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8年

紀年 戊寅年(虎年) 南朝梁天啟元年 高昌建昌四年 北齊天保九年 西梁大定四年 南朝陳永定二年

紀年

戊寅年(虎年)

南朝梁天啟元年

高昌建昌四年

北齊天保九年

西梁大定四年

南朝陳永定二年

本年年表

大事件

南山廣化寺位於八閩中部的南山廣化寺,寺初建於南朝陳永定二年(公元558年),始名“金仙庵”,後擴建為寺。距今已有一千四百四十歲的寺齡了。

前南朝梁永嘉王,公元558年稱帝,都郢州,560年亡於南朝陳,奔北齊。

光孝寺始建於六朝陳武帝永定二年(公元558年),唐稱“隆興”,北宋稱“景德”,“天寧”、“萬壽”,南宋紹興七年(公元1137年)改稱“報恩光孝禪寺”。

永定二年(公元558年)歐陽顧為都督交廣等十九州諸軍事、廣州刺史。

北周明帝二年(公元558年)置崤郡,領陝中、北陝、崤三縣。

公元558年,北周於葭蘆郡置文州,領蘆北、陰平二郡。

光孝寺祖籍河北范陽的雷姓人氏在北周之初(約公元558年)改為盧姓。

陽春郡城在南朝永定2年(公元558年),太守馮仆創建於涼撤崗下(今軸承廠一帶),後稱土城。

莆田廣化寺,創建於南朝永定二年(公元558年),坐落於古木參天、風景秀麗的南山(鳳凰山)之麓,為福建著名的佛教叢林之一。

陳永定二年(公元558年),馮寶卒,嶺南大亂。冼太夫人憑著自己的威望,勸服、團結百越,使社會安定了下來。

公元558年,北魏皇室後裔拓跋育擴建阿育王寺(今法門寺),並開創了供奉法門寺佛骨的先河。

公元558年(北齊·天保九年)有“龍”長七八丈蜿蜒齊州大堂。

法國現存的最早的檔案產生於公元558年。

李虎在北周之初的公元558年被封為唐公。

公元558年,法蘭克王國又重新獲得統一。

南朝梁武帝時,印度高僧拘那羅陀曾於公元558年與561年先後兩次乘海舶從金雞港登入,居住九日山延福寺,翻譯《金剛經》。

公元558年,一支保加利亞匈奴軍,由柴白爾甘統率,一路上勢如破竹,再度進發到君士坦丁堡,逼得東羅馬著名的查士丁尼皇帝也無計可施。

出生名人 虞世南公元558年在建康出生,於公元638年逝世。終年81歲。越州餘姚(今浙江)人。出繼叔陳中書侍郎寄之後,故字伯施。性沉靜寡慾,與兄世基同受學於吳顧野王餘十年,精思不懈,至累旬不盥櫛。

逝世名人

南朝梁敬帝蕭方智(公元543年—公元558年)在位2年。為南朝梁的末代皇帝,梁元帝蕭繹的第九子,字慧相。549年,蕭方智被封為興梁侯;552年被封為晉安王,553年被封為江州刺史。當梁元帝在江陵被殺之時,555年陳霸先、王僧辯擁立蕭方智以太宰承制於建康,但是之後北齊將貞陽侯蕭淵明送回之後,王僧辯又擁立蕭淵明為皇帝,於是陳霸先誅殺王僧辯。557年,蕭方智禪位與陳霸先,南朝梁滅亡。陳霸先封蕭方智為江陰王,後蕭方智於558年去世。在位2年被陳霸先廢,558年被殺,時年16歲。梁亡。

權氏名白女,系宇文泰之妃,生譙王宇文儉,死於魏後二年(公元558年),年28歲,與烏六渾氏同一天遷葬。

史料記載

永嘉王蕭莊即帝位於湓城

陳武定二年(五五八)正月,蕭梁的殘餘勢力王琳自武昌引兵東下,進至湓城(今江西九江),屯於白水浦,帶甲十萬。琳求援於齊,請納梁永嘉王莊主梁祀。蕭莊,梁元帝蕭繹之孫,西魏陷江陵,莊年幼僅七歲,尼法慕匿之,後王琳送之建康,紹泰元年(五五五),齊襲擊建康,陳霸先大破齊師,遣其侄曇朗,永嘉王蕭莊、丹楊尹王沖之子珉為質入齊,與齊人盟於建康城外,約和。三月,齊發兵援送蕭莊還至江南,冊拜王琳為梁丞相、錄尚書事。琳奉莊即帝位,改元天啟。

齊北豫州刺史司馬消難奔周

司馬消難,字道融,父司馬子如為高歡創業時的佐命功臣,位至尚書令。消難起家著作郎,娶高歡之女為妻,後出為北豫州刺史。齊文宣帝高洋末年,昏虐滋甚。消難為自全之計,曲意撫納所部,頗為百姓所附。上黨王高渙為高洋之弟,天保九年(五五八),懼被其所害而逃。司馬消難受到懷疑而擔心文宣帝加害於己,便派親信赴周,請舉州來附。宇文護派達奚武、楊忠率兵迎之,消難隨之入周,授大將軍、滎陽公。

陳武帝捨身大莊嚴寺

東晉、南朝時,佛教在南方發展很快,帝王朝貴、世家大族佞佛之事比比皆是。永定二年(五五八)五月,陳武帝陳霸先捨身建康大莊嚴寺為奴,群臣上表請武帝還宮,後出錢將其贖回。

北齊置大都督府

天保九年(五五八)六月,齊文宣帝高洋北巡,以太子高殷監國,因立大都督府,與尚書省分理眾務,仍開府置佐。此前,北齊尚書省有錄尚書事、尚書令、僕射總理六尚書事,謂之都省,亦謂北省。文宣帝非常重視大都督府人選,以趙郡王高叡為侍中、攝大都督府長史。都督本為地方軍區長官名號,都督府乃一個軍事區域的指揮機構。而北齊時的京畿大都督以宗王或皇子擔任,權力極重,是特殊的制度。

洗夫人治嶺南

洗夫人,高涼(今廣東陽江西)人。高涼洗氏,世為南越首領,部落十餘萬家。洗氏幼賢明,結信義於本鄉,能行軍用師,撫循部眾。高涼太守馮寶妻之,馮氏本北燕後裔,後歸宋,留居新會。馮寶祖馮業至寶四代為守牧,但他鄉羈旅,號令不行。馮寶娶洗夫人後,夫人誡約本宗,使從百姓禮。每與夫寶參央辭訟,首領有犯法者,雖是親族,無所縱舍。自此,政令有序,人莫敢違。陳永定二年(五五八),馮寶卒,嶺南大亂。洗夫人代掌諸事,懷集百越,數州晏然。其子仆九歲,夫人遣仆帥諸酋長入朝,拜陽春郡守。太建二年(五七0),廣州刺史歐陽紇謀反,誘仆與之為亂。夫人發兵拒守,帥諸酋長迎陳官軍章昭達,紇潰散。朝廷遣使冊命洗氏為高涼郡太夫人,一如刺史之儀。有陳一代至隋文帝楊堅初平江南之際,洗夫人一直是穩定珠江流域政治局面的重要支持力量。

大事

(1)春,正月,王琳引兵下,至湓城,屯於白水浦,帶甲十萬。琳以北江州刺史魯悉達為鎮北將軍,上亦以悉達為征西將軍,各送鼓吹女樂。悉達兩受之,遷延顧望,皆不就;上遣安西將軍沈泰襲之,不克。琳欲引軍東下,而悉達制其中流,琳遣使說誘,終不從。己亥,琳遣記室宗求援於齊,且請納梁永嘉王莊以主梁祀。衡州刺史周迪欲自據南川,乃總召所部八郡守宰結盟,齊言入赴;上恐其為變,厚慰撫之。

(1)春季,正月,王琳帶兵東下,抵達湓城,駐紮在白水浦,他共帶有十萬甲兵。王琳任命北江州刺史魯悉達為鎮北將軍,陳武帝也任命魯悉達為征西將軍,雙方都給魯悉達送去樂隊和女歌舞伎。魯悉達對兩邊的委任和禮物都接受下來,行動上卻拖延觀望,兩邊的官位都不去就任。陳武帝派安西將軍沈泰去襲擊他,沒有打勝。王琳想帶兵東下,而魯悉達的部隊控制著長江中流,王琳派使者去勸說引誘,魯悉達到最後也不服從。己亥(初五),王琳派記室宗向北齊求援,而且請求迎納作為質子滯留在北齊的梁朝永嘉王蕭莊來主持梁室的祭祀。衡州剌史周迪想自己占據南川,於是就把所屬的八郡的太守全部召來結盟,一齊聲言要入朝。陳武帝恐怕他們製造變亂,就派人給他們以優厚的慰勞和安撫。

新吳洞主余孝頃遣沙門道林說琳曰:“周迪、黃法氍皆依附金陵,陰窺間崐隙,大軍若下,必為後患;不如先定南川,然後東下,孝頃請席捲所部以從下吏。”琳乃遣輕軍將軍樊猛、平南將軍李孝欽、平東將軍劉廣德將兵八千赴之,使孝頃總督三將,屯於臨川故郡,徵兵糧於迪,以觀其所為。

新吳洞主余孝頃派僧人道林去遊說王琳,對他說:“周迪、黃法氍都依附了金陵,暗地裡卻窺伺著機會。您的大軍如果東下,這幫人必然成為您的後患。不如先平定南川一帶,然後東下,我余孝頃請求帶著所有的部下去追隨您,在您手下效力。”王琳於是就派輕車將軍樊猛、平南將軍李孝欽、平東將軍劉廣德帶兵八千人去平定南川,讓余孝頃總督他們三人,駐紮在臨川故郡,同時向周迪徵收兵糧,用以觀察他的反應動靜。

(2)以開府儀同三司侯為司空,衡州刺史歐陽為都督交·廣等十九州諸軍事、廣州刺史。

(2)陳朝任命開府儀同三司侯為司空;衡州刺史歐陽為都督交、廣等十九州諸軍事,廣州刺史。

(3)周以晉公護為太師。

(3)北周任命晉公宇文護為太師。

(4)辛丑,上祀南郊,大赦;乙巳,祀北郊。

(4)辛丑(初七),陳武帝去南郊祭天,大赦天下。乙巳(十一日),去北郊祭地。

(5)辛亥,周王耕藉田。

(5)辛亥(十七日),周王去藉田,舉行耕種儀式。

(6)癸丑,周立王后獨孤氏。

(6)癸丑(十九日),北周冊立獨孤氏為王后。

(7)戊午,上祀明堂。

(7)戊午(二十四日),陳武帝祭祀明堂。

(8)二月,壬申,南豫州刺史沈泰奔齊。

(8)二月,壬申(初九),南豫州刺史沈泰投奔北齊。

(9)齊北豫州刺史司馬消難,以齊主昏虐滋甚,陰為自全之計,曲意撫循所部。消難尚高祖女,情好不睦,公主訴之。上黨王渙之亡也,鄴中大擾,疑其赴成皋。消難從弟子瑞為尚書左丞,與御史中丞畢義雲有隙,義雲遣御史張子階詣北豫州採風聞,先禁消難典簽家客等。消難懼,密令所親中兵參軍裴藻托以私假,間行入關,請降於周。

(9)北齊北豫州刺史司馬消難看到文宣帝昏昧酷虐越來越厲害,便暗暗謀求自我保全的計策。他用心地安撫穩定自己的部下。司馬消難娶的是高祖高歡的女兒,兩人感情不和,公主在文宣帝那裡訴說他不好。上黨王高渙逃跑時,鄴城裡一片紛亂驚擾,都懷疑他逃到豫州府治成皋去了。司馬消難堂弟的兒子司馬瑞任尚書左丞,與御史中丞畢義雲有嫌隙,畢義雲派御史張子階到北豫州收集道路傳聞,打探訊息,去了後先把司馬消難的典簽官和家客監禁起來。司馬消難感到害怕,秘密地命令他所親信的中兵參軍裴藻假託私事請假,抄小路入關,向北周請降。

三月,甲午,周遣柱國達奚武、大將軍楊忠帥騎士五千迎消難,從間道馳入齊境五百里,前後三遣使報消難,皆不報。去虎牢三十里,武疑有變,欲還,忠曰:“有進死,無退生!”獨以千騎夜趣城下。城四面峭絕,但聞擊柝聲。武親來,麾數百騎西去,忠勒餘騎不動,俟門開而入,馳遣召武。齊鎮城伏敬遠勒甲士二千人據東城,舉烽嚴警。武憚之,不欲保城,乃多取財物,以消難及其屬先歸,忠以三千騎為殿。至洛南,皆解鞍而臥。齊眾來追,至洛北,忠謂將士曰:“但飽食,今在死地,賊必不敢渡水!”已而果然,乃徐引還。武嘆曰:“達奚武自謂天下健兒,今日服矣!”周以消難為小司徒。

三月,甲午(初一),北周派柱國達奚武、大將軍楊忠率領騎兵五千人去迎接司馬消難來降。他們從小路馳入北齊境內五百里,前後三次派遣使者與司馬消難聯絡,都沒有聯絡上。到距離虎牢三十里的地方,達奚武懷疑情況有異變,想返回,楊忠慨然說:“我們只有前進赴死的責任,沒有後退求生的道理!”於是獨自帶一千騎兵連夜趕到城下。虎牢城四面極為高陡,猶如絕壁,只聽得城中傳來一陣陣擊柝的聲音。達奚武親自趕來,指揮幾百騎兵退卻西去,楊忠指揮剩下的騎兵原地不動,等城門開了進了城,才派人騎快馬去叫達奚武。北齊鎮守城池的伏敬遠指揮甲士二千人據守東城,點燃烽火,嚴加警戒。達崐奚武感到害怕,不想保住城池,於是就大肆虜掠財物,讓司馬消難和他的部屬先回去,楊忠帶三千騎兵殿後。軍隊行抵洛南,都解開馬鞍躺下休息。北齊軍隊追了過來,到達洛北,楊忠對將士們說:“你們只管吃得飽飽的,現在我們處於必死之地,賊兵怕我們與之拚命,一定不敢渡河來追!”後來果然如楊忠所料,於是才慢慢地引領軍隊平安回來。達奚武不由感嘆地說:“我達奚武自認為是天下健兒,今天在楊忠面前算是服氣了!”北周任命司馬消難為小司徒。

(10)丁酉,齊主自晉陽還鄴。

(10)丁酉(初四),北齊文宣帝從晉陽回到鄴城。

(11)齊發兵援送梁永嘉王莊於江南,冊拜王琳為梁丞相、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琳遣兄子叔寶帥所部十州刺史子弟赴鄴。琳奉莊即皇帝位,改元天啟。追謚建安公淵明曰閔皇帝。莊以琳為侍中、大將軍、中書監,余依齊朝之命。

(11)北齊派兵援助並護送梁朝永嘉王蕭莊回到江南,並冊拜王琳為梁朝丞相,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王琳派其兄的兒子王叔寶率領所統轄十個州刺史的子弟去鄴城為人質。王琳擁戴蕭莊登上了皇帝位,改年號為天啟。追謚建安公蕭淵明為閔皇帝。蕭莊任命王琳為侍中、大將軍、中書監,其餘官職依照北齊的冊命。

(12)夏,四月,甲子,上享太廟。

(12)夏季,四月,甲子(初二),陳武帝向太廟供獻祭品。

(13)乙丑,上使人害梁敬帝,立梁武林侯諮之子季卿為江陰王。

(13)乙丑(初三),陳武帝派人殺害了梁敬帝,立梁朝武林侯蕭諮的兒子蕭季卿為江陰王。

(14)己巳,周以太師護為雍州牧。

(14)己巳(初七),北周任命太師宇文護為雍州牧。

(15)甲戌,周王后獨孤氏殂。

(15)甲戌(十二日),周王王后獨孤氏去世。

(16)辛巳,齊大赦。

(16)辛巳(十九日),北齊大赦天下。

(17)齊主以旱祈雨於西門豹祠,不應,毀之,並掘其冢。

(17)北齊文宣帝因為天旱在西門豹祠前祈雨,不靈驗,於是毀了西門豹祠,並挖開了他的墳墓。

(18)五月,癸巳,余孝頃等屯二萬軍於工塘,連八城以逼周迪。迪懼,請和,並送兵糧。樊猛等欲受盟而還;孝頃貪其利,不許,樹柵圍之。由是猛等與孝頃不協。

(18)五月,癸巳(初一),余孝頃在工塘屯駐了兩萬軍隊,連結八城的兵力以逼臨周迪的駐地。周迪害怕了,請求講和,並送兵糧給余孝頃。樊猛等將想接受和好的盟約收兵回去,但余孝頃貪圖出兵之利,不許樊猛等退去,樹起柵欄圍住他們。以此樊猛與余孝頃開始不和。

(19)周以大司空侯莫陳崇為大宗伯。

(19)北周任命大司空侯莫陳崇為大宗伯。

(20)癸丑,齊廣陵南城主張顯和、長史張僧那各帥所部來降。

(20)癸丑(二十一日),北齊廣陵南城城主張顯和,長史張僧那各自率領所屬部隊來投降陳朝。

(21)辛丑,齊以尚書令長廣王湛錄尚書事,驃騎大將軍平秦王歸彥為尚書左僕射。甲辰,以前左僕射楊為尚書令。

(21)辛丑(疑誤),北齊任命尚書令長廣王高湛為錄尚書事,驃騎大將軍平秦王高歸彥為尚書左僕射。甲辰(疑誤),任命前左僕射楊為尚書令。

(22)辛酉,上幸大莊嚴寺捨身;壬戌,群臣表請還宮。

(22)辛酉(二十九日),陳武帝駕臨大莊嚴寺向佛祖捨身。壬戌(三十日),群臣上表請皇上回宮。

(23)六月,乙丑,齊主北巡,以太子殷監國,因立大都督府與尚書省分理眾務,仍開府置佐。齊主特崇其選,以趙郡王睿為侍中、攝大都督府長史。

(23)六月,乙丑(初三),北齊文宣帝到北方巡視,委託太子高殷監理國事,因此設立大都督府與尚書省分頭處理眾多事務,同樣開府辦公,設定官佐崐。北齊文宣帝特別看重大都督府的人選,任命趙郡王高睿為侍中、攝大都督府長史。

(24)己巳,詔司空侯與領軍將軍徐度帥舟師為前軍以討王琳。

(24)己巳(初七),陳武帝下詔命令司空侯與領軍將軍徐度率領水師為前頭部隊去討伐王琳。

(25)齊主至祁連池;戊寅,還晉陽。

(25)北齊文宣帝到達祁連池。戊寅(十六日),回到晉陽。

(26)秋,戊戌,上幸石頭,送侯等。

(26)秋季,七月,戊戌(初七),陳武帝駕臨石頭,送侯等出師。

(27)高州刺史黃法氍、吳興太守沈恪、寧州刺史周敷合兵救周迪。敷自臨川故郡斷江口,分兵攻余孝頃別城。樊猛等不救而沒;劉廣德乘流先下,故獲全。孝頃等皆棄舟引兵步走,迪追擊,盡擒之,送孝頃及李孝欽於建康,歸樊猛於王琳。

(27)高州刺史黃法氍、吳興太守沈恪、寧州刺史周敷聯合出兵救援周迪。周敷從臨川故郡切斷江口,分兵攻打余孝頃的別城。樊猛等不去救援,別城陷落。劉廣德先一步乘流而下,所以得到保全。余孝頃等都扔掉船隻帶兵士步行,周迪發兵追擊,把他們全抓獲了。余孝頃及李孝飲被送往建康,樊猛則歸還了王琳。

(28)甲辰,上遣吏部尚書謝哲往諭王琳。哲,之孫也。

(28)甲辰(十三日),陳武帝派吏部尚書謝哲去宣諭王琳。謝哲是謝的孫子。

(29)八月,甲子,周大赦。

(29)八月,甲子(初三),北周大赦天下。

(30)乙丑,齊主還鄴。

(30)乙丑(初四),北齊文宣帝回到鄴城。

(31)辛未,詔臨川王西討,以舟師五萬發建康,上幸冶城寺送之。

(31)辛未(初十),陳武帝下詔派臨川王陳出兵向西討伐,共有水軍五萬人從建康出發,陳武帝親臨冶城寺為陳送行。

(32)甲戌,齊主如晉陽。

(32)北齊文宣帝去晉陽。

(33)王琳在白水浦,周文育、侯安都、徐敬成許王子晉以厚賂,子晉乃偽以小船依而釣,夜,載之上岸,入深草中,步投陳軍,還建康自劾;上引見,並宥之,戊寅,復其本官。

(33)王琳在白水浦,周文育、侯安都、徐敬成答應給王子晉豐厚的財物,王子晉於是就假裝乘小船靠近大船垂釣,夜裡,把周文育等人用小船載上岸,藏入深草叢中,讓他們得以步行回去投奔陳朝軍隊,並回建康請罪自劾。陳武帝接見了他們,一起寬宥了他們的兵敗之罪。戊寅(十二日),恢復了他們原來的官職。

(34)謝哲返命,王琳請還湘州,詔追眾軍還。癸未,眾軍至自大雷。

(34)謝哲從王琳處回朝復命,王琳請求回到湘州去,陳朝下詔追回出征的軍隊。癸未(十七日),眾軍從大雷回來。

(35)九月,甲申,周封少師元羅為韓國公以紹魏後。

(35)九月,甲申(疑誤),北周封少師元羅為韓國公以繼承西魏的香火。

(36)丁未,周王如同州;冬,十月,辛酉,還長安。

(36)丁未(十六日),周王去同州。冬季,十月,辛酉(初一),回到長安。

(37)余孝頃之弟孝勱及子公猶據舊柵不下;庚午,詔開府儀同三司周文育都督眾軍出豫章討之。

(37)余孝頃的弟弟余孝勱及其子余公仍然據守舊營柵不投降。康午(初十),陳武帝詔命開府儀同三司周文育都督眾軍從豫章出發去討伐他們。

(38)齊三台成,更名銅爵曰金鳳,金虎曰聖應,冰井曰崇光。十一月,甲午,齊主至鄴,大赦。齊主游三台,戲以槊刺都督尉子輝,應手而斃。

(38)北齊建成三台,把銅爵台改名叫金鳳台,金虎台改叫聖應台,冰井台改叫崇光台。十一月,甲午(初五),北齊國主到了鄴城,大赦天下。北齊文宣帝遊覽三台,戲用槊刺都督尉子輝,一下子就把他刺死了。常山王演以帝沈湎,憂憤形於顏色。帝覺之,曰:“但令汝在,我何為不縱樂!”演唯涕泣拜伏,竟無所言。帝亦大悲,抵杯於地曰:“汝似嫌我如是,自今敢進酒者斬之!”因取所御杯盡壞棄。未幾,沈湎益甚,或於諸貴戚家角力批拉,不限貴賤,唯演至,則內外肅然。演又密撰事條,將諫,其友王以為不可;演不從,因間極言,遂逢大怒。演性頗嚴,尚書郎中剖斷有失,輒加捶楚,令史奸慝即考竟。帝乃立演於前,以刀環擬脅,召被演罰者,臨以白刃,求演之短;鹹無所陳,乃釋之。,昕之弟也。帝疑演假辭於以諫,欲殺之。王私謂曰:“王博士,明日當作一條事,為欲相活,亦圖自全,宜深體勿怪。”乃於眾中杖二十。帝尋發怒,聞得杖,以故不殺,髡鞭配甲坊。居三年,演又因諫爭,大被毆撻,閉口不食。太后日夜涕泣,帝不知所為,曰:“儻小兒死,奈我老母何!”於是數往問演疾,謂曰:“努力強食,當以王還汝。”乃釋,令詣演。演抱曰:“吾氣息然,恐不復相見!”流涕曰:“天道神明,豈令殿下遂斃此舍!至尊親為人兄,尊為人主,安可與計!殿下不食,太后亦不食,殿下縱不自惜,獨不念太后乎!”言未卒,演強坐而飯。由是免徒,還為王友。及演錄尚書事,除官者皆詣演謝,去必辭。言於演曰:“受爵天朝,拜恩私第,自古以為不可,宜一切約絕。”演從之。久之,演從容謂曰:“主人起居不恆,卿宜耳目所具,吾豈可以前逢一怒,遂爾結舌。卿宜為撰諫草,吾當伺便極諫。”遂條十餘事以呈,因謂演曰:“今朝廷所恃者惟殿下,乃欲學匹夫耿介,輕一朝之命!狂藥令人不自覺,刀箭豈復識親疏,一旦禍出理外,將奈殿下家業何,奈皇太后何!”演欷不自勝,曰:“乃至是乎!”明日,見曰:“吾長夜久思,今遂息意。”即命火,對焚之。後復承間苦諫,帝使力士反接,拔白刃注頸,罵曰:“小子何知,是誰教汝?”演曰:“天下噤口,非臣誰敢有言!”帝趣杖,亂捶之數十;會醉臥,得解。帝褻黷之游,遍於宗戚,所往留連;唯至常山第,多無適而去。尚書左僕射崔暹屢諫,演謂暹曰:“今太后不敢言,吾兄弟杜口,僕射獨能犯顏,內外深相感愧。”

常山王高演因為文宣帝沉溺於酒,憂憤形於顏色。文宣帝發覺了,說:“只要你在,我為什麼不縱情取樂!”高演只有痛哭流涕,拜伏在地,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文宣帝也大放悲聲,把酒杯扣在地上說:“你似乎嫌我這樣酗酒,從今以後,誰敢把酒進獻到我這兒來就斬首!”於是把自己用的酒杯拿來,全摔壞扔了。但是沒過多久,文宣帝酒喝得更凶了。有時在貴戚們家裡邊喝酒邊摔跤角斗,不分貴賤,但是只要高演一來,則內外肅然,誰也不敢出聲。高演又秘密地撰與了條陳,準備再次進諫,常山王王以為不可行,高演不聽,找到個機會就激動地說了個痛快,於是遭到文宣帝的怒斥。高演為人很嚴苛,他手下的尚書郎中判斷處理事情一有失誤,他就下令鞭打,令史們如有作奸犯科就拷死獄中。文宣帝讓高演站在自己面前,用刀環比著他的肋下,威脅著要砍死他。又把高演責罰過的人叫來,用雪亮的刀刃加在他們脖子上,逼他們說出高演的短處;但這些人都表示沒有什麼可說的,於是就釋放了他們。王是王昕的弟弟。文宣帝懷疑高演是在王那兒學到一些說辭才來進諫的,就想殺了王。高演私下對王說:“王博士,明天我將作一件事,為了讓你活命,也求得我能自全,希望您深切地體會我的苦心,別責怪我。”於是當著眾人打了王二十杖。文宣帝不久發怒,聽說王被打,反而不殺他了,只剃掉他的頭髮,鞭打一頓,配在兵器坊服役。過了三年,高演又因進諫的事和文宣帝爭執起來,被狠狠地鞭撻了一頓,高演閉口絕食。太后心疼兒子,日夜哭泣,文宣帝慌了,不知該怎么辦,自言自語地說:“如果讓這小子死了,那可拿我老母親怎么辦呢?”於是多次去問候高演病體如何,對他說:“你如果努力把飯咽下去,我就把王放出來還給你。”於是就釋放了王,叫他去看望高演。高演抱著王說:“我自覺氣短乏力,恐怕再也不能相見了。”王痛哭流涕說:“天道神明,降福善類,降禍惡人,了了分明,難道會讓殿下就這樣死在這間屋裡!皇上論親是您兄長,論尊是您主子,怎么能和他計較是非呢!殿下不進食,太后亦不進食,殿下即使不愛惜自己的生命,難道就不掛念太后嗎?”話還沒說完,高演就已經勉力坐起來吃飯了。王因此免去配兵器坊服役的徒刑,回到高演府中任原職。待到高演任錄尚書事的時候,得到官職的人都去拜見高演表示謝意,離去時也都來向高演辭行。王對高演說:“從天朝那兒接受官爵,卻到私人第宅去拜謝恩情,自古以來就認為這是不可以的,應該拒絕一崐切這類的拜會約見。”高演聽從了他的意見。過了很久,高演從容地對王說:“皇上飲食起居沒有規律,您應該多聽多看,準備點材料,我怎么可以因為以前遇上一次盛怒,就從此鉗口結舌呢?您得為我起草諫書,我準備尋找機會極力勸諫。”王於是就列舉了十幾件事呈給高演,同時對高演說:“現在朝廷所能依靠的人,也只有殿下您了。而您竟想學匹夫的耿直坦率,輕擲自己貴重生命於一早上!酒這種狂藥讓人失去理智,行為魯莽滅裂而不自知,皇上一旦發酒瘋震怒起來,刀箭哪裡認得親和疏!一旦災禍出於常理之外而降臨,將拿殿下的家業怎么辦呢?將拿皇太后的安危怎么辦呢?”高演聽了這番話,欷感嘆,悲不自勝,說:“難道真的到了這種地步了嗎?”第二天,高演見了王,說:“我昨夜想了一夜,今天終於打消了犯顏極諫的念頭。”於是就命人拿火來,當著王的面,把進諫的條陳燒了。後來高演又一次乘機會苦苦進諫,文宣帝命令左右力士把高演的雙手反剪過來按住,拔出雪白的刀擱在他脖子上,罵道:“小子知道個啥?是誰在背後教你來進諫的?”高演說:“天下都震懾於您的淫威不敢出聲,不是我誰還敢有話!”文宣帝奔過去拿起木杖,對高演亂打了幾十下,打著打著正好醉倒了,高演才得到解脫。文宣帝好作淫邪的游幸,凡宗戚之家,他幾乎全去遍了。去了一個地方,就耽於淫樂,留連忘返。唯有到常山王家,多半不能盡歡,只好離去。尚書左僕射崔暹屢次進諫,高演對崔暹說:“現在太后不敢說話,我的兄弟們也都閉了嘴,僕射卻獨能犯顏進諫,宮廷內外對此都深深感動而且感到慚愧。”

太子殷,自幼溫裕開朗,禮士好學,關覽時政,甚有美名。帝嘗嫌太子“得漢家性質,不似我”,欲廢之。帝登金鳳台召太子,使手刃囚,太子惻然有難色,再三,不斷其首。帝大怒,親以馬鞭撞之,太子由是氣悸語吃,精神昏擾。帝因酣宴,屢云:“太子性懦,社稷事重,終當傳位常山。”太子少傅魏收謂楊曰:“太子,國之根本,不可動搖。至尊三爵之後,每言傳位常山,令臣下疑貳。若其實也,當決行之。此言非所以為戲,恐徒使國家不安。”以收言白帝,帝乃止。

太子高殷,自幼溫和從容,性格開朗,禮賢下士,篤志好學,關心留意時政,很有美名。文宣帝曾經嫌太子“得了漢人的秉性氣質,一點都不象我”,想把他廢了。一次,文宣帝登上金鳳台召見太子,讓太子親手用刀殺一個囚犯,太子心懷憐憫,面有難色,試了好幾回,砍不斷囚犯的頭。文宣帝勃然大怒,親自動手用馬鞭去撞擊他,太子從此受驚嚇,說話結巴,神志不清。文宣帝趁著宴會上酒酣時,多次說:“太子性格懦弱,社稷大事很重要,怕他承當不了,看樣子最後還是應當傳位給常山王高演。”太子少傅魏收對楊說:“太子,是國家的根本,不可以輕易動搖他。皇上喝了三杯酒後,老是說要傳位給常山王,以致讓臣下惑亂疑慮,懷有二心。如果真的實有其事,就應當果斷地實行。這種傳位給誰的話可不是鬧著玩的,老這樣說恐怕會徒然使國家不安定。”楊把魏收的話轉告文宣帝,文宣帝才停止這樣說了。

帝既殘忍,有司訊囚,莫不嚴酷,或燒犁耳,使立其上,或燒車,使以臂貫之,既不勝苦,皆至誣伏。唯三公郎中武強蘇瓊,歷職中外,所至皆以寬平為治。時趙州及清河屢有人告謀反者,前後皆付瓊推檢,事多申雪。尚書崔昂謂瓊曰:“若欲立功名,當更思餘理;數雪反逆,身命何輕!”瓊正色曰:“所雪者冤枉耳,不縱反逆也。”昂大慚。

文宣帝生性既然殘忍,上行下效,法務部門審問囚犯,沒有不嚴酷行刑的。有的把鐵犁的犁耳燒紅,讓囚犯站在上面;有的把車軸燒紅,讓囚犯用手臂從中間的孔中穿過去。囚犯既受不了這種苦刑,就都屈打成招,受誣屈服。只有三公郎中武強人蘇瓊,在朝廷內外多年曆任各種官職,所到之處都以寬和平緩作為治理的法則。當時趙州和清河老是有人告發謀反者,前後多次都交給蘇瓊推問檢查,這些誣告的事最後都得到申明昭雪。尚書崔昂對蘇瓊說:“你如果想建立功名,那就應當重新想想別的辦法;象這樣多次為謀反的逆賊洗刷罪名,那你的身家性命就太不值錢了!”蘇瓊嚴肅地說:“我所洗刷的是被冤枉的人,從來也不縱容謀反逆賊。”崔昂聽了非常慚愧。

帝怒臨漳令稽曄、舍人李文思,以賜臣下為奴。中書侍郎彭城鄭頤私誘祠部尚書王昕曰:“自古無朝士為奴者。”昕曰:“箕子為之奴。”頤以白帝曰:“王元景比陛下於紂。”帝銜之。頃之,帝與朝臣酣飲,昕稱疾不至,帝遣騎執之,見方搖膝吟詠,遂斬於殿前,投屍漳水。文宣帝對臨漳令稽曄、舍人李文思非常惱火,把他們賜給臣下當奴僕,中書侍郎彭城人鄭頤私下設圈套陷害祠部尚書王昕。他有意對王昕說:“自古以來,沒有朝廷士大夫當奴僕的。”這句話引得王昕說了一句:“商朝的箕子不就當了紂王的奴隸嗎?”鄭頤把這話拿去報告給文宣帝,對文宣帝說:“王元景把陛下比成紂王。”文宣帝自此對王昕懷恨在心。過了不久,文宣帝與朝廷大臣們設宴暢飲,王昕藉口有病沒有去參加,文宣帝派騎兵去抓他,騎兵去了一看,王昕正坐在那兒晃著腿吟詩呢,於是把他抓來斬首於宮殿前,屍體被扔入漳河水。

齊主北築長城,南助蕭莊,士馬死者以數十萬計。重以修築台殿,賜與無節,府藏之積,不足以供,乃減百官之祿,撤軍人常廩,並省州郡縣鎮戍之職,以節費用焉。

北齊文宣帝在北邊修築長城,在南邊興兵幫助蕭莊,士兵戰馬因此死亡的共有幾十萬人。此外,還動工修築台閣宮殿,賞賜臣下也憑一時的高興,毫無節度,這樣一來,弄的內府倉庫的積蓄全耗光了。於是就下令減少文武百官的俸祿,撤消對軍人平常的供給,把省、州、郡、縣、鎮、戍的職官予以合併,想用這種辦法來節省費用。

(39)十二月,庚寅,齊以可朱渾道元為太師,尉粲為太尉,冀州刺史段韶為司空,常山王演為大司馬,長廣王湛為司徒。

(39)十二月,戊寅(十九日),北齊任命可朱渾道元為太師,尉粲為太尉冀州刺史段韶為司空,常山王高演為大司馬,長廣王高湛為司徒。

(40)壬午,周大赦。

(40)壬午(二十三日),北周大赦天下。

(41)齊主如北城,因視永安簡平王浚、上黨剛肅王渙於地牢。帝臨穴謳歌,令浚等和之,浚等惶怖且悲,不覺聲顫;帝愴然,為之下泣,將赦之。長廣王湛素與浚不睦,進曰:“猛虎安可出穴!”帝默然。浚等聞之,呼湛小字曰:“步落稽,皇天見汝!”帝亦以浚與渙皆有雄略,恐為後害,乃自刺渙,又使壯士劉桃枝就籠亂刺。槊每下,浚、渙輒以手拉斬之,號哭呼天,於是薪火亂投,燒殺之,填以土石。後出之,皮發皆盡,屍色如炭,遠近為之痛憤。帝以儀同三司劉郁捷殺浚,以浚妃陸氏賜之;馮文洛殺渙,以渙妃李氏賜之,二人皆帝家舊奴也。陸氏尋以無寵於浚,得免。

(42)高涼太守馮寶卒,海隅擾亂。寶妻洗氏懷集部落,數州晏然。其子仆,生九年,是歲,遣仆帥諸酋長入朝,詔以仆為陽春太守。

(42)高涼太守馮寶去世,海邊一帶發生騷亂。馮寶的妻子洗氏善於安撫團結部落,幾個州安定無事。馮寶的兒子馮仆,才九歲,這一年,洗氏派馮仆率領諸酋長進朝廷覲見皇帝,皇帝下詔任命馮仆為陽春太守。

(43)後梁主遣其大將軍王操將兵略取王琳之長沙、武陵、南平等郡。

(43)後梁國主派他的大將軍王操帶兵攻取王琳控制的長沙、武陵、南平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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