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簡介
靳永紅男,1966年12月生於甘肅清水,1986年7月畢業於天水師專美術系。現為甘肅省美協會員,天水書畫院院長。主攻油畫,兼習書法、國畫。油畫作品多次在省市美展中獲獎,曾在“甘肅省第二屆群星藝術節,”中獲銀獎,2003年油畫作品入選由文化部、中國美協主辦的《第三屆中國油畫展》,同年12月入選《第三屆中國油畫展精品展》在全國大城市巡迴展覽。近年醉心於大寫意花鳥、浸淫傳統,取法吳碩、齊白石諸家,追求渾厚高古的藝術格調。
評論文章
理想的風景
--靳永紅和他的油畫創作
□張應生
大凡從事油畫創作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感受,那就是缺乏一種促進其繁榮的文化環境。大而言之,油畫引進近百年來在中國的意義只是多了一個畫種,並沒有像國畫那樣成為傳統文化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於是也就無法自自然然地進入人們的審美視野中,而只能成為藝術院校教師、大都市藝術家群體所獨有的一種藝術樣式,用一種行話說,就是“圈內人”的事。假如你碰巧是一位圈外人,你只受過不夠系統的藝術教育,你雖然熱愛油畫,也有不俗的藝術感覺和足夠的把握油畫這種高難度語言的智慧和能力,但你選擇這一畫種的難度仍將成倍地增加,你得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在藝術的層面上儘可能真誠地表達屬於自己獨特的感受,而在技術的層面上你將永遠視油畫的發源地歐洲為自己的聖地麥加,你得夢想出國或爭取到美院高研,你的作品只有通過展覽會等渠道獲得專家的點頭之後才能自信地畫下去…,舍此,你就得必須是一個堅定的理想主義者,你乾脆認為油畫只是一種極具人文內涵的媒材,一旦離開了對人的存在及人的命運的觀注,離開了對生活的切膚體驗,即便有再優越的創作環境、再卓越的表現技巧,你也將無力拿起這支筆,哪怕僅僅是一支纖細的筆。
靳永紅便是一位持之以恆堅持自己創作理想的青年油畫家,從上大學之初,他就基本確定以油畫作為自己唯一的視覺媒介,孰科,這一藝術期許竟伴隨他走過了十多個年頭,他雖然在基層從事民眾美術工作,但他的藝術視野開闊、思維活躍,記得在改革開放初期,美術界剛剛放眼西方,開始了吸收和填補風格樣式的努力,他的畢業創作就已經在借用達利、恩斯特等超現實主義大師的藝術語言來表達自己青春期的抑鬱與荒誕情緒。但在爾後的創作中他卻越來越覺得單純對形式語言的追求使他非但無法感受到表達的愉悅,反倒時常使他陷入無盡的空虛之中,以至於後來竟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天生就對純粹形式的東西缺乏敏感。這種懷疑其實是所有渴求藝術內蘊的畫家對創作日趨表面化的共同反思,但這種反思和不斷地自我詰問卻迫使他產生了出去走一走的念頭,1994年他兜里揣了一個月的工資和部分作品的照片就乘車去了北京,他稱自己這次“北上”對他的創作來說具有重要的意義,他要參觀《全國第二屆油畫大展》,他要到全國最高的美術學府——中央美院油畫系親自感受一次油畫教學的氣氛,他要拜訪他所敬仰的油畫老前輩,他要到圓明園畫家村走一走……總之,他想敲開北京這扇巨大的畫室之門,然後看個究竟。後來他將這次北上的感受寫了一篇題為《敲開劉虎的畫室》的文章發表在《天水日報》上,對以劉虎為代表的都市藝術家在當代藝術中面臨的困境提出了自己獨到的看法,他認為:從劉虎等都市藝術家對藝術近乎宗教般熱忱的背後,他看到的卻是一種人與自然的正常關係被阻斷之後,獨特的城市生活和城市心理對藝術家心靈的異化,反應在創作中則是—種欲尋農業文明之根而不得、欲求城市文明之變而不能的兩難衝突,是一種頑強的創造欲望與物質欲望交織在一起的異樣的氣息。事實也證明,這種城市與鄉土”的對話近年來終於作為一個話題被美術界炒得紛紛揚揚。當然,他這次負籍北上的最大收穫主要還是在他後來的創作上,他開始由過去注重風格的獨創性轉換而為對個人感受獨特性的自覺追求。在油畫語言上開始重新挖掘古典主義、早期印象派與俄羅斯油畫中高貴而靜穆的抒情氣息,並努力在感受與色彩的交融中充分展示油畫的理性光輝。這一點在他的風景油畫創作中體現得尤為突出,在面對自己身邊熟悉而又貧瘠的自然景觀時,他並沒有進行自然主義的鏡像式描繪,也沒有強化其象徵意味,採取主觀渲瀉式的表現,而是儘可能尋找一種樸素、單純的視角切人自然,以斑駁濃郁的色彩賦予自然以崇高的精神內涵,並藉以抒發自己詩意化的孤獨與浪漫。我雖然無法評價這種古典主義情結在當代藝術中的意義,但我們至少可以這樣認為:“藝術創作應該直接顯示藝術家的教養和思想境界,藝術家愛什麼題材,採用何種風格都與他的經歷有關。”與他的風景畫創作不同的是另一類以肖像為主的人物畫創作。這些作品,他多以身邊較熟悉的人為原型,以一種培根、弗洛伊德式的筆觸向人的深層心理迫近,這種冷峻主觀的表達方式,表明了他對現實的積極介入態度,同時也將油畫語言的獨特優勢發揮得極其痛快淋漓。這些看起來稍覺壓抑、苦澀的作品恰與他莊重典雅的風景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但就我個人而言,我更偏愛他的人物畫創作,因為較之風景中過分超然的抒情,他對人的當下狀態的關注更能反應出在商業和世俗文化日益成為主流的情況下,如今的理想主義者的真實狀態:他們很苦、不開心、又很犟。
最近,永紅經常處在思考狀態,他要對自己十多年來的創作進行一次梳理,以期在新世紀來臨之初,能有一個成熟而從容的面孔,他說那將是他最為理想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