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由來
雙興堂2014年的老闆名叫熊志忠,是一位40多歲的東北漢子。談及雙興堂的歷史,熊志忠如數家珍。民國初年,清朝鑲黃旗弟子王雙奎在南苑靠騎毛驢給人拉黃土謀生,勞累一天,泡個澡舒展筋骨簡直是一種享受 。京城南苑,是元、明、清三個朝代帝王行圍狩獵的苑囿。清末民初,軍閥混戰時,南苑的駐軍像走馬燈似的你來我往。不管誰的部隊開過來,總得要吃飯、洗澡,南苑的集市應運而生。集鎮上最早的中心街道叫營市街,當時鎮上只有兩三家不大的澡堂,遠遠不能滿足當地駐軍及居民的需求。王雙奎瞄準了這一點,決定開澡堂子!1916年,王雙奎用積蓄在南苑鎮買下一塊約3000平方米的臨街地皮,蓋上兩層小樓,開始經營澡堂子,取商號“雙興堂”。“雙”為王雙奎名中一字,“興”字寓意生意興隆。作為雙興堂的創始人,王雙奎當年或許想不到,經歷了近百年的風雨變遷後,這家澡堂依然池水蕩漾、雲蒸霧繞。
經營文化
上世紀90年代,熊志忠從吉林老家來到北京,一待就是20餘年。他最大的愛好是尋找京城裡的老東西,2003年,熊志忠接手南苑浴池,將其復名為“雙興堂”。老澡堂的命運出現轉機。
熊志忠說,他接手時,雙興堂已面目全非,他花了3年多時間到圖書館等地尋找雙興堂的歷史和老照片,一邊經營一邊修復。到2006年,雙興堂終於恢復了老澡堂的原貌。許多老人光著身子,安逸地坐在木製的躺箱上抽菸、聊天。兩個不太大的澡池熱氣騰騰,幾名老人坐在池中。澡堂里,一名夥計光著上身給一位躺著的客人搓背,噼噼啪啪的聲音響徹澡堂。平時每天有100多人來泡澡,周末則有200多人,顧客是附近的居民以及從其他城區趕來的老顧客。“泡澡的大多是老人。有的老人住在城北,從家裡來這裡一趟,要坐2個小時的車橫穿北京城。老人遠道而來,就是為了尋找小時候泡澡堂子的那種感覺,為了跟澡友們天南地北地侃上一番。”熊志忠說。
67歲的張山家離雙興堂很近,每天走幾分鐘的路到雙興堂泡澡,已經成為張大爺的生活習慣。近四五年來,他每個月都要到雙興堂泡20多次澡。
為什麼如此愛泡澡呢?張山說他身體“有毛病”,手腳冰涼,泡澡對身體有好處。更重要的是,雙興堂已經成為他的精神家園。“家裡有點什麼不高興的事,來這裡聊聊天、說說話,抒發抒發感情。在這裡大家都光著,"光著說話不算數"。可以赤誠相見。泡澡時,你願意在池子唱兩句就唱兩句。”張山說。
在澡堂子裡,張山認識了一幫老朋友,不少老哥們喊他“山哥”。“愛喊什麼喊什麼,見面打個招呼。”張山說,來泡澡堂子,三教九流都有。有科學家,也有作家、詩人。“這些人願意和我們接觸。” 8元錢可以泡一天
2003年熊志忠剛接手雙興堂時,門票2元/位,後來提價到3元、5元,2014年定價8元/位,很多老人買了票在澡堂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張山一般泡半天,中午來,晚上回。有時張山還會帶點蛋糕進澡堂,餓了就吃點。對於雙興堂的收費,張山較為滿意。“現在泡澡8元一次,每個月最多240元錢,我不抽菸不喝酒,這個費用能承受。”熊志忠對傳統和歷史的喜愛讓許多澡友們很是欽佩,熊志忠幾乎每天都要到池子裡泡上一回,跟澡友們談天說地。經營雙興堂虧損了好幾年,他用經營其他產業的收入來彌補。不過最近幾年,雙興堂的經營已有好轉。“現在每天收入1000多元,除掉水電費、工人工資等成本,一年有十多萬元的利潤,主要原因是政府給了我們優惠的水費。”
張山說,他年輕時北京到處都是澡堂子,2014年,澡堂子都租出去改作洗浴中心了。洗浴中心洗一次澡要幾十元,他望塵莫及。“一改成洗浴中心,價錢就上去了,我一個月才拿2000多元(退休工資),消費不起。這個澡堂子是我們窮人來的地方。”為什麼不把老澡堂也改成洗浴中心或桑拿中心呢?熊志忠說:“如果改成洗浴中心、酒店或卡拉OK,經濟效益肯定會比現在好很多,但我絕不這么做。當初虧本的時候我都堅持下來了,更別說現在已經有贏利了,我一定會繼續做下去。”他的目光里透著堅定。 但他表示:“雙興堂要想生存下去,光靠泡澡、搓澡不是長久之計。”經過考察,他逐漸在澡堂里開設了修腳、刮痧、拔罐、中醫按摩等項目,為呼應人們對養生的關注,雙興堂還建了一個養生堂,吸引了不少顧客。
一家卡拉OK店與老澡堂只有一牆之隔。每到晚上,卡拉OK店裡熱鬧非凡,澡友們說:“如果(老闆)沒有其他賺錢的項目支持,老澡堂恐怕早就關門了。”
面臨拆遷
雙興堂門外,南苑棚戶區改造工程正在推進,雙興堂也在二期工程的範圍內,面臨被拆遷的命運。澡友們在一起議論最多的就是拆遷後他們再也找不到這樣一個泡澡聊天的“天堂”了。
張山說,澡堂、茶館都屬於市井文化,雙興堂要是拆了,非常可惜。“真的要拆,我們也攔不住。”
住在南苑、熟知南苑歷史的東振興老人2014年已經78歲,雙興堂創始人王雙奎的孫子王少傑2014年60歲,他們都對雙興堂的命運表示擔憂:“雙興堂這樣一個小澡堂子能走到今天實屬不易,已經成了一種歷史文化資源,應當加以保護和合理開發。”
申報非遺
2011年1月22日下午,北京雙興堂澡堂,澡友們組織起了自己的澡友新春聯歡會。在新春聯歡會上,澡友老張披著浴巾唱歌。位於北京市南苑拆遷區的近百年老澡堂雙興堂,是京城平民“澡文化”的最後場所,依然保持著大池子、大床鋪的格局。為了能讓它留下來,老闆熊志忠將澡堂申報了非物質文化遺產。 老澡堂能不能不拆?澡堂能否成為老字號和非物質文化遺產?這間澡堂的命運,引發了人們的關注。
面對人們的擔憂,老闆熊志忠不斷給他們打“強心針”:雙興堂已申請了中華老字號,還在申報非物質文化遺產。如果兩項申請都通過了,或許可以繼續原地經營。
熊志忠說,早在2006年雙興堂恢復成原樣的時候,他就將雙興堂申報中華老字號,同時也申報了非物質文化遺產,然而5年時間過去了,毫無訊息。“我一次次地跑老字號協會,去問他們是否有訊息。他們給我的回覆都是"再等等吧"。”熊志忠頗為焦慮。
如果拆遷,他有何打算?熊志忠的回答非常堅定:“這裡很可能是北京最後一個老澡堂子了,一定不能讓它消失。”
在積極申請老字號、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同時,熊志忠正在做另一手準備。他請了專人丈量浴池和建築的規格、比例,記錄下各種數據,還請專業的攝影師、攝像師拍下多角度的影像資料。“如果這裡拆了,我就在其他地方重建一個一模一樣的,票價不變。如果保留下來了,將進行加固和修繕,一定讓澡友們有個泡澡的地方。”熊志忠說。
未及時註冊致榜上無名
2007年4月,北京市商務局對推薦申報商務部第二批“中華老字號”的北京企業名單進行了公示,其中包括“雙興堂”,它是名單中唯一一家澡堂子。
雙興堂申請中華老字號究竟進展到什麼程度?對此,北京老字號協會高京力主任說,商務部公布了第二批中華老字號名單,遺憾的是雙興堂並未上榜。他說:“雙興堂沒趕上第二批老字號,現在只能等第三批了。”
他介紹說,2006年,雙興堂申請中華老字號的時候,由於品牌沒有註冊,不符合條件。註冊成功時已經過了第二批的申請時間了,所以最終未能上榜。
高京力說,成立於1956年之前,品牌歸自己,經營狀況良好等是申請老字號的必備條件。然而,很多國有企業改制之後並不注重品牌註冊,因而成為申報老字號的一個難題。
談及雙興堂申請中華老字號何時能夠成功,高京力說:“最近便會出第三批老字號的申請要求,我希望雙興堂能夠上第三批中華老字號名單。”
豐臺區商委:
申報成功≠肯定不拆
北京市豐臺區商務委員會流通管理科科長邱瑞稱,如果雙興堂自認為符合中華老字號的申報條件,可以提出申報。據他了解,中華老字號的審查很嚴格,很多企業都想申請,因為這是一筆無形資產。因此,商務部的審批和把關相當嚴格。
“如果經營者覺得雙興堂符合條件,可以隨時提出申報。豐臺區商務委員會將把有關材料向北京市商務委員會申報,然後再向商務部申報。如果符合申報條件,我們會申報向老字號提供幫助。豐臺區現在沒有一家中華老字號企業,我們也希望雙興堂能申報成功。”
邱瑞坦言,就算成功申報了老字號,雙興堂是否能避免被拆遷也還是個未知數。畢竟老字號與文物建築並不是一回事。
根據《商務部關於進一步做好中華老字號保護與促進工作的通知》的規定,在城市規劃、建設、改造中要充分考慮對老字號原址原貌的保護,涉及中華老字號店鋪原址動遷的,要按照有關要求,在原地妥善安置或在適宜其發展的商圈內安置,並嚴格按國家有關規定給予補償。
歷史發展
民國初年,滿清廂黃旗子弟王雙奎,在南苑靠騎著毛驢給人拉黃土謀生,每天伴著黃土顛簸,那髒累的程度可想而知,一天下來,說什麼也得泡個澡舒舒筋骨。精明的王雙奎在泡澡中發現了新的商機。
說到這裡,就要把南苑的歷史概況簡單交代一下了。南苑,是元、明、清三個朝代帝王行圍狩獵的苑囿,皇室貢品“南苑稻”和珍稀動物“麋鹿”(四不象)都出於南苑。只是,在八國聯軍入侵、封建軍閥混戰和日寇鐵蹄的蹂躪下,南苑已經基本看不到皇家苑囿的痕跡了。倒是作為京城的南大門,其軍事要地的作用始終未減。清政府在南苑設有營盤(也是京城周圍最大的營盤,可駐紮兩三萬人)。軍閥混戰時,南苑的駐軍更像走馬燈似的你來我往,什麼直、皖、奉系等各路諸侯,南苑的民眾可沒少見過各種番號的駐軍,百姓們就在這樣的戰亂中艱難度日。
不管誰的部隊開過來,總得要吃飯、洗澡、生活,南苑的集市也應運而生,南苑鎮就是這樣形成的。集鎮上最早的中心街道就叫營市街。當時的鎮子上,只有兩三家不大的澡堂,遠遠不能滿足當地駐軍及居民的需求。王雙奎瞄準了這點,決定不再乾那又髒又累的拉土活了,他要開澡堂子!
民國5年(1916年),已屆而立的王雙奎用他給人拉土攢下的積蓄在南苑鎮東二道街買下一塊約3000平米的臨街地皮,蓋上了兩層小樓,開起了澡堂子,並取商號“雙興堂”,“雙”為王雙奎名中一字,“興”字寓意生意興隆、興旺發達。作為“雙興堂”的創始人,王雙奎可能也沒有想到,經歷了近百年的風雨變遷,直到現在,這個澡堂子還依然池水蕩漾、雲蒸霧繞!
“雙興堂”開張時,前後共有147間房,從門廳進入後,依次為賬房、大堂(休息廳)、池堂(浴池)。大堂東側是理髮店。樓上是300多平米的雅座廳,設有單獨的浴池,專供當時的富商要人享用。樓下往裡走,就是洗衣房、鍋爐房和食堂等,大堂和理髮店有通道連線,可以先洗澡,再去理髮,然後再回浴池衝掉發渣兒。這在當時,也算是“特色”服務了。大堂里有4排共80來個供休息的廂座,這樣的廂座,是今天的浴池最具老北京原味的地方。電影《洗澡》里的鏡頭多取於此,客人在這裡休息、聊天、下棋、鬥蛐蛐兒。想必民國時期的浴客也是這樣,只是,當年乃亂世之秋,人們的心態定沒有2014年的人那么安詳、平和。
王雙奎開澡堂子,用2014年的市場區隔原理來看,他瞄準的客戶群中,當地駐軍是重要的客源。因此澡堂子也和部隊及軍政要員結下不解之緣,據說民國的賄選總統曹錕當年就曾到雙興堂洗過澡,不知他那個堪為後世反面教科書的經典賄選案例,是不是在這裡泡澡時謀劃出來的。而雙興堂門前有一棵合圍粗的大樹,到2014年還枝繁葉茂,據說是當年馮玉祥手下的旅長宋哲元所栽植。當兵的來洗澡,都是成連成連地開拔過來。馮玉祥的部隊紀律嚴明,洗澡也不例外,秩序井然。由於“兵多座位少”,大部分人的衣服得用澡堂準備好的小筐簍子裝好統一碼在休息廳。再看澡堂子裡,赤條條地一個挨著一個,百姓常說跟“下餃子似的”。戰亂之中,雙興堂安然無事,和各方部隊的需要密不可分。解放北京城時,雙興堂還被當做解放軍的臨時指揮部。解放後,南苑百業俱興,雙興堂更是給當地居民生活帶來了極大便利。
1934年,王雙奎將雙興堂交由28歲的長子王洪財掌管。直到1956年,雙興堂折合固定資產約1萬多元參加公私合營。三年”自然災害“期間,五十來歲的王洪財因病早逝,年逾古稀的王雙奎老年失子,傷悲和疾病纏身,不到兩年也溘然長逝。王雙奎次子王洪臣、孫子王少傑均由政府安排參加工作。
合營後雙興堂成為國營企業,更名為“南苑浴池”,隸屬國營供銷合作社系統的南苑服務商店。上世紀60年代後,南苑浴池(雙興堂)多次被評為北京市商業先進單位,負責人李耀同志(現退休)也被評為北京市勞動模範,還當選為市政協委員。改革開放後,南苑浴池(雙興堂)積極探索新的經營方式,1999年和南苑服務商店一起改制為股份合作制企業,更名為“北京南苑達美服務中心南苑浴池”;2003年進一步規範為公司制企業,更名為“北京南苑達美服務有限責任公司南苑浴池”。
世居南苑,熟知南苑歷史的東振興老人,2014年已78歲,退休前是北京民族樂團的三級演員;朱國祥老人,72歲,退休前在市外貿工作,退休後還參加大興區政協組織的地方志編撰工作;許保全老人,81歲,退休前曾在華賓樓、忠厚居和東高地百貨餐館工作,幹了一輩子廚師;王少傑,60歲,雙興堂創始人王雙奎的孫子,原任天壇工商實業總公司行政辦公室副主任,也已退休。談起南苑和雙興堂的歷史,他們娓娓道來,如數家珍,給我們尋訪、挖掘和整理雙興堂老字號的工作給予極大幫助和支持。幾位老人說,南苑作為元、明、清三代皇家苑囿,有不少古蹟,雖然在戰亂中毀壞嚴重,但政府正在積極搶救。雙興堂這樣一個小澡堂子能開到今天,實屬不易。北京解放前夕,南苑有不少隨國民黨軍隊去台灣的軍人和家屬,兩岸走動日漸增多,一些回來的老人聊起來還記得雙興堂的模樣。這樣一個老字號,已經成了一種歷史文化資源,應當加以保護和合理開發。
2014年,南苑浴池是受市政府扶持的大眾浴池之一,依然在為南苑的普通百姓服務。南苑浴池的負責人熊志忠先生對浴池的老字號保護工作十分關心和重視。他表示,將把浴池的名稱恢復為“雙興堂”,外觀和內設將重新作一些恢復性修繕,讓這個百年老字號的澡堂煥發新的光彩,成為南苑歷史文化和旅遊資源中的新亮點。他正積極做好雙興堂的老字號申報工作,要在北京乃至中華老字號中為洗浴文化添上重重一筆。
拆遷反思
雙興堂是位於北京市豐臺區南苑的一間澡堂,被稱為“北京最老的澡堂” ,也是一群老人的精神家園。由於南苑棚戶區即將拆遷,雙興堂也面臨著被拆的命運。為了保留住這間老澡堂,雙興堂的老闆熊志忠想到了申報中華老字號和非物質文化遺產。
北京最老的澡堂子——雙興堂,或許將來就要在原址上消失了。因為無論雙興堂申報中華老字號和非物質文化遺產能否成功,都並非決定其是否被拆遷的關鍵因素,這樣的訊息傳來,恐怕難過的不僅僅是北京那些天天來雙興堂泡澡的老人們。
想當年,根據楊絳的小說《洗澡》改編的同名電影在這裡拍攝,曾經讓雙興堂名噪一時,但一切都是浮雲,當變遷與拆遷不可逆地到來,北京最老的澡堂的存亡,似乎已經無法在當地激起些許的波瀾,是廣州的媒體而非北京的媒體帶著一絲傷感報導這一訊息,已經再清楚不過地說明了這一問題。
但凡了解北京歷史的人都知道,澡堂、茶館、胡同,最能體現老北京風貌,或許雙興堂連中華老字號都無法獲得,但其承載的北京文化與歷史,卻是不容小覷的;或者雙興堂已經無法跟上時代變遷的腳步,但所有人都該意識到,這家老澡堂的興衰,卻事關老北京民俗文化符號的存亡。所以,關注雙興堂的命運,就是關注城市草根文化的命運,而有關部門對待雙興堂態度上的猶疑,其實也見證了許多大城市的文化困惑。
城市在不斷發展,土地在不斷擴張,但土地資源是有限的,這意味著只有拆掉舊的,才能建造出新的,在城市意志與城市文化之間,進行怎樣的選擇,其實也正印證了一座城市的文化襟懷。
平心而論,在城市擴張與發展的強大意志與城市文化之間的夾縫中生存,雙興堂這樣的“老字號”是舉步維艱的。但正因為如此,有關方面在對其進行拆遷時,才更要進行全面的考量,一座城市在擴張與發展的過程中,必須有所為而有所不為,必須有一個全面綜合的科學考量,必須全面衡量出一座建築所承載的文化價值,之後方能作出拆與不拆的決定。
時下,打造城市文化品牌的說法在一些官員的口中甚是流行,但如果一座城市,連自己的“老字號”都無法予以必要的呵護,都不能改變其被拆遷的命運,那么其所謂的文化品牌一說,不過就是句空洞的口號。
對於很多人來說,拆就是財富,就是政績。在這些誘惑前,文化這個本該沉甸甸的東西,輕得若有若無,這是最值得我們這個社會深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