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成就
陳衍通經史訓詁之學,特長於詩,與鄭孝胥同為閩派詩的首領人物。光緒十二年(1886)在京時,與鄭孝胥標榜“同光體”。他提倡“三元”之說,即“上元開元,中元元和,下元元祐”。他認為這是古近體詩的三個演變階段,第一個高峰在唐玄宗開元年間,第二個高峰在唐憲宗元和年間,第三個高峰在宋哲宗元祐年間。而繼承“三元”的就是清代同治、光緒間的“同光體”,也即他所倡導的詩風。他自己作詩,著重在學習王安石、楊萬里的曲折用筆,骨力清健,與陳三立、鄭孝胥、沈曾植、陳寶琛等,風格都不同。他一生宣揚“同光體”成就,對近代舊詩壇,發生過廣泛影響。
主要作品
民國4年(1915年),李厚基聘沈瑜慶、陳衍為《福建通志》正、副總纂,陳衍與沈家為姻親,其姐陳仲容為沈瑜慶長兄沈瑋慶的繼室。受聘之後,沈瑜慶仍留居上海。一切皆由副總纂陳衍負責,
著有《石遺室叢書》,收書18種,116卷,其中除輯錄校補者 8種外,自著10種,包括《石遺室文集》12卷,《石遺室詩集》6卷,《石遺室詩集補遺》1卷,《說文舉列》7卷,《朱絲詞》2卷等。有家刻本。《叢書》外,又有《石遺室詩話》32卷、《續編》6卷,《遼詩紀事》12卷、《金詩紀事》16卷、《元詩紀事》24卷,都有商務印書館排印本。《石遺室論文》 5卷、《史漢文學研究法》1冊,都有無錫國學專修學校排印本。又選有《近代詩鈔》24冊,《宋詩精華錄》4卷,皆為商務印書館排印本。
個人經歷
陳衍自幼隨祖父讀書寫字誦詩, 10歲時已讀完《書》、《詩》、《禮》、《易》等國學經典,能將“六朝人文長篇若兩都若哀江南諸賦皆背誦如流”,且“終年為詩,日課一首”,還對唐、元、明人筆記、小說廣有涉獵。但他在考場上並不如意,屢試屢敗,好不容易在光緒八年(1882年)才中舉,當時二十七歲,同榜者中還有後來的外國名著翻譯家林紓。
1886年曾入台灣巡撫劉銘傳幕府,隨軍招撫當地土著。1886年在北京時,與鄭孝胥共同標榜“同光體”,並成為“同光體”閩派的代表人物,其評論著作有《石遺室詩話》。 1895年三、四月間,陳衍到京會試,時值甲午中日戰爭後期,清政府派李鴻章為全權代表赴日求和簽署《馬關條約》,舉國譁然。陳衍起草、並與林紓等人聯名上書都察院,反對割讓遼東半島、台灣等領土。1897年夏,陳衍被公推為《求是報》主筆,在其主事期間,《求是報》的內容包括社論、諭旨恭錄、中外新聞、中外法律法規、譯文和逸聞、理論科學的譯介和小說連載等等,而且每期都有針對中國現狀的論說,因此讀者日多,風行一時。當時的湖廣總督張之洞正是由《求是報》看出陳衍的卓越的才幹,於1898年邀請他到武昌,為其寫作,並任《官報》局總編纂。1898年春,京城會試之際,變法呼聲正高,陳衍作《戊戌變法榷議》,分議相、議兵等十條,提出自己的變法主張。同年,應經濟特科試,不中。戊戌變法失敗後,《官報》停辦,陳衍籌辦《商務報》,以研究實業為主,除了連載他同其下屬河瀨儀太郎翻譯的《銀行論》、《貨幣制度論》、《商業經濟學》、《商業地理》、《商業開化史》、《商業博物志》、《日本商律》、《破產律》等外,還連載了《歐美商業實勢》,對世界各國的經濟情況做了大量翔實報導。1907年陳衍到北京任學部主事、併兼京師大學堂文科教習。1911年清朝滅亡後,到南北各大學講學。1912年12月起,在梁啓超主辦的《庸言》半月刊上連載,數十萬言的長文,旁徵博引,侃侃而談,甚獲好評。後來《石遺室詩話》結集出版,風靡一時。“煌煌巨帙,聲教遠暨海內外,一時豪俊,奔趨其旗之下。”他要續輯詩話的訊息傳出後,各地詩人竟“爭欲得其一言為榮,於是投詩乞品題者無虛日”。他得意地告訴朋友:“海內詩人寄到之集,已閱過者殆滿間一屋,而架上案頭,有已選佳句不及收入者,尚不可勝計。”陳衍的詩歌理論對“同光體”詩人的上述主張作了較為系統的總結與發展,具有集大成的意義。他的詩作則瓣香白居易、楊萬里,多抒發閒適情趣,涵泳山水妙旨,遣詞造句,頗具新意,於“同光體”中自成一家。
1916年起編修《福建通志》,5年後《通志》全稿完成,凡600餘卷約1000萬字,除鹽政、水利等數志外,皆由陳衍一人經營編纂。該《通志》於1938年出版,迄今仍是省志中最為完備的一部。
1933年除夕,錢鍾書拜會他,當時已年過七旬,錢其時尚在清華讀書。可謂忘年之交。錢在英國留學時陳衍還寄給他自己的詩作,其中有“青眼高歌久,於君慰已奢”詩句。錢鍾書早年“好義山、仲則風華綺麗之體,為才子詩,全恃才華為之”,陳衍則批評他:“湯卿謀不可為,黃仲則尤不可為”,因而改弦易轍,奉衍若神明。三十年代初,陳衍仍對錢鍾書到國外念文學大惑不解:“文學又何必向國外去學呢!我們中國文學不就很好嗎?”
陳衍晚年寓居蘇州,與章炳麟、金天翮共倡辦國學會,並任無錫國學專修學校教授。1937年8月,陳衍在福州病逝,葬於西門外文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