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塞爾瓦多·S·夸西莫多的詩歌]

《黎明》是塞爾瓦多·S·夸西莫多的小詩,寫得玲瓏剔透,似懷人,又如懷鄉,朦朧中透出誘人的美感。前兩節寫的是清新的早晨和早晨的清新。前者是客觀面的描述因素,後者是主觀面的表現因素,前者是景語,後者是情語。

詩歌原文

夜盡了

如盤秋月

融化於薄薄的熹微,

沉落在一泓泉水。

這裡的九月

是一幅明麗的畫,

草地晶瑩瑩地滴翠

恰似南國故鄉

撩人的早春。

我和朋友們別離,

捧獻我的一顆心

埋藏於古老的石牆裡,

孤寂地陪伴你。

你,

卻比明月更遙遠——

曙色已經鮮明

石板上馬蹄聲聲!

詩歌賞析

思念中又過了一個不眠之夜。夜色融進薄薄的熹微,秋月徐徐潛人清潭靜波中。北方秋天的清晨,恰似“南國故鄉”的早春,露珠晶瑩地閃爍在草葉上,蒼綠滴翠……

《黎明》小首,寫得玲瓏剔透,似懷人,又如懷鄉,朦朧中透出誘人的美感。前兩節寫的是清新的早晨和早晨的清新。前者是客觀面的描述因素,後者是主觀面的表現因素,前者是景語,後者是情語。清新的早晨,指詩中對景物的詩意的描述,清新的早晨指抒情主體的感受對象,而早晨的清新,是抒情主體對對象的感受,表現主體對清晨的清新(感)。抒情詩中的描述因素與表現因素是有必要加以區分的。詩人以寫秋葉秋風,春花春雨、夏天的傍晚,冬雪的清晨,但詩人並不是要表現這些景物,而是借景抒情,他所說的並非他所意味的。例如龐德寫下“人群中這些臉龐的隱現;/濕漉漉,黑黝黝的樹枝上的花瓣”(《捷運車站》),絕不是要表現這兩個邏輯上無關聯的形象,而是借形象表現他某種突發的、強烈的對資本主義社會的厭惡,後者才是表現的意味。這是詩歌隱喻語言的特徵。

夸西莫多先借對清新的早晨的描述,表現自己渡過懷念的不眠之夜後,在清晨體驗到的清新感。如果說前兩個詩節多景語,第三節則由景人情,詩人在懷念故鄉的朋友和“比明月更遙遠”的“你”。此處抽象的“你”,可理解為某位朋友,亦可為擬人化了的故鄉。在前兩個詩節和後兩個詩節的詩意運動發展線索上,“恰似”二字是聯想的關鍵環節,北方秋晨的清新感使詩人聯想起南國故鄉。觸景生情,詩人遠在他鄉,而心卻時刻牽掛著遙遠的故鄉故人。然而,正當我們的閱讀期待著抒情運動進一步表現思鄉之情時,詩人卻突然中止,復返景語,“曙色已經鮮明/石板上馬蹄聲聲!”詩到此終止,令人回味無窮。

抒情詩借景抒情,描述是手段,表現才是目的。《黎明》全詩共1 7行,其中只有6行可算情語,餘11行盡景。所謂情景、描述與表現之分,只是相對的,詩中描述的景象,無不打上主觀色彩,表現著主觀感情。故王國維說“一切景語皆情語也”。借景抒情,不僅是抒情詩創作的問題,它還決定著我們對抒情詩的理解方式。具體的閱讀經驗告訴我們,《黎明》抒發的是懷念之情。我們通過一系列對“關於自然景物和人間別離景象的描述,感悟到詩的抒情核心是懷念故鄉故人。因此,情感表現是建建立在詩歌的具體描述的意象之上的。在一首詩中,我們一方面要區分情景,描述因素與表現因素,另一方面又要意識到二者儘管不同,又不可明確區分,當詩人在描述清新的清晨時,我們巳感到其中表現的清晨的清新感。

朋友,故鄉,一別經年。如今身在千里之外,只有“心孤寂地陪伴你”。石板上馬蹄聲,在曙色中敲斷了詩人的想像,戛然而止,為我們的閱讀留下了廣大的發揮空間。無限意蘊,盡在不言之中。

作者簡介

塞爾瓦多·S·夸西莫多(1901 - 1968)生於西西里島。原在羅馬大學學工程,後輟學從事社會工作,當過繪圖員及技師,後又擔任編輯工作。1929年,他結識了隱逸派主要代表人物蒙塔萊。1930年,他的詩集《水與土》問世,聲名大振,以後又陸續發表了許多詩集,成為隱逸派大師之一。1958年獲得維亞雷焦獎,1959年又因“他的抒情詩以古典的激情表現了我們時代的悲劇性生活經歷”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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