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根據日本連載漫畫《NekojiruUdon》改編的動畫電影~ 貓姐姐病重臥床,靈魂正被死神帶走。貓貓弟弟拚命與死神爭回姊姊的靈魂,千辛萬苦卻只爭回一半,姊姊雖然死而復生,可是睜開眼睛的姐姐卻變得痴痴傻傻。貓貓姊弟原本受媽媽所託到街市買豆腐,但他們卻輾轉踏上為姊姊尋找另一半靈魂的旅程~《貓湯》詭異的旅途中,不乏血腥與暴力,但也少不了溫馨和生趣。他們遇上馬戲團神奇的魔術師,穿過大海,走過沙漠,遇上大屋的奇怪主人,還遇上把貓貓殘肢縫合的婦人,還有孩子脾氣的上帝,隨意撥弄著時間。最後他們終於找到了拯救姐姐的四葉花。評語
這隻(非正式地)叫作“烏冬貓”的卡通人物,出自日本漫畫《NekojiruUdon(Nekojiru 烏冬)》,由一位名為橋口千代美的女漫畫化名成“Nekojiru”所創作。該部漫畫集天真可愛與殘酷暴力於一身,而且充滿如夢境一般出乎意料的奇怪情節,當年頗受漫畫迷歡迎。後來,千代美在98年自殺身亡,她的丈夫山野一採用“Nekojiru-y”的筆名,繼續連載這部漫畫。這個改編的影版本由佐藤龍雄執導,此君也不怎么知名,他的代表作品要算是《MobileBattleshipNadesico(機動戰艦大和撫子)》的電影和電視版動畫,不過香港電視台好像都沒有播過,相信只有漫畫迷才認識吧?那么,這樣一部似乎不太知名的動畫,有什麼吸引之處呢?簡單點說,《CatSoup》是我看過最奇怪的動畫之一。這部只有34分鐘的短片,竟 是一部不折不扣的超現實派作品!電影中的情節轉接幾乎毫無理由可言,場景一下子轉成沙漠,一下子轉成大海,一下子又返回城市,之間全無任何合理的交代。其中的人物更加是千奇百怪,行為往往出人意表,不明所以,更古怪的是這部動畫的主角都是極之可愛的卡通人物,但他們又會像暴力熊一樣做出各種血腥殘忍的事情。此外,全片的角色都沒有說過半句話,導演只用了幾個漫畫式的bubble來顯示寥寥可數的幾句對白,頗耐人尋味。創作背景
這種揉合超現實與暴力的風格並非新事,好像西班牙導演路易斯·布紐爾(LuisBuñuel)和畫家薩爾瓦多·達利合作的《UnChienAndalou(安達魯之犬)》[1929],與及智利導演尤杜洛斯基 (AlejandroJodorowsky)和蒲昊的《ElTopo(遁地鼠)》[1970]和《theHolyMountain(聖山)》[1973]都是當中的佼佼者。再而言,以動畫作為表達超現實主義藝術的媒介,亦早有捷克動畫大師JanSvankmajer多部出色的短片作為先驅。話雖如此,《CatSoup》卻在某程度上走得更加極端。這些貓貓卡通人物是如斯討人喜歡,乍看就像HelloKitty或Miffy般可愛無邪,是故他們曲折離奇的行為和幕幕斷手斷腳的畫面,更能突出箇中的矛盾和不安感。假如這部電影以真人(或真貓)拍出來,相信在技術上亦很難複製出相同的超現實畫面(如其中一幕被"凝固"的海浪),即使真能成事,亦必定會禁聲四起。《Cat Soup》採用動畫這(看似)較易入口的媒介,反而能把更豐富乖張的幻想展示給更多觀眾欣賞,是局限亦是優勢。難得的是電影在狂想和奇遇之外,故事的情節似乎亦充滿了隱喻:例如在馬戲團內“爆發”的水災,起源亦或暗示著人類對“自然-巨鳥”的束縛與索取,而隨之的毀滅猶如舊約聖經中吞沒世界的大洪水,那隻機械蝴蝶也令人想起被挪亞派去探看洪水是否已退卻的白鴿;那幕魚兒一邊逃亡一邊被“切肉”的惹笑片段,則像在諷刺日本的飲食文化;把貓貓殘肢縫合的婦人,就如人造人/複製人技術的殘酷展示;還有後半段那位嘗試把地球“吃掉”的老人,則有如是主宰時間和萬物興衰的神明,而地球和人類的歷史,只不過是他一頓午飯而已……
電影創新
細看之下,戲中有很多反覆出現的元素,最值得留意的,是故事中的"終極寶藏"- 那朵令貓貓家姐復原的紅花,其實早在先前出現過,那時它只靜靜待在在屋旁,鋪上蜘蛛網,一點也不起眼~ 其他似曾相識重複出現的例子,還有水池中的大量海苔,貓貓弟弟拋到水池裡的鯨魚,在姐姐頭頂飛舞的蝴蝶等等,他們後來都在古怪的旅程中再次出現,就如許多超現實的繪畫一樣,這些元素大概沒有肯定的解讀方法,給觀眾留有很大的延伸空間。《CatSoup》曾被外國的影評稱為"HelloKittyonacid(吃了迷幻藥的吉蒂貓)”,實在是很精警的說法。這動畫絕對充滿創意和幻想,值得細心思考,再三翻看後,似乎又有新領會和想法,說這動畫"每分鐘都充滿驚喜"絕不誇張,就連結尾列出製作人員名單的部分亦毫不馬虎,巧妙地運用音樂盒的原理來製造重播及倒播的效果,拼接起了許些遺憾的深意。
暴力與成長
暴力與成長是《貓湯》的主題。從這段歷程中,我們依稀看見了貓弟弟的成長軌跡。其實,這一切發生的還要更早。一條肥魚被一群全副武裝的人有秩序的分割,最後只剩下一副骨架。魚骨架在大海中暢遊,穿越了時光,擱淺在貓弟弟童年玩耍的海灘。貓弟弟取下了骨架上的魚眼睛吞進了肚子,原來,從幼年起貓弟弟就已經從暴力的果實里分得一杯羹了。成長的旅程出發點是拯救,就像孩子們成長的開端總是伴隨著美好的願望。然而旅程中總是不可避免的充斥著暴力:在馬戲團,暴力是人類的集體樂趣,弟弟只是個充滿好奇的從眾者。當上帝用一場洪水洗滌了人類之後,暴力並沒有消失,而是隨同倖存者一同登上了諾亞方舟,此時的貓弟弟已經成為了衝動的施暴者,但他對豬如此殘忍,是因為對姐姐的愛。然而,不僅僅是貓弟弟,善良而愚蠢的豬在被鞭打時終於一改憨態可掬的形象咬掉了貓弟弟的手,暴力是無奈的反抗;痴呆的貓姐姐幾乎什麼都不會做,卻懂得和貓弟弟一起鞭打豬,在作者看來,暴力行為和吃喝睡一樣是最基本的本能。在巨人的城堡中逃脫時,弟弟用剪刀剪斷了巨人的四肢,此時的貓弟弟已經能夠有智慧的運用暴力了,暴力是為了生存。
社會影響
編輯對樂觀的人,《貓湯》為他們開啟了一扇可以用另一種視角看世界的窗,對於悲觀的人,《貓湯》為他們開啟了一扇通向絕望深處的門。
上帝與命運
在影片之中有許多關於機械的細節,歷史進程在上帝怪異的機器控制之中,人類的大腦也是一部機器,決定著人類的行為(比如城堡中的巨人)。在這個被齒輪驅動的世界裡,人類是沒有多少自主性可言的。貓弟弟曾打動了死神,但他無法打動上帝(從另一個方面看,貓弟弟感動了死神,都無法感動上帝,也是一種諷刺吧),這注定了貓弟弟的努力到頭來會是一場空。失去的過程近乎一瞬間,失去的結果卻會持續到永遠。最後剩下的是海灘上快樂又短暫的回憶,一遍遍回放也是徒勞無功。可能他根本不知道,那時他曾在海灘上吞下了一顆來自未來的魚眼睛,一切都早已注定了。但仍有許多人執著地擁有信仰,始終堅定上帝終將會明了吾命里的使命,可以歸類於宗教或個人價值,正如愛因斯坦說過:上帝不會擲骰子。而對於作者,旨在表達一種對“上帝安排”的質疑:也許上帝並未對人類的命運做太多嚴肅的思考,他只是隨心所欲地胡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也是毫無辦法。人類對命運的爭辯或服從自古以來就是悲劇的最好引火點,作者在這部作品中依然展開了此種追思。命運的具象化也許就是我們所面對的次次選擇,或細或重,時刻存在,似乎毫無關聯,卻都引領我們走向了各自不同的結局,選擇權總歸在自身之手,而種種線索千絲萬縷的聯繫之後,終究走到何方是不可預知的——人類是在創造,亦或被注定,不得而知也難得結論,望向自身與命運間冥冥的探討,就像一千人心中一千個哈姆雷特。總結言之,人類樂於進行對未知的探索,希望將一切不可知之物發掘為可認識,其中最寶貴的只有那顆通透純粹的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