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賓的怪癖
以下以杜賓同居者的角度記述:
我們完全過著隱居生活,不接待任何來客。我對以前的朋友自然都嚴守秘密,並沒把隱居的地點告訴他們;杜賓在巴黎一直默默無聞,也沒人認識。我們就這樣孤獨地過著日子。
我的朋友(指杜賓)為了深夜的魅力而偏愛深夜,這是他的一個怪癖,除此還能稱作什麼呢?我暗中也不由得染上這個怪癖。像染上他的其他種種怪癖一樣;我狂放不羈地耽溺於他那突發的奇想中。夜神不會永遠伴隨我們;可我們有辦法把夜神請進屋內。天剛破曉,我們就把這座古邸的大百葉窗統統關上,點上一對小蠟燭,加上濃烈的香料,只投射出陰森森的幽幽微光。憑藉這些微光,我們就沉湎在夢想里——看書,寫字,談心。等到時鐘預報真正的黑夜光臨,我們才臂挽臂地溜到大街小巷,或者繼續日間的話題,或者到處遊蕩,走得老遠老遠,逛到深更半夜,在人煙稠密的城裡,閃閃燈火和幢幢黑影中,尋求無窮的精神刺激,這種精神刺激只有憑默默觀察才能領略得到。(出自《毛格街血案》)