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焯,字暗中,臨洮府狄道縣(今臨洮縣)雍家巷人。幼年聰明好學,有遠大志向。明世宗嘉靖丁酉十六年(1537年)陝西鄉試考中舉人(現西安大雁塔壁刻中有雍焯的名字)。初擔任山西武鄉縣教諭(縣上主管教育秀才的小官),勤考核,重品德,扶持貧困學生,後輩奮然興起。督學胡公讚賞他的詩才,聘為河南考試官,選拔了不少有才華的人才。後升為山西交城縣令,又調任山西河津令。任職期間,為百姓興利除弊,放寬稅賦,捐款興學;給歷史上對地方有大功績者修建祠廟,如修建大禹廟、子夏祠堂(子夏是孔子弟子,名叫卜商,擅長文學)等,紀念他們;並革除當地買賣婚姻等陋習。民眾歌頌他:“高如山,明如鏡,清如水,平如秤。”雍焯調任貴州道監察御史(主管分察百僚,巡按州縣的獄訟、軍戎、祭禮、出納等事務的官職)後,條陳馬政,被朝廷採納,公布施行。“馬政”,指政府中對馬匹的牧御、選擇、調教及市易等行政事務。國家的大事是軍隊,軍隊必須用馬,所以馬政歷來被朝廷政權所重視。明代由太僕寺統管馬政,實行茶鹽易馬法。“條陳”是逐條陳說的一種報告文體。他奉命到河南整飭軍隊紀律時,糾正了互相影射攻訐的案件多起。河南祥符(今開封市)的地方官被藩王誣陷入獄,他盡力伸冤平反,使其官復原職。他還彈劾了權相嚴嵩的同黨權貴。後來巡按山東時,因為提倡尊崇廉能循吏段知府的祀享,論究梅提學(提學是當時主管省、州、縣的學校士習文風的政令官)的奸偽,向朝廷書奏衍聖公(孔子後代的封號)的惡跡,因而忤犯了權貴,便稱病告歸故里。
在臨洮家居二十餘年,從事地方公益事業,捐款修繕城牆,設立義冢,增置學田,整修祠宇。家中修建小樓,收藏古今書畫,致力學術研究。著有《中州使余集》、《麓原文集》、《內台奏稿》、《雍氏世譜》、《孝子傳》、《洮陽八景詩》等,刊行《周禮注》、《爾雅注》、《孝經注》等書。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秋八月上旬,雍焯寫了《太平閣碑記》,文中說:予夙居九華觀東……又從宦十餘年請告歸……(《狄道州志》卷五第20-21頁)。宦轍鄉評都稱他“名御史”。雍焯去世後,在臨洮縣城北大街雍家巷,建有御史雍焯祠。雍焯墓在縣城東一華里龍泉寺旁,為夫婦合葬墓。雍焯墓已於“文革”中被毀,曾出土官衣、官帽、鳳冠、碗、筆、硯等物,內墓志銘一方(曾存臨洮縣文化館,後被盜),衣、帽、鳳冠經風化損壞。現僅硯台一方,首飾數件,存臨洮縣博物館,尚能憑弔雍焯的文物故跡,僅此而已。臨洮縣城東嶽麓山上有一超然台,雍焯當年曾登台賦《超然台》一首(《狄道州志》卷十三第20頁),詩曰:荒台菀山呦,頹然歌遺墟。昔有棲鳳名,歲月邈綿遷。不見靈鸑翔,空有山鳥歙。春原野卉芳,秋雲斂澄虛。萬山浮翠秀,霽魄曜天衢。寥泬天籟寂,崖嶼雁鳧呼。憑高有坐嘯,千壑振吟噓。林岩梵唄出,遙樓橫笛舒。清宵攬皓月,危榭俯郊廬。曠矣幽勝境,高鶩廣寒居。東溟陽鳥上,囂然群動驅。超然台的來歷是這樣的:宋元豐中,知熙州蔣之奇(常州宜興人),登縣城東嶽麓山鳳台眺望,因易名超然台,並有《寄超然台故友》一詩:“超然台上望超然,一別悠悠路八千。春水半濠花滿谷,不知今此得依前。”讓“春水半濠花滿谷”的超然台,牢記著這位名御史吧,因為他做到了“高如山、明如鏡,清如水,平如秤。”“不知今此得依前”,今天,我們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之下,團結在一起的每一位大大小小的公務員,理應比封建社會的官吏高明得多,清廉得多,不知您敢不敢說:我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