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崖山

過崖山,明萬曆丁未卅五年(1607年)新會黃淳纂修的《崖山志》卷五同篇載有陳獻章"崖山詩":

過崖山

天王舟楫浮南海,大將旌旗仆北風。
世亂英雄終死國,時來胡虜亦成功。
身為左袵皆劉豫,志復中原有謝公。
人眾勝天非一日,西湖雲掩鄂王宮。

賞析

歷代崖門弔古詩,以對遺蹟而感傷者居多.同樣是明代人,丁璣有‘崖山一片淒涼月'之句,李翔有“淚珠猶綴野花枝”之嘆,李之世有“斷猿啼處草葶蕭”,“至今風雨泣昆吾之哭……獨 白沙 先生面對亡國廢墟,卻出入意表地高歌“人定勝天非一日……”以辯證唯物思想澄清了當時的一些迷信看法,抒發了愛國主義思想感情。
崖門失陷,南宋淪亡,古人多歸咎於天意. ( 南宋書卷 6 .本紀 ) 載宋元兩軍在崖門海城作殊死戰時,特彆強調了初戰“士民亦無叛者”,但就在戰鬥方酣之際,卻無緣無故出現“俄一舟檣旗仆,諸舟檣旗遂皆仆”的情形,於是“世傑知事去,乃抽精兵入軍中。諸軍潰……”旗仆天意呢 ? 人事呢 ? 真是千古之謎!當時,民間還流傳著陳希夷關於宋朝國運的一汴,二杭,三閩,四廣,逢崖則止之說。
白沙 先生此詩首聯正好形象概括地再現了“崖門失璽”這一段痛史,韭在首聯“起”即選取了人人關心的“旗仆”題材,引人入勝.第一句“天王”,指宋帝昂,“舟揖”,指船艦,“大將”,指張世傑。“仆”指倒。
詩的頷聯“承”,緊接上“旗仆”之勢而下,寫元朝成功是由於‘走運',仍是欲擒放縱,不但不批判迷信看法,反而繼續演染“天意”:世道皆亂,天意不明,故陸秀夫只得背負幼主投海而死,張世傑突圍圖謀再舉,後遇大風,溺海犧牲,宋朝這支殘存抵抗力量也完全覆沒.此處“胡虜”,指元朝。詩的頸聯“轉”,鞭撻了降元身穿異族服裝的一批衣冠禽獸,這些民族敗類有滅自己國家於崖門還要勒石紀功張弘范,有勸文天祥降元的宰相留夢炎、陳宜中,還有降將呂文煥,劉整,范文虎等,他們象賣國賊劉豫一樣.與此同時, 白沙 先生也讚揚丁有志恢復中華的英雄人物,這些人物見諸史冊的有寧死不屈的文天祥,死守揚州的李庭芝、姜才,寧可請部下殺自己全家再殺自己也不能做俘虜的李芾,屍體浮水、身中四創六箭,仍手執弓矢的張順,到安南仍企望以“回夭力量”反元復宋的陳仲微,以及在重慶與元軍巷戰至被俘英勇不屈犧牲的張珏等.這裡肯定了抗元英雄人物不屈不撓的鬥爭,正是下文人定勝天作鋪墊.句中“左衽”,指異族服裝,‘劉豫',宋人,降金受冊封為齊帝,後被廢遷居臨潢而死,此指降元文武官員,“謝公”即謝安,東晉人,曾破前秦於淝水,準備恢復:中原,此指堅決抵抗的忠臣義士。
詩的尾聯“合”,是點睛之句。前兩聯極力寫“天意”,“時運”,原來只是為“人定天勝”作反襯。所謂“人定勝天”,意謂人的力量,一定可以征服老天爺,征服自然,這裡專指可以扭轉“天意”,恢復中華, 白沙 先生用此將前面的‘天意'論即唯心論推倒.他的根據是什麼呢 ? 那就是他憑弔崖門時看到了祥雲環護三忠祠,因為如果不是“人定勝天”。元朝己倒,三忠 ( 文天祥,張世傑,陸秀夫 ) 祠的建立是不可能的。“人定勝天非一日”,既可理解為“人定勝天固非一朝一夕',此板言其艱苦,也可理解為“人定勝天,改變天意,明朝滅了元朝,到此巳非一朝一夕”.詩中的“鄂王官”,即岳飛墳,借指崖門三忠祠。“掩”,即護,環護。
綜觀全詩,我們可以看出, 白沙 先生是以辯證唯物思想,否定了封建時代部分人在中華民族出現短暫危難時所持的天命論,他以明代創建三忠祠的眼前事實,形象地說明了“人定勝天”的真理,這是明代土木堡事變 ( 明英宗教瓦刺族俘虜 ) 後生活在外憂內患中的人民以一定的鼓舞,也給我們以愛國主義的教育。我們應很好地繼承 白沙 先生詩歌的寶貴遺產,並從中吸取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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