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背景
挨著老“山大”、老博物館、老圖書館以及迎賓館的黃縣路多年來以它獨有的地理丰姿而蜚聲海內。
百年老橋
順著下坡的老馬路大學路由東邁進前面路口的那座百年老橋頭躍然映入路人的眼帘。右面街口上的一座小樓當年曾住著“山大”的楊振聲校長,往前走幾步左拐名滿天下的長篇小說“駱駝祥子”就誕生在小巷深深的一個小院裡,70年前老舍一家在這裡度過了他們一生中一段美好的時光。藝壇傳奇的“賣藝人家”黃宗江、黃宗洛和黃宗英兄妹也曾先於老舍一家在小院裡的樓上度過了他們終生難忘的少年讀書生涯。檔案顯示,民國時期島上的許多名士聞人不謀而合的在這條靜謐的老街上悠閒自在的飲食起居著。
黃縣路
陡峭的幾條小街宛如幾條小河自北往南流過穿過這美如油畫般的黃縣路,兩側斑駁的圍牆裡是一座座陳舊素樸的小二層樓,那一磚一石一草一木里都秘藏著這條街這座城市裡的許多扣人心弦的故事。請先收起你那蓮花牡丹的心愫不要望兩邊看一直朝前走,島城獨有的富有詩意的馬牙石路立馬就跳入了我們的瞳孔里,凝視著這滿眼的一塊塊充滿個性和靈氣的的小石塊,再用你的腳心去踩踩愛撫一下這泛著青光的小石塊,我們仿佛來到了歐羅巴世界裡的某些有意味的街道上。“每當我在這條街上捕到獵物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我他媽的均有種射精的快感!”攝影人大偉亢奮地給我說道。
行人稀疏的黃縣路在歌舞滿天飛的那個走穴年月里也曾喧騰叫囂了一段光景。島上第一代走穴伴舞的李言軍家就住在老街的中端,寧靜的街上時常被來自五湖四海的流浪藝人所騷擾。上世紀80年代至90年代初,在長達十幾年中,一代又一代、一撥又一撥的狂男瘋女們在此風風火火鬧街巷。霹靂舞高手王鋒在這蜿蜒的街道上旋轉狂舞拿大頂,實力派歌手任琪旁若無人的在這兒唱起她的《上海灘》,長髮披肩的王建民邊說他的相聲邊唱著他的《新長征路上的搖滾》。私秘的窗戶旁探出了頭、寂寥的老院子裡佇立著人,樹上的鳥兒和老牆上的幾隻貓也在聆聽也在陶醉…… 對老街黃縣路的偏愛不僅源於它的的街角風韻和人文景致也更源於那一去不復返的少年歲月。
每年春節,我鐵定要到這裡走走轉轉,因我的八姨家就住在老街的東頭上。2014年正月里我給老人家拜完了年,與往年一樣由東往西溜達著張望著追憶著,追憶著那些早已遠去的童年故事。觸撫著老橋頭、低眼望著已近於乾枯的青島河遙遠的往事像電影似的一幕幕播映在我的眼前。
上世紀70年代末,橋頭下的小河裡還涓涓溪流著清澈透明的水啊。我和表弟明明、琴剛以及雙胞胎的哥倆經常在這兒爬上爬下蹶著屁股猜想那黑不隆冬的橋洞子盡頭到底在哪兒?。這個橋頭就是我們的老寶地,所有的遊戲都從這兒開始鬧騰在這兒勝利結束。 依稀記得當年有個叫柱子的大哥常領著我們變著花樣玩遊戲。從文雅的疊紙牌、拍糖紙、做玩紙飛機、猜謎語、跳繩以及踢毽子等到撒野的斗拐、打皇帝、騎大馬、打彈弓、冰棍兒和貼膏藥等五花八門美不勝數。就在那一次次瘋跑打鬧中跟柱子哥學會了爬牆爬樹、認識了法國桐和刺槐、見識了些許神秘的漂亮的迎賓館,更曉得了長短不一崎嶇蜿蜒的龍山路、龍江路、龍華路、龍口路、張店路等各具特色的老街小巷。每當逢年過節與我表弟們相聚把盞時總會提起我們兒時的街頭趣事、青啤也總是幹了一杯再一杯。“大民,那時候俺姨夫老訓你不在家練琴跑這裡玩耍。”酒性大發的明明回憶著。“一對雙”的老大笑著說:“哥哥,小時候在街上來抓人的遊戲時你經常把俺哥倆弄混”…… 最令我難忘的是當年的那場鵝毛大雪,我們哥幾個快活的在棉被般的雪地上撒著野。“一對雙”的哥倆在你追我趕的打著雪仗,明明和琴剛在緊張的攥著雪球往青島河裡扔,我在跟著柱子哥學雕刻雪人,一會兒我們也一個個變成了會動會說活的雪人了。就在這空當兒,突然從橋對面的老樓里的一個窗戶縫裡隱隱約約傳了電影《白毛女》的插曲,“喜兒”那甜美清脆的歌聲隨著大街上漫天飛舞的雪花在飄蕩。這時已“白髮蒼蒼”的柱子提議正玩得瘋狂的大家來演一幕電影《白毛女》片斷。“明明你是單眼皮就扮演黃世仁,琴剛你話少就當地主婆,我裝楊白勞,大民你是搞文藝的“喜兒”非你莫屬了;喔對了,‘一對雙’哥倆當觀眾。”柱子哥爽快的指派著。此時,明明倚著橋頭瞪著他那一雙細長的眼,琴剛一聲不吭的坐在了雪球上,柱子哥很老道的彎著腰站在路沿兒的雪地上;此刻,當觀眾的一對雙哥倆走來走去指手畫腳的議論著我們有點滑稽的扮相。
我至今清晰的記得,當空無一人的雪地上難得的走來一兩個艱難跋涉的行人時,早已進入了角色的我們會心的一笑 便上映了這雪中街頭上的現場電影。 側著身舉著右手指的我模仿著“喜兒”的一招一式忘我的唱起了那首家喻戶曉的優美歌曲。“北風那個吹,雪花兒那個飄,雪花兒那個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