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作品
著有《金丹大要》十六卷,《金丹大要圖》一卷,《金丹大要仙派》一卷,《元始無量度人上品妙經註解》三卷,《參同契分章注》三卷,《悟真篇注》若干卷。後人將其後一著作與薛道光(實為翁葆光)、陸墅注合為一書,稱《悟真篇三注》。
三教融合
陳致虛將儒釋道三教,歸宗於老子,稱三教皆以老子之道為法。“天以清,地以寧,三光以明,萬物以榮,聖人、仙、佛以修以成。……孔子而佛,皆明此道,非別有一道也,後來乃分三教”。這實際是以老子為三教的始祖,以老子之道為三教的正宗。他又將老子之道歸結為金丹之道,認為如《道德經》所云“仿佛中有象有物,杳冥中有精有信”,“不貴難得之貨”等,皆直指金丹大道,顯露玄機。至於“眾甫”、“神器”、“玄牝”、“橐籥”之類,皆為經中所隱八十餘金丹術語之異名。然後又將老子的金丹之道去會合儒釋:“夫金丹之道,先明三綱五常,次則因定生慧。綱常既明,則道自綱常而出,非出綱常之外而別求道也。”目的為說明三教義理皆歸宗於老子之金丹之道,從而將金丹大道作為三教一貫的唯一正宗,強調以道為主的三教融合。
內丹理論
陳致虛的內丹理論,本於南宋的張伯端、白玉蟾,十分重視精、氣、神的作用。認為修煉內丹,“不外神氣精三物。 是以三物相感,順則成人,逆則生丹。何謂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故虛化神,神化氣,氣化精,精化形,形乃成人。何謂逆?萬物含三,三歸二,二歸一。知此道者,怡神守形,養形煉精,積精化氣,鍊氣合神,煉神還虛,金丹乃成,只在先天地之一物耳”。他除宗承南宗張伯端、白玉蟾的內丹清修說外,又宗承南宗劉永年、翁葆光一系的陰陽雙修丹法。主張第一步男女合煉以成“外藥”,進至第二步,方在己身中造化,以成“內藥”。“內藥只了性,外藥兼了命;內藥是精,外藥是氣,精氣不離,故為真種,性命雙修,方證天仙”。這就是他在《悟真篇三注》中的基本思想。這種陰陽雙修丹法,很難與唐宋以來流行的三峰御女邪術劃清界限,故時遭世人所詬病。明王世貞《書悟真篇三注後》云:陰陽雙修,男女交媾之術,“不敢遽謂其無,而其事甚鄙,其機甚危,其品甚卑,其效甚難。薛、陸二子之注釋,猶顯晦相雜,至於上陽子陳致虛者,而無餘蘊矣。且其辭旨之放浪狂誕、滑稽陋褻,滅天道,傷人理,而其罪之尤大者,曰侮聖言”。陳致虛是南宗道士(亦融有北宗之學),但鑒於當時金丹北派(全真道)的勢力遠盛於南宗,故而將自己師承之系統與全真道相聯繫。自謂:“我黃房公(宋德方)得于丹陽(馬鈺),乃授太虛(李珏),以傳紫瓊(張模),我緣督子(趙友欽)得於紫瓊。”又稱:“金丹之道,三十四傳而得雙玉翁(李珏),又三傳至於予。”宋德方後為邱處機弟子,曾受邱處機遺命編纂《大元玄都寶藏》,是元代有名的全真道士。陳致虛謂其號黃房公,是李珏至陳致虛一系的始祖,此事於史無據。陳銘珪《長春道教源流》已疑其為陳致虛之假託。
二宗合併
入元以後,金丹派南、北(全真道)二宗,經過較長時期的認同,已逐漸產生合併二宗的要求,至元代中期以後,二宗合併的條件業已成熟。本屬南宗、而自認為北宗正統的陳致虛,自然成為南、北二宗合併之中介與積極推動者。他在《金丹大要》里構造了一個金丹法統,為二宗合併提供了共同尊祀的祖師譜系,謂:“華陽玄甫、雲房、洞賓授受以來,深山妙窟,代不乏人,……燕相(劉)海蟾受於純陽(呂洞賓),而得紫陽(張伯端),以傳杏林(石泰),紫賢(薛道光)、泥丸(陳楠),海瓊(白玉蟾),接踵者多。我重陽翁(王嚞)受於純陽,而得丹陽(馬鈺),全真教立,長春(邱處機)、長真(譚處端)、長生(劉處玄)、玉陽(王處一)、廣寧(郝大通)、清靜(孫不二)諸老仙輩,枝分接濟,丹經妙訣,散滿人間”。他將全真道祖師王重陽劉海蟾並列(同師呂洞賓),而把南宗尊奉的張伯端等南五祖作為王重陽的晚輩,顯然含有抬高全真、貶降南宗之意。但這種排列卻真實地反映了當時全真勢強、南宗勢弱的現實,又符合元代皇帝早已封王玄甫、鍾離權、呂洞賓、劉海蟾、王重陽為“真君”、“帝君”的“皇命”,因而後為南北二宗人所接受,成為二宗合併後共祀祖師的基礎。可見陳致虛對南北二宗的合併作用頗大。
弟子甚眾
陳致虛弟子甚眾。較著者有王冰田(初陽子)、潘太初(一陽子)、車蘭谷(碧陽子)、明素蟾(宗陽子)、歐陽玉淵(元陽子)、余觀古(心陽子)、李天來(來陽子)、張毅夫(四陽子)、夏彥文(得陽子)、趙仁卿(扶陽子)、鄧養浩(南陽子)、趙伯庸(致陽子)、陶唐佐(東陽子)等,多為元代擅長金丹之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