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哈姆德·達爾維什

馬哈姆德·達爾維什

馬哈姆德·達爾維什,巴勒斯坦詩人,1941年3月出生,2010年8月9日逝世,終年67歲。

基本信息

生平簡介

馬哈姆德·達爾維什 馬哈姆德·達爾維什

達爾維什1941年3月出生在巴勒斯坦西北部的比爾瓦村。1948年,以色列建國,強行占領比爾瓦等幾十個阿拉伯人聚居的村落。達爾維什一家只好背井離鄉,流亡到黎巴嫩。後來,他們回返,在北部加利利地區的德爾—阿薩德鎮落腳。也許是因為從小備嘗生活的艱辛,達爾維什思想成熟較早。中學畢業後的1961年,他就參加同情和支持巴勒斯坦解放事業的以色列共產黨,幷在這個黨經辦的報刊當編輯。他因“思想激進”,總是受到以色列當局的監視,三次遭到逮捕和關押。1970年,他悄然離家前往莫斯科學習,從此被剝奪以色列公民資格。為期一年的學習結束後,他有家難歸,自行流亡異國他鄉。他先是在埃及《金字塔報》工作,後到黎巴嫩參加巴勒斯坦解放組織,擔任《巴勒斯坦事務》月刊主編、巴勒斯坦研究中心主任和巴勒斯坦作家及記者協會主席。1982年,以色列入侵黎巴嫩,他先是移居賽普勒斯,後來又流亡到突尼西亞、約旦和法國。

“國家不幸詩家幸,賦到滄桑句便工”。正是在流亡期間,達爾維什詩思迸發,詩名大振。1987年,他以文人和無黨派人士身份被選舉為巴勒斯坦解放組織權力機構巴解執委會委員。1988年11月,巴勒斯坦全國委員會會議通過的《巴勒斯坦國獨立宣言》,是由他主筆起草的。這份歷史性檔案總結了巴勒斯坦幾百年的鬥爭歷史,宣告要建立獨立的巴勒斯坦國,幷提出一系列建國方略。1993年8月20 日,巴解組織同以色列通過秘密談判達成和平解決巴勒斯坦問題的奧斯陸協定。得悉這一訊息,達爾維什旋即致函巴解組織主席阿拉法特,提出辭去巴解執委會委員職務。阿拉法特極力挽留,但沒有成功。他之所以辭職,是因為他認為巴解組織領導人“採取魯莽的政治冒險行動”,對以色列“作了過多的讓步”,而這“幷不會導致真正的和平”。但在公開發表談話時,為顧全大局,他只是表示:“我想將我的餘生用來寫詩和從事其他文化活動。”1995年,他結束長達二十五年年的流亡生活,回到巴勒斯坦,定居在拉姆安拉。他拒絕再擔任任何社會職務,專心致志地以詩筆繼續為民族解放服務。

達爾維什通曉英文、法文和希伯來文,但堅持用民族文字阿拉伯文寫作。從中學開始,在長達半個多世紀的創作生涯中,他一直從巴勒斯坦人民長期遭受的苦難、進行的鬥爭中尋求詩的靈感。他詩作的“內在靈魂”是巴勒斯坦人民的鬥爭,“中心形象”是巴勒斯坦的抵抗戰士。

創作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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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創作活動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

從1960年出版第一部詩集《無翼鳥》到1970年離開巴勒斯坦,他作為“鄉土詩人”開始為人矚目。巴勒斯坦是生他養他的熱土,他深深熱戀著這片古老的土地。可是,這片土地卻被以色列強占,這不能不引起他的極大義憤。但是,在被占領土地上,他卻沒有充分表達這種義憤的自由。他只能把自己的所思與所感傾注於對這片土地的熱愛和對親人的依戀。在《無翼鳥》之後,他又出版《橄欖葉》、《來自巴勒斯坦的情人》、《黑夜的盡頭》、《巴勒斯坦創傷記》、《我的情人甦醒》、《加利利的小鳥奄奄一息》等多部詩集。他“蹲在鐵門緊閉的牢獄中”,寫詩《獻給我的母親》道:“我渴望母親烤制的麵包,/母親燒煮的咖啡,/母親慈愛的撫慰。/童年的記憶在我心中復活。/一天又一天,我感到此生決不能白活。”他不只懷念親人,更渴望自由。在《囚徒之歌》中,他寫道:“我們坐在一起相對無言,/愛人的眼中放射出希冀的光芒。/你可知道我正為兩件事感到痛楚/一是你,二是自由。/這兩者對我來說缺一不可。”他心中的愛人,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情人或妻子,而是祖國巴勒斯坦。在流傳甚廣的抒情詩《來自巴勒斯坦的情人》中,他直呼情人就是巴勒斯坦:“她的雙眼是巴勒斯坦,/她的名字是巴勒斯坦,/她的憂愁是巴勒斯坦,/她的衣飾是巴勒斯坦,/她的軀體是巴勒斯坦,/她的聲音是巴勒斯坦。”

從1970年開始的長達二十五年的流亡生活,使他擺脫了早年對民族苦難的低唱哀吟,成長為名副其實的“抵抗詩人”。他把對故土的熱愛,化為對占領者的仇恨,化為收復失地的決心和熱忱。他以一名爭取民族自由與解放的戰士身份,滿懷政治熱情,直抒胸臆,創作了大量富有戰鬥性的錦文華章。如果說起初出版的《夢到白百合花的士兵》、《她的形象及其情人的自殺》等詩作還未引起人們更多的關注,到以色列入侵黎巴嫩事件之後,他一部又一部詩集接連出版,戰鬥性明顯增強。《貝魯特頌歌》、《高大陰影頌》、《歌與歌》、《水仙悲劇與白銀喜劇》,均被稱為“政治抒情詩”。1988年發表的長詩《那些傳播流言蜚語者》,在猛烈抨擊以色列侵占阿拉伯土地之後,這樣寫道:“現在該是你們走開的時候了。/ 你們可以居住在你們喜歡的任何地方,/但不要居住在我們中間。/現在該是你們走開的時候了。/你們可以死在你們喜歡的任何地方,/但不要死在我們中間。”以色列右翼勢力認為,這首詩是“消滅以色列”的政治信號,達爾維什是“危險分子”,應該先將他“消滅”。達爾維什不畏死亡的威脅,徑直坦言:“我的筆是投向流亡製造者的匕首,射向流亡製造者的子彈。”他的許多作品成為鼓舞以色列監牢中囚禁的巴勒斯坦政治犯的教科書,成為激勵從事武裝鬥爭的游擊戰士衝鋒陷陣的號角。

1993年辭去巴解執委會委員職務後的十五年,他不再直接參與政治事務,而是對現實“冷眼相觀”,對民族命運作深入思考,將觀察與思考的結果熔鑄於新的詩作。他在拉姆安拉一邊編輯文學期刊,一邊仍密切關注著巴勒斯坦事業的發展。他說:“只要我的靈魂不死,任誰都壓制不住我對巴勒斯坦家園的情思,任誰都奪不走我手中表達這種情思的筆鋒。”他先後出版有《第十一顆星球》、《你為何置馬匹於不管》、《巴勒斯坦之花》、《陌生人的床榻》、《被圍困的國家》、《手寫的稿本》、《蝴蝶的印象》等詩作。在長詩《第十一顆星球》中,他借古喻今,呼籲同胞振奮精神,繼續抗爭。在《陌生人的床榻》中,他藉助流傳在巴勒斯坦古城傑里科的神話傳說,講述一對阿拉伯青年生死之戀的悲愴故事。在故事的結尾,男主人公走向河流,他的情人則走向大海。這首詩的寓意是什麼?人言言殊。一些詩評家認為,達爾維什夢寐以求的是巴勒斯坦的獨立與自由,他藉助這對青年男女的不同走向,看來是暗示巴勒斯坦問題的解決會有不同方式。這種解釋雖有點牽強,但他確實仍在為民族事業的發展而揪心。幾年來,巴勒斯坦同以色列的談判沒有任何進展,巴勒斯坦內部的鬥爭不斷加劇,巴解組織與哈馬斯兩大派別公然發生對立與衝突。這使達爾維什既感到難受也感到迷惑。在《手寫的稿本》一詩中,他描述施暴者和受害者同時掉進陷阱而等待援救的尷尬場面,預示巴勒斯坦問題不解決,巴以雙方就只能“在同一個陷阱中等待死亡”。2007年7月,在一次詩歌朗誦會上,他針對巴勒斯坦兩派的內斗朗誦了一首諷刺詩:“我們勝利了。/一個民族現在有了兩個政府。/他們互不講話。/我們勝利了,/其實,真正取勝的是占領者。”他的批評是尖銳的,也是善意的。巴勒斯坦兩大派對他都非常敬重,稱他為“富有良知的詩人”。

創作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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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爾維什的詩歌創作受到多方面的影響,風格不斷變化。他早期的詩作,承襲阿拉伯新古典主義詩歌傳統,用字簡潔精煉,特別講究音律美。因此,他的不少詩作都能配曲演唱。對他影響最大的,當屬20世紀四、五十年代以描寫巴勒斯坦民族悲苦命運著稱的“巴勒斯坦詩壇三傑”艾布·賽勒瑪、阿卜杜·拉希姆·邁哈穆德和易卜拉欣·圖甘。創作的中期,他在流亡生活中視野擴大,接觸到世界各國作家的作品。對他啟發最大的是現代的一些左翼詩人,諸如法國的保爾?艾呂雅、路易·阿拉貢,西班牙的加西亞·洛爾卡,智利的巴博羅·聶魯達和土耳其的納齊姆·希克梅特。他曾追述,這些詩人的作品引起他思想的強烈共鳴,對他的世界觀和藝術觀的形成“產生了無可估量的作用”。他在堅定地把詩歌作為一種戰鬥武器運用的同時,創作手法上受到象徵主義的影響,詩句有時難免晦澀,意象有時顯得不可捉摸。同時,用他自己的話說,為配合鬥爭需要,有些詩則顯得“太政治化”,“有時淪為政治口號”。到晚年,他的思想困惑增多,經常借用歷史故事、乃至神話傳說進行創作,借古喻今,由事論人。他有時筆鋒辛辣,將無情的譏諷與深切的期盼交織在一起;有時則洋洋灑灑,下筆千行,但究竟要訴說什麼,卻令人頗費猜測。

戰鬥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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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其一生,達爾維什是一位具有強烈使命感的民族詩人,是一位從不妥協的戰鬥詩人。他說:“我覺得沒必要誇大詩歌的作用。僅憑寫詩並不能立國。但是,詩歌可以幫助人們在頭腦中建立起一個從未有過的家園形象,從而去為之奮鬥。”他一生顛沛流離,有時直接參加戰鬥,更多的時候是為戰鬥吶喊助威。正是這種吶喊,成為一首又一首振奮人心的詩歌。他說:“我寫的多是抒情詩,也是政治詩。我抒發的總是被困的憤怒的雄獅之情、憂傷和義憤交織的遊子之情、對失去的故園期盼回歸之情。”正是這樣一些詩篇,鼓舞、激勵了不知多少巴勒斯坦人去為民族獨立與解放而奮戰,同時招致以色列右翼勢力的極大不安和恐懼。2000年3月,“為促進猶太和阿拉伯民族的了解”,以色列教育部提出將他的《獻給我的母親》等兩首詩列入以色列高中教材。訊息傳出,在以色列引發一場軒然大波。右翼勢力堅決反對,認為他的詩 “具有巨大破壞作用”,列入教材“等於以色列自殺”。達爾維什就此評論說:“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中東軍事上最強的國家,竟然害怕兩首表達親情之愛的詩。”

作品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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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爾維什一生共出版二十部詩集和八部散文集。在阿拉伯世界乃至整個國際社會,他曾多次獲獎。他的詩作己翻譯成35種文字在世界各國出版。這是一筆豐厚的文化遺產。以色列著名作家約書亞稱達爾維什是自己的“朋友和對手”,“是一位具有真正詩才的偉大詩人”。埃及詩人福阿德·奈格姆稱讚達爾維什“以一種神奇的方式詮釋了巴勒斯坦的民族苦難”。他半個多世紀的詩作,是巴勒斯坦人民“心靈路程的忠實記錄”,是一部現代巴勒斯坦的“濃縮史”。巴勒斯坦前高等教育部長、比爾澤特大學文學教授阿什拉維認為:“對巴勒斯坦人來說,達爾維什是美好,是希望,是民族解放。他幷沒有死,因為他身後留下豐富的詩歌遺產。他將永遠活在人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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