我被學校開除了;並且沒有接受老爸的建議:換個學校繼續讀書。我要守著阿非;當然,還有肖芳。

吳爸爸(阿非姓吳)到處找關係,還變賣了所有的財產,終於把阿非的刑期減到了五年。然後,他老人家隻身一人去北京打工了。於是,照顧吳媽媽的任務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以為。在吳媽媽的新家裡(舊宅子已經賣了),我幾乎天天能和肖芳見面。我們一起鬨吳媽媽開心;後來,我們自己也開心了。這就叫日久生情吧?或者,肖芳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反正,我們在一起了。五年的刑期阿非只用三年就完成了——這么快?我該怎么辦?我每天一個人在外面喝酒,很晚才回家。不敢開燈,怕驚醒床上的肖芳;只能靜靜地借著月光看我的愛人。痴迷的看著她——或者,她沒睡。從得知阿非出獄的確切時間開始,肖芳就有意迴避我。這我感覺得到,我也是同樣。甚至,我們都不敢對視。我晚歸,她早走。差不多半個月了,我們幾乎沒有說過話。我們怕提起阿非。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逆著陽光,我看到阿非從那扇大鐵門里竄了出來——他還是那么意氣風發。或許初出牢籠的鳥兒們也都如此吧。可是,他若是知道了那事會怎樣?我不敢想。我主動去摟阿非的肩膀,很用力。我的好兄弟啊!那一刻,我真為你高興。接著,我看到阿非去擁抱肖芳,那是我的東西啊,你怎么能?——她到底應該是誰的?阿非喝多了,吐得一塌糊塗,幾近不省人事。我看著肖芳幫吳媽媽伺候醉鬼阿非……不知不覺,我也多了。那晚,我一個人睡。肖芳沒有回來。之後的幾天,我悄悄消失在所有熟人的視野中。我不願意回家,我沒法忍受空洞洞的房間。我喝酒,喝酒,喝酒,酒……然後,我去洗浴中心找女人。我滿腦子都是肖芳。像過電影一樣——她羞澀地躺在床上,一個男人從她身下抓著她的兩片秀臀,在她身上發狂——那男人,一會兒是我,一會兒又變成阿非……我瘋了。我全身顫抖,我的心都碎了……我讓洗浴中心的小姐用嘴幫我做;儘管她很敬業,可我還是沒感覺。我發覺,我突然不行了。

阿非出獄了——肖芳目光呆滯,魂不守舍地站在吳媽媽和白岩中間。三年了,這一天終於來了很小的時候,爸爸在一次車禍中死了。我跟媽媽兩個人相依為命。從來不知道男人應該是是什麼樣。直到18歲那年,我的生命中出現了兩個男孩兒(當時,我以為那就是男人了)。吳非和白岩是我們這兒非常有名兒的兩個人物。那段時間,他們倆天天跟在我的左右:上學有他們護送,放學他們又請我吃飯、看電影、瘋玩兒……我在女伴兒們中間很是自豪。我也非常喜歡跟他們在一起。我知道他們都很喜歡我。我也是一樣。阿非總喜歡惹是生非,每次打架都是他挑頭兒;白岩呢?就是那種指哪打哪的主兒。他們是最好的哥們兒。我真希望自己也是男的,那樣我也可以和他們一樣;又或者,如果我是男的,他們就不會對我這么好了。

那天我們仨去鄰近的一個城市玩兒,主要項目是吃一頓“霸王餐”:我們挑了一家超級豪華的酒樓,叫了一桌子好吃的;酒足飯飽,阿非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死蒼蠅悄悄放在一個盤子裡。然後,我們仨集體做嘔吐狀……回來的車上,我笑得肚子疼;阿非告訴我:那天是他20歲生日,之所以搞這個惡作劇是想留個美好的少年回憶;還有就是希望我能永遠接受他帶給我的快樂……

不久,我和媽媽大吵了一架。因為她不許我和阿非他們交往,還說他們都是不三不四的小流氓。我一氣之下離開了家。當晚,我住在了阿非家。終於,阿非出事兒了。他殺了我的體育老師。那個老師是個禽獸。據說,十年前他是我們這兒響噹噹的人物。後來不知怎么進了個師範類學院,然後居然回來給我當了老師。他覺得阿非和白岩搶了他從前的風頭;當得知我是阿非的女人後,就三天兩頭的找我麻煩。那天,他把我留在他的辦公室里污言穢語動手動腳的,被阿非知道了。於是,阿非跟他約架。白岩什麼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幫阿非打架了;他只知道阿非為了他殺人了;他只知道阿非被判了十五年;他只知道喝酒……我天天都去阿非家。吳媽媽太可憐了。吳爸爸又總是四處奔波。有我陪她,也許她會心情好些吧?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那陣子我糟透了——媽媽已經對我失望了,決定離開這裡,改嫁到別的城市。而恰恰又在這時,我失去了我的阿非。直到白岩酒醒再次出現在阿非家。我知道他不光是為了照顧吳媽媽,還因為我。鬼使神差的,我和白岩在一起了。三年轉瞬即逝,再有半個月阿非就出來了——我既期待又惶恐。白岩就住在我家(媽媽走後就只有他陪著我了),我該如何面對?我煩。煩死我了,煩死了,煩……我快瘋了,我要崩潰了……

我和白岩都在有意迴避關於阿非的話題。甚至不敢說話不敢見面。每天,他都回來的很晚,一身酒氣;儘管有時我沒睡,也故意不理他;我該怎樣理他呢?早晨,我很早就起來,靜靜地坐在床邊,端詳著我的第二個男人;聽著他輕微的鼾聲。我捨不得他。我同樣也捨不得阿非。為什麼女人不能同時擁有兩個男人?我要是武則天就好了——我不要那么多男寵,我有兩個就夠了。又或者,我要是個男人就可以和他們永遠在一起了。我看著阿非昂然走出監獄大門。他一定滿懷激情的期待著他的新生活;然而,新的生活又是怎樣迎接他的呢? 阿非什麼都不知道。他和來看望他的人們喝酒,大醉。我不忍拋下他;任由白岩哀怨地看著我,我幫吳媽媽伺候醉倒的阿非。然後守在他床前。一整夜。

白岩兩天沒有回來了。這個家裡又剩下我一個人了。阿非也沒有來;我想,吳媽媽已經把全部都告訴他了。他們倆會不會火拚?天哪!我這是做的什麼孽啊?他們是兄弟啊!——我又是什麼呢?
我想,我還是不要夾在他們兄弟中間了。反正,我也無法割捨任何一個;那么,索性都放手吧。讓他們繼續做他們的好兄弟,就當從來沒有一個叫肖芳的女人出現過。

就這樣吧,我去我媽媽那做回她的“乖”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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