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沿革
據太原市文史研究學者王劍霓(發現晉陽西山大佛的第一人)考證,赤橋村早先叫韓村、劉村,也叫石橋村。春秋戰國時期,晉國智伯、趙襄子、魏桓子、韓康子四卿分霸,智家實力最強。智伯便聯合韓、魏兩家攻打趙家,圍困晉陽城(今太原市古城營村)。因城高牆厚久攻不下,智伯就掘渠南引發源於難老泉的晉水,北引汾河之水來淹晉陽城。就在洪水快要漫過城牆時,智伯軍營反被水淹。原來,趙襄子在水臨城下時,派人潛出城外,說服韓魏兩家反戈,決堤放水衝垮了智伯軍營。其中,晉水就從赤橋村流過,澆灌田地、洗草作紙,潤澤方圓數百里,後人將其稱為智伯渠。渠寬約4米,深約3米,用方石砌成,在村中央分成兩股,一股經赤橋向北瀉下,一股轉彎歡騰東去。
赤橋,原本不叫赤橋。趙襄子殺死智伯後,智伯的重臣豫讓幸免於難。他發誓要為智伯報仇,便多次行刺趙襄子,但均被趙軍捉住。趙襄子感其忠勇而屢次放了他。豫讓仍不死心,不惜用黑漆改變容貌,吞火炭燒壞嗓子,使自己變成一個“既瘋又啞”的乞丐,伺機行刺,以報智伯。一次趙襄子離宮到臥虎山的囿地狩獵,豫讓藏在橋底下準備行刺。趙襄子走到橋上,戰馬受驚,手下人將豫讓捉拿。豫讓自知必死,徵得趙襄子的同意,豫讓在趙襄子的衣服上連刺三劍後,刎頸自殺。一時間,渠水泛紅,橋面盡赤。當地百姓感其忠膽義肝之志,便將石橋改名為赤橋,石橋村也改名為赤橋村,一直沿用至今。豫讓刺趙的故事也被當作忠心報恩、捨生取義的佳話代代相傳。
按豫讓刺趙時間的推算,赤橋村至少也有2500年的歷史。這在全國村鎮史錄中也十分罕見,是典型的歷史名村。
周邊景點
古槐
走進赤橋,古樹參天,枝繁葉茂。僅古槐就有15株,千年以上者9株。其中,豫讓槐樹圍5.6米,樹高4.5米,母子槐樹圍7.5米,樹高5米,是赤橋村樹齡最長、樹徑最粗的樹木,可與晉祠廟中的古樹媲美。赤橋村是太原市少有的古樹村,古槐也成了赤橋村的標誌之一。
古驛道
與古槐、智伯渠、赤橋齊名的還有古驛道,也稱官道。官道,最早是趙襄子由晉陽城通往西郊、晉水之源頭與天龍山區的必經之道,歷代沿用。而今,已成為赤橋村的主要街道。官道由東向西,全長1000餘米,寬處約4米。官道兩旁,仍保留著明清時代鱗次櫛比的許多建築,有米麵店、肉店、飯店、旅館、貿易貨棧與民宅。清末舉人劉大鵬的故居,就完好無損地坐落在村中央官道南側。2007年,劉大鵬誕辰150周年紀念活動在其故居舉行。街門上,恢復後的“舉人”、“父子登科”(其子也為舉人)匾文,赫然醒目。其撰寫的《晉祠志》在上世紀80年代由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成為研究晉祠的主要文獻資料。與劉大鵬斜對面保存較好的一處四合院,有人用太原市區的一套單元房與其置換,主人婉言謝絕。據說,村中這樣的院落還有十幾處,價值均在數百萬元。
匾額
赤橋村的古建築中有許多匾額,可分為木、磚、石三類,木質居多,有著很深的文化底蘊。據介紹,現存的匾額50餘款。保存相對完好、字跡可辨認的有40餘款,但因為缺乏保護意識,有些風吹雨淋,顯得破敗。赤橋村的額辭內容豐富,有的彰顯家風,如箕裘世業、古家風、遺唐風、耕讀第等;有的明志向,如崇德居、光裕、竹苞松茂、蘭桂芬芳;有的反映的是主人的道德情操和為人處世,如強恕居、寧靜致遠等。它們與房屋中的各種木雕、磚雕及石雕等,共同形成了赤橋村的一大景觀。2004年,山西大學哲學社會學院研究生郭強、常利兵對赤橋匾額進行了系統的研究,撰有《赤橋匾額釋例》一文,對赤橋村的匾額文化作了詳細的介紹。
悟圓寺
村西,有一座悟圓寺,舊稱興華洞。相傳,趙襄子獲勝後,在臥虎山闢為囿地,專為其獵狩之用。村西的興華洞,即為當時趙襄子休息之所,稱為離宮別苑。如今悟圓寺的廣場上,停著一輛輛旅遊汽車。村里人早在上世紀90年代就意識到赤橋村旅遊的價值了,但都是買汽車為別人服務,忽視了開發自己家門口的旅遊景點。有一位村民說,赤橋村的旅遊景點是很多,但開發起來也很困難,首先錢是制約開發的一個瓶頸。“但不開發就會損壞,赤橋旁的豫讓祠和離村一里路的蘭若寺也只留下殘跡。”赤橋村一位叫鄭祥麟的老人鄭重地說。鄭祥麟是一位退休幹部。退休後一直對赤橋村的歷史文化進行研究。2005年,為恢復村中歷史景觀,在他的提議下,赤橋村村民自發成立了開拓文化旅遊資源促進會。鄭祥麟被選舉為促進會的成員之一。這9位老人中,年齡最大的80歲,最小的也已有60歲。他們是聶致中、周躍光、張貴章、張光責、鄭祥麟、梁計生、梁計元、郭華、劉曉東。
赤橋村
從太原出發,沿太汾公路南行約22公里,便到了赤橋村。村子依山傍水,綠樹成蔭,環境優美。立於村東的公路上,放眼望去,西山猶如一隻伏臥于山間憩息的猛虎,昂首、擺尾,目光閃閃,此乃世人稱奇的臥虎山。該山峰巒峻岭,松柏吐翠,北連龍山、蒙山,南至明仙峪,與晉祠毗鄰。一場春雨剛剛洗過,浮嵐繚繞,薄霧瀰漫。不是仙境,勝似仙境。
山下,是上世紀50年代就被太原市政府定為文物保護單位的蘭若寺。據史料記載,蘭若寺始建於北齊年間,曾經兩度被毀、兩度重建。上世紀60年代末,蘭若寺被推倒,在寺廟原址上建起了晉祠鎮造紙廠。
赤橋村的地勢西高東低。相傳,村東是層層的稻田與蓮花。春夏之時,秧苗青青,蛙鼓聲聲。百蓮爭艷,葉圓如蓋。蜻蜓高飛,魚翔淺底。微風送香,沁肺潤脾。進入秋天,“金海碧波騰細浪,如步江南魚米鄉”。黃燦燦的一片,令人心曠神怡。
在赤橋村東南半里路的地方,還有一條長滿杏樹的塢地。每到春天,花吐粉紅樹吐綠,滿溝遍野,花紅樹綠,芬芳醇香。秋天,黃杏累累,汁甜如蜜,與金燦燦的稻田遙相呼應,美不勝收。唐朝李白、宋朝范仲淹等名人來此遊覽後,寫下了膾炙人口的詩篇。
在赤橋村,造紙有著悠久的歷史。立於晉祠內的《遵斷赤橋村洗紙定規碑記》記載,公元1844年(清道光二十四年),赤橋村民造紙已成規模,而造紙洗漿之水即為晉水,並形成每到清淤河道無水可用時,就到晉祠廟難老泉分水堰旁洗紙漿。因晉祠等村將難老泉兩岸堤堰加高、砌築石欄,赤橋人無法下河洗漿,便將河北岸拆開一道口子,雙方由此引發爭執。為維護村民利益,赤橋村村民抗訴公堂。官司歷時三年,從縣衙打到省轅。最後,省轅指派陽曲、壽陽等數位知縣實地考察,最終判定赤橋村勝訴。公元1847年(道光二十七年),幾位村民為讓後人記住這段歷史,將這一事件的前因後果刻成兩塊石碑,名曰“洗紙公文碑”,一塊置於晉祠院內,一塊置於赤橋村蘭若寺內。“男人鍋中蓬草,池中撈漿,女人攜登持刷,貼紙上牆。家家戶戶,院內院外,房前屋後,一片金黃。”可見,當時洗草造紙在赤橋村已是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