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窗看雀

隔窗看雀

《隔窗看雀》是當代作家周濤的一篇散文作品。文章描寫了窗外的麻雀,說它們生存於市井之間,忙碌而不羞愧,平庸而不自卑。

基本信息

名稱:隔窗看雀

體裁:散文

作者:周濤

出處:選自《周濤散文》第二卷,上海東方出版中心1998年版

作品原文

它總是揀那些最細的枝落,而且不停地跳。仿佛一個凍腳的人在不停地跺腳,也好像每一根剛落上的細枝都不是它要找的那枝,它跳來跳去,總在找,不知丟了什麼。
它不知道累。
除了跳之外。它的尾巴總在一翹一翹的,看起來像是驕傲,其實是保持平衡。
它常常是毫無緣由地“噗”地一聲就飛走了。忽然又毫無原因地飛回來。飛回來的這只是不是原先飛走的那隻。就不知道了。它們長得看起來一模一樣,像複製的。
它們從這棵樹飛往另一棵樹的時候,樣子是非常可愛的,那是一團中途劃著名幾起幾落的弧度,仿佛不是飛,而是一團被扔過去的東西——一團揉過的紙或用髒的棉絮團兒什麼的。
它如果不在中途趕緊扇動幾下它的小翅膀,那就眼看著在往下栽了,像一團扔出去的東西在降落的弧線上突然重新扔高,它挽救了自己。
它不會翱翔。也不會盤旋,它不能像那些大的禽類那樣捉住氣流,直上白雲蒼空之間,作大俯瞰或大航行。它是一個現實主義者,從一棵樹到另一棵樹,從一個樓檐到另一個檐台,與人共存,生存於市井之間,忙碌而不羞愧,平庸而不自卑。
它那么小,落在枝上就是近視眼中的一個黑點,連逗號還是句號都看不清楚,低飛、跳躍、啄食、梳理羽毛,發出永遠幼稚的鳴叫,在季節的變化中艱忍或歡快,追逐著交配,有責任感地孵蛋和育雛……活著。
它是點綴在人類生活過程當中的活標點:落在冬季枯枝上時,是逗號;落在某一個牆頭上時,是句號;好幾隻一起落在電線上時,是省略號……求偶的一對兒追逐翻飛,累了落在上下枝時,就是分號。
和人的生活最貼近,但保持距離。
經常被人傷害,卻總也不遠走高飛放棄貼近人時的方便,所以總不見滅絕。
它們被人所起的名稱,是麻雀。不知道它們彼此之間是不是也認為對方是“麻雀”呢?
瞧,枝上的一個“逗號”飛走了。
“噗”地又飛走了一個。

作品鑑賞

本文的描寫對象是人們司空見慣的麻雀,然而在作家筆下它卻充滿了靈性,作家寥寥數筆就向我們展示了麻雀的平凡和可愛,它忙碌而不羞愧,平庸而不自卑,渺小卻充滿了責任感。

開篇並未直接交代寫作的對象就是麻雀,而是以一個活潑新奇的比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到底這個“在不停地跺腳”的“它”是誰呢?作者在此設下懸念,激起了讀者的閱讀興趣。

本文運用了四個比喻和一個對比來突出麻雀的平凡和可愛。開頭的第一個比喻生動貼切,形象地描繪出麻雀的忙碌和可愛,同時也流露出作家對麻雀的無限喜愛。第二個比喻,將麻雀的飛翔比喻成“一團揉過的紙或用髒的棉絮團兒什麼的”,並將麻雀“飛得不漂亮”與禽類的翱翔對比,指明了麻雀的不善於飛翔,真實地寫出了它的平凡和普通。但它不羞愧,不自卑,自尊自愛,仍然生活於市井之間,自得其樂。第三處將麻雀看成“近視眼中的一個黑點”,寫出了麻雀的渺小,但它仍然充滿責任感地履行自己的職責和義務。第四處將麻雀看成“活標點”。意在突出麻雀的活潑可愛,它給人們帶來了樂趣,它是窗外的美麗風景,也成為人生中的一種意趣。

文章主要寫的是窗外的麻雀,那為什麼題目非說是“隔窗看雀”呢?隔窗就如拉開一定的審美距離,從而獲得一種新的審視眼光。麻雀既是大自然的一幅美景,也是人生中的一種意趣。體現了作家對生活的熱愛與情趣。平凡的事物中充滿無限美麗,只要你善於發現。

作者簡介

周濤,生於1946年,當代著名詩人,散文家。祖籍山西,生於北京,1955年遷居新疆。現為蘭州軍區創作室主任、一級作家,新疆文聯副主席、作協副主席。著有詩集《神山》、《野馬群》,散文集《稀世之鳥》、《遊牧長城》、《兀立荒原》等。周濤的散文多取材於西北邊疆生活,開掘、張揚在極度艱難中謀求生存和發展的生命韌性,傳達了一種真正的西部精神,格調雄壯冷峻,氣勢沉雄、意蘊深遠、筆力雄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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