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紀年
810年,唐憲宗昭文章武大聖至神孝皇帝元和五年
本年年表
歷史紀事
樂清北白象鎮趙家硐村橋頭橋回河朔用兵,無力討伐吳少陽,任之為淮西留後。吐突承璀討王承宗,自去冬至本年夏,兵屢敗。昭義節度使盧從史暗中勾結王承宗。吐突承璀誘執從史。以原河陽節度使盧孟元義針昭義,昭義兵馬使烏重胤為河陽節度使。秋七月,因師久無功,赦王承宗,任為成德節度使。九月,吐突承璀還京。憲宗用李絳、裴垍等言,罷承璀中尉,降為軍器使,中外相賀。是年,幽州劉濟被其子總毒死,總自領軍務。義武(易、定)節度使張茂昭不願效河朔藩鎮惡習,全族入朝。任左庶子任迪簡為義武行軍司馬。將校楊伯玉、張佐元相繼作亂,均為將士所殺。任迪簡撫慰將士,上下相安,乃以迪簡為義武節度使。
昇平公主追封為齊國昭懿大長公主。她於公元810年去世,享年五十七歲。
文化紀事
雲南古鎮慧琳撰成《一切經音義》
元和五年(八一0),沙門慧琳撰成《一切經音義》一百卷。亦名《慧琳音義》或《大藏音義》。錄玄應、慧苑各家音義,編纂成書。是書博引古代韻書、字書及佛典,共解釋佛經一千三百部、五千七百餘卷。
早期詞人張志和約卒於本年(約七三0至八一)。志和字子同,初名龜齡,婺州(今浙江金華)人。號煙波釣徒。著有《漁父》詞,又有《玄真子》。
斯文古鎮—臨安鎮
唐南詔時期(公元810年前後)所築。建水有眾多的歷史文化古蹟。建於元代的有建水文廟,明代的有建水東城門朝陽樓,有建於清代的雙龍橋,均是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有燃燈寺、東林寺、玉皇閣等,有大型民居建築群朱家花園、張家花園。
雜譚逸事
昇平公主盧從史暗結王承宗,捕而貶之
昭義節度使盧從史首先建議朝廷討王承宗,及朝廷出兵討之,從史卻留兵不進,且與承宗通謀,又提高糧價以牟利。宰相裴垍上言憲宗,請先取盧從史,不然將來必為亂,憲宗許之。吐突承璀知從史貪財,故贈以財物,從史心喜,元和五年(八一0)四月十五日,承璀召從史入營,伏壯士於幕下,突出擒之,馳送京師,又斬其左右十餘人。其士卒有欲為亂者,都知兵馬使烏重胤立於軍門說:“天子有詔,從者有賞,敢違者斬。”士卒遂收兵還部伍。憲宗欲授烏重胤為昭義節度使,翰林學士李絳以為昭義所領澤州、潞州、邢州、洺州、磁州等五州皆為要害之地,烏重胤原本昭義牙將,不可使為本軍節度使,憲宗從之。四月二十三日,以重胤為河陽節度使,以河陽節度使孟元陽為昭義節度使。四月二日,貶盧從史為歡州(今越南榮市)司馬。
歷史大事
盧從史暗結王承宗,捕而貶之
昭義節度使盧從史首先建議朝廷討王承宗,及朝廷出兵討之,從史卻留兵不進,且與承宗通謀,又提高糧價以牟利。宰相裴垍上言憲宗,請先取盧從史,不然將來必為亂,憲宗許之。吐突承璀知從史貪財,故贈以財物,從史心喜,元和五年(八一0)四月十五日,承璀召從史入營,伏壯士於幕下,突出擒之,馳送京師,又斬其左右十餘人。其士卒有欲為亂者,都知兵馬使烏重胤立於軍門說:“天子有詔,從者有賞,敢違者斬。”士卒遂收兵還部伍。憲宗欲授烏重胤為昭義節度使,翰林學士李絳以為昭義所領澤州、潞州、邢州、洺州、磁州等五州皆為要害之地,烏重胤原本昭義牙將,不可使為本軍節度使,憲宗從之。四月二十三日,以重胤為河陽節度使,以河陽節度使孟元陽為昭義節度使。四月二日,貶盧從史為歡州(今越南榮市)司馬。
憲宗罷兵,復王承宗官爵
諸軍討王承宗無功,元和五年(八一0)六月十五日,白居易又上奏請罷兵。七月二日,王承宗遣使自陳為盧從史所離間,願貢賦稅,請官吏,許其自新。淄青節度使李師道等亦上表請赦王承宗罪。因此,七月九日,憲宗制赦承宗罪,仍以為成德節度使,又以德州、棣州還承宗,悉罷諸道討王行營將士,共賜布帛二十八萬匹。
劉總弒父(濟)殺兄(緄)自立
幽州節度使劉濟帥兵討王承宗,以長子劉緄為副大使,掌幽州留務。濟帥兵至瀛州(今河北河間),其次子總為瀛州刺史,濟遂以總為都知兵馬使,使屯兵饒陽。時濟有疾,總遂與判官張玘、孔目官成國寶等謀,詐使人從長安來,說:“朝廷因相公討叛無功,已命副大使(指劉緄)為節度使。”劉濟聽後大怒。遂殺與劉緄相好大將數十人,又召劉緄至行營,以張玘兄皋代知留務。濟因渴索飲,總乘機置毒水中,元和五年(八一0)七月十七日,濟被毒死,總又矯父命殺兄緄於涿州,遂領軍務。
義武軍亂
義武(今河北易縣、定州)節度使張茂昭欲舉族入朝,請朝廷任人代己,河北藩鎮皆遣人勸止之,茂昭不聽,凡四上表,憲宗乃許之,以左庶子任迪簡為義武行軍司馬。茂昭既去,元和五年(八一0)十月,都虞候楊伯玉遂作亂,囚禁任迪簡。十一日,義武將士共殺伯玉。兵馬使張佐元又作亂,再囚任迪簡,迪簡乞歸朝。不久,將士又殺佐元,復奉迪簡主持軍務。當時易州、定州府庫空竭,迪簡無錢犒賞士卒,但能與士卒同甘苦,將士感動,軍府遂安。憲宗又命以綾絹十萬匹賜義武將士。十月二十五日,制以迪簡為義武節度使。二十七日,以張茂昭為河中、慈州(今山西吉縣)、隰州(今山西隰縣)、晉州(今山西臨汾)、絳州節度使。
王鍔為河東節度使
元和五年(八一0)十一月十三日,以前河中節度使王鍔為河東節度使。王鍔有治理之才,工於完聚,當時范希朝帥河東全軍出討王承宗,屯於河北,耗散甚多。王鍔至鎮時,兵不滿三萬,馬不過六百匹,一年多以後,兵至五萬人,馬有五千匹,器械精利,倉庫充實。又進奉家財三十萬緡,憲宗屢欲加王鍔同平章事,李藩、李絳、權德輿先後諫止之。
慧琳撰成《一切經音義》
元和五年(八一0),沙門慧琳撰成《一切經音義》一百卷。亦名《慧琳音義》或《大藏音義》。錄玄應、慧苑各家音義,編纂成書。是書博引古代韻書、字書及佛典,共解釋佛經一千三百部、五千七百餘卷。
早期詞人張志和約卒於本年(約七三0至八一)。志和字子同,初名龜齡,婺州(今浙江金華)人。號煙波釣徒。著有《漁父》詞,又有《玄真子》。
通鑑記載
憲宗昭文章武大聖至神孝皇帝上之下元和五年(庚寅,公元八一零年)
春,正月,劉濟自將兵七萬人擊王承宗,時諸軍皆未進,濟獨前奮擊,拔饒陽、束鹿。河東、河中、振武、義武四軍為恆州北道招討,會於定州。會望夜,軍吏以有外軍,請罷張燈。張茂昭曰:“三鎮,官軍也,何謂外軍!”命張燈,不禁行人,不閉里門,三夜如平日,亦無敢喧譁者。
丁卯,河東將王榮拔王承宗洄湟鎮。吐突承璀至行營,威令不振,與承宗戰,屢敗。左神策大將軍酈定進戰死。定進,驍將也,軍中奪氣。
灑南尹房式有不法事,東台監察御史元稹奏攝之,擅令停務。朝廷以為不可,罰一季俸,召還西京。至敷水驛,有內侍後至,破驛門呼罵而入,以馬鞭擊稹傷面。上復引稹前過,貶江陵士曹。翰林學士李絳、崔群言稹無罪。白居易上言:“中使陵辱朝士,中使不問而稹先貶,恐自今中使出外益暴橫,人無敢言者。又,稹為御史,多所舉奏,不避權勢,切齒者眾,恐自今無人肯為陛下當官執法,疾惡繩愆,有大奸猾,陛下無從得知。”上不聽。
上以河朔方用兵,不能討吳少陽。三月,己未,以少陽為淮西留後。
諸軍討王承宗者久無功,白居易上言,以為:“河北本不當用兵,今既出師,承璀未嘗苦戰,已失大將,與從史兩軍入賊境,遷延進退,不惟意在逗留,亦是力難支敵。希朝、茂昭至新市鎮,竟不能過。劉濟引全軍攻圍樂壽,久不能下。師道、季安元不可保,察其情狀,似相計會,各收一縣,遂不進軍。陛下觀此事勢,成功有何所望!以臣愚見,須速罷兵,若又遲疑,其害有四:可為痛惜者二,可為深憂者二。何則?若保有成,即不論用度多少;既的知不可,即不合虛費貲糧。悟而後行,事亦非晚。今遲校一日有一日之費,更延旬月,所費滋多,終須罷兵,何如早罷!以府庫錢帛、百姓脂膏資助河北諸侯,轉令強大。此臣為陛下痛惜者一也。臣又恐河北諸將見吳少陽已受制命,必引事例輕重,同詞請雪承宗。若章表繼來,即義無不許。請而後舍,體勢可知,轉令承宗膠固同類。如此,則與奪皆由鄰道,恩信不出朝廷,實恐威權盡歸河北。此為陛下痛惜者二也。今天時已熱,兵氣相蒸,至於饑渴疲勞,疾疫暴露,驅以就戰,人何以堪!縱不惜身,亦難忍苦。況神策烏雜城市之人,例皆不慣如此,忽思生路,或有奔逃,一人若逃,百人相扇,一軍若散,諸軍必搖,事忽至此,悔將何及!此為陛下深憂者一也。臣聞回鶻、吐蕃皆有細作,中國之事,小大盡知。今聚天下之兵,唯討承宗一賊,自冬及夏,都未立功,則兵力之強弱,資費之多少,豈宜使西戌、北虜一一知之!忽見利生心,乘虛入寇,以今日之勢力,可能救其首尾哉!兵連禍生,何事不有!萬一及此,實關安危。此其為陛下深憂者二也。”
盧從史首建伐王承宗之謀,及朝廷興師,從史逗留不進,陰與承宗通謀,令軍士潛懷承宗號;又高芻粟之價以敗度支,諷朝廷求平章事,誣奏諸道與賊通,不可進兵,上甚患之。會從史遣牙將王翊元入奏事,裴垍引與語,為言為臣之義,微動其心,翊元遂輸誠,言從史陰謀及可取之狀。垍令翊元還本軍經營,復來京師,遂得其都知兵馬使烏重胤等款要。垍言於上曰:“從史狡猾驕很,必將為亂。今聞其與承璀對營,視承璀如嬰兒,往來殊不設備。失今不取,後雖興大兵,未可以歲月平也。”上初愕然,熟思良久,乃許之。從史性貪,承璀盛陳奇玩,視其所欲,稍以遺之。從史喜,益相昵狎。甲申,承璀與行營兵馬使李聽謀,召從史入營博,伏壯士於幕下,突出,擒詣帳後縛之,內車中,馳詣京師。左右驚亂,承璀斬十餘人,諭以詔旨。從史營中士卒聞之,皆甲以出,操兵趨嘩。烏重胤當軍門叱之曰:“天子有詔,從者賞,敢違者斬!”士卒皆斂兵還部伍。會夜,車疾驅,未明,已出境。重胤,承洽之子;聽,晟之子也。
丁亥,范希朝、張茂昭大破承宗之眾於木刀溝。
上嘉烏重胤之功,欲即授以昭義節度使。李絳以為不可,請授重胤河陽,以河陽節度使孟元陽鎮昭義。會吐突承璀奏,已牒重胤句當昭義留後,絳上言:“昭義五州據山東要害,魏博、恆、幽諸鎮蟠結,朝廷恃此以制之。邢、滋、洺入其腹內,誠國之寶地,安危所系也。向為從史所據,使朝廷旰食,今幸而得之,承璀復以與重胤,臣聞之驚嘆,實所痛心!昨國家誘執從史,雖為長策,已失大體。今承璀又以文牒差人為重鎮留後,為之求旌節,無君之心,孰甚於此!陛下昨日得昭義,人神同慶,威令再立;今日忽以授本軍牙將,物情頓沮,紀綱大紊。校計利害,更不若從史為之。何則?從史雖蓄奸謀,已是朝廷牧伯。重胤出於列校,以承璀一牒代之,竊恐河南、北諸侯聞之,無不憤怒,恥與為伍。且謂承璀誘重胤使逐從史而代其位,彼人人麾下各有將校,能無自危乎!儻劉濟、茂昭、季安、執恭、韓弘、師道繼有章表陳其情狀,並指承璀專命之罪,不知陛下何以處之?若皆不報,則眾怒益甚;若為之改除,則朝廷之威重去矣。”上復使樞密使梁守謙密謀於絳曰:“今重胤已總軍務,事不得已,須應與節。”對曰:“從史為帥不由朝廷,故啟其邪心,終成逆節。今以重胤典兵,即授之節,威福之柄不在朝廷,何以異於從史乎!重胤之得河陽,已為望外之福,豈敢更為旅拒!況重胤所以能執從史,本以杖順成功,一旦自逆詔命,安知同列不襲其跡而動乎!重胤軍中等夷甚多,必不願重胤獨為主帥。移之他鎮,乃愜眾心,何憂其致亂乎!”上悅,皆如其請。壬辰,以重胤為河陽節度使,元陽為昭義節度使。戊戌,貶盧從史歡州司馬。
五月,乙巳,昭義軍三千餘人夜潰,奔魏州。劉濟奏拔安平。
庚申,吐蕃遣其臣論思邪熱入見,且歸路泌、鄭叔矩之柩。甲子,奚寇靈州。
六月,甲申,白居易復上奏,以為:“臣比請罷兵,今之事勢,又不如前,不知陛下復何所待!”是時,上每有軍國大事,必與諸學士謀之。嘗逾月不見學士,李絳等上言:“臣等飽食不言,其自為計則得矣,如陛下何!陛下詢訪理道,開納直言,實天下之幸,豈臣等之幸!”上遽令“明日三殿對來。”白居易嘗因論事,言“陛下錯”,上色莊而罷,密召承旨李絳,謂:“白居易小臣不遜,須令出院。”絳曰:“陛下容納直言,故群臣敢竭誠無隱。居易言雖少思,志在納忠。陛下今日罪之,臣恐天下各思箝口,非所以廣聰明,昭聖德也。”上悅,待居易如初。上嘗欲近獵苑中,至蓬萊池西,謂左右曰:“李絳必諫,不如且止。”
秋,七月,庚子,王承宗遣使自陳為盧從史所離間,乞輸貢賦,請官吏,許其自新。李師道等數上表請雪承宗,朝廷亦以師久無功,丁未,制洗雪承宗,以為成德軍節度使,復以德、棣二州與之。悉罷諸道行營將士,共賜布帛二十八萬端匹,加劉濟中書令。
劉濟之討王承宗也,以長子緄為副大使,掌幽州留務。濟軍瀛州,次子總為瀛州刺史,濟署行營都知兵馬使,使屯饒陽。濟有疾,總與判官張?、孔目官成國寶謀,詐使人從長安來,曰:“朝廷以相公逗留無功,已除副大使為節度使矣。”明日,又使人來告曰:“副大使旌節已至太原。”又使人走而呼曰:“旌節已過代州。”舉軍驚駭。濟憤怒不知所為,殺大將素與緄厚者數十人,追緄詣行營,以張?兄皋代知留務。濟自朝至日昃不食,渴索飲,總因置毒而進之。乙卯,濟薨。緄行至涿州,總矯以父命杖殺之,遂領軍務。
嶺南監軍許遂振以飛語毀節度使楊於陵於上,上命召於陵還,除冗官。裴垍曰:“於陵性廉直,陛下以遂振故黜籓臣,不可。”丁巳,以於陵為吏部侍郎。遂振尋自抵罪。
八月,乙亥,上與宰相語及神仙,問:“果有之乎?”李籓對曰:“秦始皇、漢武帝學仙之效,具載前史,太宗服天竺僧長年藥致疾,此古今之明戒也。陛下春秋鼎盛,方勵志太平,宜拒絕方士之說。苟道盛德充,人安國理,何憂無堯、舜之壽乎!”
九月,己亥,吐突承璀自行營還。辛亥,復為左衛上將軍,充左軍中尉。裴垍曰:“承璀首唱用兵,疲弊天下,卒無成功,陛下縱以舊恩不加顯戮,豈得全不貶黜以謝天下乎!”給事中段平仲、呂元膺言承璀可斬。李絳奏稱:“陛下不責承璀,他日復有敗軍之將,何以處之?若或誅之,則同罪異罰,彼必不服;若或釋之,則誰不保身而玩寇乎!願陛下割不忍之恩,行不易之典,使將帥有所懲勸。”間二日,上罷承璀中尉,降為軍器使。中外相賀。
裴垍得風疾,上甚惜之,中使候問旁午於道。
丙寅,以太常卿權德輿為禮部尚書、同平章事。
義武節度使張茂昭請除代人,欲舉族入朝。河北諸鎮互遣人說止之,茂昭不從,凡四上表。上乃許之。以左庶子任迪簡為義武行軍司馬。茂昭悉以易、定二州簿書管鑰授迪簡,遣其妻子先行,曰:“吾不欲子孫染於污俗。”茂昭既去,冬,十月,戊寅,虞侯楊伯玉作亂,囚迪簡,辛已,義武將士共殺伯玉。兵馬使張佐元又作亂,囚迪簡,迪簡乞歸朝。既而將士復殺佐元,奉迪簡主軍務。時易定府庫罄竭,閭閻亦空,迪簡無以犒士,乃設糲飯與士卒共食之,身居戟門下經月。將士感之,共請迪簡還寢,然後得安其位。上命以綾絹十萬匹賜易定將士。壬辰,以迪簡為義武節度使。甲午,以張茂昭為河中、慈、隰、晉、絳節度使,從行將校皆拜官。
右金吾大將軍伊慎以錢三萬緡賂右軍中尉第五從直,求河中節度使。從直恐事泄,奏之。十一月,庚子,貶慎為右衛將軍,坐死者三人。
初,慎自安州入朝,留其子宥主留事,朝廷因以為安州刺史,未能去也。會宥母卒於長安,宥利於兵權,不時發喪。鄂岳觀察使郗士美遣僚屬以事過其境,宥出迎,因告以凶問,先備籃輿,即日遣之。
甲辰,會王糹熏薨。
庚戌,以前河中節度使王鍔為河東節度使。上左右受鍔厚賂,多稱譽之,上命鍔兼平章事,李籓固執以為不可。權德輿曰:“宰相非序進之官。唐興以來,方鎮非大忠大勛,則跋扈者,朝廷或不得已而加之。今鍔既無忠勛,朝廷又非不得已,何為遽以此名假之!”上乃止。鍔有吏才,工於完聚。范希朝以河東全軍出屯河北,耗散甚眾。鍔到鎮之初,兵不滿三萬人,馬不過六百匹,歲餘,兵至五萬人,馬有五千匹,器械精利,倉庫充實,又進家財三十萬緡,上復欲加鍔平章事。李絳諫曰:“鍔在太原,雖頗著績效,今因獻家財而命之,若後世何!”上乃止。
中書侍郎、同平章事裴土自數以疾辭位。庚申,罷為兵部尚書。
十二月,戊寅,張茂昭入朝,請遷祖考之骨於京兆。
壬午,以御史中丞呂元膺為鄂岳觀察使。元膺嘗欲夜登城,門已鎖,守者不為開。左右曰:“中丞也。”對曰:“夜中難辯真偽,雖中丞亦不可。”元膺乃還。明日,擢為重職。翰林學士、司勛郎中李張面陳吐突承璀專橫,語極懇切。上作色曰:“卿言太過!”絳泣曰:“陛下置臣於腹心耳目之地,若臣畏避左右,愛身不言,是臣負陛下;言之而陛下惡聞,乃陛下負臣也。”上怒解,曰:“卿所言皆人所不能言,使聯聞所不聞,真忠臣也!他日盡言,皆應如是。”己丑,以絳為中書舍人,學士如故。絳嘗從容諫上聚財,上曰:“今兩河數十州,皆國家政令所不及,河、湟數千里,淪於左衽,朕日夜思雪祖宗之恥,而財力不贍,故不得不蓄聚耳。不然,朕宮中用度極儉薄,多藏何用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