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內容
這張照片上是一個蘇丹女童,即將餓斃跪倒在地,而禿鷲正在女孩後方不遠處,虎視眈眈,等候獵食女孩的畫面。這張震撼世人的照片,引來諸多批判與質疑。當人們紛紛打聽小女孩的下落,遺憾的是,卡特也不知道。他以新聞專業者的角色,按下快門,然後,趕走兀鷹,看著小女孩離去。凱文·卡特靜靜的在那兒等了20分鐘,並選好角度,儘可能不讓那隻禿鷹受驚,待禿鷹展開翅膀。拍攝完畢後,凱文·卡特趕走了禿鷹.後來他說,他在那兒等了20分鐘,希望那隻鷹能展開翅膀。拍完照片後,卡特趕走了大鷹。注視著小女孩繼續蹣跚而行。然後坐在樹下,點起一支煙,念著上帝的名字放聲慟哭。西爾瓦回憶當時的情景時說:卡特不停地嘟嚷著想要擁抱他的女兒。《飢餓的蘇丹》的這張照片在紐約時報發表後激起強烈反響,一方面引起了國際輿論對蘇丹饑荒和蘇丹內亂的關注,另一方面,不少人譴責卡特殘忍,沒有放下相機去救小女孩。這張照片獲得普利茲獎之後不久,凱文卡特自殺。
創作背景
一九九三年蘇丹戰亂頻繁的同時發生了大饑荒,南非的自由攝影記者凱文·卡特(Kevin Carter)來到戰亂、貧窮、飢餓的非洲國家蘇丹採訪。一天,他看到這樣一幅令人震驚的場景: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蘇丹小女孩在前往食物救濟中心的路上再也走不動了,趴倒在地上。而就在不遠處,蹲著一隻碩大的禿鷹,正貪婪地盯著地上那個奄奄一息的瘦小生命,等待著即將到口的“美餐”。凱文卡特搶拍下這一鏡頭。1993年3月26日,美國著名權威大報《紐約時報》首家刊登了凱文·卡特的這幅照片。接著,其他媒體很快將其傳遍世界,在各國人民中激起強烈反響。這就是後來獲得普利茲新聞大獎的那幅照片。
作品影響
就在普利茲頒獎儀式結束2個月後,即1994年7月27日夜裡,警察在南非東北部城市約翰內斯堡發現凱文卡特用一氧化碳自殺身亡。他在汽車的排氣管上套了一截綠色軟管,把廢氣導入車內。人們在他的座位上找到一張紙條:“真的,真的對不起大家,生活的痛苦遠遠超過了歡樂的程度。”
有一種說法很廣泛地流傳開:凱文卡特之死是記者追求“好的”的新聞、“精彩的”的鏡頭,與社會公德之間尖銳衝突的結果。“好的”的新聞、“精彩的”的鏡頭,往往意味著媒體和記者在名譽與金錢上的雙豐收。但有時處理不當,也會引起大眾的不滿。即以凱文·卡特來說,那張照片傳遍世界後,人們紛紛質問,身在現場的凱文·卡特為什麼不去救那個小女孩一把?!甚至據說“就連凱文卡特的朋友也指責說,他當時應當放下攝影機去幫助小女孩。”
事實是,誰在質問?新聞之後的還是新聞:頒獎之後不久,一家日本電視機構駐美國的記者打電話希望採訪作為評審之一的約翰.卡普蘭。約翰.卡普蘭接受了採訪。
記者一開始問了一些關於評審程式的問題,話鋒很快一轉:對於《飢餓的蘇丹》的爭議你是怎么想的?約翰.卡普蘭十分詫異:什麼爭議?在評審的時候,評審們沒有任何爭議。日本記者轉述了佛羅里達一個記者就這張照片寫的一篇專欄文章,大意是:你看這自私的、不關心民眾的媒體和記者,踩在小女孩的屍體上得了普利茲獎。
約翰.卡普蘭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評論,他對記者回憶道,評審們當時非常仔細地看了這張照片,照片有注釋,提示會有人來幫助這個小女孩,給人的感覺小女孩不是獨自一人在荒無人煙的沙漠裡。約翰.卡普蘭還指出,小女孩的手上有一個環,說明她當時受著人道保護,所有的評審都注意到了這些細節。在評審的時候,評審們都信任這個攝影師——如果這個小孩需要幫助的話,攝影師一定會施以援手的。但是,這個節目在電視上播出的時候,約翰陳述被無情地切掉了,節目還是緊緊圍繞新聞倫理和道德觀展開,對凱文.卡特和普利茲獎進行了猛烈的抨擊。
獲獎情況
凱文·卡特把作品命名為《飢餓的蘇丹》,將著作權售給美國《紐約時報》,於1993年3月26日刊登。接著,國際媒體爭相轉載,很快便傳遍世界,照片震撼人心的感染力,激起世界人民對蘇丹大饑荒的強烈反響,各國政府亦關注蘇丹內戰。正因如此,凱文·卡特的《飢餓的蘇丹》獲選普立茲新聞特寫攝影獎。
作者介紹
再看看凱文本人真實的生活:
肯·奧斯特布魯克是凱文的朋友,他們一起組建了“砰砰俱樂部”。1993年,就在凱文拍到那張著名照片後不久,“砰砰俱樂部”一夥人又來到托可扎採訪一次暴力事件,由於陽光太強,凱文先回到了城裡,但很快他就收到了肯在托可扎被槍殺的訊息,此事幾乎徹底擊潰了凱文的意志,事後他曾經表示,應該是他而不是肯去挨那顆子彈。
照片回顧
據凱文的朋友們回憶,從這之後凱文開始公開地談自殺的事,一部分是因為肯這件事,但更大的原因還是他對錢的焦慮,入不敷出的經濟狀況讓他不得不接受了一份到莫三比克採訪的任務。這時凱文的狀態確實出了一些問題,儘管使用三個鬧鐘,他還是耽誤了前往莫三比克的早班飛機。當然,更糟的事還在後面,當他從莫三比克回來時,居然把一包未沖洗的膠捲弄丟了——種種不順讓他感覺生不如死。
1994年7月27日,凱文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天中顯得很快活,先是在床上一直呆到午時,然後又出去拍了一張片子,他還向朋友們傾訴了他的苦痛,有人勸他去看精神醫生……肯的莫尼卡是最後看到凱文的人,那天傍晚凱文來到她的家裡,向她講述自己的事情,還沒有完全從喪夫的悲痛中恢復過來的莫尼卡當然不能給他什麼安慰。晚上7點,凱文開著他的紅色長車來到有著他美好童年記憶的布萊姆方特恩斯普洛特河邊。他用銀色的膠帶把一截花園裡用的軟管固定在排氣管上,又從車窗送進車內,穿著沒洗的牛仔褲和T恤衫,他啟動了車子,然後打開身旁的隨身聽,用一隻袋子枕在腦袋下面當枕頭……
“砰砰俱樂部”另一攝影師西爾瓦也是凱文的好朋友,他與凱文拍到了同樣的畫面,只是沒有獲得任何獎項。
所以,真正的問題在於,人們用相機對現場進行框取的同時,往往會割斷畫面中的事物和現場其他事物間的一些關聯,這使得很多照片的敘述出現了問題,比如在凱文這張照片裡,由於不能看到那個忙著領取救濟糧把女兒放在一邊的母親,於是一些人便理所當然地認為在小女孩無人幫助的情況下,凱文應該首先表現出人道的一面:伸出手救援,而不是旁觀拍照。可是,如果讓我們回到西爾瓦所描述的現場去——孩子的母親就在身邊,以及眾所周知禿鷲只食死屍,不攻擊活著的生物的自然天性,凱文摁下快門又有什麼可被指責的呢?
凱文拍了照片,新聞指責凱文而不是關注可怕的飢餓,寧願無視這飢餓,這危險無望的生存;凱文自殺,一個自圓其說的故事大行其道。
作品賞析
這幅作品中,一個頭大如斗、皮包骨頭的蘇丹女童,即將餓斃而跪倒在地,而禿鷲正在女孩後方不遠處,虎視眈眈,等候獵食女孩的畫面。
這張照片的構圖是普通的三分法(“井”字構圖法),猛禽與小女孩分別位於“井”字四個交叉點的左上點和右下點;空曠的環境使兩個主體更加顯得突出,而本不該處在一起的一個虎視眈眈的強勢猛禽與一個倒伏在地奄奄一息的弱勢孩子,出現在一個畫面上,禽類的強勢與孩子的弱小與人們的正常思維形成巨大反差,給人以更加強烈的視覺衝擊和思想衝擊。色彩是普通彩色膠捲成像效果,基本沒有進行後期處理;在中午強烈的太陽光下,加上空曠荒蕪的環境突出顯示了當時非洲大地的乾旱(如非必需,一般拍片時是儘量迴避這個時間段的)。
攝影構圖與光線、色彩,畫面中的線條等因素相關,需要它們的配合。然而,它們也只能扮演一種輔助者的角色。從技術層面上來講,構圖中最重要的是利用以上因素,在畫面上,構造出最重要的姿態或形態,從而使觀者能一眼感知到畫面的重心與主題思想。但技術歸根到底是要為主題思想服務的,構圖的最終目標是為了更好地體現出照片的主題,這才是最重要的。這張震驚世界的圖片《飢餓的蘇丹》,從技術上來說,屬於均衡式的構圖,主體形態突出,清晰,小女孩與禿鷹在視覺上互為呼應。然而照片及其構圖所透露出來的主題,卻使觀者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如果僅從總體構圖上來講,作者只是抓住了這個場面,他碰到了好的內容,拍下來了,構圖、機位都不是很好。這是新聞攝影,只是記錄了這一殘酷的現實,藝術方面很一般。所以,這張照片的技術含量並不高,只是一些基本手法(但基本功紮實),是抓拍來的照片。它之所以獲獎,關鍵並不是照片的拍攝水平,而是它所包含的信息,給人以觸目心驚的感覺,突出了蘇丹的大饑荒。
所以,如果我們從新聞攝影的角度來看,這幅作品已足夠完美。它傳遞了新聞信息;是新聞形象的現場攝影紀實,它給了觀者足夠的視覺衝擊,應該說,已不是簡單的衝擊了,那是一種讓人看後暫時忘記快樂是什麼東西的震撼。卡特作為一名攝影師,他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他告知了世界這裡還有飢餓。
該作品作者很好地利用了”減法藝術”。攝影是一種“減法藝術”,減法基本可以說是攝影最重要的技術/藝術法則之一。說攝影是減法的藝術,是相對於繪畫的。繪畫是在一張空白的材料上去添加,按照畫者的意圖,將自己所要表達的東西直覺的表達出來。攝影所不同的是如果不加控制,照片真實地記錄下環境影像在焦平面的所有成像,可能雜亂無章,沒有主題。因此攝影者利用鏡頭的景深、局部過曝或者曝光不足,更高的快門凝固或者更慢的快門虛化,控制畫面的內容,使得主體突出,畫面精簡,從而表現出與肉眼所看到的世界不同的影像,也就是在一張本來什麼都有的畫面里把不需要的剔除,因此成為減法的藝術。一個女孩和一隻兀鷹、就能引起國際社會對蘇丹饑荒和蘇丹內亂的嚴重關注!!!就這幅圖片而言,不難看出當前世界局面的動盪!戰爭的此起彼伏,最受傷害的是廣大的平民百姓!可憐的小蘇丹只是受害者一個小小的縮影,在那片土地上,人們的生命得不到保障,還不如一隻飛禽!人的生命何時變得那么脆弱?當生命不再是生命,那我們生存又是為了什麼?
當然,這幅作品的一個問題在於取景時只取了這樣一部分衝擊人性的部分,而未能看到孩子的母親或其他監護人等,於是一些人便理所當然地認為,在小女孩無人幫助的情況下,作者應該首先表現出人道的一面:伸出手救援,而不是旁觀拍照。
我們從《飢餓的蘇丹》中讀出的並不僅僅是這個孩子的痛苦,更深層次的是戰爭,是戰爭所帶來的種種悲劇。苦難從未真正遠離過人類,即使我們如今處於安詳的平靜的生活中,但是遠處的我們的朋友仍有人在承受著本不該由他們承受的苦難。飢餓僅僅是苦難之一,而這幅作品的最大意義就是引發了人們對蘇丹內亂和內亂中深受苦難的蘇丹人民的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