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起因
PX和化工儼然已成為國人心中污染的代名詞。當環境問題越來越影響到每個人的日常生活,公眾的環保意識日益高漲,往往一石激起千層浪,對身邊的企業頻頻發難,而企業處於被質疑的位置,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往往疲於應對。此時,被動地回應質疑,輿論往往會下意識地給涉事企業貼上標籤,認為他們是有策略地回應以維護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客觀公正地擺事實講道理,以至“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編故事”。
受媒體報導影響,中國青年報記者吳昊對化工的印象也是如此。不過,前段時間參加一個夏令營活動,走進了鎮海煉化,由此改變了吳昊對石化企業的刻板印象。這種改變,不是因為他們的宣傳幹部,而是因為廠區的白鷺。
白鷺簡介
白鷺又稱鷺鷥,屬鶴形目鷺科。白鷺天生麗質,身體修長,全身羽毛潔白如雪,有著細長的腿及脖子。白鷺外形美麗,對棲息地環境特別挑剔,稍有污染便悄然飛去,因此被視為“環保使者”,被國際環保組織譽為“環保鳥”,為我國二級保護動物。
眾所周知,喜鵲築巢時對環境的要求很高,會選擇未受污染的地方。喜鵲不用考慮利益因素,也不會有輿論壓力,哪裡環境好,就在哪裡安家,這是大自然最簡單的法則,是對環境最有信服力的評價。在幾天的採訪和調查中,我看到廠區不僅有喜鵲築巢,還吸引了很多對環境要求更高的白鷺。談到企業對環保的重視,這裡的員工掛在嘴上的一句話是:讓白鷺告訴你。白鷺和喜鵲用“築巢”投票的方式對一個地方的環境作出了判斷:環境惡化了,鳥兒就都飛走了;環境變好了,鳥兒才會留下來。
各方說法
新聞採訪
2014年5月7日,中央電視台《焦點訪談》欄目組到鎮海煉化採訪,被廠區一片600平方米的小樹林吸引。小樹林一邊是公司倉庫,另一邊是液化氣裝瓶站,大部分樹上都有鳥巢,最多的有十來個,有的躺著四五枚鳥蛋,有的是剛破殼的鷺寶寶,有的是撲扇翅膀的小白鷺。樹梢上,數百隻成年白鷺翩翩起舞,職工們稱之為“百鷺園”。
員工說
鎮海煉化總經理張玉明說:“各種鷺鳥在煉化廠里築巢、下蛋、孵化、成長,是對我們環保工作最好的肯定。”
正在午休的當班員工圍過來補充道:“每年4月,都有上千隻白鷺到這片小樹林來生兒育女,9月時再飛回南方。算下來,起碼有7年了。”
鎮海煉化發展計畫處工程師進行了測量,這片棲息鷺鳥的小樹林距離航煤罐只有160米,距離最近的煉油裝置470米,與PX裝置的直線距離只有850米。
鎮海煉化PX裝置是國內首次採用IFP工藝技術並連續11年平穩運行的裝置,各項經濟技術指標均處在國內同類裝置領先水平,低溫熱套用和控制最佳化走在了國內前列。建成以來生產平穩,沒有發生過事故。員工巡檢時對可揮發性有機物進行監測,全天候的監測結果顯示,PX裝置可揮發性有機物中苯和二甲苯的含量可以忽略不計。
鎮海煉化環境監測站站長侯天明介紹說,PX裝置是全密閉的,國家對裝置揮發物泄漏有嚴格的標準規定。鎮海煉化不僅自己加強監測,而且主動通過第三方專業檢測機構定期開展泄漏檢測。
鎮海煉化煉油五部黨總支書記張江洪介紹說,生活區距PX裝置不到5公里,員工身體很健康,一線倒班員工的孩子也很健康。PX裝置高級主管王金龍自豪地說:“裝置工藝包的所有者法國AXEN公司把這裡當成他們的招牌,經常帶著世界各地的潛在客戶來此參觀考察。”
大螢幕上,白鷺成群地飛來,在廠區外的河邊自由覓食……當大家走進鎮海煉化新建的多功能展廳,一段“讓白鷺告訴你”的環保視頻吸引了眾人眼球。看到大家略帶困惑的表情,公司安環處處長瞿濱說,化工企業更需要注重節能減排和低碳環保,公司已投入2000多萬元改造清淨廢水回收項目,淨化技術達到國際領先水平。
“‘讓白鷺告訴你’是一種全新的環保訴求,即鎮海煉化處理後排放的污水能夠養殖魚蝦,從而吸引白鷺來這裡生活。”聽完瞿濱的解釋,大家高興地認為,這種新型環保理念值得推廣。
村民說
“鎮海煉化公眾開放日”活動自2013年1月推出以來,已經舉辦了46期,共有近兩千人進廠參觀,棉豐村村民俞建浩就是其中之一。
“住化工廠這么近,身體感覺有影響嗎?”央視記者問。
“我們村有1500多人,最長壽的104歲,現在年紀最大的97歲,90歲以上的有20多位,80歲以上的有108位。”俞建浩說。俞建浩帶著央視記者來到自己家。靠著鎮海煉化的經濟拉動,棉豐村每年房屋出租收入就有1000多萬元。他們村甚至還開了個勞務公司,專門為鎮海煉化服務。
專家說
這群白鷺吸引了寧波大學海洋學院教授謝志浩的到來。看到密集的鳥群,這位鳥類專家很興奮,一邊觀察一邊介紹:“鷺鳥選擇繁殖地有3個必要條件:茂密的植物、穩定的水源和充足的食物。特別是白鷺,對棲息地環境特別挑剔,稍有污染便悄然飛去。”
鎮海煉化生態環境良好,治理污水的氧化塘中有魚有蝦,還時常有成群野鴨前來覓食。附近水域質量優良,污水經處理後能夠養魚養蝦,灘涂里黃鱔、泥鰍、跳魚等野生小動物數量充足,從而吸引白鷺飛越千山萬水來築巢。
白鷺說
清晨時分,一隻白鷺銜著樹枝,撲騰著翅膀飛到樹上開始築巢……這番景象並非發生在某個濕地公園,而是鎮海煉化生產區內的“百鷺園”。
“百鷺園”其實是鎮海煉化廠區2號門崗附近的一塊空地,各種樹木鬱鬱蔥蔥,逐漸成為鳥類樂園。看到這裡的鳥類從數隻、十餘只、幾十隻,增加到數百隻,鎮海煉化也加強了對“百鷺園”的管理,儘量不擾亂鳥類的生活。
“百鷺園”中的鳥以鷺類為主,每日靠捕食鎮海煉化廠區內湖裡、水渠中的魚蝦為生,每年天氣轉冷便向南遷徙,次年春天再返回“百鷺園”。寧波大學副教授、海洋生物研究專家謝志浩告訴記者,鷺鳥對棲息地的環境有一定要求,必須有一個完整、較理想的生態圈,才能吸引鷺鳥前來安家。
現象蘊含道理
白鷺作伴說明了什麼?
“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白鷺是唐詩的座上賓,有白鷺的地方就像一幅美麗的山水畫。而今天,這幅畫在鎮海煉化看到了。
良禽擇木而棲。被視為“環保使者”的候鳥白鷺沒有偏見,哪裡安全、環境好,就在哪裡安家,這是大自然的基本法則。鎮海煉化廠區裡的白鷺不是過客,它們在廠區樹林棲息,與生產裝置毗鄰,與一群煉化工人相伴,連續7年到這裡繁衍後代。
白鷺作伴說明了什麼?一方面說明,我們應該堅定環保自信,只要堅持綠色低碳戰略並付出努力,企業發展和環境保護一定能和諧統一;另一方面,環境好不好,“讓白鷺告訴你”。面對種種環境質疑甚至不理性的鄰避運動,企業與其疲於應對、反覆宣傳,不如敞開大門,請公眾走進廠區,親眼看看青青的草地,呼吸清新的空氣。更為重要的是,鍥而不捨地走出一條代價小、效益好、排放低、可持續的發展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