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的優秀幹部
項乃光,東北大學畢業,早年參加中國共產黨,是東北流亡學生中富有愛國熱情的青年,“一二·九”學生運動領袖。後做國民黨的軍運工作,是中國共產黨華中局友軍工作部部長。
抗戰開始時,項乃光在東北軍于學忠的51軍,是中共在東北軍的工委書記。朱理治對東工委進行了組織充實,增加項乃光為組織部副部長,高錦明為宣傳部副部長,並向劉瀾波、宋黎、苗勃然等東工委領導成員傳達《中共中央關於東北軍工作的指導原則》、《中共中央關於逼蔣抗日問題指示》等檔案精神。中共東北軍工委進駐嶗山沙子口一帶後,工委書記項乃光多次到山東大學了解情況,進行抗日宣傳。
1937年8月,東北軍51軍進駐青島,這時在中共東北軍工委書記項乃光同志的領導下建立了中共青島特支,因當時未能和中共山東省委取得聯繫,青島的黨組織由東北軍工委領導。1937年12月27日,日本侵略軍侵占濟南,1938年1月10日,日本海軍在青島近郊山東頭登入,侵入青島市區,青島地區面臨著即將被日寇完全侵占的嚴重危險。在這種緊急情況下,中共東北軍工委決定:青島市委立即帶領嶗山人民抗日游擊隊向諸城轉移。為此,王景瑞同志及青島市委全體成員在蘭家莊召開了幹部大會,傳達了上述決定。到達諸城後,與中共高密游擊隊工委掌握的力量匯合在一起,獨立自主的單獨編隊。
為培養抗日骨幹,舉辦王曲軍官訓練團,自任團長;成立東北軍的學兵隊,吸收中共地下黨派來的抗日積極分子和一二九革命青年;並在黃顯聲、呂正操、萬毅、陳大章等師、團、隊中,大量招收平津等地的抗日學生,張學良還成立了“抗日同志會”,參加者全系進步革命的青年軍政幹部,不少共產黨員,如栗又文、張潛華、馬紹周、宋黎、解如川、劉瀾波、項乃光等均系該會成員。
整個抗日戰爭時期,項乃光是中共中原局的工作人員,劉少奇在該局負責時,他是一位得力的工作幹部。項乃光然後是新四軍和第五戰區的戰區聯絡官,對高敬亭和彭雪楓部的初期發展進行外部條件起過很多作用。
協助賈陶起義
1937年7月,黨在東北軍51軍建立工作委員會,書記項乃光,上層工作委員解方,宣傳部長王西萍,軍事部長賈陶。軍工委積極開展工作,秘密發展黨員。經過艱苦努力,黨在五十一軍建立起秘密組織系統。軍一級成立了工作委員會,113師、114師建立了特委。所屬七個團建立了總支,許多營、連建立了支部,發展黨員約300人。賈陶公開職務是114師342旅副旅長,與項乃光同為開原人,賈陶後面有傳。
1938年8月,賈陶旅隨同51軍參加了“保衛大武漢”戰役中的商城戰鬥和六安戰鬥。其後受命調赴大別山休整。這時,抗日戰爭進入相持階段,蔣介石在敵後增設了冀察、蘇魯兩個戰區,命于學忠為蘇魯戰區總司令,率東北軍51軍、57軍入魯。為了保證51軍順利到達山東,深入敵後堅持抗日游擊戰爭,中共51軍工委在114師駐地唐家匯召開擴大會議。出席會議的有軍工委書記王西萍,軍工委委員賈陶、劉培植,原中共東北軍工委書記項乃光以中共中原局特派員身份參加會議,到會的還有部分基層黨組織的負責人等。會議決定,當前任務是鞏固部隊,保證51軍向蘇魯敵後挺進,順利到達山東,堅持敵後游擊戰爭。
先是,以賈陶親戚名義住在342旅的原中共東北軍工委。書記項乃光,曾與王西萍、賈陶一起研究,認為這種單純拼消耗的局面不能再維持下去了,應將黨影響下的部隊拉出去,開闢新區,堅持抗日游擊戰爭。他們到114師工兵營徵求於維哲營長(中共地下黨員)的意見,於表示服從組織決定。就這樣決定拉隊伍,軍工委分別下了通知,作了動員,選擇了路線,規定了聯絡信號。預定當晚分別拉出來,到楊集合,因當晚與師部行軍路線一致,沒有行動。第二天按預定計畫拉出部隊,計有師工兵營、師新兵營、師戰時服務團師配屬342旅旅部的電台、342旅684團一部,槍枝彈藥齊全,共1500餘人,由342旅副旅長賈陶統一指揮。部隊拉到津浦線附近,立即封鎖訊息,隱蔽休息,爾後越過津浦線西行,到達宿縣南羅集一帶。這就是賈陶率部舉義的經過。
1939年,51軍向蘇魯敵後挺進途中,遭到日軍追擊堵截,戰鬥激烈。中共中央中原局特派員項乃光認為51軍要全軍覆滅,從51軍114師拉出掌握的武裝力量千餘人,向宿縣撤退,國民黨第5集團軍總司令于學忠將項乃光部包圍,項乃光又不得不將拉出的部隊歸還51軍建制。賈陶等人暴露身份,撤出51軍,回到延安。
項乃光叛變
1939年秋天,國民黨第六戰區33集團軍77軍179師師長為新四軍之李先念部準備了一萬元軍餉,通過地下聯絡員,悄悄打發兩位交通員帶走後,領導人項乃光的聯絡員卻在老河口(今湖北省老河口市)被第五戰區李宗仁部的特務逮個正著,人贓俱獲。
項乃光當時為中國共產黨鄂西北省委委員、中原局友軍工作部部長,分管國軍工作。項乃光借出來視察五戰區部隊情況時,在老河口叛變了。國民黨給了項乃光軍委會少將參議的官銜,交軍統局(後更名為軍統保密局)頭目戴笠使用。項乃光當上了軍政部少將情報專員兼徐州“剿總”情報處長。
他供出了一批在西北軍中的秘密黨員,把在五戰區所轄部隊中共產黨員和與共產黨有聯繫的軍官全部向李宗仁告了密。
先投桂系
項乃光“抱著一種不願打內戰,希望平平安安過日子,發揮其思想自由,並能發揮一技之長,來建設新中國。他心目中的新中國,是從毛澤東和蔣介石所著《論聯合政府》和《中國之命運》兩部書中,經過他詳細的對照閱讀,然後才決定了他自己要選擇的道路。”(引號中的話,是李宗仁先生向我說的,筆者注)他的所謂自我選擇的道路,就是他後來決定叛離共產黨投向國民黨的道路。他的本心本意是否如此,據李宗仁先生說,當項向他自首投降時,他在口頭上是這么說的,在親手寫在自白書上,這是千真萬確的。
項投降國民黨最先並不是我的國民黨嫡系之門,而是找到了國民黨旁門“桂系”之門。由於桂系的頭頭李宗仁先生,抗日戰爭一開始就是第五戰區司令長官,中原局的中共轄區基本上掌握在第五戰區的範圍。抗日戰爭勝利結束後,李宗仁先生又一度發表為國民黨政府漢中行營主任,中原局仍然在桂系權力所及的範圍內。這就是項找到旁門而沒有找到嫡系的原因。
據李宗仁先生說:項乃光來自首時,他認為“項是中共人物中不見經傳的,也就交給長官部諜報人員去處理,並未作為重要問題來看待。可是後來了解,項不見我即不願詳言其他。而本人身邊專管諜報的參謀,一再簽呈非請求我接見不可,於是我才與這位不見經傳的人見了面的。”
李宗仁先生又說,“項口若懸河,一表人才,對國內形勢以及建國之道,侃侃而談。他將毛蔣兩公的著作,(指上文中提到的兩本書,筆者注)背誦如流,對比評論兩本著作,表示贊同蔣公的,因此,才來自首。我一度認為自首的道理竟是如此簡單,左右的人提醒我是詐降。我經過了一周的考慮,不論詐降也好,真心實意也好,他既跳入了我們圈子,只要提防一些,又有什麼可慮的?好容易來了中共的叛逆者,立於打內戰以求解決國共爭端之時,項之來降總歸是一樁好事。”
再投中央
簡單的說,李宗仁先生對項一經接見之後,雖經過小小的曲折,但又認為他是難得的人才,才決心親自帶著項去見蔣介石,一方面是表表他在中原地區主持軍國大計的德望,另一方面經過蔣公的鑑定,便可親自掌握在手,好為桂系自立門戶服務。李先生談到此,怏怏不樂地說到,“項由我引見蔣公之後,抓到手的鴿子又飛走了。項是如何飛走的呢?蔣公並不徵求我的同意,反而說我駕馭不了這樣多謀善辯的人,似乎只有他才能降伏使用似的。……”從這些談話中,可測知李蔣之間,門戶之見是很深的。
項見蔣介石之後的過程,據傳聞中了解,項的第一道關是經過國防部第二廳廳長兼軍統局代局長特務頭子鄭介民的考核,第二道關是交軍統局及後來改組的保密局第二處的試用,以少將軍階任用,由二處交辦一些不怕泄密的差事,讓他看看不怕泄密的檔案,實際上就是處心積慮的對其忠實性進行考核。第三道關是要經過軍統和改組後保密局特研組的考核。這道關的考核至關重要。所謂特研組是該局直接將收容和控制在手的中共叛徒,集中在這個組內,針對新來的叛徒,作出居心叵測的考核,也就是要對被考核者作出結論。
特研組又名特情組。1945—1949年前後的少將特研組長徐夢秋,是安徽省壽縣人,1924年入黨的老共產黨員,在莫斯科東方大學學習過,江西蘇區高幹,抗戰初期,盛世才任國民黨新疆省主席時,徐任教育廳長。盛世才反共反蘇投向國民黨時,將徐夢秋逮捕關押多年。盛世才調離新疆,國民黨政府接收新疆省政權時,在清理監獄中將徐接收過來,然後任命他為軍統局少將特研組長。1947年秋,保密局在北平破獲了中共潛伏活動的要案時,在西安潛伏活動多年的趙耀斌被捕,經查實此人是中共要員,押解南京後就叛投國民黨。保密局認為趙耀斌資深,乃任命為特研組少將組長,徐夢秋降為副組長。以上略略說明特研組的實況,由上述徐趙二例,便可窺知第三道關,一句話,叫做重用叛徒把關。從具體的時空條件來看,項乃光之受重用,是要經過以上三道關的考核的。
偵緝中共
1940年6月,山東分局轉達中共中央的指示,說東北軍地下黨的負責人項乃光被捕叛變,國民黨要下通緝令,東北軍中同項乃光有聯繫的黨員迅速撤離。
一天,項乃光突然來到第三“綏靖”區通訊組長樊雲門處,來抓何基灃偷聽解放軍廣播作為罪證,卻被何冷嘲熱諷頂了回去。馮治安聽到這個訊息,恨得咬牙切齒,大罵項乃光是叛徒,是一條癩皮狗,是掛著金字肩章的狗。馮讓何自己買了個好收音機,馮也到何家聽共產黨的廣播。自從二十六師被殲滅後,馮完全聽從何的避戰原則,而且補充了兵員及裝備。馮早就知道張克俠是共產黨員、並和共產黨不斷來往,馮不聲不響地誠意掩護。他知道部下有一些共產黨員,但他從不過問。
李宗仁知道項乃光供出的情況後,以共同抗日這一大局為重,沒向五戰區所轄部隊中這些共產黨員下手,甚至連手下二十二集團軍副軍長陳離和七十七軍副軍長何基祥這些與共產黨有聯繫的高級軍官也沒有動。這一切正是中國共產黨在李宗仁及五戰區做統戰工作所取得成效的體現。由於中國共產黨在五戰區的統戰工作做得紮實而廣泛,廣大官兵抗日愛國思想不斷提高,李宗仁以國家民族利益為重,並接受中國共產黨反對內戰共同抗戰的主張, 所以在抗戰關鍵時刻表現出頑強的戰鬥力,深受全國人民讚揚。 綜上所述,充分證明“國共兩黨合則兩利,分則兩損”的歷史事實。
特種站
特種站在1941年冬成立,站長項乃光。此人是中共叛徒,到五戰區時化名金子瞻。他對外持印有軍事委員會少將參議的名片,受“軍統”特種問題研究室主任張國燾領導。項乃光到五戰區時帶了參謀張啟榮。張啟榮化名張倩君,他們持有軍事委員會介紹信求見李宗仁。李宗仁在見面時聽他們說明來意後,就拒絕再見面了。項乃光見李並不歡迎,就只得遷到樊城,設特種站於樊城翠豐油坊。張倩君掌握著秘密電報本和對“軍統”局聯繫的渠道,實際上張擔負著監視項的任務。項乃光設站後,通過我的關係,報請李宗仁批准,釋放了五戰區調查室在押的中共叛徒鄧一陶、李健華等人,將他們全部吸收到特種站,充當秘書、參謀,建立了特種站的機構。後來,他們又吸收了李某、陳某、王某等人,充任項的副官。特種站逐漸擴大後,他們又在隨縣澴潭設立了一個工作組,由李健華任組長,李又在隨縣和安陸網羅了幾個中共叛徒。後來,項乃光來拉攏我,要委我為華中站副站長,我沒有接受,並把情況報告了李宗仁。項拉我未拉動,又去拉五戰區調查室情報編審張書武(中共叛徒),張被項拉了過去。因此,李宗仁十分不滿,下令緝拿張書武。項乃光見在五戰區引起李宗仁不滿,被迫於1943年將其特種站遷到湯恩伯的防區安徽界首,調李健華去任副站長,張麟閣接任。
網羅章志偉
章志偉被捕後,在又一次被提審的時候說:“我考慮好了,但有三個條件:一是不登報;二是不能再捕人,如果他們堅持,我可去說服;三是能讓我出境找個教員當,教書度過一生。”審判者龐郁生答應了。
1941年2月10日,章志偉被軟禁在老河口。這年夏天,國民黨還是將他登了報。不僅如此,國民黨還玩弄手段,由五戰區三民主義青年團科長單鳴皋以鄧一陶及章志偉的名義寫了一份中共462人脫黨宣言。幼稚的章志偉以為可以“兩全”,事實的無情大棒卻給了他重重的一擊。他想當民主人士的美夢也破滅了。
1941年11月他被迫進入國民黨第五戰區司令部政治部調查室。在這裡,他見到了到老河口籌建軍統局華中特種政治工作聯絡站的項乃光。由於章志偉項乃光都有被捕變節的相同經歷和處境,兩人言談甚為投機。項見章志偉有脫離調查室之意,隨即乘機拉攏,說他的工作不是特務工作,是特種政治工作,是國民黨軍事委員會的一個支系。項想招兵買馬,章志偉想擺脫特務羈絆,於是兩人一拍即合。
1942年6月章志偉給老河口政治部調查室寫了一封辭職信,調查室主任馮樹見了,拍案大怒:“章某猖狂已極,太無禮貌!你辭職,須親自來請示。我室少了你一人?你算個什麼!”他這一拍,桌上煤油罩子燈因劇烈震動而熄滅。伸手去摸火柴,卻被蠍子蜇了,痛得一夜未眠,第二天即簽請司令長官李宗仁下令逮捕章志偉。
兩天后,逮捕章志偉的電文到了襄陽縣縣長李朗星手裡。
當天上午10點左右,章志偉在樊城項乃光處閒聊。聽到敲門聲,項乃光打開了房門。外面站著兩個人,項乃光認出是縣長李朗星手下的衙役。兩個衙役進到屋裡,問:“你們這裡有個姓章的沒有?叫章志偉。”章志偉答道:“有啥事?我就是。”衙役說:“縣長請你到縣府說話。”章志偉說:“我有事,下午去。”衙役說:“不行,現在就走。”章志偉警覺起來:來者不善。於是對衙役說:“你們不說出原因,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
由於是在國民黨軍事委員會少將參議、華中特種政治工作聯絡站少將站長項乃光住室,兩個衙役不便強行抓人,只好將電報給章志偉看。
電報內容是:襄陽縣縣長李朗星,要犯章志偉現住樊城街××號,希即密捕解酇為要。李宗仁
章志偉意識到那封辭職信惹禍了。他本想離開調查室,擺脫特務生活,可招致的是牢獄之災。他將電報遞給項乃光,並以眼神求援。項乃光接過電報一看,臉色陡變,對衙役說:“章某不是要犯,長官那裡我去回復。我寫封信給李縣長,你們好交差。”
衙役離開後,項乃光立即做了周密的安排。當晚,項乃光給章志偉一份國民黨軍事委員會護照,讓章志偉到重慶磁器口童家橋吳家院子找一個叫吳崇正的人。並說,到了那裡,一切自有安排。章志偉拿著護照,輾轉來到重慶。到了指定的地點一問,卻沒有吳崇正其人。他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張國燾搭救章志偉
章志偉寫信給樊城項乃光手下的“來歸人員”,說“我從烏龜洞走進了王八窩”,“我要逃出黑暗”。
章志偉用的信封上印有“重慶市磁器口第36號信箱”字樣。這是軍統租用的信箱,他估計不會受到軍統檢查。誰知,他的信還是受到了軍統的檢查。“逃出黑暗”一語,險些令他喪生。
1943年冬,特研所調整內外勤人事,外勤華中站站長項乃光,華北站站長朱德崇都先後回到重慶。一天晚上,項乃光邀章志偉外出散步。他回顧後面無人,對章志偉說:“這次調整人事,你被調整出去了,原因是你給樊城寫的信,被他們查獲。不是張先生(指張國燾)講請,你會被送進渣滓洞坐牢……”章志偉一聽身上打了個寒顫。冷靜了一會兒,才風趣地說:“我活到今天已經闖過三關了。第一關是以共黨之罪被捕,第二關是在五戰區以要犯之罪被捕,第三關是以‘逃出黑暗’之罪險些被捕。關雲長過五關,我才過了三關。但不知以後尚有‘關’否?”第二天章志偉又問項乃光,張國燾是怎樣講情的。項乃光說:“局裡(註:指軍統,此時已更名為保密局)把信拿給張先生看,把處理意見講給張先生聽。張先生說,他年輕,共產黨里混慣了,跟局裡人生活習慣格格不入;這次調整時,不要他就算了,不必處理。”
“過後我想,軍統局這次沒關我,沒殺我,其主要原因不是張國燾說情,而是關了我,殺了我,對國民黨的誘降政策不利,影響來歸人員的情緒,他們是為他們工作著想的。”(《我所知道的張國燾》)
險關過去了,接踵而來是生活問題。章志偉想起了張國燾,想向他求援。章志偉曾是張國燾的私人秘書,亦曾在張國燾家住了三個月,每天把各國駐華使館送給張國燾的參考新聞摘要講給他聽,還常常為張國燾代筆。張國燾對章志偉頗有好感,兩人間的感情也比較深厚。
北滿站長
項乃光於1947年8月被派到東北為直屬北滿站長,以下為其一些往事。
東北地區在日偽統治14年中,軍統特務組織幾度將觸角伸入東北,先後都遭到打擊和破獲,可以說是沒有什麼建樹的。日本投降後,又遇到了複雜的國際環境,由於國共為仇,對蘇政策不一致,國民黨的政策是反蘇反共,中國共產黨的政策則是反美反蔣。沈醉和項乃光等是在日本投降後,第一批奉命到東北接收的要員之一。
發給沈醉的職務和頭銜,是里外兩套:對內是國民黨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東北辦事處(簡稱軍統東北辦事處)處長,軍階是中將;對外是國民黨政府東北行營督察處中將處長兼東北保全司令長官部中將督察處處長。在軍統東北辦事處之下,以四平街為界,設立南滿、北滿兩個甲種情報站。南滿站設在瀋陽,又稱瀋陽站。北滿站設在長春,又稱長春站。由於熱河省劃入東北轄境,又在承德設立一個丙種站。三個站之下,先後成立了30多個情報小組,為當年軍統局外勤單位最龐大的情報機關。
經沈醉報請任命的三位站長,瀋陽站長前後是滕勉、褚大光。長春站長先後是王力、項乃光。承德站長是徐政。
國民黨國防部保密局,是解放前蔣介石集團中規模最大的一個特務機關。它是由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簡稱軍統)改組而成的。1946年3月17日軍統局代局長戴笠摔死後,1946年國防部各廳局於7月1日成立後,直到同年10月1日,國民黨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才正式宣告結束,改組為國防部保密局,由國防部第二廳廳長鄭介民兼任局長,原軍統局主任秘書毛人民任副局長。軍統局先後由鄭介民、毛人鳳任局長。軍統在全國各地設有特務站,如瀋陽站為荊有章;長春站為崔志光;南滿站為股勉、諸大光;北滿站為王力、項乃光;四平站為張靜宣,等等。
1947年7月,國民黨軍在內戰各戰場紛紛失利慘敗之際,忽然得到保密局緊急通知,且有另一道密令給沈醉,限一月之內將東北三站的工作部署,改為“應變”措施具報。所謂“應變”措施,就是由公開、半公開的活動方式,一律改為潛伏活動,以絕對保密和職業掩護來物色站組工作人員,連情報電台,也改為訓練全能制的人員來充任。(全能的含義要做到能收發報、譯電,並以全能人員擔任情報組長。筆者注)沈醉是1947年8月底調離東北的,在離職之前,按“應變”計畫的指示,對三站都完成了“應變”計畫上報。同時,按計畫將東北督導室撤銷,將東北三站改為直屬站,由保密局直接領導。以往是以東北行營第二處掩護秘密工作活動,自實行“應變”措施之後,行營第二處只管軍事情報業務,對潛伏活動者不再起掩護的作用。
尋找楊靖宇頭顱
長春城內正有兩股敵特在尋找楊靖宇的頭顱,一是長春市警察局長袁家佩,二是國民黨軍統少將東北組組長項乃光。敵特已經覺察到共產黨地下特工在注意楊靖宇的頭顱,為了防止頭顱落入解放軍手中,除了國民黨旅部有層層崗哨,還有巡邏隊來來往往,項乃光暗地裡指派軍統站的特務在醫療器材庫里放了暗哨,晝夜監守,因此要把頭顱弄出來,無異於虎口拔牙。
中共地下工作者張正平,利用普濟醫院的外科醫生經恩浦及其老鄉張志臣,設計讓旅長凌紹康換了警衛,打開了關卡,經恩浦就可以自由出入旅部了。
要進入騎兵二旅的器材庫,有兩個至關重要的人物,那就是主管庫房鑰匙的副官趙處和軍統特務黃如超。趙處是旅長凌紹康的忠實奴僕,這傢伙不吸菸,不喝酒,幾乎每天都離不開器材庫。打入敵衛生隊的成雪松,借與趙處打完球洗手的機會,洗畢比趙處先行一步,走到衣服邊,他知道器材庫的匙鑰吊在趙處的褲頭上,是時刻不離身的,便飛快地找出鑰匙,用膠泥印下模型。待趙處來到時,他順手將其衣服遞上。
進入旅部和巧得器材庫鑰匙這兩道障礙已基本打通,現在只剩下軍統特務黃如超了。黃如超是特務頭子項乃光的親信,住在器材庫隔壁一間屋子裡,原是教學儀器室,他效忠主子,日夜不離。然而正當地下特工準備行動時,不料風雲驟變,警察局在器材庫的周圍突然加崗布哨,殺氣騰騰。
原來長春市警察局長袁家佩見共產黨圍困孤城,長春已是四面楚歌,正在想後路。他認識一個日本退役軍人黑田壽郎。黑田壽郎願意拿出6根金條買下楊靖宇的頭顱,想弄回日本去。袁家佩見錢眼開,最終與黑田壽郎達成了協定。這情報給軍統站偵知,特務頭子項乃光也加緊了對器材庫的監控。警察局與軍統本來矛盾重重,這一次居然劍拔弩張了。
情況非常緊迫,張正平急得茶飯不思,連忙召集成雪松、李野光等人研究,大家一致認為現在的當務之急必須馬上除掉袁家佩,防止英烈頭顱落入日本人之手。張正平和李野光借給袁獻一對花瓶之機,一抬手從另一隻花瓶里飛快地抽出一把利斧,趁袁家佩欣賞一隻花瓶而不備,手起斧落,砍死袁家佩。
袁家佩被解決後,看守器材庫的警察便全部撤走,避免了英烈頭顱落人黑田壽郎之手的可能。由於經恩浦給張志臣一些錢,稱有人要買醫療器械,午夜時來取,讓他親自值班,有貨儘管往外拉就是了。
夜色暗淡,在旅部大門口的牆角旁,身著軍官服的成雪松與張正平、經恩浦正躺在一輛小車上,這時,張志臣出現了,他一揮手成雪松等人進了大院,直奔器材庫。成雪松用鑰匙打開門後,執槍在門口放哨,張正平和經恩浦先把幾件貴重的器材搬上車,然後將裝有頭顱的兩個特大的玻璃瓶搬了出來,裝上車,迅速用穀草和棉被將瓶子掩蓋好。
遺首標本立即送到軍區前指長春辦事處,接著秘密護送到哈爾濱。經原抗日聯軍將領馮仲雲將軍辨認,遺首之一正是楊靖宇的頭顱,另一顆則是民族英雄陳翰章的頭顱。
楊靖宇將軍不屈的頭顱在失去8年之後,終於回到了戰友們的身旁,四野和東北局的領導人林彪、羅榮桓、高崗、陳雲、劉亞樓等前往瞻仰。人們在將軍犧牲地吉林省通化建立了烈士陵園,安放了烈士的遺體。陵前高聳著楊靖宇將軍威武不屈的塑像,四周是長白山翠綠的青松,靜靜地陪伴著英雄在這裡安息。
槍斃囚犯
1948年10月19日長春解放前夕,以項乃光為首的國民黨特務頭子在長春城破的最後時刻趕到督察處,將關押於此的人員秘密槍殺.為了掩蓋罪行,遺體藏在院牆雪堆中,春暖雪化時特務劣跡敗露,長春市民集會譴責特務、為烈士們致哀。
項於1993年死於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