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墨脫的誘惑

西藏墨脫的誘惑

《西藏墨脫的誘惑》是東方出版社1995年09月出版的圖書,作者是金輝。

基本信息

內容介紹

來源:《雪域文化與西藏文學》
作者:馬麗華
已是花落時光,
蜜蜂不再心傷,
既然緣份已盡,
何必枉自斷腸。
--倉央嘉措情歌
不倫不類地隨意引用了這首情歌,是為了摹仿金輝寫墨脫的格式。之所以選擇金輝的這篇近15萬字的大散文作為當代西藏紀實性文化散文的一個典型現象來議論一番,是因為只有這本書是我新近細讀過的。之所以細讀,在於我對彼地的未曾親臨。聲稱走遍了西藏的我之所以未去墨脫,是因為不去。不去的原因很多,明明暗暗可以說出十多個,說不出的更多。總之是至今未去,不打算去。最常說的理由是,馬麗華凡人間的苦都能吃,獨獨害怕蚊叮蟲咬。更何況山那邊螞蝗多極,聽徐鳳翔大姐說,那一回她全身叮上了四百多條螞蝗--作為科學家的徐教授,數字概念極強,居然有心數來,要讓我看見自身累累著那片軟體動物,定會魂飛天外。
墨脫歷來是西藏的南方秘境,富有傳奇色彩,古往今來都這樣。金輝的這本散文,可說是墨脫的百科全書。就隨著作者的足跡和心跡走,就領略到偉大山脈喜馬拉雅山南麓的壯麗風光,聽到了有關殊勝淨土白瑪崗的傳說,看到了不盡如人意的當下現實:從部隊官兵的艱辛日子到地方幹部、科技工作者的希望失望,從世界最閉塞一隅的邊地人民的神靈崇拜、迷信占卜、崇巫佑鬼到極不文明極不道德的放毒陋習;讀過來自這位軍人作家的涉及政治、軍事、愛國主題的有關“麥克馬洪”的札記,又聽到來自本世紀初葉墨脫天崩地裂大地震的轟鳴聲。其間不時詩意地穿插著六世達賴倉央嘉措的生平和情歌,貫穿著充滿飢餓、疲憊的那條人世間最難走的路,那條路上到達極限的體驗感受--文人的。只有文人津津樂道於對於苦難的切身體驗,且極度渲染之能事,但凡所能體察的內心的壯烈和卑瑣,激情和頹唐,都有。
走得如此之慘痛--
動作全部變形,腿腳早已不聽使喚。走不像走爬不像爬雞飛狗跳踉踉蹌蹌鴨行鵝步東倒西歪盲人瞎馬醉里挑燈看劍踏破賀蘭山缺以手扶膺坐長嘆......
每一縷肌肉都在呻吟,每一片骨頭都在呼救......
死亡真是一種令人羨慕的解脫。可這無邊無際的苦海,無著無落的苦寂,如同無始無終的苦劇和無限無期的苦役,讓你求生求死都不能。
嗚呼(屬於文人的嘆息悲號--本文作者注),哀莫大於心死,悲莫慘於心獄。
萬念俱灰也是一種境界。
遠近已經無所謂。時間已經沒有意義。走到吐蕃王朝石器時代二十一世紀都由它去。
世界已經不復存在。只有木然茫然呆呆然昏昏然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的移動復移動。
--這是屬於作家文人的豈止切膚的更是切入骨髓的苦難體驗。至於嗎?也許至於。不信你親去墨脫走一遭。那全國唯一不通公路的地方。
然而那條路上依然還在走過許多人。百姓,官兵,幹部,科學家,旅遊者。他們自己吃過苦中苦了,獨有文人把它渲瀉了出來。並以此譁眾取寵。更不必說藏地世世代代的朝聖者,就為了那個飄渺無際的聖地白瑪崗的傳說,翻過那山,走在連現今這路也不如的無路之路上,走死過多少代人。前不久我在西藏檔案館幫助工作時,就曾發現清朝年間噶廈政府秘書處呈送駐藏大臣的一份報告說,按您的指示,有關阻止百姓前往南方秘地白瑪崗朝聖的布告已經發出。
那份布告大意是:近聞社會上謠傳南方宗教聖地的白瑪崗,有吃不完的糌粑山,喝不完的牛奶湖之類。而川西藏東一帶百姓誤信謠傳,變賣家產,拋家舍業,舉家前往朝聖,許多人沿途死於非命,許多人一去不回。著令各地官員張貼此告,阻止其前往,令其返回家園,云云。
看來這份布告的指導思想接近現代觀念,有破除迷信、體恤百姓、指點迷津的作用。--提到這一歷史插曲,有補充金文的意思。
“墨脫”是藏語“花”之意;“白瑪崗”是“蓮花地”。墨脫地處喜馬拉雅南麓。喜山兩側居住著門巴族、珞巴族、登人、夏爾巴人等。與藏文化傳統有同有異,國際上稱之為“喜馬拉雅文化”。這當然也包括現在麥克馬洪線那一側和印度、尼泊爾邊境上的少數民族。這一文化也是國際學術界的一個熱點。由於墨脫的歷史上的與世隔絕,現今仍然交通不便,那裡就特異。《西藏墨脫的誘惑》既是尋奇訪異,又很真切實在。令足不出戶者在舒適的環境中也可以遙想那片邊地風貌,那份艱苦卓絕。金輝不虛此行。
綜觀全篇,氣象萬千。充滿了“我們”之外的,和日常視野及日常經驗之外的。字裡行間所透露出的眾生相,與現代都市車水馬龍街面上的面孔不同,與內地鄉村城鎮趕大集的面孔不同。人們想要得知的,正是這種比較和差異。
作為一個西藏的匆匆行人,我們已看得到他已盡其所能,傾其所有,勉力而為,難能可貴了。他以他人生的全部積累為基礎,以他的全部個人修養為參照,狀寫了墨脫他所能及達的全部。大散文的便利之處,也在於允許東拉西扯,東拼西湊,可以把不相關的一切一古腦兒地裝在一起。當然,我們也在作者進行貨櫃的工作中,看到他的文化省視的目光和人文思考的蘊含。
當然,在素材足夠的基礎上,到了能夠書寫大散文的時候,也就擁有了相應的眼光、胸懷和手筆。這是西藏的情形,一般說來。
金輝是原始海洋岸邊的拾貝者。他把那些貝殼穿成一串先民曾喜歡過的項鍊,展示在他文明都市的櫥窗里。雖然他對西藏只是偶爾路過,只是匆匆一瞥,世界就此得知了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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